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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耳邊有細微的吟鳴之聲,雖羸弱不清但繞耳不絕,這種聲音我在明十四陵裏曾經也聽到過,秦一手說我現在可以感知任何和九天隱龍決的事或人,不管外麵來的是誰,很顯然都和九天隱龍決有關。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魏雍,蕭連山擅自離開金石齊火局,秋諾會很容易找到我們的藏身之所,可是魏雍在升龍台元氣大傷,三年難以複原,秋諾也不是我對手,按理說魏雍應該很忌憚我才對,怎麽會突然送上門。


    庭院裏的霧氣還在蔓延,有兩個黑影像漂浮的亡魂般從霧氣裏走了出來。


    他們的步伐和體型容讓我想起秦一手,一樣的緩慢和瘦小,左邊的老頭要高一點,不過他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讓人多看兩眼,因為他隻有一隻眼睛。


    右眼隻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給人感覺特別的滑稽。


    不過應該沒有幾個人敢嘲笑他,因為敢笑的人並不多。


    站在右邊的老頭一直默不作聲,目光咄咄逼人,深邃的眼神和他整個人一樣,深的見不到底。


    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直到對麵的兩個人清楚的站在我麵前時,多少還是有些讓我意外。


    地瞎孔觀,天啞衛羽!


    越千玲在我身後細細自言自語念著我給蕭連山算的運程。


    橋已斷,路不通,登舟理楫,又遇狂風……


    看來越千玲也明白為什麽蕭連山明明大兇之召,非但安然無恙的迴來,還能拿著從古嘯天賭場搶來的錢,不是我算錯,隻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比起蕭連山來說,或許我更讓孔觀和衛羽更感興趣。


    “我對天象一知半解,衛老頭十多天前告訴我,天象有異似有真龍入世,想來想去我們認識的人裏麵就你是帝王之命。”孔觀向前走一步,庭院裏的霧氣已經漫過他身子,向我站立的方向侵襲過來。


    衛羽漫不經心的四處環顧,嘴唇蠕動幾下,孔觀看了看點點頭。


    “難怪找不到你這條真龍,原來有高人選了這個地方布下金石齊火局,十多天前衛老頭說終南山被三山五嶽靈神護佑,一定和真龍降世有關,我二人特意趕到京兆,可不管是用奇門遁甲之術還是占卜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昨天這愣頭青跑來賭場搶錢,柳暗花明讓我們找到這裏,隻怕要和你緣慳一麵了。”


    看見站在麵前的是孔觀和衛羽,我反而放心了許多,隨手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豎兩指憑空畫斷瘟符。


    吾是日光,威震九天。金火前耀,飛龍繞幹。黃神敕鉞,璿璣玉章。五星五鬥,平調七元。收攝九醜,馘戮五瘟。掃除邪兇,去卻不祥。汝應速去,伏吾魁罡。急急如律令。


    咒符一完,庭院中蔓延而來的霧氣擋在我麵前數尺的地方不再前進。


    孔觀眉頭微微一皺,整個人再向前跨越半步,他身後的霧氣唿嘯而至,可再憑孔觀如何發力,在我身前猶如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霧氣始終無法穿越。


    “三日不見刮目相看,算算已經幾個月沒見你。”孔觀退了迴去意味深長的說。“想不到你的道法精進如此之快。”


    “古嘯天抓了霆哥和嵐姨,我正尋思是時候見見他這個地下閻王,今兒你們兩個不請自來,倒也省心了。”我麵無表情的盯著孔觀冷冷的說。“你號稱蠱王,渾身上下都是蠱,這漫天白霧如果沒猜錯,是霧蠱,你還真看的起我,為了找到我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惜放過一個。”


    孔觀更加遲疑的看著我,旁邊的衛羽嘴唇再次蠕動,孔觀看了看臉上寫慢了疑惑。


    “你也發現了,他說話的語氣和氣勢,甚至連坐著的姿勢似乎都不像之前那個秦雁迴,他在比試時五米送神也好,七月飛雪也罷用的隻不過是太三上洞神咒,如今卻可以赦令如此高深咒法,這才幾個月時間就今非昔比……”


    孔觀和衛羽閑聊,即便我用斷瘟符阻隔霧蠱,可看上去他們似乎除了有點意外,並不是太忌憚麵前的我。


    “我爸媽現在怎麽樣了?”越千玲看見是古嘯天的人很焦急的問。


    “他們吃的好,睡的也好,就是有些想你,不過沒關係,今天我就帶你迴去和他們團聚。”孔觀把注意力落在越千玲身上。


    我身體從椅子上直起來,沒有絲毫慌亂的盯著孔觀。


    “你這話也不盡然,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和霆哥嵐姨團聚。”


    “……”孔觀遲疑片刻冷冷的問。“還有什麽辦法。”


    “我抓了你們兩個,古嘯天怎麽招待霆哥和嵐姨,我就怎麽招待你們,兩位和古嘯天稱兄道弟,相信沒有你們在身邊,他這個地下閻王也會孤單,我就用你們兩位換霆哥和嵐姨,當然換不換,就看你們在他心裏的分量了。”


    孔觀的眉頭皺的更緊,聲音有些詫異。


    “你確定可以贏的了我和衛老頭?”


