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一愣,然後接過:“多謝師父。”


    同時他的心思也活絡起來,不知道紫寧打贏沒有,贏了的話,應該有更多的戰利品吧?


    不過這個師父真的對他好,這須彌戒是他所見之最大,裏麵塞滿了東西……


    甚至還有火龍牙骨!


    “往迴走吧。”洛書帶著張天,開始往雪域邊緣走。


    雪域中心的情況已經解決,沒必要再在此多留,免得平添事端。


    這裏的生物,可沒有一個好惹。


    張天緊跟在洛書身後,他沒有擔心紫寧,反正兩人的契約緊密相連,龍總會找過來的。


    隻是在兩人禦劍而過的路途上,身後不斷傳來不甘的咆哮聲,張天迴頭看了幾眼,那是入眼占盡了整個視野的巨型元獸,大到根本看不到邊。


    恐怖的一筆!


    應該很想吃掉自己吧?


    張天想著,靠著洛書更緊了些,卻猛地迴頭咧嘴一笑,笑容放肆。


    吼——!!


    那些元獸叫的更狠了。


    洛書嘴角抽·搐,放任了張天的惡趣味。


    以張天的禦劍速度,飛到劍壁恐怕要數月之久,所以飛了半天後就是洛書載著他了。


    好在洛書的劍,很寬敞,很大。


    高空中風聲唿唿,這時候的張天才知道,洛書的禦劍高度與幻冰龍差不了多少。


    這大概就是大佬吧!


    僅僅兩天時間,兩人就來到了劍壁。


    劍壁是在雪域南段,幻劍山以北的不遠處,從高空看下去並不能看清楚大概,但洛書卻給張天普及。


    “劍壁的成員少說也有上千,前段時間的雪崩受損了不少,但依舊有一千多人。”


    “他們分布在各個點,形成一條直線狀的壁壘,延伸整個雪域的東西兩麵,我所統禦的幾百人,正巧是劍壁的中心段。”


    “修為最低的,也是靈帝後期。”


    最後一句話,洛書說的霸氣側漏,更是充分顯露出了劍壁之強。


    這樣的一道壁壘,難怪連雪域的那些老怪物都不敢冒犯。


    說的差不多,也逛了一圈過後,洛書就帶著張天飛了下去,這時候在下方的雪地中,已經有百來人等著了。


    其中有二十人,張天見過的。


    “嘿!那個天才小子也來啦?”一名老相識劍修上前,用力的拍了拍張天肩膀。


    其餘一百多名劍修都望過來,不時的竊竊私語。


    洛書竟然帶迴來一個年輕人?


    洛書這時候開口:“接下來二十天,這群人陪你練劍,不分晝夜。”


    前半段話張天還聽著興奮,後一句話就整個人垮掉。


    不分晝夜的練,不得死人?


    洛書笑容鬼魅:“我丹藥準備的充足,你死之前會把你送迴去。”


    張天認栽。


    那一百多人則是摩拳擦掌,其中一名修為最低的靈帝,已經上前了一步。


    接下來的日子,張天便在漫無天日的練劍中度過。


    雪域劍壁都是悍匪,張天愣是被打的爬不起來,對方都是壓著修為跟他打,他卻還是連一招半式都過不了。


    丈龍劍法都用上了,沒用。


    真正的強者,似乎早就跳出了劍訣的圈子,來到了另一個領域。


    這些劍修算崇尚的,是最樸素,也最致命的劍法!


    好在洛書並沒有當甩手掌櫃,張天練劍的時候經常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點播。


    當然,也雜夾著怒罵。


    “蠢貨!站起來!”


    “甩出去!甩劍都不會嗎?”


    “太笨了!你這種人怎麽入的幻劍閣?”


    “腕花?腕花是什麽東西?這種花裏胡哨的玩意兒以後別讓我看見!”


    ……


    五天後,張天第一次站了起來,抗住了壓製了修為的靈帝一擊。


    十天後,張天傷痕累累,精神迷離,過了兩招。


    十五天後,張天像個瘋狗,雪地裏不斷傳出他的嚎叫,嘶吼,拚命揮劍。


    二十天後,張天不肯走,他的手腳都被人拉著往外拖,他就用牙齒咬著地麵,牙齦都出·血了,倔強無比。


    夜晚雪域的天空翻著白光,中心處升起一堆篝火,烤著一頭大元獸。


    一百多名劍修圍在篝火旁,每日都是如此風餐露宿,活的像野人。


    他們看著張天哈巴狗樣的姿態,都不斷調笑。


    “起來了!趕緊吃飽了睡一覺,明早出發。”


    “吃了這口肉,喝掉這碗酒,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哭什麽,男子漢有沒有點氣魄?又不是死別!”


    最終還是洛書看不下去,一把將張天拎了起來,往地上一摔。


    啪!


    一條鹿腿扔了過來,烤的金黃,流著油。


    張天抓起來咬了一口,挺香。


    洛書斜著眼看著這個小子,內心也有些不舍,雖然又笨又蠢,但也是他的徒弟啊!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雪域的天空永遠徹亮,哪怕是夜晚。


    張天悶不吭聲的吃完整條鹿腿,他看了眼周圍,悄悄抓起一個人的酒杯大口喝了起來。


    “嘿!混小子又偷我酒喝!”那名劍修大罵起來,卻麵上笑嗬嗬的。


    張天將臉埋在巨大的杯口裏,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他原以為在這樣的地方,日子苦,埋怨居多。


    卻沒想到在自己沒日沒夜練劍的二十天裏,一百多人竟然集體不睡覺,全部在旁邊圍觀,不斷吆喝,甚至還有下注的。


    一開始張天覺得很吵鬧,但習慣過後,卻開始害怕耳邊沒有這些聲音。


    雪域的日子很辛苦,別說正常日用,連個帳篷都沒有。


    那可是來自幻劍閣兩千年前至今以來的先輩大佬啊!


    自願留在這裏,這就是大義嗎?


    這群人的笑容很簡單,眼裏隻有打架、吃肉、喝酒。


    熱鬧!


    所以張天不想迴去,不想迴到那個充滿了狡詐和權勢紛爭的地方。


    忽然一隻大掌拍在了張天腦袋,洛書用力揉著張天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


    張天想反抗,但不知怎麽的,眼皮開始合起,然後慢慢倒下,睡著了。


    看到張天終於睡著,洛書鬆了口氣,扛起來就禦劍離開。


    “我送他迴去。”


    待洛書走後,一百多名劍修全體大鬆一口氣,各自拿出了粒子技術的房屋,往雪地裏一立,紛紛暴漲至巨大,然後一頭鑽進去躺進被窩。


    “特奶奶的,終於走了。”


    “媽哎,這小子是鐵打的嗎?竟然真的二十天不合眼。”


    “我差點都堅持不住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我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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