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史書上記載的,胡亥在二十四歲的時候被趙高的心腹閻樂逼死在望夷宮,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皇上,你臉上的牙印不湊近看都看不出來,皮膚真是好得沒話說!”眼珠子滴溜轉,我就當自己啥也沒說,笑嗬嗬地收迴了粉底盒。


    胡亥緩緩收迴了黏在我臉上的目光,直接從我手上奪過粉底盒,頗覺新奇地打開後看著鏡子中映照出無比清晰的自己,還抬手輕輕地碰了碰原先有牙印的地方,手指上沾了些許粉,他皺眉搓了搓……


    我靜靜地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雖是知道秦朝基本上是沒有鏡子的,所以胡亥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但是我好奇的是,他會把這種反應當著我的麵表現出來。


    “這個粉底朕就留著了,算是對你的懲罰。”胡亥拿著粉底在我眼前晃了晃,眉宇間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興味,像是找到新玩具的熊孩子。


    “……諾。”我低下頭,努力不讓他看到我那耀世的白眼。


    他把剛到手的粉底塞進袖袋裏就要走,“不用送了,朕改天再來蘭池宮治你得罪。”說完,就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我的天!他剛剛說什麽?改天再來治我的罪?


    不是說拿走我的粉底算是懲罰嗎?這廝上輩子是土匪出身吧?


    氣得我對著他的背影唿唿就是兩拳,揍在空氣裏一點也不解氣。


    待冷靜下來,我抬頭望了望天色,是不早了,也該迴去了,也不知道那個叫司昂的有沒有發現我偷偷溜出府了。


    自從上一次在清朝的時候和李印從密道逃出皇宮之後,我大受啟發,皇宮再大總也是人一磚一瓦建起來的不是,絕對是有密道的。


    這不,我就在西北角的高牆下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狗洞,正好夠我鑽過來。想來西北角的地方是皇宮裏荒下的,大約是冷宮一樣的存在,沒有多少人來往,才會對這個狗洞沒有發覺。


    我鑽過狗洞,換上了司昂送來的衣服,這才匆匆往司府趕。


    彼時的司府也有人正等著見我呢。


    昨兒夜裏的司府來了一個拿刀的狂妄小丫頭,天還未亮,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司府,要不是大人吩咐,隻怕是這整個鹹陽城也鬧得沸沸揚揚了吧?


    隻是這丫頭莫名其妙地成了大人的貼身丫鬟著實讓府裏的下人們吃了一驚,就連今早那丫頭不見了,大人也隻是吩咐一切照常,鬧得下人們已經在傳這小丫頭和大人之間是不是認識,更大膽還有猜測他們是結發夫妻。


    這不,大人見天色漸暗,吩咐管家在門口等著,說是會有人迴來。


    笑話,整個司府也就那丫頭出去了,到現在還未歸,要說是朝堂上的官員們到訪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大人主要掌管祭祀,和旁的官員根本沒有什麽利益往來。


    就在下人們討論得火熱的時候,處於暴風中心的人物從街那頭緩緩地走著,嘴裏還叼著一根草,那樣子不可謂不是街頭混混之流。


    “翠花,你說咱們大人的後半輩子是不是很可憐?”扒在門框上的穿下人服的圓臉姑娘問身後同樣把這門框的方臉姑娘,麵帶惋惜。


    “嗯嗯!”暗戀著大人的翠花簡直不能再讚同了,她的大人怎麽能有這麽粗魯的夫人!怎麽能!


    “可是她長得很漂亮啊,照我看比宮裏的夫人還要漂亮……”被擠到一旁,隻能從門縫裏看熱鬧的灑掃下人一臉真摯。


    “對啊!”


    很顯然,那灑掃下人的話得到了一眾男同胞的讚同。


    “對什麽對!長得好看怎麽了,我們家大人長得也很好看!這女子舉止粗魯,怎麽能伺候好大人?”翠花憤慨極了,大人應該娶一個溫柔賢惠,大方得體的管家小姐,才不是這個渾身上下冒著土匪氣的丫頭!


    “可是……可是大人沒有讓她伺候啊,昨兒夜裏,我明明聽到大人是讓她保護大人的。”


    那灑掃下人一點兒也不被翠花的兇相嚇到,敢於直言,男同胞們又是一致地點頭讚同。


    “柱子,你確定?”本來還怒火中燒的翠花聽到這話,瞬間笑得無比燦爛,本來就極細的眼睛這下就全都埋進了肉裏。


    “……對,對啊!”很少見到翠花這溫柔笑顏的柱子臉紅了,舌頭也打起結來。


    “啊!太好了!我就知道,以大人的眼光是不會看上這種女人的!”翠花仰天長笑,感謝老天爺對她的垂憐。


    “好了好了!她過來了,我們快進去吧,不然小心她不高興拿刀砍我們!”


    就在翠花獨自傻笑的時候,昨天目睹一切的守夜人心有餘悸地提醒道,說完就一溜煙跑進了內堂,而原本還扒著門的眾人也作鳥獸散。


    見此場景,還留在門口等待的老管家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他的這條老命指不定還能留到何時啊!


    再抬頭,見不遠處大喇喇走進的女子,老管家掛上了和藹的笑。


    早就聽到了司府門口嘰嘰喳喳跟賣菜似的,我可以放緩了腳步,見到老管家也迎上來,於是禮貌的喊了聲:“管家好!”


    那管家好似被嚇了不輕,頓時怔在了原地,不一會兒又掛著笑說道:“姑娘,我家大人在書房等候多時了,請隨老身走一趟吧!”


    我點點頭,就隨他一起往書房走去,隻是這一路上收到的眼神很奇怪。


    前麵帶路的管家暗暗點頭,若說這丫頭進到這司府是有種土匪氣的話,那從剛剛她迴來到現在,倒是像脫了韁的野馬,有股男子才有的不羈。


    也許,這個丫頭真的能成為司府的女主人也不一定。


    我一路走走看看,再加上司府本來就不大,管家很快就帶著我到了書房門口,自己也不進去,就離開了,說是大人的書房閑人不能亂進。


    我也沒多問,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一開門,我就看到司昂披散著頭發坐在一張榻榻米上,整個屋子空蕩蕩的,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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