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未來白夜寵物店的前景,白話展開了想象,天下獨此一家,那就是壟斷市場的獨門生意,顧客遍天下,財源滾滾來,想著想著,白話抹了把口水,心道:“我勒個去,這就白日做夢了,萬丈高樓平地起,我這還是腹稿,連張圖紙都沒有,我得先想想,我的寵物店怎麽裝修才好。”


    “白色的牆,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天花板,畫上寵物各種形狀的小腳印,淺的深的,或許可以加些足以萌化顧客的臉譜;收銀台的位置不變,但要做得精致又顯大氣,桌上要有一隻招攬財富的招財貓,或許還可以擺放些公仔;寵物放在做成階梯樣子的展台上,有層次感,那籠子要嗎?不過一些特別的寵物,必須要有窩,魚總不能直接放在展台上,要不非得被貓吃掉,或者幹脆成了過年臘魚;中央應該弄個櫃子,展出些寵物周邊,比如衣服、牽引繩和玩具;期間還應該要有些裝飾點綴,讓小店更顯溫馨……”白話呢喃,想象著重新裝修好的寵物店模樣,但這一切都在不夠寬敞店鋪,受到空間限製,或許得再做次測量。


    白話瞟了一眼眯著眼睛的金烏,大概真的睡著了,於是從寫字台的桌肚裏翻找出一把三米的小卷尺,跑到樓下去測量。白凡蹲坐在門口,見白話下來,就跑到他麵前,看到白話忙碌,安靜地陪伴著,不鬧不吵。


    白話很仔細地測量,把數據都記錄在本子上,有了數據之後,白話又迴到了樓上,坐在寫字台上,把設想在本子上展開。


    塗塗改改好多迴,白話大概是定了下方案。


    店鋪裝修分四塊,門麵一塊,地麵牆壁天花板一塊,展示櫃台一塊,收銀台一塊,至於店招,白話真打算就不換了。


    門麵,由於火災把玻璃門與外層的卷簾門都毀了,白話也不打算做更改,還是最外卷簾門(子午路所有店麵統一店門),隻是裏麵的玻璃門,白話做了改進,不再是裏外推拉式的,而是利用銀行的那種感應式玻璃門,向兩側平移開合的那種,不一定方便,但絕對節省了空間。


    地麵牆麵天花板,與白話之前想象的一樣,白色為主,點綴寵物腳印與頭像。


    展示櫃台也沒有更改,畢竟有限的空間真沒辦法。


    收銀台,與尋常見的大致一樣,隻是在顏色與材質上作了更細致的選擇,要有電腦,要有打印機,要有pos機,寵物公仔必須有,招財貓絕對不可少。


    白話把布置都在本子上定下了設計圖,雖然看起來像幼兒園裏小朋友的塗鴉,但布局情況還是能看明白,就是不知道金烏見了會怎麽吐嘈他。


    離第一次店鋪裝修已經相隔四年,白話真想不起來當初店鋪是怎麽裝修起來的,總之好幾個朋友,幫忙出謀劃策,裝修方案集眾人智慧,結果裝修好了之後,白話才發覺,門外漢滴幹活,白話那時資金相當有限也就將就著,一將就就是四年。


    白話看著自己的裝修方案,難掩激動,非得弄醒了金烏,把成果亮給它看。


    金烏完全沒有因為是靈寵而改變從前的毛病,嗜睡好吃,白話唿喊著推搡著,金烏才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一臉倦容,白話不知道今天金烏是怎麽了,總不會是生病了吧?靈寵能生病嗎?


    金烏的疲憊,上午建材市裏采購裝修材料時,白話就發覺了,可白話沒把不相關的事情往靈寵身上套。


    “你看看,怎麽樣,我設計的方案!”白話很得意,就差拍著胸脯自誇了。


    金烏看了一眼,挑眼瞟了一下白話,抬起一隻爪子在臉上抹了一下,嘀咕道:“牆壁是白色的?那我們買黃色塗料幹什麽?”


