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金烏跳下方桌,迴到椅子上,“不過,記住今晚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永遠爛在肚子裏,不許跟任何人說,否則後果很嚴重。”


    大黑犬很不高興,堂堂的地獄犬,居然被人當槍使,給人當眼睛。


    盡管不高興,可白夜寵物店著實不是它想呆的地方,離開至少會舒服點,心裏不太憋屈。


    大黑犬跳下方桌,直接跟到地上,由於體型龐大,動靜也不小。


    白話釋放了大黑犬,大黑犬走得很慢,時刻警惕著一切,寵物店發生的一切將會是它永遠抹不去的傷,途徑店鋪時,它還迴頭看了一眼徐妍,而後走出寵物店。


    金烏趴在椅子旁休息,白話看著大黑犬走出寵物店,追了上去,趴到門口向外瞟,看到大黑犬出了寵物店之後,走到一棵小葉榕樹後,低頭,爪子不斷往額頭眉心處撓,大概它想把梅花印跡擦掉。


    白話看著大黑犬的舉動,立馬喝了一聲:“嘿!”


    大黑犬扭頭,看到寵物店透出一道光,光裏有個頭,於是嚇得落荒而逃,完全沒有剛出現時候的神氣勁,判若兩狗。


    白話忍不住笑了,想象不到,出了地獄,來到人間的地獄犬膽子居然小得跟著老鼠似的,憑他一聲喝,就嚇得大黑犬落荒而逃,膽子與它的個頭完全不符啊。


    笑著離開店門,迴到展櫃坐下,白話望著金烏問:“打算收它做小弟?”


    “不是沒有可能,看我要不要!”金烏迴答,很有信心,主動權在它。


    麵對這樣一隻地獄犬,靈寵,白話真的佩服,他甚至有時會想,如果自己也擁有金烏身上的能力,那豈不是非常完美,那怕能有大黑犬的能力也好,至少會變身。


    白話的本意是跟蹤,盡管這種行為很猥瑣,但也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一夜,真正的生意沒有找上門,倒是惹上了不少的麻煩,老王估計已經到了醫院,白話看了看時間,也到了關門打烊的時間。


    “徐姑娘,收工!”白話走向大門說。


    “哦!”徐妍起身,看著白話,大概今晚白話自己關門,等著。


    然而,白話徑直走出了大門,金烏搖晃著身體跟出了寵物店,徐妍困惑喊道:“你去哪?”


    “醫院!”白話迴答徐妍,“老王晚上開業搞出事了,都是因為我,我得去安慰安慰人家。”


    “好吧,早點迴來!”徐妍追到了門口,她要關門打烊。


    白話點頭,走向停泊在路邊車位的越野車,開了車門,金烏先上,然後白話才上駕駛室。


    看著徐妍還站著,白話降下車窗,衝她向下壓手,示意她關門打烊,而後啟動車子,駛入深夜的街道。


    ……


    醫院,白話不喜歡,到處都充斥著藥水味,這裏常常發生生離死別的故事,白話不喜歡。


    打過電話,老王剛到不久,正在處理傷口。


    “老王,怎麽樣?”這個點了,其實醫生很少在醫院裏了,隻有值班醫生和護士,白話找到了老王,一個小護士正在為老王處理傷口,嘴裏邊告誡,以為遠離瘋狗,還要他打狂犬疫苗,白話聽著走進診室問道。


    老王背對白話進來的門,小護士輕輕地清洗著他膝蓋上的傷,但還是很疼,疼得老王的雙手無所適從,身體微微顫抖。


    聞聲,老王扭頭,臉上還掛著齜牙時的古怪表情。


    “還不至於殘廢。”老王苦笑說。


    老王這一出,到底怎麽受的傷都不知道,你說冤不冤,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和護士問他怎麽受的傷,怎麽弄成這樣?老王險些無法迴答,想象著,編造了一個聽起來合理些的解釋,才算糊弄過去。


    白話繞到老王的跟前,皺眉看著老王的一對膝蓋和小手臂。


    “白老板,你說我倒黴不,你開寵物店以來,我老王都受兩次傷了,次次都差點殘廢了,我看我得遠離你,否則早晚不死也得殘廢嘍!”老王苦笑,還有興致開著玩笑。


    “嘶——”老王呲牙,小護士熬夜值班很辛苦,聽到老王傷成這樣還有心思玩笑,說話帶著取鬧的語氣,忍不住笑了,手上勁頭就沒準了,所以重一下輕一下。


    以老王的品性,估計早就開始調戲人家小護士了。


    聽著像是玩笑話,但白話細一想,似乎也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把靈寵秘密告訴了老王,老王就不會摔傷腿,如果不是老王為了幫自己,今晚也不至於被蹭傷膝蓋和咬傷手臂。


    “認識我,反悔嗎?”白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坐在老王的身邊問。


    老王扭頭盯著白話,幫作沉思,良久才說:“真有點,把我的生活都搞亂了。”


    “你的傷跟他有關係?”聽著樂的小護士,自來熟,問老王道。


    老王很認真地點頭。


    小護士似乎是相信了,於是扭頭看著白話,白話很無辜地搖頭。


    “就知道,你是瞎掰的,明明是狗咬的。”小護士說著,手上的勁頭又重了,老王又忍不住呲牙。


    小護士處清洗完膝蓋上的傷口,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給老王包紮好,看得出來,她很適合這份工作,細心認真。


    “好了,現在去打針。”小護士的藥醫生已經開出來了,現在隻要給老王打狂犬疫苗的針。


    “打針,疼嗎?我最怕打針了!”老王像個孩子一樣不願。


    “可以啊,完全可以拒絕打,反正被咬的不是我!”小護士說著,已經在整理藥水和一次性針管了。


    白話沒有搭話,一直默默聽著,然後笑道。


    “護士,護士……快來看看……我女兒……我女兒……”門外走廊裏一位男子跑著過來,很焦急地唿喊。


    話音剛落,一個男子跑了進來,白話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之後,白話愣了許久,因為這名男子白話認識。


    是他,那個出租車司機。


    記得帶著那個抱著玩具的小女孩找媽媽的下午,那是一個很特別的下午,猶如夜晚的下午,天空陰沉,黑雲壓城,狂風大作,在子午路口,白話想搭出租車,一台出租車停下,但以下雨了迴家收衣服為由,拒載的那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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