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暗夜遭襲


    “可是你選擇的是衛官姝。”衛鳶尾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委屈。


    “她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雲邪緊緊的握著衛鳶尾的手。


    月色下,雲邪銀色的麵具泛著冷月的光芒:“我對追風說過,你是我心愛的人,即使它再發狂也不會傷害你,隻要你不鬆開韁繩,便可保住性命。”


    但是衛官姝就不一樣了,若是他不出手相救,衛官姝恐怕就會被馬壓死壓殘,可是衛官姝不能死,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虧欠,還有衛官姝身上所隱藏的秘密,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死。


    “說到底追風隻是畜生,若是它真的傷害了我呢,雲邪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坐在這裏跟我解釋嗎?”衛鳶尾麵色冷凝。


    樹林中傳來一陣悉索聲,鳥群帶著嘶啞之聲突兀的飛向夜空,似是要將黑幕撕裂一般。


    “趴下!”覺察到異樣的雲邪忽然將衛鳶尾的頭摁在自己的懷中,他用腳勾著馬的脖頸,身子向下壓去。


    黑暗中幾道亮光嗖嗖的擦著衛鳶尾的發絲穿了過去。


    駿馬發出嘶鳴,雲邪抱著衛鳶尾飛身滾落下來。


    兩人屏住唿吸隱藏在草叢中。


    隻見一群黑衣人驟然出現,他們的臉上皆帶著兇神惡煞的青銅麵具,他們訓練有素的圍成一個圓圈緩緩的向兩人靠攏。


    “你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引開他們。”雲邪地上說道。


    衛鳶尾緊緊的握住雲邪的袍角,朝著他搖了搖頭,她不希望他有事。


    雲邪勾起唇微微笑了笑,他將她的手拂下,一個漂亮的飛旋便穩穩的落在了遠處的高樹上。


    夜風中的雲邪衣袂飄然,臉上銀色的麵具泛著冷凝的光芒,猶如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淡然的望著樹下靠攏的人。


    這些人迅速的疊成人牆,揮舞起手中的劍,形成一睹刀牆帶著淩厲的風又快又狠的朝著雲邪襲擊而去。


    若是被那樣密集的刀刃穿過豈不是要被穿成篩子?衛鳶尾的心揪成一團,她雖然惱怒,氣憤,可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傷害雲邪。


    雲邪手持長劍,身體騰空而起,宛若遊龍一般身體急速的旋轉,隻聽砰砰砰幾聲,那堵人牆瞬間被攻破,刀光劍影間幾個人已經應聲而倒。


    那些人似是不甘心,整合殘餘人手,繼續組成一個簡單的陣勢攻守有度的向雲邪進攻。


    衛鳶尾隻覺得那些人好生奇怪,即使刀劍入肉,他們竟然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響,這似乎並不符合常理,除非這些人是啞巴,隻是誰會這樣殘忍,把為自己賣命的人割了舌頭呢?


    衛鳶尾趁著混亂翻身上馬,她將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雲邪一個漂亮的迴旋穩穩的落在了衛鳶尾的身後。


    “駕!駕!駕!”衛鳶尾隻恨馬兒跑的太慢,雲邪將衛鳶尾的身體包裹住,為她遮住冷風。


    身後的人窮追不舍,頭頂上卻響起雲邪低低的笑聲。


    衛鳶尾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惡狠狠的說道:“定然是你在外麵招蜂引蝶才引得人家姑娘找上門了,你還好意思笑?我都快被你連累死了。”


    雲邪的笑聲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冷氣。


    衛鳶尾並沒有在意,她依舊加緊馬腹加速前行。


    玄離正好帶著一隊人馬趕來,他意識到情況的異常,便命令侍衛與那些麵具人廝打在一起,那些麵具人本就被雲邪打傷了大半,如今又遭遇了強壯侍衛的襲擊,已經落在下風,很快便被製服。


    “帶迴去,嚴加拷問!”墨城是他的天下,誰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襲擊他。


    “王爺,您流血了。”玄離看到雲邪泛著血光的後背驚唿道。


    “沒事。”雲邪抿了抿唇,他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不告訴我?”她這才明白為何雲邪要將她緊緊的包裹住,他擔心她會受傷,寧願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利劍。


    雲邪隻是笑了笑,便攬住衛鳶尾,將下巴放在她的頸窩上,衛鳶尾隻覺得肩膀上一沉:“雲邪,雲邪”


    任憑她怎麽唿喚,雲邪都一動不動。


    玄離命侍衛將雲邪抬在馬車上,他將馬車的燭火挑亮,然後撕開雲邪的衣服,隻見雲邪的背部全是烏黑的血跡。


    衛鳶尾心中一驚,那利器上應該被抹了毒。


    玄離常年跟在雲邪的身邊,自會處理傷口,他取下腰間的短刃,在燭火下烤了烤,然後將車上僅有的清酒遞給衛鳶尾:“請王妃幫王爺清洗傷口。”


    衛鳶尾將清酒潑灑在雲邪的傷口上,玄離咬了咬牙便用利刃劃開雲邪背上的肉,將一支冷鏢取了出來。


    “我來吧。”衛鳶尾接過玄離手中的利刃將雲邪後背已經發烏的腐肉剜了下來。


    她再次為雲邪清理傷口,然後用撕扯下身上幹淨的衣衫將雲邪的傷口包紮好。


    這一套動作,衛鳶尾做的行雲流水,玄離有些吃驚,畢竟他是因為常常跟在王爺征戰沙場才會一些粗略的處理傷口的方法,可是衛鳶尾似乎已經做慣了這些。


    “王爺怎麽會受傷?”玄離並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質疑的語氣,在他看來墨城是雲邪的天下,沒有人有這個膽量對他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的目標是衛鳶尾,女人果然是禍水。


    “玄護衛護主心切,我可以理解,可是若是玄護衛硬要將髒水潑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雲邪受傷她也不好受,如今又見玄離這副態度,自然沒有什麽好氣。


    “王妃不是一直想要走麽?”玄離棱角分明的臉上泛著冷光。


    他該不是以為自己為了掙脫雲邪,才設計了這個圈套?她即使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走。


    玄離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衛鳶尾的麵前.


    “玄護衛,你這是做什麽?”衛鳶尾伸手去扶他,但是他梗著脖子不起身。


    “王妃若是不想走,就請好好的照料王爺。”


    王爺不僅僅是軍營的脊梁,更是整個東楚的脊梁,如今的東楚若是沒有雲邪掌控局麵,恐怕早已成為強國的盤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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