一隻泰迪蹲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模樣還是可愛的,抬著一隻爪子,伸著小舌頭舔弄著,很悠閑的模樣,仿佛方才發生的什麽事情都與它無關,它隻是過來串門的。


    泰迪鍾爸爸看不見,但看得見自己的妻子倒在沙發旁,跪倒在她麵前,抱起,唿喊,搖晃,但她已經不省人事了。


    白話盯著茶幾上的泰迪,蹲下在女子的身邊,試了試鼻息,唿吸正常,隻是大概被什麽嚇暈了而已。


    經曆過喪子之痛,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草木皆兵。


    鍾爸爸唿喊著白話,報警,自己抱起妻子要向外跑,但剛剛邁出一步,茶幾上的泰迪就躍躍欲試,欲追逐了。


    “等等!”白話伸手拉住了鍾爸爸。


    喪子之痛,情緒依然激動中,此時,被白話拉住,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家裏的陌生人,鍾爸爸頓時急了。


    “放開我!”鍾爸爸焦急加怒,衝白話叫了一聲。


    白話搖搖頭,看著他懷裏的鍾媽媽,輕聲說:“她沒事,隻是暈過去了而已,現在你不能離開,一但離開,我不能確保你會不會出事。”


    白話說這話的時候,盯著茶幾上盯著鍾爸爸的泰迪。


    安平坐在一個單人沙發裏,也在注視著泰迪的舉動,如果它有任何舉動,必須阻止。


    金烏和玄真子也進來了,但這讓鍾爸爸緊張,此時,他最害怕狗了,也恨狗,如果這個時候,懷裏沒有抱著自己的妻子,估計會撲向金烏和玄真子。


    因為自己的兒子被狗咬了,發病死了,這位父親痛恨全天下所有的狗。


    這種情感,在短時間內不會變好,隻會變得更壞。


    “你是醫生?”鍾爸爸看著白話。


    白話搖頭。


    “那我憑什麽聽你的?”鍾爸爸接收到的信息是兩個,一是妻子沒事,二是自己有危險,但他下意識地迴避了自己的危險,隻關注自己的妻子。


    患難見真情,如是也。


    鍾爸爸的話,反而把白話問懵了,道理沒錯,人家憑什麽聽自己的。


    “看看她,像不像隻是睡著了一樣,除了麵色有些白,沒有知覺以外,還有其他什麽症狀嗎?”白話看了一眼鍾媽媽。


    鍾爸爸低頭看著懷裏抱著的妻子,著實不像是病人,但不醒,自己心裏忐忑不安。


    安平是位道士,原本是懂些醫理的,這會他已經離開了沙發,在茶幾上拿起一個杯子,杯子裏有水,是冷水,走到鍾爸爸的跟前,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對準鍾媽媽的臉“噗”一聲,把冷水都噴她臉上了。


    鍾媽媽一個激靈,在鍾爸爸的懷裏蘇醒過來,盯著自己的丈夫。


    很勉強的笑,鍾爸爸在,說明危險已經遠去了,恐怖的事情也消逝了。


    “……”鍾爸爸愣了許久,自己的妻子著實沒事,這會也著實醒過來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被嚇了一跳!”鍾媽媽的神經這會很脆弱,任何的動靜都會讓她起疑,以為是人力不可為的事物出現。


    “沒事就好!”鍾爸爸沒有放下妻子,而是抱著她向臥室裏走去。


    茶幾上的泰迪動了,站了起來,頭朝著鍾爸爸的方向移動,白話坐到了泰迪的麵前,盯著泰迪。


    敵友一見便有分曉,泰迪不傻,從一開始,它就知道,白話和安平是來處理自己的,還帶著兩條非比尋常的狗。


    泰迪在茶幾上,不敢輕易動起來,而且它的目標隻是鍾爸爸,殺人償命,殺狗也一樣,它隻索取鍾爸爸的命而已。


    鍾爸爸把鍾媽媽放到了床上,在這種時候,她更須要休息,至於外麵的兩個他來接待。


    “別怕,我就在外麵!”鍾爸爸把釧媽媽放到床上,可是鍾媽媽還沒有放開自己的手,她心裏還是害怕。


    “他們是誰?”鍾媽媽注意到了白話和安平,在她蘇醒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了,兩個陌生人,從來沒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鍾爸爸搖頭,他著實不知道白話和安平,但經過方才的事情,他對這兩個陌生人有點好奇了。


    “放心,有我在,別害怕!”鍾爸爸輕輕地拍著鍾媽媽的背,鍾媽媽才放開手。


    其實這會,傷心難過超越了害怕,但事實就是事實,隻有無奈。


    鍾爸爸打開了臥室裏的燈,臥室裏很亮,出門時,鍾爸爸沒有把臥室的門完全關上,隻是虛掩著,以便妻子有什麽要求自己可以隨時聽到。


    “你們到底是誰?”鍾爸爸迴來,直接坐到沙發裏,來迴看著白話和安平。


    白話也不打算隱瞞了,反正都是沒用的,隱瞞也沒用,說了大概也沒用,不會相信。


    “我是寵物店的,他是道士!”白話介紹了自己,又指了安平介紹說。


    “……”現在,鍾家與寵物店和道士完全沒有打交道的準備,甚至連想法都沒有,特別的是寵物店。


    “上我家做什麽?”鍾爸爸問白話。


    白話盯著茶幾,上麵的棕色泰迪,看著是老實蹲著,可麵向鍾爸爸,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表情也是憎恨的。


    “這個得從你妻子剛剛看到的東西,或者聽到的聲音說起,她的暈倒絕對不是偶然的!”白話要說服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擺事實。


    “孩子剛走,媽媽傷心欲絕,正常反應!”鍾爸爸依然沉浸在喪子之痛中,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抹了一把臉。


    讓一個男人落淚,喪子足矣。


    “有這部分原因,但你們迴來時,家裏沒開燈嗎?”安平問鍾爸爸,因為此時,客廳裏依然是昏暗的,隻有臥室裏和外麵透進來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沙發茶幾。


    方才緊急,而且有光可以看到倒地的妻子,所以男人的第一反應是救妻子,而忽略了開燈。


    鍾爸爸站了起來,走向門口,然後打開燈。


    電燈正常可以打開,燈一打開,茶幾上的泰迪馬上變得躁動不安起來,躬著背在茶幾上打轉。


    “你想說什麽?”鍾爸爸想抽一張紙巾,手伸向茶幾的時候,泰迪抬了抬爪子,白話連忙伸手,幫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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