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這位穿紅衣服的顧安琪,年紀和我差不多,可對風水得認識理解卻如此嫻熟準確,所說的話都精準無比。

    “顧……顧小姐原來對風水堪輿了解甚深,有機會一起討教。”

    “討教就不敢了,一起研究研究還行。”顧安琪可愛的笑了笑瞟了蕭連山一眼。“當然,如果是不懂裝懂的就算了。”

    “你……。”蕭連山有氣撒不出憋的臉發紅。

    我轉頭看著山下,東邊的山像飛起來的鳥,這望孤涯卻是像西抬頭,這倒是讓我有些想不明白,東飛伯勞西飛燕,這是勞燕分飛,看到這裏我喃喃自言自語。

    “真是怪事,誰會把人葬在這種地方?”

    “雁迴哥,會不會是下葬的時候,看風水的人學而不精,看錯了風水。”顧安琪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旁邊。

    “你這個丫頭片子,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才認識沒多久,就叫哥,誰是你哥啊。”蕭連山聽顧安琪叫我這麽親近,沒好氣的說。

    我越發覺得麵前顧安琪乖巧,被她這麽一叫,心裏說不上來的舒坦。

    “顧小姐……。”

    “別顧小姐前,顧小姐後的,聽著怪別扭,雁迴哥你就叫我安琪吧。”

    我一愣點著頭笑了笑,安琪,這名字還真好聽。

    “雁迴哥,這裏的風水根本不適合埋葬,應該是看風水的看錯了。”

    我搖搖頭,三座山品字分布,像三把直刺蒼天的刀刃,說的對,是三刀破煞,不易葬入先人骸骨,可東西兩座山首尾不顧,如同伯勞紛飛永不相見,這樣的風水格局要麽就如同安琪你說的那樣,看風水得看錯了,要麽就是……

    說到這裏連我都有些猶豫自己的設想到底對不對,顧安琪連忙追問我要麽就是什麽,我抬頭看看天空,圓月當空,幾顆稀疏的星星點綴左右,一片薄雲遮擋在上麵,告訴她,要等現在遮擋月亮的雲飄走以後才敢確定。

    我忽然好奇的問顧安琪,她一個女孩怎麽爬到山頂來看這裏的風水。”

    “這個不能說,反正我爸告訴過我,千萬不能讓人進到這古墓裏,我來大陸好幾個月,一直在這裏觀察,有好多人在下麵挖了幾個月,也找不到入口,我一時好奇,想看看入口到底在什麽地方。”

    “千萬不能進去?!”我皺了皺眉頭。“為什麽不能進去?”

    “這個……不能說,反正不能進

    去。”顧安琪嘟著嘴說的含含糊糊。

    “哥,雲散了。”蕭連山指著天空興奮的說。

    我一抬頭就大吃一驚,左手掐算的時候被顧安琪看見,很驚訝我居然會觀星,旁邊的蕭連山一直憋口氣,連忙得意的說:“我哥啥都會,反正比你強。”

    我算完果然和我猜的沒錯,這裏的風水是千挑萬選之地,根本不是入葬的時候看錯了風水。

    “啊!還有把人埋在這種地方的?”顧安琪一臉疑惑的問。

    “誰說這古墓裏麵埋的是人。”我胸有成竹的說。

    “埋的……埋的不是人?!”蕭連山一愣迷惑的問。“哥,這墳裏麵不埋人還能埋啥?”

    “這古墓的規格埋的應該是一位將軍。”我說。

    “雁迴哥,你剛才的意思明明是說裏麵埋的不是人,怎麽又變成埋將軍了?”顧安琪問。

    我指著古墓背後的山告訴她,這就是這裏風水玄妙高深之處,這三座山看似是三刀破煞,但如果結合星象其實不然,主峰挺拔如出鞘之劍直指蒼穹,對著的剛好是武曲星,武曲星主武,行軍必勝。

    “那另外兩座山呢?”

    “你們看,這二峰剛直猶如長矛,但山勢險峻孤傲,特別是我們現在站著的望孤涯,你們仔細看山頂什麽植物最多。”

    “哥,你這麽說我還想起來了,這山頂長滿了開紅花的樹,其他地方沒這麽多。”蕭連山迴頭看看說。

    顧安琪從樹上摘下一朵花聞了聞迷惑的說:“這是杜娟花。”

    “映山紅?”蕭連山說。

    我點點頭,顧安琪手裏那朵花正是杜鵑花,花開紅色,蕭連山也發現隻有山頂有杜鵑花,望孤涯形如長矛,是兇器,如今矛尖染血是大兇,指著天上的北極星。

    顧安琪驚訝的抬起頭,指著天空詫異的說。

    “北極星……北極星在風水裏麵就是紫薇帝星!”

    我說:“安琪說的沒錯,這裏所布置的不是簡簡單單風水格局,這是要改朝廢帝的風水局,也不知道這位帝王是誰,設下這風水局的人竟然對此人恨之入骨,這山頂杜鵑開而不敗,如同長矛直刺帝星流血不止,這是有名的“杜鵑泣血”局!”

    “杜鵑泣血?!哥這又是什麽意思?”

