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迴來後,先去了辦公室,和母狼、妖狼了解了下訓練情況,又把自己的事簡單的母狼說了下。


    夜修都交待完了,想出去看看戰士們的訓練程度,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放他們上山。


    一直守在一旁的藍亦詩撅起了嘴。他身上還有傷,一迴來就忙工作,沒準哪天又跟上次一樣,帶著傷就跟大家一起訓練了。


    母狼笑笑,“這事不急,你還是先去休息。”


    “走了這麽多天,不看看心裏不踏實。”


    母狼給他使了個眼色,“再不聽話,小嫂子可就要跟你急了!”


    “我媳婦兒不是那種人……”夜修正說著,一瞥之間見媳婦兒的臉沉的跟葡萄水似得,立時收了聲音。


    媳婦兒輕易不生氣,可要是生起氣來,後果很嚴重,他可是體驗過的。


    “我這就迴去休息。”夜修把手伸給藍亦詩,“媳婦兒,扶我一把,我站不起了。”


    藍亦詩嘴角抽動了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這會兒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他還真能裝!


    想歸想,藍亦詩還是心疼他,伸手把人扶起來。


    “有事打我媳婦兒那屋的內線電話。”夜修囑咐了一句,抱著藍亦詩肩頭出了門。


    到了樓下,夜修看了會操場上的訓練情況,這才跟著媳婦兒往宿舍那邊走。


    “媳婦兒,你瘦了,在遊艇上見你瘦了整整一圈,我差點就抽自己的嘴巴,你這是為我掉的肉,看的我是又心疼又內疚。”


    聽他這麽一說,藍亦詩才想明白,為什麽他在遊艇上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那麽複雜。


    “好多人還花錢減肥呢,我剛好給你省錢了,多好!”


    “可我摸著硌手。”


    “那就不摸,就你這樣的,摸出火來,也沒法滅火。”


    “你這是嫌棄我嗎?”


    “我可不敢嫌棄,我說的是事實!”


    夜修挑眉笑道:“我說的話一句都沒掉到地上,這小嘴巴巴的,可以改行做律師了。”


    “我要是去做律師,誰伺候你這個大病號,每次出去都掛彩迴來,你是不是把你以前說過的話都忘了?”


    “沒忘,我時刻謹記著,我一定會迴來,不會讓你空等待。”


    “不是這句!”


    “那是哪句?”


    “你說你會照顧好自己。”


    “我把自己照顧的多好,在海上漂了這麽多天,都沒瘦成你這樣。”


    藍亦詩舉頭望天,這個人你就沒法跟他好好聊天。


    “老公,我想要個孩子。”她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夜修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到,堪堪站穩後,拉著她急吼吼的就往宿舍那邊走。


    “夜修,你幹嘛?別走的這麽快,你腿上還有傷呢!”


    夜修一本正經的說道:“造人去啊!你不是要生孩子麽,我得全力配合。”


    藍亦詩拖著他不走了,“你現在配合不了我。”


    “……你說我腿上的傷?沒事,這點小傷根本就影響不到我發揮。”


    “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我們幾個月前被人下過一次藥,這次你又被下了一次,這些藥的成分我們搞不清楚,我怕會對孩子有影響。所以,我們得先去檢查下,確定不會受影響才能要孩子。”


    “行,反正我們很快就要去帝都了,到時候去檢查下。”夜修頓了下,可憐巴巴的問道:“媳婦兒,孩子暫時不能要,那可以提前實習嗎?”


    藍亦詩麵無表情的搖搖頭,“不可以!”


    “不可以?誠心氣我是吧!跟我迴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別鬧了!你腿上胳臂上都有傷,養好了,我給你實習機會。”


    “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不行,我可等不了那麽久。”夜修硬是把人拉進了宿舍大門。


    藍亦詩怕傷了他的腿和胳臂,沒敢跟他較勁,兩人進了房間,夜修突然又想起了往事,不兇裝兇的看向藍亦詩,“你說你,大姨媽明明已經走了,還騙我沒走,害得我失去多少實習機會。”


    “你先坐下。”藍亦詩心虛的沒敢接他的話,按著他坐下,“我給你號號脈,看看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紮了這麽長時間的針灸,不應該再頭疼的。”


    “我那是氣的,那孫子滿嘴的下流話,氣的我肺都要炸了。”


    “你得學會控製情緒,那種小人你跟他計較什麽。他跟我也玩過這套,我三根針下去,他還不是老實了。老公,我跟你,咱爸可護犢子了,他聽說夜麟豐把你推下海,迴頭就讓他的警衛去找律師,他說要讓夜麟豐把牢底坐穿。”


    嗯,怎麽沒人應聲?


    藍亦詩抬頭看向夜修。


    夜修擠出一絲陰森森的笑,“你跟誰叫爸呢?”


    “歐陽逸大將啊!他是我公公,我叫他爸不對嗎?”


    夜修捏了下她的臉蛋,“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叫他麽!”


    “我說過的事,你一件都沒聽,我幹嘛要聽你的。再說,他是你生物學上正宗的老爸,做為兒媳婦,我得叫這聲爸。”


    “連生物學你都跟我扯出來了,欺負我沒讀過書?”


