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之間,秦王政神『色』微動,一雙丹鳳明眸散發著別樣的光芒,直接看向周清,雖沒有多言,但其內之意卻是夾雜,能夠提及公孫羽的三位弟子,而且料定自己會同意。


    玄清大師果真非常人,但那件事情數年來一直以來隻有自己知曉,玄清大師又如何會清楚,而且似乎還知曉甚多?


    心中疑慮頓生,然深深看了玄清大師一眼,心中思緒紛飛,如果以身犯險之下,能夠見到幼年麗人,也算值了,若是大師真的能夠將他們統統擒拿鎮壓,更合自己心意。


    當即,一語輕落,定下此事走向。


    聞此,一側的李信雖然不願,但還是點點頭,如此隻能夠護衛更為嚴謹一點,至於鬼穀蓋聶,則是單手輕輕的放在劍身之上,一絲淡淡的潔白元力流轉。


    “大師之策如何?”


    既然依玄清大師之語,自是要聽其謀劃脈絡,秦王政雖心寄那人,但以身犯險的風險還是清楚的。


    “以逸待勞便可,公孫羽的三位弟子均是衛國人,而今衛元君角被遷往野王,以公孫羽的為人,他的三位弟子定然也會前往野王。”


    “而且,我等也可將消息擴散,容納敵寇,到時便可功成!”


    一邊輕輕迴應秦王政語,同時緩緩放下手中雙箸,輕抿一口醇香,而後嬌小的身影從座位上起身,環顧三人,亦是隨後而起,偌大的酒樓之內,亦是有三四桌的客人為之起身。


    “若成,大師當首功!”


    秦王政微微頷首,對於此策還算入心,即如此,繼續停留在洛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悠然起身,莫名的氣息擴散,邁步當先,走向酒樓的出口。


    “三位客官,裏麵請!”


    一行二十多人正欲要離開這座奢華的酒樓之時,酒樓頓時略顯空曠的大廳之內,迎麵走入三人,觀其形體、妝容,似乎都是男『性』,均英氣勃發,甚是俊俏,手持長劍,周身閃爍一絲淡淡的元氣波動。


    剛入其中,便有侍者上前迎接,口中輕道一聲,麵上歡喜,迎著三人向著廳內的一張空桌而去,隻可惜三人的神『色』似乎都不太高昂,一語不發,靜靜走入那使者引領的位置之上。


    ******


    “師妹,剛才有墨家的弟子傳言,秦王政前日已經進入洛陽,而且如今正在野王停留,墨家的諸多弟子已經前往野王。”


    “盜蹠兄也已經先行前往,農家弟子、趙國俠義之士也都已經前往野王,欲要尋找機會,將那暴君一舉斬殺,以報師尊之靈!”


    由洛陽通往野王的路徑之上,平坦開闊,雖然時值盛夏,但放眼看去,遍地的綠瑩黍稷生長的枯黃無比,常年的戰『亂』之下,農戶早就遠走他方,斷壁殘垣無盡,並無殘留之人收攏其地。


    殘破不堪的道路之上,一行三人緩緩而行,勁裝加身,灰衣麻袍,盡量低調而行,三人中,領頭者為一青年男子,越有二十多歲,漆黑的發絲略顯淩『亂』,麵容方正,動靜沉穩,手持長劍,嚴密注視周圍一切。


    其身後,則是兩位年歲稍小的師弟師妹,雖然觀二人衣衫都是男裝,然細細觀之,二人中明顯有一人生的膚『色』白皙、容貌秀麗,唇紅齒白,雖然極力遮掩,依稀可見其姿容上佳。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明顯的劍客壯碩,漆黑的發絲略微簡短,梳攏在肩後,暗灰『色』的勁裝加身,麵上英氣勃發,甚是昂揚,鬥誌十足。


    口中快速而語,同時駕馭著身下駿馬前行,一雙靈光湧動的明眸不住的看向師妹,信息說完,以解師妹心中憤恨之氣。


    “既然暴君正在野王,那我們即刻前往!”


    清脆之聲悅耳,眉目如畫的姿容上帶有一絲倦意,聞身側師兄之語,略微精神一震,當即單手輕輕拍著身下馬匹,恨不得直接奔向野王之城,手刃暴君,以報爺爺之仇。


    “嗯!”


    身旁陪伴的英姿劍客頷首,與師妹相處多年,自然知曉師妹的脾氣,不多時,三人便是調整方向直奔數百裏外的野王之城。


    此行,若是可以手刃暴君,再救出衛元君,以期複國,更合爺爺心意!


    次日,初陽剛起,師兄妹一行三人便進入野王之城,一路走來,路上關卡重重,秦兵巡邏不斷,明顯與旁時不同,觀此景,三人心中直接鎮定,能夠有這種原因的,隻怕也隻有那暴君親臨野王了。


    野王之城,不過當初衛國一小城邑,如今卻成為衛元君的生存之地,秦國對於衛國的欺辱,對於衛元君的欺辱可見一斑,三人心中憤恨,當即快馬而入野王。。


    軍事要地,整個方圓不過數裏的野王之城,內部商業凋零,就算有原住民,也是每日戰戰兢兢,不敢遊絲毫逾越,城中設有將軍府,秦國內史蒙武於其內,掌控所有政事。


    至於衛元君角端的府邸,不過一金絲籠而已,內外秦兵把守,進出都需盤查,一行三人輕裝從衛元君府前走過,均目『露』寒光,故國之君如此對待,秦國之暴虐更甚。


    “師妹,不要衝動,還是先行與盜蹠兄匯合,再行商議!”


    有感身側師妹周身元力湧動,頓時那位年輕的劍客單手輕輕拉住師妹的手臂,沉聲低語,快速從府前消失不見。


    “終有一日,我要親『自殺』了那暴君!”


    脆語之中內蘊毫不掩飾的殺意,迴想起當日濮陽之戰的淒慘場麵,迴想起爺爺殘破不堪的身體,迴想起故國不存,民眾被奴役的種種,嬌容之上滿是憤怒。


    快速離開衛元君府邸所在,按照墨家弟子傳音,三人不多時便穿過不斷有秦兵巡邏的街頭小巷,崎嶇婉轉來到一處外觀樸實無華的民居之內。


    雖然外表平凡,但周圍卻是隱匿一道道氣息不俗的身影,一道道視線來迴掃動,監視一切來往之人,觀不遠處一行三人走進,而且目標明確,頓時一位農家漢子隨意上前,錯落而過,其間略微停滯。


    旋即,一道道視線直接移開,三人前路暢通,少年劍客在前,在木門之上輕點,奇特的韻律迴旋,數息之後,房門自開,三人悄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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