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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連山把兩袋錢一個人擰了迴去,和他認識這麽久知道他對錢財看的不重,甚至可以說毫無概念,可擰著這麽多錢用他的話說有種很踏實的感覺,越千玲一路上都在用極其崇拜和感激的眼神看著陳婕,想問出最後那張牌的數字是多少。


    我跟在最後麵一直沒有說話,趙治有金蟾銜錢之相,入龍吸海財進八方,剛才那屋子裏隻有一個人能贏的,但並不是陳婕。


    從趙治最後的態度來看,似乎陳婕翻開的數字是多少已經不重要了,他輸給不是自己的運氣,而是輸給了陳婕這個人,我在趙治看見陳婕麵容那一刻,在他目光中撲捉到的是一絲驚喜和寬慰,與之前看我們的眼神截然不同,好像在他眼裏蕭連山手裏擰著的兩袋錢遠沒有看陳婕那一眼重要。


    一個住在陳舊公寓房裏的女人怎麽會讓趙治如此看重呢。


    但我並沒有想問陳婕,有心隱瞞的事除非她自己願意說,問多了或許並不是好事,何況之前在漁村占卦問前程,指陳婕是我們在此地的貴人,目前來看已經應驗了,如果今晚不是她,我們三人的手或許現在就放在趙治的麵前。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她們兩個叫起來,陳婕說帶我們去逛逛清線,好歹也是泰國第二大的城市,我立馬聯想到昨晚的賭場,以為她還想再去一次,越千玲把裝錢的兩個袋子遞給我和蕭連山,臉上笑的燦爛,我猜她和陳婕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之前對錢這東西和蕭連山一樣,也沒多大的興趣,可第二天我發現原來陳婕和越千玲也差不多,隻不過不同的是她們花錢的頻率和數目超出我和蕭連山的想象,同樣也達到了對錢沒概念的程度。


    我和蕭連山跟在她們後麵,等到中午我才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是手裏已經快要拿不下的各種包,整整一個上午她們兩人完全處於某種亢奮的狀態下橫掃清線幾家最大的商場,大到衣服,小到飾品,隻要喜歡她們就不會放過,這才短短十多天時間,前麵兩個女孩好像是多年的情誼的發小。


    不光是給她們買,逛了幾家商場後,我和蕭連山也煥然一新,最後停在一家銀行的門口,陳婕讓蕭連山把剩下的錢存進去,出來的時候手裏搖晃著一個小本。


    “走,咱們賺錢去。”


    陳婕擁有一種自信和豁達的從容,賺錢這種事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好像在路邊撿石子般容易。


    陳婕帶我們去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交易所,裏麵人頭攢動,手裏揮舞著紙單,每個人都在忙碌的看著正麵的黑板,上麵寫著很多數字,但會很快被人用新的數字替換掉,我看裏麵這群人感覺像瘋子,他們臉上就寫著緊張和焦灼。


    “買股票?”越千玲看了半天突然問。


    “原來你懂這個啊。”陳婕笑著點點頭舉著從銀行換的小本迴答。“真正想要賺錢,最快的辦法就是錢生錢,買股票就是最簡單的途徑,而且我們的錢是賭場贏的,就是再多那也是黑錢,到股市裏轉一圈出來就幹淨了。”


    看越千玲的樣子好像有些懂,可我和蕭連山完全不知道陳婕在說什麽,等到陳婕和越千玲再出來的時候,我們存錢的小本已經不見了。


    “錢呢?”蕭連山詫異的問。


    “沒了,都買股票了。”陳婕迴答的很幹脆。


    “沒了?!”


    我和蕭連山瞪大眼睛盯著陳婕,雖然我們對錢沒概念,那是因為我們兩人從來就沒有過錢,昨晚那兩袋錢都是泰銖,折合成國內的錢有多少我們也不清楚,可按照重量估計也該不少才對,陳婕和越千玲這才進去不到半小時就沒了!


    陳婕忽然笑嘻嘻的指著交易所最中間的打黑白說。


    “錢是沒了,不過變成黑板上那些數字了,等下次取出來的時候會更多,比去賭場砍手砍腳的撈偏門簡單多了。”


    越千玲可能是看我和蕭連山還呆滯的愣在原地,興高采烈地的說。


    “股票的事很複雜的,我也是一知半解,一時半會也給你們說不清楚,等有時間了讓陳婕給你們解釋,不過把錢買股票的確挺賺錢的,陳婕和我說了,我們打算把對麵那層樓給買了。”


    我和蕭連山再次麵麵相覷的對視,順著越千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口張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大,越千玲口中說打算要買的樓到底有多少層我數不出來,但這周圍,或者說整個清線我找不出有比這高的樓,樓頂上泰語我不認識,可這樓鶴立雞群氣勢不凡,能擁有這棟樓的人可見非同一般。


    我伸出手去指著那棟大樓,極其不確定的問。


    “你確定你們打算買的是這棟樓?!”


