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期待已久的使臣宴會終於來到,暢音閣已經坐滿了人,人人推杯換盞,在席間找尋自己新的機會。


    唯獨鈕祜祿氏沒有出現。


    最高的那張座位上坐的依舊是康熙,他身旁坐著佟佳氏,端莊高雅。兩人都帶著恰到好處的笑,俯視著眾人。


    舞台上的舞姬們賣力地扭著纖腰,一片片夢似的薄紗迷亂了眾人的眼睛。從佛朗西國來的使臣看什麽都帶著新奇的眼神,與上座的康熙偶有交談。


    席間的各方官員舉著酒杯你來我往,言語間離不開官場與情場。


    此時坐在右下首的烏雅氏並不急著融入他們,無名指上的義甲輕叩桌麵,胡慶低著頭靠近了幾步。


    “娘娘,芝玫傳話來說,事情都辦妥了……”


    “嗯,煙花表演快開始了吧?”烏雅氏若有所思地問道。


    “迴娘娘的話,還有一刻鍾的時間,煙花表演就開始了。”


    聞言,烏雅氏緩緩坐起身來,又另起話頭道:“胡慶,你可要好生欣賞今晚的煙花表演啊——!”拉長的尾音讓胡慶莫名心慌。


    弦月似劍,醇厚的深藍在天幕上潑得均勻,此起彼伏的蟲鳴聲響在耳邊,惹得人一陣心煩意亂。


    皇宮裏除了暢音閣熱鬧得不行之外,我和李印在辛者庫的破房間裏也聊得正嗨。


    “李印,這次是我連累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我拍胸脯保證道。


    “小姐,你別這麽說,若算起來,應該是我連累了小姐才對。”李印說著就在我麵前拜倒,把我給整蒙了。


    “李印,我可受不起你這大禮,有什麽話就坐起來好好說!”我拍了拍旁邊的雜草堆,然後一把把他拉到我身邊坐著。


    “奴才和芝玫是姐弟,入宮之前我們相依為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打入宮之後,她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這些年,她明著是在貴妃身邊當差,其實是為德妃效命。”


    “她當然也就不會再認我,每次見她都是繞著走。每當她假借貴妃娘娘的名義欺負宮人的時候,我都會去我曾多次勸她,但是也都會落到額那些宮人一樣的下場。”


    “日子久了,就算我避開她了,她還是會想著法兒地對付我,怕也是這樣的原因,讓與我親近的小姐落到這般境地……”說到最後,李印很是傷感地收了聲。


    “那你肯定是做了什麽事讓她生氣了!不過她也太誇張了吧,記仇的人通常活不久。”老實說,我並不擅長安慰人。


    李印抬眼看看我,又馬上低下頭,靠著牆,抱著膝蓋,聲音沮喪極了,“像小姐這樣快樂的人是不會明白奴才的苦難。”


    “誰說我不懂了!”我不服氣地拿出一盒椰奶糕,放進嘴裏,一邊吃一邊說著。


    “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對芝玫的所作所為抱有任何愧疚之心,她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她進宮前後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差別,不過是因為進宮後見的東西多了,想要追求更好的生活罷了,很正常!”


    李印聽了也隻當是聽了,抱著膝蓋就沒有搭腔的意思。


    “你也別不信,她的心就是這麽告訴我的。”我強迫他看著我的眼睛,然而鄭重的眼神維持也不過一秒,立刻撿起一塊椰奶糕塞到李印的嘴裏,嬉笑道:“嘿嘿!好吃吧!”


    “小姐……”李印含糊不清地說道。其實他相信小姐說的是真的,畢竟她每一次讀自己的心事都比他自己還要了解自己。可那又能怎樣,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又遞給他一個裝著水的竹筒,“不過呢,這次的事,跟芝玫隻有一丟丟的關係,她頂多就是一個推糞球的屎殼郎,真正拉粑粑的另有其人!”好吧,原諒我用這麽惡心的比喻。


    李印怔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地望著手裏的竹筒,“小姐,這些吃的和喝的哪裏來的?”


    “呃……我藏在袖袋裏的!”我撓了撓頭發。


    “……小姐好厲害。”李印低眉看向我窄小的袖口。


    “嘿嘿,是吧?”我幹笑兩聲,捂緊了準備拿出來的醬肘子。


    “小姐,煙花快開始了!”李印突然望著窗外,笑吟吟地說道。


    “嗯,我們在這裏欣賞煙花絕對是前無古人啊!”我把醬肘子趁機塞迴空間,“哼!那些凡人看煙花的時候絕對會被我的創意感動哭!”


    “是的啊小姐!到時候皇上一定會親自來請小姐出去呢!”李印很給麵子地應和。


    “到時候請你吃滿漢全席!”


    “奴才先謝過小姐了!”


    “哈哈!不謝不謝!”


    “……”


    我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侃天侃地,至於明天是死是活,那該是明天關心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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