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來這做什麽?」吵架到現在,他主動來這裏,她多少是猜到他幹嘛來了,但就是忍不住要明知故問。


    她不問這話還好,她一問,何庭羲就下意識地覺得她是煩他,在質問他。


    陰測測的眼神看了她一會,隨後重重開口,「來這看看,你跟蘇柏言玩得多開心,是不是又會像上次一樣,讓他進你家裏來?上次,你們兩到底在這裏做了什麽?」


    他的語氣裏是滿滿的質問,滿滿的不高興。


    侯佳音怔了怔,「哪有做什麽?上次他來這,是因為發燒了。」


    「他發燒你就讓他進來?你不會叫他迴家休息嗎?難道他沒有車可以迴去?」


    侯佳音看了他好一會,片刻,才皺著眉出聲,「你……在吃醋?」


    「……」何庭羲想捏死她,眼底怒意迸現,「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吃醋?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卻天天跟蘇柏言在一起,你是什麽意思?你讓我怎麽想?明目張膽的紅杏出牆?」


    語氣裏充滿了酸,怨,恨。


    「當然沒有。」


    「沒有?你去美國給蘇柏言做飯,跟他一起下棋,對我都沒有這樣過,連他上庭,你也左右相伴,緊緊握著他的手,新聞上都播了,還沒有?電話也打不通,人也不迴來,在那邊和他一起生活,你不是想紅杏出牆是什麽?」何庭羲質問她。


    侯佳音想反駁,卻反駁不了,是的,那些事她確實做了,睫毛顫了顫,她抬起眼睛。


    何庭羲目光深深地望著她,充滿了恨意,卻沒有一丁點想離開的行為和想法。


    她忽然就有些怔忡,她不知道她去美國,因為種種的原因,導致他心裏胡思亂想了這麽多。


    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她嘆氣道:「你誤會了。」


    「誤會?全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還能有什麽誤會?」他氣息不穩,盯著她,那眼神,帶著恨意,又帶著愛意,深邃得想一個無底漩渦。


    侯佳音無奈,拉緊他的袖子,「不是,你說的那些,確實有,但是……」


    「嗬,你承認了。」他打斷她的話,冷笑,「你在美國那樣陪著他,想必他很感動吧,也對,他都跟你一起迴國了,肯定重新喜歡你了,現在他轉到我們學校了,你一定很開心,你那麽喜歡他,現在,你的願望要實現了……」


    「……」媽的,說得什麽鬼啊?她到現在才發現,何庭羲是這麽會腦補的一個人。


    「今天下午,你們到底做什麽去了?他是不是像我這樣,把你壓在床上,讓你快樂?」


    「……」越說越離譜了,侯佳音一臉鬱色,剛要說話,又被何庭羲打斷了。


    「我就知道,你喜歡的,始終是他。」


    她閉了閉眼,像是有幾分忍不住了,冷冷吼了一聲,「你是不是要分手?」


    話落,何庭羲一震。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不,應該說死寂,因為此刻,他正死死盯著她,眼底是滔天的怒火。


    侯佳音卻不怕,看著他,憤然道:「不想分,你就聽我說完。」


    何庭羲抿著薄唇,想咬死她。


    「我在美國,給蘇柏言做飯,是因為我不會開車,沒有外賣電話,他又天天自顧自己睡覺,我除了自己想辦法做飯,我能怎麽辦?難道我把自己餓死嗎?還有,跟他下棋,是因為殺人案的事情他心情不好,我為了分散他注意力,才跟他下棋的,至於法庭的事情,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但總之是跟他父母有關,他隻身在美國,死的人又是他的好朋友,而他卻是頭號嫌疑人,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如何,今天就算不是他,換了個朋友,我也依然會這樣做!」侯佳音一口氣說完,語氣都有些變調了。


    何庭羲蹙眉,重重迴道:「那你應該告訴我。」


    「我怎麽告訴你?殺人案,案子一天沒落定,蘇柏言就是頭號嫌疑人,他出去外麵,都帶著口罩帽子,因為新聞裏每天都會播報他一次,他露了臉,別人會對他指指點點,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有很大的壓力,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才沒告訴你的。」


    「還有,手機關機,我先聲明,絕對不是我故意不接的,是因為我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蘇柏言的手機跟我不一樣,我隻能拔下電池來充電,當然會關機,倒是你,你為什麽關機?我給你打電話,次次都打不通,倒是我要問你是怎麽迴事?電話關機,還跟蔣維維一起出去,有說有笑,你不是想出軌是什麽?」


    「……」何庭羲被她說得一愣,怒火中燒,「我什麽時候跟蔣維維出去有說有笑了?」


    「不承認是吧?嗬嗬,好啊,我給你看郵件。」侯佳音說著就想去拿電腦,被何庭羲拉了迴來,按迴床上。


    他皺著眉,一臉陰鬱,「你不必拿,我沒做就是沒做。」


    「……」侯佳音氣得咬牙,「操!你說你沒做,你就沒做,那我說我沒做,你怎麽就不相信?你放開我,我要去拿證據。」她要把照片拿過來,啪啪打他的臉!