    “試試!”


    孔觀不以為然,單手平攤一個木碗置於他手中,從他隨身攜帶的牛皮袋裏慢慢擰出一條五彩斑斕的金環幼蛇,隻有指頭粗細在木碗裏溫順的盤繞在一起,金環蛇被稱為三蛇之首,局毒無比,即便是幼蛇被咬上一口同樣見血封喉。


    我感覺身後的越千玲下意識向後縮著身子,知道她害怕,迴頭對她淺笑著說。


    “別怕,就一個耍蛇的老頭,你就當是看江湖賣藝的,找個凳子坐我身邊,等著看好戲。”


    我雖然說的輕鬆,可越千玲並沒因此而放下,臉色更加蒼白,兩隻手不住的相互搓揉,我迴頭才看見孔觀手裏多了兩條紅頭蜈蚣,因為尾巴被孔觀擰著手裏,兩條紅頭蜈蚣拚命扭動著身體,每次快要夠著孔觀的手指,剛想張開咬又縮迴去,反複了好多次。


    孔觀連千屍粉都不怕,其身都是毒,估計這兩條紅頭蜈蚣咬他一口,反而會當場斃命,孔觀把目光從我身上收迴來,漫不經心將兩條蜈蚣扔在木碗裏,剛才還溫順的金環幼蛇立刻抬起蛇頭吐著信子伺機而動。


    蜈蚣也算是蛇的天敵,蜈蚣遇到蛇會主動發起攻擊,孔觀號稱蠱王對各自毒物了如指掌,看他舉動我猜孔觀見霧蠱破不了我生前的斷瘟咒屏障,打算重新施蠱。


    兩條蜈蚣一進木碗立刻一左一右向金環幼蛇撲去,按這兩條蜈蚣的個頭,莫要說金環幼蛇,即便是一隻成年的金環蛇也抵擋不了兩條蜈蚣同時的攻擊,果然,不到片刻,一條咬住蛇的三角頭,一條咬住蛇的尾部。


    金環蛇性毒且好鬥,抖了幾抖身子甩開頭上的蜈蚣,張口反撲,快速而準確的一口咬住一天蜈蚣的頭,蜈蚣百足亂蹬看的我旁邊的越千玲毛骨悚然不住往我身邊靠。


    金環是劇毒,被咬住的蜈蚣越掙紮金環幼蛇咬的越緊,不一會半個身子都被吞進蛇肚,可一直咬著蛇尾的蜈蚣也不鬆口,順著蛇尾開始吞噬金環幼蛇,我能清楚的看見,孔觀手裏木碗裏那令人極其不舒服的場麵。


    前麵是半截蜈蚣身體沒入蛇口,而蛇的後半部分又被另一條蜈蚣吞噬在體內,三個毒物連成一條線,不停翻滾和爭鬥,直到最後吞噬蛇的蜈蚣將整整一條金環幼色吃掉,而在金環蛇的腹內是那條最先被咬死的紅頭蜈蚣。


    衛羽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下意識向後退了三步,在大門口才停下來。


    三毒血蠱!


    方外之術我了解甚少,大多是在秦一手的古書裏看到過,一般如同金蠶蠱之類的蠱術我想孔觀已不屑一顧了,他施展的都是蠱術中鮮為人知的蠱法,就如同這庭院中的霧蠱,形而有實無孔不入,蠱毒在霧中所到之處皆是蠱毒。


    至於三毒血蠱是以血驅蠱,蠱術越高威力越大,看樣子孔觀是傾盡全力想和我一較高下。


    孔觀的木碗裏隻剩下最後一隻腹部鼓漲的紅頭蜈蚣,他抓起蜈蚣放入口中不停咀嚼,嘴角有紅黑相間的液體流出,看著就讓人惡心,我倒是沒有更多的關注孔觀,反而看著門口的衛羽,他悄然掐起劍指全神貫注護在身前。


    地瞎天啞。


    天在地之上,孔觀雖然用的是方外之術,可論道法我相信衛羽在孔觀之上,在孔觀的霧蠱裏衛羽遊刃有餘,並不忌憚,可如今看孔觀用三毒血蠱竟然倒退三步全力戒備,可見此蠱毒有多厲害。


    秦一手的書裏隻有關於三毒血蠱的記載,可到底有什麽威力我也不得而知,看衛羽的反應知道非同小可,我慢慢皺起眉頭,並不是因為孔觀的蠱術有多讓我擔心,而是在我耳邊環繞不絕的共鳴聲頻率越來越快,開始還是斷斷續續的出現,如今變成一條清晰的聲線,我聽的很透徹。


    隻有九天隱龍決會讓我產生共鳴,可這庭院裏我怎麽看也找不出任何和九天隱龍決有關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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