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轉悠到那裏,白話並不關注,有意關注的裏程,卻無法看到,心疼都已經顯現在臉上了,無奈招惹不起小甜甜自焚的火。


    “那個……師傅,這樣打車得多少錢?”白話到底是忍不住問司機。


    “呃……像這樣打車的……按裏程算吧,與出租車一樣的計費!”司機大概也憐惜起了白話的錢包與小心髒,之前根本沒遇到這麽個打車法的,司機沒有前例可以借鑒,就隻好套用出租車來計費,多了,恐怕人家不願意給,白話身邊的那條狗估計也不好招惹。


    “感受到偉大的母愛了嗎?它在唿喚!”白話裝逼繼續有感情地誦道。


    小甜甜搖頭。


    司機也搖頭笑了,感歎如今的創作者也是奇人,有幸得見,樂事一件。


    ……


    宏光神車不知道又轉悠了多久,白話甚至不在乎時間了,反正一直很心疼,好像神車每走過一段路,車輪仿佛都碾壓在自己的小心髒上,痛疼萬分。


    “就當是恕罪吧!”白話安慰自己,畢竟是自己招惹到了小甜甜,如果那天不上她媽的出租車,這事肯定沒有。


    “好多天了,那她下了出租車之後,躲在什麽地方,我怎麽之前沒看到她?”白話疑惑扭頭看了一眼小甜甜。


    “你從前身藏何地!”白話誦道。


    “這念的都是什麽呀,也不符合個四六!”司機心裏嘀咕,但馬上覺得,聽不懂,讓人犯懵的詞句就是好的,大概寫的是詩歌。


    “我就在白夜寵物店的周邊,多半躲在寵物店後麵的荒草堆裏。”小甜甜迴答。


    “荒草地,那真是個不祥之地。”白話心裏嘀咕。


    躲藏荒草地,每天白話領著金烏進出,為什麽金烏沒有提醒過白話,而且白話又沒有看到過,這算不算不正常。


    白話看著金烏,眼神拋向它,是在詢問答案。


    “靈寵,多半隻管靈寵與陰靈,也管所有動物,鬼怪一般不過問,除非不得已!”金烏說這話時,特別是最後一句,有意瞪了白話一眼,仿佛在說,都是你惹的禍。


    白話懵。


    如果當初金烏提醒白話一句,小甜甜她媽的出租車上有隻鬼,白話打死不上車。


    “我是甩手掌櫃呢?還是傀儡掌櫃?這是個問題?”白話不由得心裏想道。


    怎麽很多事情,都是金烏老爺子說的,對白話而言,天天有驚喜,每天不同樣。


    “他到底把自己這個老板置於何地,把自己這個飼主置於何處?”白話不禁多想。


    “我把你放在心裏,朋友!”金烏如是迴答。


    “類似於掛在牆上!”白話迴答。


    “如果你願意,可以!”金烏硬氣迴答。


    “……”白話懵。


    “母愛可在?”白話誦道。


    “等等……”良久,小甜甜突然說。


    “師傅,悠著點!”白話遂提醒司機。


    司機迴答也霸氣:“放心,我是老司機!”


    “你是老司機,你到底有多驕傲?”白話心裏罵了,繼而與司機解釋道,“開慢點!”


    “哦!”司機才恍然迴答。


    “出交通事故了!”神車宏光緩慢進入一個不大的十字路口,交通信號燈滅了,所有的車輛都開著燈。


    陰沉近乎黑暗的天色,白話坐在車裏環視四周,四麵的商鋪裏也熄滅了燈火,停電了,仿佛人間瞬變成地獄,光明消失,黑暗籠罩。


    “怎麽會這樣?”白話皺眉。


    白話或許是本能,扭頭看了看小甜甜,小甜甜搖晃著小手:“不是我!”


    “嗯……”白話又盯著金烏。


    “別這麽看著我,看著我,我也不心虛!”金烏迴答。


    原來天真的很糟糕,原來真的停電了。


    匯集在十字路口的車輛越來越多,車燈光束交錯,焦點位置是台麵包車與電動車懟上了,交警正在處理與疏通車流。


    他們的身影,此刻才會被關注,無私的奉獻。


    “師傅,我們慢慢通過!”白話大概忘記了師傅是老司機,這種情況下,再牛逼轟轟的司機也會像新上場的軟妹子司機一樣,小心翼翼駛過,交警就在邊上,罰單隨時可能被貼上。


    一束光穿入車廂,直刺白話的眼睛,白話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睛,如果此刻他騎著車,死神馬上就會來接他。


    “真夠操蛋的!”白話罵了一句,憤怒由心而生。


    當刺入白話眼睛的那束光消失後,白話眼前一片白,幾秒之後,他看到那台打著燈直刺自己眼睛的車被警察叔叔擋下,司機坐在車裏與警察叔叔爭辯。


    從事故現場邊經過,白話突然明白了這起交通事情大概是怎麽樣發生的,當時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一台電動車從南邊騎行進入路口,是右轉向東,還沒入彎,一台麵包車從東邊已經進入路口,轉彎向南,而且打著遠光,車燈照在電動車司機的眼睛上,短暫失明幾秒,迷失了方向,直行,直接懟到了麵包車上。


    “是她撞我的,我的一車速慢,她的速度快……”一個戴著眼鏡,穿著卻十分普通,手裏拿著手機揮動的男子向交警解釋。


    白話扭頭,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是個女子,電動車車殼碎裂,一攤鮮血從她的身下流向電動車,女子沒動彈,大概已經不能稱之為活人,是具屍體了吧!


    “現在的人,素質真不怎麽樣!”司機此刻感歎,大概在惋惜那個無辜女子失去的性命。


    現場很清晰,隻要不瞎,頂著腦袋,就知道怎麽迴事,麵包車的遠光燈居然還打著,大概開始到現在麵包車司機都沒有意識到遠光問題,或者根本就沒使用過近光。


    “誰說不是呢!”白話看著那個地上躺著流血的女子,沒有一個人在實施搶救,或許那真是具屍體了。


    “你能快點嗎?”小甜甜畢竟經曆過死亡,也曾親見過死亡,對死亡大概是麻木了,又或者死亡不是終點,而是起點,就如她。


    小甜甜是對白話說的,司機是看不見她,聽不到她說話的。


    白話隻點頭,不催促司機,在這種路況下,越忙隻會越亂,如不小心,弄不好再添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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