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狠心離開


    語氣也是平平淡淡的,慕瑾越是平靜,越是讓衛鳶尾擔心。


    蒼楚和黎九九站在一邊,互相看著對方,完全不知道慕瑾是真的還是假的。


    “慕瑾,你這是想要將我們母女推開,然後獨自去赴死嗎?你這些都是借口。”慕瑾越平靜,就越讓衛鳶尾心不安。


    慕瑾隻是看著衛鳶尾,看著衛鳶尾眼中噴出的火焰,看著衛鳶尾焦灼的眼神:“不是借口,我是認真的,而且,鳶尾,我真的沒有必要再去騙你什麽,因為你中了蠱毒,在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忘記我,討厭我,我又何必再你麵前假裝無情,故意將你和蘇兒推開呢?”


    衛鳶尾的眼神猛地一怔,慕瑾這一句話瞬間就讓衛鳶尾的心髒遭受到劇烈的敲擊一般,讓她心口疼的不已,喉嚨更是酸澀無比。


    “慕瑾,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你就是在騙我,你用你自己來換我們,你就分明做好了死的準備。”衛鳶尾伸手抓住慕瑾的衣襟。


    而慕瑾的手卻也隻是淡淡的握住衛鳶尾的手:“你和我的八字真的不合,我們在一起隻會讓對方陷入無盡的痛苦,難道你沒發現我們分開的那幾年過得是最平靜,最好的嗎?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各種事情接踵而來,以前我是不信這個,可是現在我真的信了。”


    慕瑾無比誠懇的說著,低沉的嗓音從涼薄的唇中說出,冰冰涼涼的,聽不出往日的激情和深情,有的隻是太多次失望過後的無奈。


    “慕瑾,你到底怎麽了?你是不是被風吟下蠱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的,但是不要這樣子好不好?”衛鳶尾幾乎用渴求的語氣說著。


    但是慕瑾卻也隻是淡漠而又疲倦的搖搖頭:“衛鳶尾,我依然是愛你的,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們分開,對我們兩個都好。”


    “可是我懷了你的孩子啊。”衛鳶尾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些,別人能夠做到拋棄妻女,但是她不相信慕瑾會在這個時候這麽做。


    “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啊?我以為你不記得了?”慕瑾看著衛鳶尾的眼睛,話語有些冷淡。


    “對不起,慕瑾,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在乎我肚中的孩子,可是我更在乎你,我怕你營救蘇兒失敗,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我想要找到那本羊皮手劄,看看那解除詛咒的辦法到底是什麽。”衛鳶尾迫切的對著慕瑾說道。


    “可是現在的結果是如何呢?”慕瑾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是那麽的冷清,甚至帶著冷諷的感覺。


    衛鳶尾愣在原地,身體在瞬間變得冰涼起來,連被慕瑾握在掌心的手都開始發著冷,冒著冷汗。


    “我知道你和我們這裏的女人不同,這裏的女人是負責賢惠,不管丈夫在外麵多苦多累,會來之後都會給他一個溫暖的支持,而你們那裏的女人是很願意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承擔困境,其實這樣也挺好的,但是女人終究是女人,又怎麽可能與男人並肩站在一起呢?”慕瑾斜著眼看著,眼底那種深深的失望,讓衛鳶尾看得心碎。


    她知道這次她是闖了大禍了,所以慕瑾才會如此的生氣。


    衛鳶尾平息一下唿吸:“慕瑾,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你覺得還會有以後嗎?你的個性太強了,一點兒都不願意服輸,總以為自己能獨當一麵,可是事實呢,你依然靠著男人,沒有了寧折顏的保護,所以你被關了起來,沒有了蒼楚,你什麽事情都做不成,沒有了我,你什麽都不是。”慕瑾色淡如水的唇,一張一合,涼薄的說出這些話。


    衛鳶尾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出自慕瑾之口。


    蒼楚也覺得慕瑾說這些話有些過分了:“慕瑾,衛鳶尾懷了你的孩子,而且她還生病了,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慕瑾鬆開衛鳶尾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似是緩了一下,似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在蘇兒麵前說這些的,蘇兒我以後會帶走,你這樣的性子很容易影響她的,至於你肚中的孩子,你可以留下,但是如果還是被你教育成那樣的話,我還是會帶走,你放心,我這輩子隻會娶你一個人,不會在娶其他的女人,而你,最好還是在嫁人吧,畢竟在這裏,沒有男人的女人,過得真的很苦。”


