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幫我找阿泰的?”白話午飯後,又去了網球館,迴到白夜寵物店時,徐妍終於忍不住焦急地問白話。


    白話看了看徐妍,坐在沙發裏休息,伸手拿過水喝了一口,迎著電風扇點了一下頭。


    “然後呢?”徐妍困惑,大概白話答應幫忙找泰迪,隻是一種敷衍。


    白話笑了笑,然後問:“換一隻泰迪不行嗎?”


    “如果給你換個媽行嗎?”徐妍直接霸氣迴答。


    白話無言以對,寵物與人一樣,習慣了,就有感情,有感情了,換一隻就不適應了,而且感情也消失了,再培養也是另一種感情。


    “如果我幫你找到了阿泰,你打算怎麽謝我!”看著徐妍,這時的樣子倒是可愛,白話恍了一下神。


    徐妍的眼睛還有些紅腫,泰迪犬走丟,對她的傷害確實不小。


    “呃……”徐妍大概在權衡阿泰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然後以此對等感激白話找狗有功,良久說,“你說呢?”


    這話沒法談了,白話語塞,總不能說讓人家姑娘以身相許吧!


    “放心,我保證到時還你阿泰就行了,不過時間你別逼得太緊,要相信緣分。”白話於是借口說,為自己爭取時間。


    “好吧,說得跟算命的瞎子一樣。”徐妍心裏總算有些安慰,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不找了。


    其實在泰迪走丟之後,徐妍是做過很多工作的,比如在社交平台上發布尋狗啟事,比如張貼尋狗啟事,就差報案了,結果至今無音訊。


    找一條泰迪時,白城才會表現它的大,在這個城市裏,幾十萬的人口中,與眾多的寵物中,找到一條狗,談何容易。


    嘴說得口幹舌燥,腿跑得酸痛,眼睛哭到紅腫,而最後徐妍可做的隻有等待,但願泰迪自己能找到迴家的路。


    看著徐妍的樣子,白話有過驚慌失措,有過幹脆告訴徐妍真相的想法,長痛不如短痛,之後的事情就交由時間去淡化,然而,白話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感覺自己可以辦好這件事情,讓徐妍遠離悲痛。


    對小動物的喜愛,大概正常女人都會有這種情緒。


    雖然懷裏沒有泰迪,可白夜寵物店裏最不缺的就是寵物,盡管有區別。


    聊了會,徐妍就自己玩去了,跑到店鋪裏,居然忘記了店鋪裏的靈寵都是標本,在沒有白話的激活下,個個都不動。


    “喵……”此刻,蹲坐在店鋪中央那個獨立櫃台頂部的玄武,扭頭看了一眼徐妍,然後叫了一聲。


    玄武是白夜寵物店中的一員,自始至終,徐妍是白夜寵物店的常客,不管春夏秋冬,玄武與徐妍是熟悉的。


    “小貓咪……”徐妍在燈光下打量著玄武,黑色的貓,似曾相識,然後走到玄武的跟前,舉手把玄武抱下,放在懷裏撫摸,仰頭仔細端詳,她到底還是認出了玄武來,“你是玄武?”


    “喵……”玄武適時迴應一聲。


    寵物迴歸在白夜寵物店,黑貓玄武不是特例,先前的金烏就是一個。


    貓與女人似乎有相似之處,如果所有的貓都存在人一樣的智慧,能通言語,相信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和貓可以成為最親密的朋友。


    他們之間的友誼建立,隻須要想到撒嬌,隻須要一頓美食。


    徐妍占領了白話的椅子,在紅色燈光下,一個靚麗的女孩腿上放著一隻溫順的黑貓,氣氛顯得詭異而和諧。


    “喵……嗷……”玄武張開嘴,拖長了聲音嘶叫了一聲,那聲音猶如啼哭中的嬰兒,可以以假亂真,如果沒有見到它,聽聲音肯定會誤以為是個被棄荒野的嬰兒。


    “嗯……”徐妍著實驚訝,曾聽人形象地學過貓叫,“矮……要……”這貓叫聲,據說是在貓索要食物時的叫喚。


    而實際上,黑貓玄武正在學話階段,這些徐妍能聽到,那是因為黑貓的聲音還是屬於貓叫聲。


    夜,如期而至。


    熱鬧的子午路已經告一段落,白話如約到了如家酒樓。


    如家酒樓裏,除了胖子老板,其餘的人都迴家了。


    白話和徐妍領著金烏剛到,胖老板就端上了做好的豉油雞,還有花生米,還有啤酒。


    白話心想,大概自己中午沒有說明白,讓胖老板誤解了自己真是喝酒來的。


    午夜零點,白話先是在店鋪門上掛上那塊霸氣的牌子,然後才來的如家酒樓,在酒樓捉鬼結束之後,白話必須趕迴店裏關門打烊,如果時間尚早的話,還可以營業。


    可現在,胖老板居然把啤酒都拿上來了,而且還有下酒菜,這鬼得捉到什麽時候。


    酒樓的大廳裏,燈火通明,隔著酒樓的玻璃往外麵看,夜微微吹拂,吹動小葉榕樹葉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昏暗的燈光下,樹冠遮蓋了絕大部分的光,每一棵小葉榕樹下一片陰暗,一棵棵的小葉榕樹分岔的地方,大把氣生根須下陲,遠觀像一位位長須老者在守望這條寂靜的老街。


    白話顯然對這個酒局或者是宵夜不感冒,把目光聚集到了外麵,然後說:“老板,我們今天不喝酒。”


    “那這雞我可以吃嗎?”徐妍似乎對豉油雞也情有獨鍾,像那隻偷吃的鬼一樣。


    白話迴頭看了一眼在坐的人與狗,胖老板沉默,徐妍饞得咽唾沫,兩隻眼睛盯著剛做好,散發出香味的豉油雞,金烏就更別提了,它是個吃貨。


    “其他的隨便,雞留下!”白話很篤定地說,給人的感覺,他要吃獨食。


    眾人沉默。


    白話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靠近街道的桌子,隔著一道玻璃就是子午路的街道。


    “你看到了什麽?”白話的舉動大概令胖子老板緊張了。


    白話沒有正麵迴答,因為他隻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子行路,並沒有詭異的景象出現,湊近些玻璃,向外看,邊說:“把燈關了!”


    然而,在白話說完,店裏的燈就熄滅了,但隻熄滅了短暫的兩秒,燈又重新亮了。


    “我說,把燈關了!”白話沒好氣的說,“怎麽又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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