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一見附近果然有提刑司的人,反而沒有去驚擾小叫花子。既然小葫蘆能狠下心,留下的這些肯定都是不知情的。


    提刑司不至於把所有的叫花子都抓了去審訊,這些年紀又小,髒兮兮的模樣,哪怕抓住了也問出個所以然。派人留在此處,不過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顧長明哪裏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帶著小鳳凰在街市上轉了一大圈,買了兩塊料子和幾籠點心。那邊等了大半天,見沒有苗頭,撤走了大部分。偏偏有個還不信邪,把個小叫花子帶到角落去威嚇,那孩子其他本事沒有,嗓門特別大,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不少人圍攏過來看到底怎麽迴事?孩子不說話,隻一味哭得眼淚鼻涕糊在一塊。那人又沒有穿官服,哪個認得他是什麽人,以為是拐子要把孩子帶走。其中有兩個膽大的上前要來扭送官府。


    顧長明瞧著有些眼熟,方才越過人群,開口替他解了圍。旁邊小鳳凰心領神會,拿了才出籠的點心把孩子哄到不哭了。圍觀的見兩人衣飾不凡,知道是有錢有勢的主兒,怕是起了誤會,才漸漸散了。


    那人一後背脊的冷汗,果然認出顧長明來,謝了又謝,說是身負任務身不由己,絕對沒有要欺負小孩子的用意。顧長明笑而不語,眉梢眼角帶著微微冷意,卻不曾主動開口詢問到底是什麽事?


    小鳳凰等孩子吃了兩枚點心,把剩下的大半籠放在他懷裏,讓抱著迴去,路上仔細別打翻。那人始終留心在看,直到顧長明轉身要走,才兩步趕上來:“不是我不相信顧公子,這次的案子大,是抓捕逆黨,罪名全是這個。”


    他的手在脖子邊比劃了一下:“顧公子是明白人,知道的多容易出事,我能說的也隻有這兩句。”


    “我其實不稀罕聽。”顧長明的笑容徐徐,對方卻鬧了個紅臉,自知是將這位公子給大大的得罪了,“你便是肯坐下來原原本本的說,我還沒這個閑情功夫。”


    “顧公子,你別動氣啊,我也是辦差的人,又不是故意針對你。”那人發現才收下去的汗又開始往外冒的架勢,跟在顧長明身後一疊聲都是解釋。


    “那人還真有毅力,差不多都快跟到顧府院門口。”小鳳凰撇下嘴角,“半句實在話沒有,我都沒聽出有一句是有價值的。”


    “他不過是提刑司一個跑腿的,所知有限。他給的消息隻有一條確定了罪名是逆黨。我卻不解,若是逆黨勢必不止孫友祥一人。可是消息上來看,重點就抓他一個。”顧長明看向果子,“如果他是第一號人物,那麽理論上說得通。”


    “開玩笑,我幹爹為了撫養我長大,壓根沒成親,更沒有子嗣。他要謀反做什麽,要做什麽逆黨,成功以後讓我繼承?我還沒有這個心。”戴果子振振有詞道,“他是個老好人,抹不開臉幫朋友點忙,受到牽連,我是相信的。說他是什麽第一號人物,不是我小看他,他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顧長明見柳竹雪始終不開口,在說如此重要的細節時,她居然走神了。他連看了三眼,完全沒有引起她的主意。


    “我們外出這些時間,家裏出什麽事了?”顧長明特意沒問雙眼怒瞪的果子,而是問了柳竹雪。問一遍沒有反應,直到第三遍,她才反應過來。


    “我兄長來過,說要見我。”柳竹雪所想的也是此事,當時狠著心說不見,其實心裏別提有多難受多難受。“我思來想去的,覺得時機不對,不見才好。”


    “那你剛才想事想得都入迷了。”顧長明有些吃驚柳竹軒會在此時來訪,而且沒有要求見顧家人,開門見山要見的就是柳竹雪。他幾乎能夠想象柳竹軒作為皇上跟前最近的紅人,與顧家下人說話時候的口氣有多大,又有多目中無人。


    顧家的這些下人,和別處的都不一樣,最少的也在府上六七年了,見慣了這些官場上人的惡習。顧武鐸交代過,這是顧家,無論是誰來,對顧家的人沒有禮數,管他是誰直接轟出來就成。


    所以,柳竹雪的一句不見,柳竹軒即便是想要動些手腳,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本來是驚喜,後來是疑慮重重。”柳竹雪對顧長明沒有要隱瞞任何細節的意思。“我不想讓一個陌路人進你府上。”


    “他不再是你的兄長了?”顧長明把陌路人三個字重複嚼了嚼,本來以為說這話的時候,柳竹雪即使不哭也會紅紅眼圈。


    柳竹雪卻完全像沒事人一樣:“肯定不是了,我選的是不迴柳家,皇上肯定有很多種不同的辦法,把關於我的那部分記憶從那些人的腦海中徹底拔出來,扔的越遠越好。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堵了他的官道。”


    “要是他再來的話,還是不見?”顧長明很有耐心的問道。


    “還是不見,見麵也同陌生人一樣,除了問對方近來身體可好,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與柳竹軒交談的。”柳竹雪見諸人的目光全部靜靜看著自己。她強笑道,“我已經說了沒事,絕對不是故意笑給你們聽的。”


    “我們有些擔心你。”小鳳凰下意識去看顧長明,對方很配合的衝著她點點頭,“你也說沒有無緣無故來拜訪的道理,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問題。”


    “我一點不願意去想,對方打算怎麽算計我?我被親爹賣了一次沒賣成,又替皇上賣命,水裏來火裏去的。”柳竹雪的笑聲更加苦澀,“難道還能再賣一次嗎?”


