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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見這兩個字,心裏暗暗吃驚,不過見聞卓的反應又是很平淡,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吃驚,但讓我震驚的或許並不是虛靜子寫出來這兩個字。


    而是他占卜問事的本事,他從未見過葉輕語,八字未問竟然能在短短時間來給葉輕語批命,而且一字不差說的頭頭是道,單看葉輕語的反應,姑且不說將來他算的準不準,但之前和現在虛靜子是算對的。


    我重新看看眼前這個桀驁不馴清高的道士,多少有些明白他再自負也是有底氣的,能有這等本事的人難免會自命不凡。


    “奇門之術。”聞卓在我耳邊低語。


    我點點頭,古語有雲,學會奇門遁,來人不用問,意思就是說隻要學會奇門遁甲之術,什麽樣的當前事都能預測出來,而奇門遁甲又分奇門法術和奇門數術,其中奇門數術被稱為易經最高層次的預測學,而奇門法術威力大,非大德之人不會,寧可絕傳,也不妄傳一句。


    看來我是小看了這個虛靜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他雖然其貌不揚,但對葉輕語寥寥數語就能見其真章,


    修煉奇門之術,務必遵循:奇門真機有,切莫胡亂走,修行非一日,道行豈輕就,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奇門作為高深法術,真傳真法必然不在少數,所以才一再強調切莫胡亂走,要一步步循序漸進,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掌握奇門之術的人大多隱世。


    因為知道太多到最後往往就無欲無求也深知天機難測的道理。


    虛靜子把剛才寫好的字又當著我們的麵撕掉,不知道他是對自己的字不滿意,還是對我們不滿意,不過葉輕語見虛靜子是有真才實學的前輩高人,也不敢怠慢,連忙稽禮問。


    “道長守在此地是否有事考驗,請道長明示。”


    “女居士客氣,貧道愚鈍不堪大用,窮極一生也能悟大道一二,終日貪杯好書法之趣,掌教天師讓我在此是麵壁思過,精心修道又豈敢考驗女居士。”


    虛靜子說完取出腰際的酒壺,仰頭大飲幾口,酒漬從他嘴角滑落,隨手一抹隨心所欲超塵脫俗,這酒應該很烈,我站在老遠就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濃烈酒氣,持酒笑對孤山月,握筆奮書朝天闕,他在這仙境雖不是仙,可舉手投足飄逸灑脫,甚有仙風道骨之餘味。


    “那……那道長怎樣才肯把過山令牌給我呢?”葉輕語聽虛靜子這麽說很客氣的問。


    “女居士想要過山令牌不難,貧道給你便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虛靜子負手持酒而立不慌不忙的說。“不過貧道想請女居士幫一個忙,如若能做到,過山令牌定當拱手相送。”


    “道長請講。”


    “貧道一共就兩個愛好,貪杯一口濁酒,和喜好篆刻一方石碑,酒我是有的,可這石碑……”虛靜子指著不遠處三塊豎立好的石碑,上麵篆刻這蠅頭小字,但隻刻了一半。“這三塊石碑背光而立,我每日雕刻都難辨光線,怕是有繆差一直遲遲不敢動手篆刻,我年歲已高手無縛雞之力,難成此事,若是女居士能幫我反轉石碑向陽而立,貧道立刻送上過山令牌。”


    聽到虛靜子這話,我和聞卓的臉上幾乎同時都變了,那三塊石碑並不到,以葉輕語的堅持她一定能搬動,事實上她正打算這樣去做,可虛靜子既然能守在這裏,絕對不會因為三塊石碑就放葉輕語過去。


    虛靜子精通奇門之術,之前他給葉輕語占卜預測用的是奇門數術,而這三塊石碑我和聞卓一看就心知肚明,這是虛靜子借用此地的地形和天時設下的奇門遁甲中玉女反閉訣局。


    此局陰陽二遁,有閉塞八方皆無門可出,畫地布局,以石碑為界,畫地局,出天門,入地戶,葉輕語莫說要搬動,進得此局將魂困八門之中,即便人能再出來,也是失魂落魄之人。


    葉輕語不知道深淺,剛往前走了一步,聞卓連忙衝上去一把拉出她,今日葉輕語三番五次被聞卓當眾拉扯,或許再加上之前那日在藥堂被輕薄之事公之於眾,讓葉輕葉對聞卓簡直恨之入骨,我們來了亭子這麽久,葉輕語都沒正眼看過他一眼。


