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今日早朝文信候在殿上憤怒而言,列國無端合縱伐秦,欲要整頓大軍,出函穀關,東向列國,以報先前之仇!”


    入住偌大的招賢館中,看得出那白海還是一個有心人,房間不小,足有數百平米,居住兩個人輕而易舉,昨日傍晚與道家在鹹陽的弟子見過一麵,略講道理之後,便迴來了。


    靈覺擴散,鬼穀蓋聶在招賢館中的住所距離自己不願,如白海所言,距離秦國開啟招攬盛事,還有近十天的時間,畢竟麵向列國的招攬,遠在燕國、吳越、齊國的人慢上不少。


    朝陽初升,萬丈虹光普照寰宇,臨窗而立,雙眼微眯,精心修行,吞吐天地初生元氣,身後不遠處則是宗瓊在苦修心法,提升修為。


    “先前列國伐秦,『逼』近鹹陽,看來對於呂不韋的創傷不小,有此行動,乃是應有之理,況且秦國也有這個能力,秦王也應該會同意的!”


    聞此事,周清神『色』不動,周身玄光仍舊,緩緩迴應,畢竟當初合縱伐秦也隻是楚國春申君腦子發熱,欲要壓過魏國信陵君一頭,覺得對方可以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到。


    可惜,春申君黃歇畢竟不是魏無忌,而且根據自己近日從楚國得來的消息,那春申君黃歇也快要命不久矣了,到時候,楚國可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


    在秦國百多年的耕戰體製下,效率很快,距離宗瓊於周清言語呂不韋想要報先前列國伐秦之事不過一日,便是有調令下達軍方。


    以秦將蒙驁和張唐領兵五萬伐趙,緣何伐趙?


    之前列國伐秦的主帥為趙將龐煖,作為百年前鬼穀傳人龐涓的後代,龐煖的能力不容置疑,若非上次春申君不戰而逃,結果未可知。


    三日後,又是一份調令下達,詔令長安君成嶠與秦將樊於期領兵五萬為後援,免得秦將蒙驁在龐煖手中吃敗仗,耽誤戰機。


    “長安君成嶠!”


    “蓋聶先生,你覺得文信候推薦長安君成嶠出戰趙國是何道理?”


    修為列入化神玄靈圓滿,再進一步便是悟虛而返,不過,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隻能夠細細體悟先賢留下的道理,參悟心法、功法。


    閑來無事,這兩日周清倒是拜訪了蓋聶兩次,畢竟對於鬼穀弟子,周清還是頗為好奇的,與其相談,無論是兵法,還是謀略,亦或者治國,亦或者修煉,都頗有獨到之處。


    怪不得能夠被鬼穀子收為弟子,傳下道統,天資絕對超凡,於秦國而言,鬼穀可就是一個戰略『性』的存在,無功不論,智謀無雙。


    迎著頭頂的陽光,周清懶洋洋的躺在院落中的亦可大樹枝幹上,單手在胸前揮動,一道道綠葉在手中隨意婉轉,看著在庭院中練劍的蓋聶,隨意的出聲問道。


    “長安君成嶠乃是秦國公子,又是秦王胞弟,雖然不諳軍務,但也正好可以曆練一二,將來未必不可重現惠文王時期智囊樗裏疾之事。”


    “玄清大師此問何也?”


    曆經兩三日的了解,蓋聶也幾乎忘卻了周清本來的年齡,將其當作一位真正的道家英傑,本以為一個八歲孩童隻是八歲孩童。


    但對方言談舉止之間,卻是令蓋聶拜服,若是兵法、謀略、治國之類的可以說是紙上談兵,但一身修為做不的假,雖未出手試探,但對方的修為很可能已經入化神。


    就是以自己的天資,師父也說過,想要踏足化神非有五年到十年的時間,混元先天、百步飛劍,這兩個層次自己都還沒有徹底圓滿。


    聞周清之語,不由得劍勢略微收斂,劍光散去,一襲墨藍『色』的披風不見,勁裝而舞,短發隨風而動,俊秀的麵容掠過一絲思襯,而後迴應。


    對於秦國長安君成嶠的事情,自己了解的不多,不過對方的身份很是尊貴,此行領兵出戰,雖然於理不合,畢竟公子不通軍務,但有樊於期再旁,倒也無礙。


    “八年之前,秦莊襄王本有五子,長子政為秦王,次子成嶠為長安君,三子為公子祥,四子為公子海,五子為公子清。”


    “在秦王子政繼位不久,後麵的三位公子各自殞命,隻剩下長安君成嶠,若是秦王推薦長安君成嶠領兵出戰倒是沒有什麽。”


    “但此次推薦長安君成嶠領兵出戰的卻是文信候,如此,蓋聶先生還以為長安君成嶠會成為第二個樗裏疾嗎?”


    言語清脆稚嫩,話音雖不大,卻是清晰的迴旋在蓋聶耳邊,雖有自己前知的緣故,此行長安君成嶠隻怕迴不來了,但文信候呂不韋行事也太狠辣了。


    八年之前,若非師尊出手,隻怕自己也身隕羅網之手,承載公子清的記憶與肉身,那一夜的情景,自己記得很清楚。


    “這……,玄清大師以為文信候會向長安君出手?若如大師所言,八年前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文信候又何必等到今日。”


    “而且長安君已經對秦王子政造不成任何威脅,此行有蒙驁將軍、張唐將軍、樊於期將軍,攻趙無憂!”


    此等秘聞蓋聶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得有些神『色』動容,一張閃爍白『色』玄光的俊秀麵容上訝然之『色』掠過,而後輕輕搖搖頭,並不認同周清之語。


    頗有磁『性』的聲音『蕩』出,令人很願意去聆聽,聲線很有穿透力,想來這也是鬼穀之學的部分,當年張子一張嘴為秦國開疆拓土千裏,可見一斑。


    “攻趙無憂?長平之戰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趙國也恢複了一些元氣,僅僅憑借蒙驁將軍帶領的五萬大軍可不夠。”


    “至於先生所言長安君成嶠身旁的樊於期,便是玄清所言的關鍵,或許蓋聶先生來秦國時日不長,不清楚樊於期此人。”


    “據我所知,樊於期在私下裏多次言語中傷文信候,惡其宮闈糜『亂』,若是論攻趙將軍,王翦、蒙驁將軍之子蒙武絲毫不遜『色』樊於期。”


    談及這一點,周清平躺在大樹之上的身軀不由得坐起,屈指一點,便是萬葉飛花,絢麗多彩,剛柔並濟,內蘊其中,嬌小的麵上微笑的看向蓋聶。


    言語婉轉,雖沒有細說,但想來以蓋聶的智慧可以想通,八年之前的文信候剛剛位列相邦,正需要太後的支持,作為太後的小兒子,呂不韋還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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