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混亂本該與盤踞海外的東溟派沒有多少關係,但是因為單美仙和樂康的問題,東溟派現在是比誰都關注中原的消息。


    “小師弟已經封侯了,這能耐……”東溟派駐地內,尚明看著中原數日前傳來的消息,心中各種情緒起伏。有自豪,也有欽佩,有羨慕,也有嫉妒。


    相比中原各種消息快速流通,若是不惜本錢,千裏之外的消息一兩天就能得到,地處琉球的東溟派想要得到中原的消息就慢多了,少說也要五六天,有時候甚至需要十幾天才能得到荊楚傳來的消息。


    這是地理位置決定的局限。大海不僅是給了琉球一個安全的保障,也限製了琉球對中原的任何動作。


    而他也是此刻才知道樂康已經封侯了。


    平心而論,他自認自己的能力也不差,不過想要和樂康這樣隻用幾個月時間就把荊楚拿下治理為自己的國度,那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哪怕有著魔門這個在中原經營了數百年的勢力輔助也一樣。


    維持一個東溟派他都覺得頭疼無比,何況是維持那麽大的地盤,裏麵涉及到的勢力又那麽多。


    有時候他想起樂康對東溟派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專心練武,是否就是完全看不上東溟派這一點小家當。


    這種猜測不是沒緣由的。說句不好聽,東溟派放到中原也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江湖勢力,類似這樣的勢力,中原少說有近百家,便是荊楚也有數家,樂康卻能穩穩妥妥的壓住他們,讓他們一點不敢動彈,這份能耐何其恐怖?


    “先別管他封不封候,娘差人送來的信叫我們盡快鑄造一些兵器送過去。”單婉晶在一邊道:“再過過兩日就是驚蟄了,天氣開始迴暖,中原戰事怕是又要激烈了,而荊楚現在還非常缺兵甲。”


    尚明聽了這話,麵色馬上一苦:“說的倒是輕巧,我們哪裏能夠湊出那麽多兵甲?去年都不打算做中原的生意了,隻是打了一批兵器備用。”


    “小師弟八月起兵,我們也隻當他是玩玩,沒想到他會直接拿下荊楚,後來緊趕慢趕,到現在也不過弄出了一千副盔甲和三千刀盾!”


    東溟派以鑄造兵器出名,所出兵器都是精品,而這個時代的兵器都是手工打造,匆促之間又能打造多少兵器?


    哪怕是東溟派,能夠鑄造好兵器的鐵匠也不多啊!


    這,其實就是根基的表現。


    其他任何一個勢力要爭奪天下,哪一家不是布局數年,積累資本後才開始的。偏偏樂康是臨時起意,自然是什麽根基都沒有。


    按理說這種勢力也就是開始的時候會麻煩一點,過段時間就會分崩離析,可是樂康卻好端端的堅持下來了,讓人覺得非常詫異。


    經營過一個勢力的人都會清楚,經營荊楚那麽大的地盤每日的開銷會有多麽恐怖,完全就是一個無底洞,讓一個大戶人家一輩子吃喝不愁的錢財扔進去,連個水花都打不起來。


    現在天下多家勢力紛紛以為這是魔門全力支援樂康的結果。就比如尚明和單婉晶就是這麽認為的,甚至一些魔門的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也隻有在中原經營了數百的魔門,才能夠支撐住現在荊楚的消耗。


    “那就先把這一批送過去吧……正好也去看看小師弟和娘。”


    洛陽,洛陽商會中。


    祝玉妍看完了一封婠婠書寫的信後,突然將信一撕,滿是怨毒的低聲道:“樂康!你好大的膽子啊!”


    看到祝玉妍這個表現的旦梅目光挪到了一邊。


    在送信迴來的時候,她就知道祝玉妍會是這種表現……當做女兒養了十幾年的弟子突然來信說自己被推了,那是什麽感受?


    祝玉妍對婠婠的感情,她這個當婠婠撫養人的人最是清楚,那真是又當爹又當媽,似乎將對單美仙的感情和愧疚都轉移到了婠婠身上。


    結果現在突然來了一封輕飄飄的信,說已經是別人的人了,那滋味,放誰身上都受不了!


    而敢動婠婠的人……也就是樂康,自然要承受祝玉妍的萬般怒火。


    說實話,現在祝玉妍要直接衝到金墉去殺了樂康,旦梅也不覺得有任何稀奇的……莫不如說她非常期待祝玉妍這麽做!


    對於樂康,她還有諸多魔門的人都隻是將其當做棋子,一個打工仔,充其量是高級一點的打工仔。現在一個打工仔把老板的女兒睡了,那他們要有什麽心情?


    不過,她送來的不隻是婠婠的信,還有樂康的信,於是等祝玉妍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她又道:“樂康也有一封信給你,說是和破碎虛空有關,權當彩禮的一部分。”


    祝玉妍瞳孔一縮:“拿來!”


    旦梅將信交給了祝玉妍。


    祝玉妍拆開信一看,發現信上的自己和樂康以往的自己頗有不同,整體看起來更加淩厲和大氣。地位帶來的大氣,武功帶來的淩厲!


    字如其人,一個人的字往往會隨著心境和地位的變化而變化,這一點放在精通書法的人身上非常明顯。


    樂康雖然不能說書法大家,但是也見過諸多大家的字體,自身也是勤練過,自然也有在文字間表達自己感情的能力。祝玉妍看到這些字,就仿佛和樂康麵對麵對話一樣,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樂康精氣神的變化。


    “天魔功至少十五層……”


    領悟到了這一點,祝玉妍心中的怒火登時消退了許多,隨後仔細的將信看了一遍,越看臉色越嚴肅。


    “這樂康……好生可怕!”看完信的祝玉妍似乎是感歎,又似乎是論斷的說完後,轉頭對旦梅道:“婠婠此事,我過兩日去金墉當麵和樂康談談。”


    金墉城中,正在吃著東西的婠婠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吃到嘴裏的東西似乎一點味道都沒有,如同嚼蠟,叫她頗為惡心。


    “怎麽了?”樂康見她如此,關切的問道。


    “沒事。”婠婠搖了搖頭,調動真氣運轉全身,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地方,隻以為是菜有些不合胃口。


    這也是沒辦法的,現在金墉內物資不夠,就算是她和樂康吃的東西也隻能是一些燉起來的肉,頂多加了點鹽和香料,實在說不上美味。天天吃這樣的東西,又哪裏會有什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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