    「我是沒做。」何庭羲皺著眉,語氣低沉,「你去美國這麽久,我每天都安分守己,沒出去鬼混過,每天在等你電話。」


    「操!你繼續說謊啊?你每天都在等我電話?我打過最少三四次,每次都關機了。」


    「……」何庭羲抿了抿唇,道:「手機摔碎了。」


    「那你不會去買?」


    「……」第二天就買了,隻是後來接受了心理治療,每次做治療時,手機都關機了,可能每次侯佳音都在治療時間打過來,所以打不通。


    「那段時間,你對我怎麽樣,你自己心裏也有數,怪不得塔羅牌說,你會出軌!」


    「……」塔羅牌又是什麽鬼?憑什麽說他會出軌?何庭羲蹙眉,眸色危險,「塔羅牌又是什麽?」


    「就是用來測驗你這種渣男真心的測試牌!」侯佳音怒罵,明明就是他自己關機,不聽自己解釋,跑去跟蔣維維濃情蜜意,還有臉來質問自己了,嗬嗬!


    「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是塔羅牌!」


    「……」


    「還有上次在公司也是,我叫你等我,你還是走了,你什麽意思?有了新歡心虛怕麵對我啊?還躲家裏去住了,怎麽的,怕我纏著你啊?放心,要是你喜歡別人了,我絕對不纏著你,我侯佳音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我什麽時候心虛躲你的?」迴家去住,還不是怕克製不了自己的內心對她用強麽?


    「你就是心虛!」她已經不講道理了,強行給他扣帽子。


    何庭羲煩躁,重重看了她一眼,眼底都是翻湧的情愫,最終,沒能忍住,低下頭去吻她。


    侯佳音火氣頓時冒上來,說一半,又不讓她說了,伸手推他。


    推不動,手腕被他扣住,反剪到身後去了。


    何庭羲邊吻邊咬。


    侯佳音心中酸澀,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大罵道:「你去死!」


    何庭羲一震,停下所有動作,看著她眼底不斷湧出的淚花,怔愣了好久。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要是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良久,何庭羲忽然彎下腰,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水,看著她的目光,也添了自己都沒察覺的愧疚柔情。


    侯佳音一頓,睜著滿是淚水的眼睛看他。


    梨花帶淚,好不可憐。


    何庭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侯佳音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便靜靜等著,暫時忘記了哭。


    何庭羲把手機改成了揚聲器。


    「餵。」電話一接通,那邊就響起了蔣維維動人的聲音,「何庭羲,你找我?」


    蔣維維的聲音隔著電話,明顯很欣喜激動。


    侯佳音聽見蔣維維的聲音,眼神立刻就冷了,差點就想叫何庭羲去死。


    何庭羲伸手摸她的頭髮,像是在安撫,半抱著她,對電話那邊的蔣維維說:「蔣維維,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女朋友了。」


    蔣維維一愣,不明白何庭羲為什麽要特意打電話跟她說這個,有些躊躇,慢聲道:「這個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她的聲音很低落,明顯心儀於他。


    侯佳音聽著,目光瞪向何庭羲,還說自己無辜,都把人家姑娘的芳心偷了。


    「我現在就想告訴你,我女朋友是誰?」


    蔣維維沉默了一瞬,「啊,是嗎?她是誰啊?」


    聲音心不由衷,明顯的尷尬敷衍。


    侯佳音想笑。


    何庭羲看了她一眼,神色鄭重地開口,「她叫侯佳音。」


    蔣維維愣,不可置信道:「你的女朋友是侯佳音?」


    「對,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蔣維維臉色蒼白,完全的不相信,「可是她不是蘇柏言的女朋友嗎?」


    「是前女朋友。」何庭羲糾正,語氣霸道,「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並且,是唯一的一個。」


    蔣維維不知道何庭羲為什麽要特意打電話跟她說這些,表情有些雲裏霧裏,剛想說什麽,電話已經被切斷了。


    她懵了懵,以為電話是被電流切斷了,想再次打迴去,但那邊已經把手機關機了。


    何庭羲掛了蔣維維的電話,便將手機掛斷,扔到了床腳,隨後,雙目灼灼地望著她,「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沒有出軌了吧?」