    “陳婕說了,這是泰國華僑富商夏銘生在清線的地產,樓上的泰語翻譯過來是聞天實業,我們要收購這棟樓!”


    我現在隻想摸摸越千玲的額頭,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等豪氣我這個帝王之命的人都自歎不如,也不知道陳婕都給她說了什麽,一天前我們還身無分文東躲西藏,到現在看她樣子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了。


    “就我們賺迴來那點錢……你們就想買樓?!”蕭連山呆驚的問。


    “那當然不行,還差的遠,不過今天我們已經走出第一步。”陳婕胸有成竹的笑著說。“早晚有一天這棟樓要被我們買下來,到時候這樓頂上的字,你們想寫什麽都可以。”


    到現在我看陳婕和越千玲的表情,已經可以確定她們沒開玩笑,那些黑板上的數字為什麽會變成錢我不懂,為什麽用錢買股票會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懂,要用什麽樣的辦法買多麵這棟樓我還是不懂,我唯一懂的隻有一件事……我們又沒錢了!


    卦象上說陳婕是貴人,可以幫我們,可我現在怎麽看她都在害我們,而且居然沒有絲毫擔心,笑容幹淨而燦爛,然後我聽見她給我們說,走,正事也做完了,帶你們好好逛逛清線。


    我看見蕭連山在吞口水,我其實也想苦笑的,第一次說帶我們逛街差點手被砍了,第二次逛街辛辛苦苦賺迴來的錢沒了,第三次……


    我已經不想後麵的事了,兩個女生已經興高采烈的走在前麵,不住迴頭催促我們快點,我和蕭連山茫然呆滯的跟在後麵,路上陳婕終於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我什麽叫股票,也告訴了我她的想法和計劃。


    她說偏門的錢賺太多也是見不得光的,也幹不了什麽大事,這話我倒是認同,跟了越雷霆三年,他的威風我也見識過,他的風光我也見識過,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可到頭來魏雍沒用吹灰之力就把越雷霆清除的幹幹淨淨,說到底越雷霆就是屬於見不得光。


    陳婕說真正想在泰國立足,就要做到有權有勢,但不是別人怕你,而是要倚重你,就像夏銘生的聞天實業,堂堂正正光天化日之下聳立在那裏,別人看見第一眼不會害怕,而是折服,說簡單點,賺幹淨的錢,也不會落下話柄,別人就是想找你麻煩也得想找個理由出來。


    至於計劃部分陳婕就完全是一筆帶過,估計是想著,說詳細了我也聽不懂,到最後我隻明白一件事,夏銘生的聞天實業其實也是靠黑板上那堆數字堆起來的,就是陳婕買的股票,誰手裏的股票多,聞天實業就歸誰所有。


    陳婕說的頭頭是道,我竟然有些心動,甚至迴頭看看那棟大樓,在想如果有一天真按照陳婕說的這樣發展,我會在那樓上寫什麽字,正自娛自樂的想著突然停下來問。


    “你剛才說股票有升有跌……那你怎麽知道什麽時候升什麽時候跌?”


    “這個我怎麽能知道。”陳婕不以為然的迴答。“可是你知道啊!”


    “我?!”


    “對啊,你不是說你能算出誰輸誰贏嘛,那股票漲跌我想你也能算出來吧。”


    我徹底的愣在原地,剛才心裏僅有的憧憬化為烏有,無可奈何的苦笑。


    “相術不動不相,不因事不相,我能算出誰輸誰贏,但我不能改變結果,更不能從中謀利,按照你所說,股票買的人成千上萬,那就是集體事,測集體事就更不能亂說結果,因為涉及的人太多,牽一發動全身,就算我算出來,但我的決定會改變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就真是倒行逆施了,這錢賺不了,更受不起,要用命填的。”


    陳婕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要是輕鬆的笑著,朝我招手示意被發呆。


    “逗你玩了,你以為我真打算靠你算漲跌啊,嗬嗬,我自己有辦法的,隻要咱們有足夠的錢,我真能把聞天實業給收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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