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其實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到無數不同樣的人,但其中真的有些人是值得學習的,比如你遇到的許姝。”白話於是說。


    “白話,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徐妍大概理解錯誤了,話一轉,突然這麽問白話。


    “喜歡嗎?”白話假裝迴憶,其實許姝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漂亮,知性,博學,還會養生。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很多人都喜歡她那個款式。”白話若有所思,話中有所指。


    徐妍沉思,然後說:“白話,你變了!”


    “人總要變的!”徐妍突然又說,至少她覺得她對白話是了解的,之前的白話大概不是這樣的。


    白話不否定變化,變化也是無法避免的,就像太陽要爬上山頭,太陽要落山一樣。


    “好吧,你喜歡許教授那點?”徐妍也不可否認,其實男女彼此相惜這種事情,與動物世界一樣,動物求偶的對象總是要有特別之處,要麽強壯,要麽美麗,要麽有智慧,人也一樣。


    “博學。”白話到底隻說出一點,因為這點是白話看到在許姝身上最大的亮點,否則她還沒有資格成為白夜寵物店的顧客。


    徐妍沉思,這點她不否認,她也知道許姝博學,而且因為成為修行中人,否則她不可能擁有靈寵,一隻可愛的雪白的薩摩耶。


    “哦……”徐妍若有所思,“我可以成為她那樣的嗎?”


    “當然,每個人都有機會,機會都是同等的。”白話像是講台上的老師,講台下的學生暫時不明情況,用一句模糊的話鼓勵著學生。


    徐妍點頭。


    “那你還是沒有迴答幫我找泰迪的進度!”徐妍想歸想,馬上又迴歸到今夜到白夜寵物店目的。


    “徐妍,甚至你要成為修行者,那時泰迪自然會迴來的,不要找!”白話大概是被逼急了,隨口說。


    “啊……”徐妍驚愕,然後眼眶裏擠出了眼淚,這話的意思很好理解了,更何況出自白話之口,意思就是泰迪阿泰已經死了。


    白話突然發現,自己有意掩飾的問題,居然不經意間說出了口,不由得後悔,但為時已晚,然後向徐妍遞紙巾:“喝水!”


    徐妍幾乎是奪,奪過了白話遞過來的紙巾,擦著眼淚,無心思再喝水。


    “我要打烊了,你要留下來嗎?”白話看過手機上的時間,打烊時間到了,小心翼翼問徐妍。


    徐妍險些笑了,馬上站了起來:“美死你!”


    徐妍跑著出了白夜寵物店,到了門口突然迴頭:“白話,你給我等著!”


    “啊……”白話沒反應過來,而徐妍已經離開了,不由得嘀咕,“姑娘啊,我這是那裏得罪人了嗎?”


    “不對,這姑娘想通了,要向許教授學習來著!”白話終於明白了。


    寵物,每個人對它的認識了解不同,很多人隻當是陪伴的小動物,很多人當作附屬品,有無都不會對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而有些人,對寵物的態度猶如對人一樣,就像家裏成員一樣,親人一樣,失去會心痛,仿佛世界突然少了情感寄托,而徐妍恰好是這種。


    當然,不排除徐妍對泰迪還寄托於另一種情感。


    當那個青澀的少女第一次走進白夜寵物店,白話以漠視的態度迎接著,不接待,不驅趕,任由少女在寵物店裏玩耍,逗關在籠子裏的寵物,她特別喜歡泰迪,她說,泰迪很可愛,舔舌頭可愛,走路很可愛,模樣也可愛,泰迪的毛摸著很舒服。


    最主要的是,泰迪個頭不大,不會對任何人造成恐慌與心裏壓力。


    時間長了,白話對少女的態度有所改變,微笑迎接,雖然白話知道女孩根本不會買寵物,漸漸有了簡短的對話,漸漸對彼此有些了解。


    少女終究要長大,終究要自立,人生轉折點到了,高考之後,女孩到底還是選擇在留在白城,留在離白夜寵物店最近的大學念書深造。


    大學,意味著新的人生,要麵對複雜的社會了,女孩離開了父母的保護,開始嚐試獨立的生活。


    大學報到之後,徐妍再次走進白夜寵物店,這次她將成為白夜寵物店的顧客,果斷買了心儀已久的泰迪,棕色的泰迪被徐妍抱著離開白夜寵物店,得到了白話的友好接待,徐妍感覺自己的人生很美好,很幸福。


    日後的生活,連續幾年,徐妍都由泰迪陪伴著生活,沒有離開過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時長,而現在泰迪死了,作為徐妍自私可能不傷心,不難過,仿佛世界突然都要變了,生活少了激情,未來也變得模糊,而她的未來在那裏,之前其實想過,心裏很清楚,泰迪隻是個媒介。


    人,總是那樣的,當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拿出與之有關的東西,或者故事出來迴味著,迴味迴味還會突然笑出聲來,幸福果然是種感受,但這個東西突然沒有了,就會感覺世間突然變了,少了以往對未來的激情。


    徐妍默默離開,曾經的少女,現在的女孩,心裏默默地承受著壓力,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泰迪,而今晚白話的話,仿佛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內容都指向一個人,許姝,白話還特意提醒,他欣賞許姝的博學。


    白話說的是真話,因為這種欣賞是必然的結果,人往往都對自己沒有的東西表露羨慕,白話也一樣,他沒有多高文憑,高中之後就結束了求學生涯,書讀得少,所以羨慕博學的人,情理之中。


    白話向徐妍指明了一個方向,盡管徐妍得知泰迪的事情之後,落淚了。


    徐妍走著,突然一個拉長的影子被自己踩在腳下,迴頭,看到一條金毛犬微笑著跟著自己。


    “金烏……”


    白話看到徐妍不在狀態的情況下離開,就派出金烏陪著徐妍迴住處,一個失落的女孩走在午夜迴家的路上,很容易出事,何況徐妍長得那麽好看,穿得那麽讓人想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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