    「……」侯佳音說不出話,沒有就沒有唄,有什麽了不起。


    「該你了。」他抬手去拿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侯佳音一驚,「你要做什麽?」


    何庭羲已經把她的手機翻蓋,「打電話給蘇柏言,跟他說,你現在的男朋友是我。」


    「他知道!」侯佳音不好意思大半夜學他這麽無禮去打擾人,搶過他的手機,聲音明顯的心虛。


    何庭羲雙目探究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盯穿一樣,「我看你是不敢打,你心虛。」


    「……」


    「我都已經證明了,我跟蔣維維沒有什麽,現在輪到你了,你也給蘇柏言打電話,告訴他我們的關係。」


    侯佳音沉默。


    何庭羲冷冷瞪她,「我就知道,你心虛。」


    「我沒有。」


    「沒有那你就打。」


    「大半夜的,特意打電話去說這些,很讓人覺得神經病的。」


    「那我就做到了。」他逼視她,咄咄逼人。


    「……反正我辦不到。」


    何庭羲雙目深邃地看著她,恨恨道:「你的解釋是無力的,而我的解釋,已經得到了證實。」


    侯佳音被他說得心中愧疚,受不了的大喊了一聲,「哎呀,你別逼我啦。」


    何庭羲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抱進懷裏,「整件事,隻有你在對不起我,沒有我在對不起你,你,還有什麽好說?」


    「……」她還說個屁,她已經被他的道理說得想逃走了。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說不贏,她打算走了,一條腿下了地,就想跑。


    何庭羲把她拉過來,單手扣住她的腦袋,吻了過來,「你不想聽這些,我就不說了。」


    侯佳音的睫毛顫了顫,想掙開,又覺得近來確實是她對不起他了,於是便沒有掙紮,順從地從他給的這個階梯上下來,被他緊緊擁在懷裏,深深索吻。


    是啊,說到底隻是一個誤會而已,說開就好了,沒必要一直強著,因為,她心裏也捨不得他……


    跨坐在他腿上,侯佳音隔著襯衣,就像在討好道歉似的,她撫摸著他的胸膛,替他解扣子,賣力得何庭羲都有些刮目相看。


    他本來隻是想吻吻她。


    沒想到,她居然這麽主動,把他撩撥得情慾勃發,舌頭強勢地闖入她口中索取芬芳,溫暖,有力。


    在他放肆的攻掠下,侯佳音都覺得自己的魂魄要被吸走了,舌頭被他死死糾纏住,動不了,隻能任由他步步緊逼,予取予求……


    迷離中,她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何時,他已經到了她上方,一雙黑眸如深潭般深不見底,裏麵似乎有些什麽,情慾?


    是的,濃烈的欲望,熊熊燃燒著,頃刻便將她一同席捲焚毀。


    侯佳音終於沒了思考能力,沉淪在一波又一波的欲望裏……


    *


    這個夜晚,他就像怎麽都要不夠一樣,一直將她折騰天亮,才漸漸消停,躺在她身邊,抱著她沉沉睡去。


    侯佳音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頭歪在他懷裏,與他親昵地抵在一塊。


    第二天,侯佳音醒來,才發現渾身酸軟得不行,腰以下的部位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


    屋內有濃濃的咖啡香味。


    她爬起半個身子,外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咖啡的香氣。


    侯佳音想應該是何庭羲在外麵做早餐,她倒迴被子裏,這種有人寵愛的感覺,真幸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啃自己的耳垂,侯佳音知道是誰,抬手打了他,「別鬧了,我睡覺呢。」


    「起來了,早餐做好了。」何庭羲將她攬在懷裏,眷戀地吻著。


    「我起不來。」她賴在他懷裏,輕輕地笑。


    「那我抱你起來。」話落,她整個人就懸空了,嚇得她一下子精神起來,看著他,大眼睛裏都是迷茫和害怕。


    何庭羲微微一笑,吻她的唇角,「昨晚做到太晚,都沒洗澡,我現在幫你洗。」


    她往下一看,自己裸的,臉頓時就燙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洗。」


    「沒關係,我來。」他喜歡替她洗澡。


    浴室裏的水已經放好了,何庭羲將她放進浴池裏,壓了點洗髮水給她揉頭髮,身上是淡淡好聞的薄荷清香。


    侯佳音忽然就笑了起來,也不在意身上全是紫紅色的吻痕,大大方方坐在浴池裏,笑著看他。


    「你在笑什麽?」


    她斜眸瞅他,「我覺得幸福。」


    「幸福?」


    「嗯。」她點頭,俯過身去,用自己的鼻尖碰他的鼻尖,「你對我這樣好,我……很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把何庭羲弄懵了,他摟住她的身子,將她吻得幾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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