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左右,李凡天依舊獨自呆在一間24小時營業的酒吧當中,滿懷心事的喝著悶酒。父親死的這件事情,他很難向母親說明,且就算說出了真相,以母親的身體,恐怕也會病倒在床。這正是自己不想看到的地方,也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地方。

    此時此刻,父親已然去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可不想在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那種滋味真是痛不欲生。

    該怎麽辦呢?李凡天猛喝一杯,臉頰已經通紅一片。實說的話不行,他搖了搖頭。不說的話,母親肯定會追問。“究竟該如何去說?”李凡天端起了酒杯,再次一口喝下。“先生,這已經是你的第十六杯了,你不能在喝了。”調酒師好言勸阻著他。

    “你怕我沒錢付嗎?”李凡天口氣不好,從袋中掏出了一疊南藝幣,盯著他沒好氣的說道:“你盡管斟滿就行了,錢我有的是。”

    李凡天是想借酒消愁,隻是,這終究不是辦法。“哦。”調酒師無奈的迴到,為他在斟一杯。

    ……。

    清晨五點左右,李凡天驅車迴到了家中。另他想不到的是,母親居然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之上,焦急的望了過來,急切的問道:“你父親呢?”

    他……。李凡天頓時啞口無言。片刻過後,他的眼角出現了淚水,走到了母親跟前恭敬的跪了下去,悲泣道:“父親他已經走了。”“走了,他去哪了?”汪惠頓時反映了過來:“什麽,你父親他……。”

    汪惠踉蹌的退了一步,坐在了沙發之上,單手捂住了額頭。“母親。”李凡天用雙膝挪到了她的身邊:“你別這樣,你別多想。”

    “你父親陪伴我已有二十五年,你知道他走了代表什麽嗎?”“不,母親,你別激動。”李凡天暗叫不好,他聽的出,母親的話有著偏激的思想。

    “誒。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隻是,我心中卻放不下你和凡神。”汪惠的淚水不禁流了出來,傷感道。在她的心中,李永華雖然是他的一部分,但是凡天和凡神同樣是她心頭的肉,所以她無法作出殘忍的抉擇出來。

    李凡天心中暗自長出一口氣。母親說出的話似乎可以判斷出並沒有想到壞處,而是想到了自己和弟弟。“我……。”李凡天心中十分苦澀。

    一直以來,自己要不是為了追求拳手的巔峰,豈會出現這種悲慘的局麵。更何況,就算現在住在那間十幾平方米的平頂房中,也好過此時此刻……。這一霎那,他了解到了師傅所說的真諦:“人一輩子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人一直在後悔中過著每一天。”

    自己不就是這樣嗎?現在,心中還不夠後悔嗎?但是,事情已經擺在了眼前,一切都將無法挽迴。

    “好了。凡天啊,你也別這般的自責,說到底,這也並不怪你。”“不,罪魁禍首的就是我。”李凡天很恨自己,斬釘截鐵的迴道。汪惠見他沒有起效,無奈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在說完這句話後,汪惠孤寂的走迴了臥室。

    接下來的兩個半小時,李凡天就這樣一直跪著,直到七點半的時候,他才忍住雙腿的麻木感,艱難的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寶馬車中,李凡天精神萎靡的想著心事。踏入世界巔峰又如何?李凡天搖了搖頭,就算踏入了又能怎樣,不就是名氣大,金錢多……。恩。李凡天確信的點了點頭。“隻要是伯德家族做的話,那麽就算是陪上性命,也要拔起伯德家族。”他心中總覺得,這件事情伯德家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壽命也就隻有一年多了。所以在有生之年,就是不擇手段的為父親報仇。

    李凡天的心在父親死時的那一霎那便改變了,他不在有著那踏入世界之巔的瘋狂想法,有的竟是要報仇雪恨的念頭。

    叮。正當李凡天想事之時,電話響了起來,一陣震動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李凡天。恩,他定睛一看號碼,來著正是劉雪梅,隨即便接通上了。電話的那頭,劉雪梅擔憂的問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這般?”李凡天咬破了嘴唇,艱難道:“我的父親死了,而在臨死之前他的心願便是想看看未來的兒媳婦。”

    “對不起。”劉雪梅知道問出了問題,口中安慰道:“我並不是有意問的。”在思索了霎那後,劉雪梅紅著臉問道:“那你昨天說的是假的吧。”

    李凡天心中一陣,向她點了點頭,心中卻很是想說是真的。隻是,說出後的一年多後,自己消失的時候,劉雪梅難道就這樣一直守著活寡?所以,李凡天並沒有說出真相,他會帶著這句話直到微笑閉上雙眼的那一刻。

    劉雪梅心中一陣刺痛,不過她平靜的說道:“節哀順變吧,一切都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恩。我會的”李凡天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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