    “古時候蜀國有個皇帝叫望帝,望帝叫杜宇,他因為對國家管理不善,終究導致國破家亡,他死後精魂

    化做杜鵑鳥,夜夜啼血悲鳴“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顧安琪在旁邊解釋。

    我點點頭不慌不忙的說:“這山叫望孤涯,孤是古時候帝王自稱,孤便是帝,望孤,望孤……嗬嗬,就是望帝!”

    顧安琪抬頭看看夜空,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說。

    “雁迴哥,要真是這樣,設下這杜鵑泣血風水局的原來是一位高人啊。”

    “何止是高,簡直是高深莫測,望帝還想著要歸去,一切重新開始,而這裏的東西兩座山分明是東飛伯勞西飛燕,勞燕分飛,永世不見,也就是永遠迴不去的意思。”我看到這風水布局都不由佩服之至。“也不知道這位帝王是誰,這樣的風水局想必這位帝王一定不得善終。”

    顧安琪欽佩的看了看我,眨著眼睛說。

    “雁迴哥,你好厲害,我前前後後上來十幾次也沒看出其中玄機,你一來就能看出來,恐怕我爸來了,也不一定比你厲害呢。”

    我從來沒過見女孩子這樣直白的誇自己,臉立刻紅了一大片,連忙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之中好像所有的事就浮現在我腦子裏,好像……好像看書一樣,寫的明明白白,我隻不過讀出了就行了。”

    “雁迴哥,你剛才不是說這古墓埋的不是人,那埋的是什麽?”

    “連山,你不是想學堪輿風水,來我教……”

    我說到一半迴頭發現蕭連山已經不在身後,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想想也是,他這樣的性子還真不是學這個的料。

    我給顧安琪解釋:“這風水局如此精妙,目的就是要克死當時的帝王,但杜鵑泣血的形是有了,可沒神,要盤活這個杜鵑泣血真正的玄機就在古墓裏麵所埋的東西,之所以要弄成古墓的樣子,隻不過是掩人耳目,其實這下麵根本不是古墓。”

    “不是古墓?!”顧安琪一怔眨著眼睛問。“不是古墓是什麽?”

    “是祭壇!”

    “哦!我明白了,祭壇就是發動這個杜鵑泣血的關鍵,為了不被人發現所以修建成古墓的樣子。”

    我發現顧安琪真的很聰明,說什麽一點就通。

    我剛說完就愣住了,看著顧安琪身後一臉驚奇,顧安琪看我盯著自己身後,茫然的轉身,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一個口吐紅舌,麵目猙獰,雙眼上翻兩條血跡從眼睛裏流出的人,沾滿鮮血的雙手就近在咫尺得舉在她麵前。

    顧安琪被這突如其來的景

    象嚇的驚慌失色,大叫一聲後暈倒在地。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麵前的怪物詫異的問:“你……你這是幹什麽?”

    蕭連山關掉下巴上的手電筒,慌張的看著地上暈厥的顧安琪,結結巴巴的說。

    “我……我以為她膽子大,就……就想看看她到底怕不怕……。”

    我無力的歎口氣,遞過去一張紙,示意蕭連山擦幹淨臉上用杜鵑花途的顏色。

    “這下你滿意了吧,人嚇人嚇死人的。現在你把人家嚇暈了,你說怎麽辦?”

    “哥……我……我就想試試她,誰知道這丫頭片子……膽子這麽小……哥,你快說咋辦啊?”蕭連山也慌了。

    “愣著幹什麽啊,趕緊把她抱下山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麽辦。”我大聲催促。

    蕭連山驚慌失措的點點頭,一把將顧安琪扛在肩膀上,就往山下走。

    “你當是扛豬啊,懂不懂憐香惜玉。”我無可奈何的說。

    蕭連山木然的迴過頭,把顧安琪雙手抱在麵前,連忙往山下走。

    快到山腳我發現蕭連山臉異常的發紅,關切的問:“連山,我看你臉都憋紅了,是不是很累?”

    “不……不是……這丫頭片子才幾斤肉,我擰她想擰小雞似的。”

    “那你為什麽臉這麽紅?”

    “哥……她……她身上真香,香的我頭昏眼花的,感覺腦子裏在充血,唿吸都困難,你說這是咋啦?”蕭連山心煩意亂的說。“不相信你聞聞。”

    顧安琪被一路顛簸下山,醒來剛好聽見蕭連山說要聞聞自己,護著胸一巴掌打在蕭連山連山,打的不輕,五個指印明晃晃的刻在蕭連山臉上。

    蕭連山被打懵了,想都沒想把顧安琪扔在地上,捂著臉大聲說。

    “丫頭片子,你咋不識好歹呢?哥把你從山上抱下來容易嘛?你咋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啊?”

    我連忙把顧安琪從地上扶起來,歉意的說。

    “安琪,真對不起,連山和你開玩笑,沒想到把你嚇暈了,是我讓連山把你從山上抱下來,我們真沒其他意思。”

    顧安琪聽我說是蕭連山一直抱著自己下山,臉立刻泛起紅暈,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走,走到幾步好像想到什麽,走迴到我麵前認真的說。

    “雁迴哥,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如何,千萬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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