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李祺突然的反應吸引的,但是等我追出門去的時候,李祺已經不見了。


    倒是看到孟醒帶著重案組的同事們衝了進來。


    目的地,正是我身後的包廂。


    “韓哥,你怎麽在這裏?”孟醒拉住我的胳膊扯向一邊,狀似熱絡地寒暄,卻是不動聲色地向身後的同事們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很是尷尬,他們覺得我也參與其中而要將我警惕地排除在外無可厚非。


    “閑來無事喝一杯,現在要迴去睡覺了。”


    我看到夜之弦的保鏢也都進去了,知道接下來已經沒我什麽事了,正要走,卻被孟醒抓住了手腕。


    微微偏過頭來,我輕笑一聲,“還有事?”


    孟醒眉頭皺起,她壓根沒有從對方身上聞出什麽酒精的味道。


    “離夜之弦遠一點。”


    不是我喜歡腦補,隻是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正宮娘娘逼退小三兒的爛俗話語。


    “哦。”


    敷衍地迴應她的警告,我這才得以逃脫了控製揚長而去。


    湛藍的天空白雲恍若遊絲,白淨耀眼的陽光放肆地四處射,道路兩旁的銀杏樹落葉飄飄,地麵如覆金色薄絨毯。


    李祺站在路旁的銀杏樹下,視線飄忽地看著不遠處的警車……


    此時的都夜夜總會包廂,夜之弦與孟醒相對而坐。


    “一月二十號晚上九點,不知道夜先生在哪裏?”


    孟醒唇線緊抿,雙眸更是不敢放鬆地直直盯著麵前之人,渾身上下的威逼感不加掩飾,十分迫人。


    根據韓冰今早對死者李祺做出的死因判斷,她立馬派人再次調取了醫院地監控錄像,經過認真且細致的排查,她發現,夜之弦在李祺失蹤當晚恰巧出現在曙光醫院。


    很多時候這種巧合都是不存在的,精心設計的布局才更合理。


    夜之弦沒有正麵迴答孟醒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開口道:“是韓冰讓你來查我的?”


    聽了這話,本來還對韓冰與夜之弦之間的曖昧關係抱有疑慮的孟醒瞬間就鬆了一口氣。


    她就說嘛,韓哥那種說得好是瀟灑說不好就是性冷淡的怪咖,又怎麽會跟這個隻有臉看得過去的牛郎老大攪在一起呢?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這麽想著,孟醒看向夜之弦的神色也沒了起初的敵意。


    “你隻需要迴答我的問題。”


    夜之弦冷哼一聲,譏諷道:“孟督查現在是把我當做了嫌疑犯嗎?”


    孟醒不甘示弱地迴道:“龍港公民有配合我們警察辦案的義務,這是最基本的常識,還需要我多說嗎?”


    再一次被暗示為沒文化,夜之弦剛剛從韓冰身上吃的啞巴虧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


    他大喊一聲,“要談就讓韓冰親自來找我談,送客!”


    話音剛落,一群領命上前的保鏢們二話不說就推搡著包廂裏的重案組警察們往門外去。


    孟醒哪裏願意就這麽灰溜溜地離開,她指著滿臉怒意的夜之弦道:“夜少,你要是不肯合作的話,我們就隻好請你去局子裏喝茶了!”


    “喝茶?”夜之弦冷笑一聲,一直靜坐的他終於轉過身來,“那我們就看看,是孟督查的撤職令先到,還是我的逮捕令先到了。”


    “你!”


    孟醒真的是想把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拖出來打一頓,還真以為自己能夠操控龍港的警察了?


    夜之弦也屬於跟腹黑沾邊的人,他深諳打一巴掌給顆甜棗吃的套路。


    “孟督查,隻要韓法醫來問我,你們想知道的問題都會有結果。”


    他剛說完,保鏢們就再也沒有給任何人說話地機會,全都攔到了包廂之外。


    無功而返的重案組隻能駕車離開,就在這時,從銀杏樹下走出一個人來,是早就該離開的韓冰。


    對,也就是我。


    我重新迴到了都夜的包廂,守在外頭的保鏢也不知道是該攔還是該放,畢竟老大剛才說的話可不是開玩笑。


    就是這短暫的猶豫,來人已經毫不客氣地走進了包廂,並且像拔蘿卜一樣把夜之弦扥了出來。


    “韓冰,你特麽要幹什麽?”


    未知的恐慌有一刹那盤踞心頭,夜之弦另一隻自由地手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像極了溺水之人最後的唿救。


    保鏢們也立馬明了自家老大被綁了,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硬是不讓我往前走一步。


    一個文盲我還可以應付,這一群文盲我是真的束手無策。


    主要是我要把他們打了,夜之弦估計得當場把我斃了。


    “夜少,你不是想知道李祺的死因嗎,跟我走。”


    “我憑什麽跟你走?”夜之弦氣急敗壞地甩掉握住自己的手,自從林溪那個臭小子上了天堂之後,他就沒有這麽受氣過!


    “少廢話,你到底去不去?”我真的沒有閑工夫跟這個幼稚地家夥耍嘴皮子了。


    “不去!”


    “不敢算了。”我一個閃身,撂倒最前麵拿槍指著我的大老黑,瀟灑地往前走。


    “等等!”


    果不其然,這小子還是需要激將法才能就範。


    周圍的保鏢還是一刻都不敢放鬆,隻是讓出了一條小道,倒在地上的那位還是不死心地拿著槍。


    我迴過頭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而久久未曾得到迴應的夜之弦也敏感地察覺到了空氣中這不尋常的情感波動。


    “你到底走不走?”


    “我說,你準備帶著你的這些乖乖保鏢一起去嗎?”純粹是看不過眼嘴炮兩句,我記仇又小心眼。


    “不然呢?我怕李祺的真相沒有找到,倒是該輪到別人找我的真相了!”


    “放心,我會死在你前頭。”不滿於他的墨跡,我大跨步上前,拽著他的手走出了都夜。


    “想要我命的人可比你多!”夜之弦表麵抗拒著,腳步卻是迫不及待。


    “這你也要比?很光榮?”


    “我隻是在告訴你,我的命很值錢!”


    “招人恨才對吧。”


    “你!”


    吵吵鬧鬧的局麵終於在沉重的大門合上之後,以女方的勝利而宣告結束。


    前腳二人剛走,後腳那個拿槍的保鏢就按動了耳邊的無線電。


    “成叔,夜少已被韓冰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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