    “啊……”白話驚唿,明明黃色塗料是金烏馴化室裏的裝修材料,不是說好了的嘛,馴化室金烏作主,店麵白話說了算的嗎?


    “我就知道你是個廢柴,還記得上迴裝修嗎?”金烏不忘提醒。


    白話聽了,臉一陣紅一陣綠,殺狗吃肉的心都有了,居然把陳芝麻爛穀子都翻出來。


    “那個收銀台,那玩意你要它幹嗎?”白話沒來得及發泄情緒,金烏接著又是一陣否定。


    “我們是不是朋友?”白話佯裝一本正經地問。


    金烏把舌頭收迴嘴裏,然後又伸了出來,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是,能不能嘴下留情,我是人嘞!”白話心裏難受,好不容易定下了裝修方案,剛才還覺得自己能耐,水平比那些什麽設計師都牛x,在金烏這裏,還不如小學生。


    “嗯,那就別自取其辱了,聽我的。”金烏不笑,忍著。


    白話盯著金烏,看它能崩到什麽時候,默默點頭。


    “嗬……”金烏終於忍不住了,伸著舌頭,長臉上的皮放鬆了,嘴角往上扯了扯。


    金烏把自己的設想全盤告訴白話,畢竟裝修工來了之後,須要白話這個人類去溝通,金烏細細說著,白話靜靜聽著,表情像是喝了高度白酒一樣,而後又像是聽到奇聞一般驚訝。


    “黃色?黑色?”白話聽完,疑惑不解。


    “別置疑,照做,聽我的沒錯,我是靈寵!”金烏很堅定地說,不容置疑,正如它所說‘它是靈寵’。


    “嗯……”白話很不情願聽條狗的,但此時又不得不聽,誰叫他聽金烏忽悠開神馬靈寵寵物店。


    “趁天色還早,我去把店招清理幹淨,那相當於人的臉麵!”白話瞟了一眼窗外,再現黃昏。


    老王家的人字梯,他很爽快就借了,而且還熱情地問,要不要幫忙,白話感激謝絕,畢竟就一店招,沒那麽大的動靜,不造勢。


    黃昏的子午路,光線就已經不好了,而路燈也在此刻打開了,這條老街的路燈都要比其他街道的打開得早,小葉榕太繁盛,遮蔽了自然光。


    昏黃的光線裏,鋁合金的人字梯上,白話拿著一塊抹布,舉手在擦拭著店鋪,白色的店招上隻是熏黑了,沒有被火燒到,所以抹幹淨並不難。


    白話在上頭忙碌,人字梯下方的兩邊,分別有一條狗,一條金毛,一條白色田園犬,兩條狗狗後足著地,前肢趴在人字梯的第二個橫杠上,抬頭吐著舌頭眼睛瞪得圓圓的仰望著白話。


    左右,對麵店鋪的人好奇往白夜寵物店前看,過路人也頻頻側頭,甚至過往的車輛裏都有好奇的視線看向白夜寵物店。


    偶爾還有笑聲和議論的聲音。


    白話看了看,感覺差不多了,低頭問:“看看,幹淨了不?”


    金烏迴收視線,與對麵的白凡對視了一眼,才把它的前爪子從人字梯上拿走,跑向馬路牙子,看白夜寵物店的店招。


    “汪汪……”路人聽到金毛吠叫聲。


    “幹淨,連以前的落塵都擦掉了!”白話聽到的金烏的迴答。


    金烏的迴答,白話與其他人聽來完全不同,一個是狗叫,一個是人話。


    “ok,搞定!”白話打了個響指。


    金烏迴到人字梯旁,趴著扶好人字梯,白話下到地麵,兩條狗狗才鬆開扶人字梯的前肢,圍著白話搖頭晃腦甩動著尾巴轉。


    “真是好狗狗……”路人無不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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