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否需要休息一下?”長江邊上,潛伏在岸邊草叢中的錦衣衛對密切觀察著江中不斷駛過,猶如巨龍一般見首不見尾的船隊的樂康道:“您昨日就領著赤鳳軍連襲兩營,一點休息也沒有,身體怕是會吃不消的。”


    為了能夠盡快奔襲各地,樂康何止是昨天沒睡,最近幾天天天都沒怎麽睡。不是在處理宜昌堅壁清野和布置陷阱的事宜,就是和婠婠以及各個將領商討以後的對策,一天能夠睡一個時辰都算是多的了。


    這也虧他惡魔化後肉體素質夠高,再加上內力越見精深,精氣神充沛,不然還真支持不住這種折騰。


    隻是他又沒有避免這種麻煩,手底下沒人的他各種事情要是不親力親為,那就什麽事情也辦不成!


    “無妨。”樂康擺了擺手後,低聲道:“錦衣衛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吧?”


    “已經準備就緒了。”


    “那麽半個時辰後開始行動!務求一擊必殺,見到運糧船就鑿穿船底,順便用火矛製造混亂,將所見可達寒賊將領都葬於長江魚蝦之腹。”


    既然在長江之上不好用火攻焚燒糧草,那就鑿穿船底,讓所有的糧草都沉入長江水底!


    戰術,永遠都要根據戰場的情況變化,固守一個戰術,哪怕那個戰術已經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效果,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喏!”錦衣衛低聲迴應後,小心翼翼的穿過草叢向其他錦衣衛傳達樂康的命令去了。


    而樂康在他走後,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長江上不斷駛過的船隊。


    隻是和一般人隻看到船隊不同,他那一直傳來淡淡的刺痛的左眼讓他看到了一些常人永遠不會看到的東西……在他的眼中,船隊的上方盤踞著一隻張牙舞爪,猙獰無比的巨大蜘蛛,每一次揮動肢體,都會在空中形成一陣陣看不見的亂流。


    這種亂流一經出現,就會向外迅速擴散,樂康身上也被波及到了,登時感覺到了一種無法細說的恐懼在心底升起。


    這種恐懼非常的細微,甚至可以說不細細品味都無法覺察到。但是這種恐懼卻會隨著那種亂流不斷波及到身上而累加,就如蜘蛛的網一樣,一根蛛絲還無法讓人怎麽樣,但是隨著蛛絲不斷增加,誰也無法逃脫蛛絲的束縛!


    “蜘蛛……姓朱就是蜘蛛嗎?咋不變成豬?”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後,樂康內力運轉了一下,其中蘊含的惡魔力量瞬間將那種恐懼的感覺衝散後,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其他錦衣衛分布的地方。


    他雖然不怕這種超自然力量的影響,但是那些錦衣衛就不同了……這種力量他們完全沒有接觸過,根本沒有對抗的方法,隻能用自身心性硬抗。不過心性這東西太難說了,就算習武之人一般情況下心性都比常人好許多,這些錦衣衛也算得上是一方高手級別。


    不過樂康也不敢向他們說起這種事情,畢竟一點點的恐懼可以視之為執行這種危險任務的不安,但是涉及了這種鬼神之事,說了又沒辦法解決,隻會擾亂他們的心性。


    “以後把一些神秘學裏麵如何防備這種情況的法門傳授給錦衣衛吧……”


    船隊中部,朱粲立在甲板上,眺望著差不多已經快要看見的宜昌方向。在他身邊,他的軍師還有幾個親近的可達寒賊將領簇擁著他。


    “再過一個時辰便可到宜昌了。據探子匯報,宜昌雖然已經被樂康搬空,不過還留有一波兵馬守著,也不知是想靠他們守城還是他們來不及撤退。”一個將領道。


    “不可能來不及撤退,大概隻是想要讓那些人阻一阻我們,好延緩我們南下的速度。”又一個將領道。


    “癡心妄想!他的人有幾個不是我們可達寒賊?大軍一到,宜昌那點人還敢抵抗不成?”


    “這可說不定。據說樂康也在城中!”


    “樂康也在城中?”朱粲瞬間來了興致:“此事當真?”


    那個說樂康在宜昌的將領馬上恭敬道:“坊間傳聞的樂康有兩種樣子,一種是青麵獠牙,三頭六臂,身高丈餘的大漢,不過這也就是民間百姓會當真。另一種則是傳聞他姿容秀麗,雖是男子,卻有世間少有的絕美麵容,可稱絕色。收攏的潰敗兵將提起樂康之時並未說其高大,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矮小,而且聲音清麗悅耳,有股魅惑人的異能,想來第二個傳聞才是他真正的樣貌。而探子說他在宜昌城樓上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絕美女子在調兵譴將,樂康襲擊我等前鋒之時穿的又是紅衣,想來那個女子便是樂康了。”


    那將領如此分析倒也沒錯,不過穿著紅衣的絕色美人可不僅僅樂康一人,還有幾乎沒有在人前露麵的婠婠!


    但是朱粲他們可不知道婠婠的存在,於是一個個都有些激動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個莽夫!傳我命令下去,加快速度,盡快趕到宜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樂康那張漂亮的臉蛋在我大軍壓境的時候驚慌失措的表情了!”朱粲大笑幾聲後,下了讓軍隊加快速度的命令。


    隻是他這個命令才下,就聽到一陣騷亂的聲音,隨後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淒厲的喊道:“報~運糧船沉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


    水底下,用雙頭矛在一艘運糧船底戳出一個大大的窟窿,讓江水不斷湧進去的同時,自身直接順著破口鑽了進去。


    他雖然能夠憋不短時間的氣,但是還沒有內息的能力,下水到現在已經一刻多了,也需要到有空氣的地方緩口氣了。


    隻是一鑽到船艙裏麵,樂康就感覺腦後發涼,忙不迭的一撐船底板向前一撲。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感覺背心一痛。


    不用檢查,他也知道那是自己受傷了,而且若是他沒有躲的話,那一下應當是將他的腦袋直接削下來!


    不過躲過了這一下之後,身後的襲擊並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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