    “你是‘學霸’,我哪敢欺負你。”藍亦詩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拿過他的手,“我要號脈了,你別跟我說話。”


    夜修忍著,他就不信,她還能把這個脈號到明天早上去。


    五分鍾後藍亦詩移開手,爾後便閉著眼睛倚在沙發裏似乎是要睡了。


    夜修碰了下她的胳臂,“媳婦兒,你要是困了去床上睡。”


    “噓——別打擾我,我想迴憶我以前看的那些書,調整下藥方。”


    夜修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又嚴重了?”


    “不嚴重,你的狀況越來越好,要不是這次你被氣的又犯病了,我都以為你徹底好了。”藍亦詩說完便不再說話,她腦子裏這會兒最少有二十本書,她要整理出一個最完美的方子,她要讓夜修成為無懈可擊的健康人。


    十五分鍾後,藍亦詩終於睜開了眼睛,一偏頭,見夜修倚在沙發背上竟然睡著了。


    藍亦詩連忙起身,拿出毯子給他搭在身上,他這幾天肯定累壞了,讓他睡吧。


    夜修睡的很沉,藍亦詩輕手輕腳的走到櫃門前,從裏麵拿出幾本書,坐迴他身邊繼續專研。


    夜修也就眯了不到一刻鍾,醒來後,他沒動,歪著頭悄無聲息的看著她。


    媳婦兒瘦的在前胸拍點兒水能映到後背上,他得想法給她補迴來。


    藍亦詩終於想到了一個好方子,嘴角上揚著合上書,一瞥之間見夜修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她笑著把臉湊了過來,“老公,你安靜的時候真可愛!”


    說著,她還親了他一下。


    夜修見她蜻蜓點水完了就要跑,伸手扣住她的頭,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藍亦詩怕傷到他,不敢掙紮,這更駐長了他的囂張氣焰,他欠身把人壓到身下,大手也開始有些不老實的四處探尋著。


    “夜修,你腿上的藥線要撐開了!”這混蛋,他竟然用受傷的那條腿頂自己,藍亦詩氣的真想抓著他的頭發把人薅起來。


    “媳婦兒,我要實習。”夜修放下傷腿,俯視著身下的人。


    “沒機會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藍亦詩兩手撐著他的肩頭,不讓他貼近自己,“快起來,我看看你的傷口流血沒。”


    “沒流血。”


    藍亦詩瞪了他一眼,看都沒看就說沒流血,這二貨,真是要氣是她了。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還不起來,以後不許進我的房間。”


    “一——”


    “二——”


    “二點五……夜修!”藍亦詩見他還不起來,大吼了一聲。


    “這不還沒到三麽。”夜修慢吞吞的坐了起來,褲子碰到了傷口,疼的他一呲牙,幸好媳婦兒及時叫停,要不然今天非得血流成河不可,當然流血的不是媳婦兒,而是他。


    藍亦詩爬起來的第一件就是一把抓住夜修的腰帶。


    夜修邪氣的笑笑,“我要你不給,這會怎麽又這麽主動了。”


    藍亦詩瞪他,“你配合點,把褲子脫了。”


    “不脫,我也不給你了。”


    藍亦詩氣的給了他一下,“誰稀罕要你的破玩意,我看看傷口出沒出血。”


    “如果出血了,你會不會生氣?”


    “當然生氣了。”


    “那你還是別看了。”夜修死死的抓住腰帶,


    “夜修,你不配合是吧?那行,我這就去拿剪刀,反正褲子也不是我的。”


    “媳婦兒。”夜修一把抓住了媳婦兒的手,“不跟你鬧了,給你看,可你千萬別生氣!”


    藍亦詩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這還看什麽,肯定是傷口裂開了。


    “你坐著別動,我去醫務室取東西,迴來給你重新包紮下。”


    “打電話讓他們送來。”夜修沒鬆手,“我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兒,藍亦詩沒轍了,拿起電話遞給夜修,他是首長,他有特權,這話還是讓他說吧。


    夜修跟醫療隊那邊說了下自己的情況,掛斷電話後跟媳婦兒匯報:“說是一會兒就送過來。”


    藍亦詩連忙整理了下頭發,見身上的那條白裙子被夜襲蹂躪的不成樣子,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軍裝。


    “衣服是胡子送你的?”夜修淡淡的問了句。


    “嗯,我去紅港時穿的是軍裝,不方便,胡子就給我找了套衣服。”


    “胡子對你還真不錯。”夜修低笑了聲,“幾百萬的衣服說送你就送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走沒走出來。”


    藍亦詩低頭看了眼裙子,這裙子值幾百萬?


    “那是他給星兒定做的。”


    “星兒跟我的身材差不多?”


    “嗯,差不多。她照顧了媽兩年多,是個不錯的孩子。”


    “孩子?”