    現在又被聞卓當著這麽多人麵拉住,葉輕語臉起紅霞,羞憤不已,想要掙脫誰知道聞卓緊緊拽著並不鬆手。


    “你知不知道這三塊石碑是奇門遁甲中的玉女反閉局,你進去容易,出來恐怕就不再是完整的你了。”


    “誰要你提醒,你以為就你知道,奇門之術我也會,不就搬動三塊石碑嗎,我人不進去不就沒事了,我就用奇門遁甲中的地盾。”葉輕語一邊說一邊掙脫開聞卓的手,怒不可遏的大聲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再動手動腳即便這裏是道家聖地,我也要你血濺當場。”


    葉輕語說完不再理會聞卓,單手起局,看她的動作竟然還真懂點奇門之術,不過估計也是一知半解道聽途說學來的,葉輕語的地盾局還沒起完,又被聞卓一把拉下來,還沒等她發作,我走想前嚴肅冰冷的說。


    “你用奇門地盾之術破這玉女反閉局,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聞卓拉你是為了救你,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


    葉輕語見我如此認真,茫然的看看四周,夕陽西下龍虎山風光無限,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現在是黃昏啊,怎麽了?”


    “黃昏血色布奇門,十人九瘋命斷魂。”聞卓一本正經的看著葉輕語關切的說。“奇門之術又豈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就因為太過霸道所以諸多禁忌,黃昏血色,你看看四周,山間霧氣被夕陽照成紅色,猶如幽冥血海,奇門之術怪力亂神非同小可,你這個時候用奇門法術要麽瘋掉要麽就死掉,你想選哪一樣?”


    “這位居士無量壽福,超凡於世一身神氣,眉宇軒昂道緣不淺,今世浪蕩不羈,難掩真芒,前世塵緣難斷雖歸六道但又非六道中人,世世反複執念一事,風流成性桃花點點,居士好一個遊戲人間隻羨鴛鴦不羨仙。”虛靜子的目光落在拉扯葉輕語的聞卓身上,看了片刻脫口而出。


    “風流成性,嗬嗬。”葉輕語冷冷一笑極其鄙視的瞟著聞卓。“我一直以為你算是長情之人,原來到我那裏來說的句句都是謊話,不知廉恥輕薄下流,你這樣的人活著都是丟人現眼,你怎麽也好意思說你一直在等一個人,道長天機獨斷,他能算出我的一切,說你的自然不會假。”


    “誰讓你算我的,我自己怎麽樣還需要你算嗎?”聞卓本來就給葉輕語解釋不清,被虛靜子這樣一說,整個人徹底火了。


    “貧道是以奇門數術而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居士生性豁達與世無爭,道法正統修為高深是悟得大道,又豈是我輩能比。”虛靜子並不介意聞卓的態度,他以事論事完全沒有絲毫顧忌。


    “道長,你是不是看錯了,就他這個樣子還能悟得大道?”葉輕語瞠目結舌很是不相信的問。“他這個人除了騙人其他的什麽都不會,更不用說道法了。”


    “你既然這麽能算,好,你就算算我是誰。”聞卓見虛靜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很無奈的問。


    “居士得道已久,神尊之位廟堂之中皆有居士名諱,貧道道行尚淺,斷人界之事尚有把握,其他兩界貧道望塵莫及,不過既然居士問起,貧道鬥膽泄天機。”虛靜子持筆再在宣紙上寫出兩字,拿起宣紙遞到聞卓麵前。“居士應該在此之列。”


    天將。


    虛靜子寫出的這兩個字讓我都有些目瞪口呆,以他的奇門之術,我相信他斷不會有所差池,更不可能信口開河,何況他從來沒見過聞卓,我知道聞卓是有故事的人,到一直沒有問過他,不過隱約能感覺他身份非同小可,以他的年紀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道術,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和天將扯上關係,可他又在六道輪迴,分明是普通人,一時間我都有些詫異,不知道是虛靜子算錯了,還是我有什麽地方沒想明白。


    這一次撕掉宣紙的不是虛靜子,而是聞卓,他一把搶過來,撕成粉碎,不過竟然沒和虛靜子爭辯。


    反應最大的還不是我們,是旁邊口一直沒閉合上的葉輕語。


    “天……天將?神尊之位?就他這個樣子也能……道長,你再好好看看,他怎麽配得上天將啊?”


    “貧道是以奇門之術而言,對不對個人心中自然有數,看到這位居士我突然想到一件關於你的事。”虛靜子把頭轉了過去,看著葉輕語不慌不忙的說。“女居士,我之前說你有若能再牽紅線必定風雲際會,再遇前世郎,女居士亦成大道,這位居士就是你的前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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