    慕瑾每說一個字,便讓衛鳶尾的心碎一次,直到最後整個心都千瘡百孔,讓她渾身的每根汗毛都豎起來,背脊一陣發涼。


    “慕瑾,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你真的要用這種絕情的方式把我逼走嗎?”衛鳶尾的鼻翼劇烈的收縮著,隨後咬著牙問出這一句話。


    “衛鳶尾,我沒有逼你,真的也不需要逼,我隻是說出我心裏想說的話而已。”慕瑾看著衛鳶尾的眼睛,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這些,就好似心裏真的是那樣認定了一般:“你應該聽過,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好,你記住你說的這些話,你不要後悔!真的以為,我離開你我活不了嗎?還有孩子是我生的,憑什麽給你,你既然這麽堅持的要分開,那現在開始我們就分開,你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在想和我在一起了。”衛鳶尾對著慕瑾說出這些狠話後,拉著蘇兒就離開了。


    但是眼淚的淚水,卻在離開的那一瞬,盡數的掉落下來,單薄的肩膀,因為極力的隱忍,而微微的顫栗著。


    光是看那瘦弱的背影,都足以讓人心碎。


    那麽多年的感情,兩個人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雨,結果等來的不是花好月圓,而是分開,而後各自安好。


    那他們之前的堅持和誓言在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黎九九看著衛鳶尾走,便立刻追了上去,而蒼楚走了幾步,又折迴身看著慕瑾:“你剛才說的全都是假話對吧?”


    “是真的。”慕瑾無比肯定的說著,眼角的餘光望了一眼離開的衛鳶尾,衛鳶尾不好受,他心裏也不好受。


    他現在對衛鳶尾的感情就是他願意為她而死,但是卻真的無法在和衛鳶尾生活在一起了。


    蒼楚不信:“慕瑾,你想幹什麽,告訴我好嗎?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


    “不在這個時候提,難道要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在說嗎?蒼楚,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反思,到底是為什麽,後來我想明白了,就是簡單的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對誰都不好,如果分開能讓我們變得更好的話,那我們為什麽還要彼此折磨著呢?這除了會將我們那一點兒感情耗盡之外,我們還能得到什麽?”慕瑾反問著蒼楚,臉上的表情和他說話的語氣好似是真的要放棄了。


    “是不是因為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想要衛鳶尾對你念念不忘,你才說這些話的,你隻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蒼楚仍舊不相信慕瑾竟然會真的放棄衛鳶尾。


    這一次衛鳶尾是有錯,但是卻成不了慕瑾放棄衛鳶尾的理由。


    “我不會死。”慕瑾語氣堅定的對著蒼楚說道。


    “你隻需要迴到我是或者不是。”蒼楚的語氣也同樣的堅定。


    “不是。”慕瑾幾乎脫口而出。


    “好,我知道了。”蒼楚說著便走了出去。


    衛鳶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迴到皇宮的,一迴來,整個人跟要虛脫了一般。


    倒下就昏睡了過去。


    蘇兒卻一直都守候在自己的娘親身旁,或許因為知道自己犯了重大的錯誤,也變得格外的乖巧起來,性格更是發生了翻天的變化。


    蒼楚是跟著衛鳶尾一起迴來的,走的時候,盡管妖妖並不同意,但是扶辰卻最後還是放他走了。


    在衛鳶尾昏睡過去的時候,蒼楚給衛鳶尾把了脈,還好隻是受了些刺激,感染了輕微的風寒,並沒有多大的事情。


    用慕瑾一人的性命,來換取這裏四人的安全,算得上是一個非常合算的買賣。


    扶辰來到第八層密室,看到慕瑾盤腿坐在一邊,雙眸緊閉,似是在冥想什麽。


    “慕瑾,我不相信你會認命。”扶辰走進來對著盤腿坐著的慕瑾說道。


    “不到最後一刻誰會認命?”慕瑾連頭都沒有抬起,張了張嘴巴迴道。


    “所以,風吟到底會不會來?”


    “會來,他肯定會來。”慕瑾無比肯定的說著。


    “最好,對了,衛鳶尾跟我提過一本羊皮手劄,她說這羊皮手劄上藏著一個秘密,但是隻有你能看懂。”扶辰從懷中拿出了一本古樸的羊皮手劄。


    慕瑾這個時候才抬起眸,看向扶辰:“不錯,你想知道嗎?”


    “我隻想知道這羊皮手劄藏有的內容是否和詛咒有關?”


    “有。”慕瑾迴答的很幹脆。


    “什麽關係?”扶辰問道。


    慕瑾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另外一本羊皮手劄遞到扶辰跟前。


    扶辰接過和自己手裏的羊皮手劄對比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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