    “小竹你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戴果子見不得柳竹雪雙眼凝淚的樣子,眼底下有淡淡的紅印,據說哭得猛了,這紅印的顏色會加重,而且很難清洗幹淨。


    “你,你要去哪裏?”柳竹雪急得雙腳亂跳,“攔住他,你們倒是先攔住他啊。”


    小鳳凰側身貼著門框而出,三兩個起落,已經過了內院的那道門邊,雙手叉腰專門等著戴果子一頭撞上來,裝傻了才好。


    戴果子心裏仿佛有一團火,燒得正旺。別人的話,他聽不進去半句,隻想出門打聽柳竹軒住在哪裏?柳這樣的外官,上任時間又不久,雖然被皇上親口誇讚過幾句,官職背景擺在那裏,除了比誰都勤快些,懂事些,真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猜疑了。


    小鳳凰直接把匕首拔出,擋在戴果子的身前。戴果子右手往後背一抹,眉間尺熠熠生輝。兩人不發一語,直接動上手。柳竹雪一看更加著急,催促著顧長明快去勸架,都是自己人打架太傷和氣。


    顧長明筆直立在院中,左右兩邊看:“果子這會兒是勸不下來的,你放心鳳凰也不會傷到他的。”


    柳竹雪哪裏放心的下,一隻手緊緊握住了衣襟:“萬一他傷到別人呢?”


    “他的武功不如小鳳凰,這種時候反而是小鳳凰這種與他平日裏沒那麽多相處的上前去勸阻,才更有效些。當著我們眼前,他的麵子都沒地方放。”顧長明知道兩個女子的武功都好過果子,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柳竹雪卻完全像沒事人一樣:“肯定不是了,我選的是不迴柳家,皇上肯定有很多種不同的辦法,把關於我的那部分記憶從那些人的腦海中徹底拔出來,扔的越遠越好。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堵了他的官道。”


    “要是他再來的話,還是不見?”顧長明很有耐心的問道。


    “還是不見,見麵也同陌生人一樣,除了問對方近來身體可好,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與柳竹軒交談的。”柳竹雪見諸人的目光全部靜靜看著自己。她強笑道,“我已經說了沒事,絕對不是故意笑給你們聽的。”


    “我們有些擔心你。”小鳳凰下意識去看顧長明,對方很配合的衝著她點點頭,“你也說沒有無緣無故來拜訪的道理,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問題。”


    “我一點不願意去想,對方打算怎麽算計我?我被親爹賣了一次沒賣成,又替皇上賣命,水裏來火裏去的。”柳竹雪的笑聲更加苦澀,“難道還能再賣一次嗎?”


    “小竹你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戴果子見不得柳竹雪雙眼凝淚的樣子,眼底下有淡淡的紅印,據說哭得猛了,這紅印的顏色會加重,而且很難清洗幹淨。


    “你,你要去哪裏?”柳竹雪急得雙腳亂跳,“攔住他,你們倒是先攔住他啊。”


    小鳳凰側身貼著門框而出,三兩個起落,已經過了內院的那道門邊,雙手叉腰專門等著戴果子一頭撞上來,裝傻了才好。


    戴果子心裏仿佛有一團火,燒得正旺。別人的話,他聽不進去半句,隻想出門打聽柳竹軒住在哪裏?柳這樣的外官,上任時間又不久,雖然被皇上親口誇讚過幾句,官職背景擺在那裏,除了比誰都勤快些,懂事些,真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猜疑了。


    小鳳凰直接把匕首拔出,擋在戴果子的身前。戴果子右手往後背一抹,眉間尺熠熠生輝。兩人不發一語,直接動上手。柳竹雪一看更加著急,催促著顧長明快去勸架,都是自己人打架太傷和氣。


    顧長明筆直立在院中,左右兩邊看:“果子這會兒是勸不下來的,你放心鳳凰也不會傷到他的。”


    柳竹雪哪裏放心的下,一隻手緊緊握住了衣襟:“萬一他傷到別人呢?”


    “他的武功不如小鳳凰,這種時候反而是小鳳凰這種與他平日裏沒那麽多相處的上前去勸阻,才更有效些。當著我們眼前,他的麵子都沒地方放。”顧長明知道兩個女子的武功都好過果子,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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