    “剛滿十八歲。”


    “至少成年了。”藍亦詩嘟囔了一句。


    “媳婦兒,你說什麽?”夜修沒聽清楚。


    “我說她至少成年了,要不然胡子的罪可就大了!”藍亦詩抱著衣服去了衛生間,隔著門板對夜修說道:“爸把他的老宅子給賣了,在一品天下給咱們買了婚房。”


    夜修扶在沙發背上的手緊緊的握起,“誰讓他賣房子又買房子的!”


    “爸和媽一起定的。”


    “房子賣給誰了,我去給他買迴來,我才不花他一分錢呢!”


    “你就沒一點點感動?”換好了衣服,藍亦詩推門走了出來。


    “感動個屁!”夜修別看臉不去看她。


    藍亦詩輕笑了聲,“不讓我看,我也看見了,你眼裏有h2o。”


    夜修沒吱聲,自己的心思都被媳婦猜中了,他還有啥好說的。


    “這是你剛才提到胡子,我才想起來的,爸委托胡子幫他賣老宅,胡子就騙他說賣出去了,然後他拿的錢買的那個房子。”


    夜修心裏好受了點,最起碼沒讓他把老宅子給敗了,他就不怕將來沒法跟列祖列宗交待麽!


    呃!他沒法跟祖宗交待關他什麽事!


    “老公,我發現你有時候挺矯情的,心裏明明有他,你卻還跟他較著勁。”


    “……”誰有他了,從我進部隊那天起,他就沒給過我好臉子。


    “老公,你一直都在說,你最討厭夜家人和爸,但你對他們的討厭是有區別的。


    對夜庭深,你是深惡痛絕的,你會因為自己是他的兒子而覺得自己的血液是肮髒的。當你知道他不是你父親的時候,你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


    你對爸的討厭就好像是小孩子跟大人鬧別扭,根本沒有實質性的問題,你嫌他管你,吼你,不給你留麵子,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兩個別扭的人越來越生分。


    你討厭夜庭深,能討厭到不管不用問,連他去世,你都沒有半點反應。可你就算討厭爸,你還是關心他的,爸的胃不好,我至少聽你提起過兩次,他生病你會難受,會不安,這感覺不是你想有的,是不由自主的。知道這是為什麽嗎?這就是血濃於水!”


    夜修挑挑眉,“學過心理學?”


    “醫生多少都要學一點點心理學的,這樣方便跟病人溝通。”藍亦詩笑笑,“被我說中了,什麽感覺?”


    “被剝光了,360度沒死角的站在你跟前!”夜修別別扭扭的哼了一聲。


    “哈哈……你這別扭勁兒太可愛了。”藍亦詩笑著拉過他的手,“老公,我現在有點擔心……”


    夜修不解的問道:“擔心什麽?”


    “擔心咱們家孩子會隨你,他要成天的跟我別別扭扭的,我肯定受不了。”


    夜修瞪眼,“他敢!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揍不死他!”


    藍亦詩撇嘴,“你跟爸別扭,媽打過你還是罵過你?”


    夜修晃了下她的手,“咱能不能不提這茬了?”


    “嗯,不提了。你把褲子脫了,上床躺好。”


    “流氓!”


    “你說啥?”藍亦詩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夜修委屈的控訴道:“我說你是女流氓,沒事就讓人家脫褲子。脫完了還不給,弄的我難受吧啦的。”


    藍亦詩啞然失笑。


    “報告!”


    “進。”夜修鬆開媳婦兒的手,一身正氣的坐好,醫療隊的兵不是那群狼,他得端著點。


    木頭紅著臉,拿著藥箱推門走了進來。


    夜修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咦?木醫生,外麵很熱嗎?你臉怎麽這麽紅?”


    “不熱。”木頭低著頭把藥箱放在桌子,心裏嘀咕著,還不是被你這個臭流氓給羞的!


    藍亦詩走過來,打開藥箱,“木頭,我這次去帝都看見上官諾了,他在海軍總院上班。”


    木頭一愣,“你看見他了,他怎麽樣?離校的時候,他說他不想上班,要直接考研,這怎麽又去上班了?”


    “看著狀態還不錯。我們倆見麵挺匆忙的,沒來得及聊太多,不知道他怎麽改主意了。”藍亦詩拿過縫合包,打開,扭頭看向夜修,“你怎麽還沒脫褲子?”


    夜修翻眼睛,他不爽!


    “趕緊脫褲子。”藍亦詩也不知道他這又鬧啥脾氣呢,沒搭理他,準備帶手套。


    夜修沒動,“你幫我脫,我腿疼。”


    木頭見藍亦詩已經帶上手套,快步走到床前,“我幫你脫。”


    夜修瞪眼,“男男授受不親,你離我遠點。”


    ------題外話------


    昨天大家都太給力了,海鷗在這裏表示感謝。


    因為大家打賞的太多,我就不一一寫出來了,在這裏給大家鞠躬致謝。


    評論區的留言有幾百條,一下子迴不了那麽多,大家別急,我一點點都會迴的。打賞今天會出來,具體幾點不知道,因為要統計。


    在此,我還要說一下,大家跟著看文就是對我最好的獎勵,千萬別亂花錢。


    我下午的時候看了眼書評,哈哈,還是我們瀟湘的讀者最可愛,愛你們,嗷嗷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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