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製如此,朕也無力迴天!”


    “是。”


    見連玉陌半點都沒有不舍,沐陽心情忽然變得有些複雜。


    帝王無情,這話果真不假!


    連玉陌撫摸著沐陽臉頰的手上移,碰上沐陽眉間的褶皺,柔聲道:“虧欠葉妃的,朕會盡力補償,皇後不用替她難過。”


    沐陽點點頭,當著連玉陌的麵對花檸吩咐道:“準備一碗落子湯來。”


    “是,娘娘。”花檸應聲而去。


    “事不宜遲,臣妾打算現在就去月華宮,皇上可要與臣妾一道?”沐陽微蹙著眉頭望向連玉陌,好似相當難過,然重活一世,她的心境已經與從前不同了,她此時的難過是假,詢問能否留下那個還未出世的小公主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畢竟世人皆知她跟姐姐感情深厚,她若什麽都不說不做,反倒顯得奇怪了。


    “朕還有奏折要批閱,便不陪你去了。”


    “嗯。”


    說是批閱奏折……


    可出了鳳儀宮,連玉陌卻道:“擺駕宜歡宮。”


    ……


    月華宮。


    瞧見花檸手中端著的東西,葉柒柒便慘白著小臉滑倒在地,“皇上當真這般狠心……”


    沐陽皺皺眉,從花檸那接過落子湯,屏退了宮人,蹲下身去,親自把落子湯遞到了葉柒柒麵前,“姐姐錯了,皇上其實是為了姐姐好才忍痛不要小公主的。”


    “妹妹何出此言?”葉柒柒淚眼朦朧的盯著麵前的落子湯,想到必須得喝,不能不喝,她攏在寬大袖擺中的手便一再的收緊。


    “倘若皇上為了姐姐打破了祖製,姐姐往後在這後宮裏,便好比鶴立雞群,姐姐覺得小公主能平安的出生,平安的長大嗎?”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親自把落子湯遞給葉柒柒,沐陽的雙手還是在不受控製的顫抖,隻因這碗湯會害死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皇上當真是這般想的?”


    “皇上親口跟我說虧欠姐姐的,他日後會好好補償姐姐的。”


    葉柒柒心中一動,卻忽的用力抓上了沐陽的手,“妹妹幫幫我!幫我找出兇手,我要讓她給我的孩子陪葬!”


    沐陽忍著痛,並沒有推開葉柒柒。


    她心裏清楚,那設計讓姐姐此時有孕的人想要對付的並非是姐姐一人,而是想要挑撥她們姐妹的關係,順便給她這個新入宮的皇後一個下馬威!


    如此狂妄,她豈能姑息?


    為此,她彎起唇角點頭,“姐姐放心,此事交給我。”


    葉柒柒這才接過落子湯,咬咬牙一口氣喝完。


    藥汁滑入腹中,並沒有立刻就生出不適來,葉柒柒卻在喝完那一瞬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藥碗滑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有宮人聞聲入內,麻溜的收拾了殘渣,把葉柒柒攙扶到了床上去。


    月華宮的大宮女宛如慌慌張張的去到沐陽跟前,福了福身,恭敬道:“奴婢鬥膽,請皇後娘娘迴避!”


    沐陽卻拂開她去了床邊。


    床上葉柒柒穿著素白的寢衣,顯得臉色更加的蒼白,貝齒緊咬,一雙水眸裏有無助,有憤恨,更多的卻是不舍。


    畢竟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


    終究……


    沐陽還是轉身走了,“結束後讓人來鳳儀宮報個平安。”


    可她前腳剛走,便有人進了月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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