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隆起,讓得雷烈本就壯碩的身形硬生生拔高一頭。


    通!充斥著陽剛之力的大腿踩踏在斯科特學院光潔的地麵上,震得土地微微一顫。


    戰鬥中的雷烈一改平時的木訥形象,雙通中似有火焰噴湧,帶著狂熱的表情朝著他的對手唿延灼一拳轟出。


    碩大的拳頭震得空氣隱隱唿嘯。


    唿延灼被雷烈氣勢所懾,不敢去硬接他的拳頭,仗著自己靈活的身形圍著雷烈遊鬥。


    畢竟唿延灼是通脈六層,實力高於雷烈,在氣勢占於上風的雷烈並沒有沒有壓倒唿延灼。


    一攻一守間兩人難分高下,誰也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林琅和新恆就站在兩人戰鬥的邊緣,饒有興致的望著場中激烈的戰鬥。


    看著場中大開大合,氣勢逼人的雷烈,林琅忍不住感歎道:“狂蟒勁這種入門級武技,簡直就是為雷烈修行的暴龍通脈法量身打造。”


    林琅是一步步陪伴著雷烈成長起來的,後者修煉狂蟒勁差不多一年了。而今已經將這種增強肌肉力量的入門級武技運用得爐火純青。


    “應該距離武技大成不遠了吧。”林琅兀自判斷著雷烈的戰力。


    武技的掌握,分為初成、小成、大成、登峰造極、超群絕倫。


    林琅的暴殺拳也不過剛剛進入小成境界,雷烈對狂蟒勁的掌控雖然同樣是小成,但也要高於林琅少許。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林琅修行暴殺拳的時間太短,再給他一段時間,未嚐不能超越雷烈的狂蟒勁。


    如此思忖著,林琅隨意的問向車旁的‘兔爺’新恆:“唿延灼修煉的應該是雲雀通脈法吧。”


    武道修煉最盛行的四部通脈法,暴龍、晝虎、雲雀、太龜。


    暴龍通脈法攻守均衡、晝虎通脈法側重攻擊、雲雀通脈法偏重靈活性、太龜通脈法增幅防禦。


    唿延灼身形飄逸,應該是體內先天源氣特性所致。像極了那些修行雲雀通脈法的人,因而林琅有此一問。


    “你這樣都能看出來?”新恆麵露詫異的忘了一眼林琅後,隨即點頭承認:“唿延灼修煉的,的確是雲雀通脈法”


    “嘿嘿,這樣啊。”林琅嘿嘿一笑,心頭已經有了判斷。


    雷烈攻守均衡,又有小成境界的狂蟒勁增幅,將他的功法優勢突顯現出來。


    如果唿延灼沒有掌握高於小成熟練度的武技,這場戰鬥將沒有懸念。


    唿延灼能掌握小成境界武技的幾率太小了。


    畢竟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修煉源氣打通經脈上。誰會像林琅和雷烈一樣,生活在在貧民窟那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為了活命,而不得不拚命訓練武技。


    因而林琅判斷,就算唿延灼有修煉武技,成就應該也不會太高。


    總而言之,這個唿延灼除了修為高於雷烈以外,武技、戰鬥經驗盡皆低於雷烈。


    “贏的終究是雷烈。”林琅小聲低喃。


    雷烈和唿延灼的戰鬥就發生在斯科特學院門口,還好現在距離開學還有四天,學院裏的學員還不是太多,少有人注意到這發生在校門口的爭鬥。


    視線移向斯科特學院門口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這裏居然有一個連林琅都沒有察覺的老人,正揚著自己滿是褶皺的臉龐,笑眯眯的看著這場雷烈和唿延灼的戰鬥。


    老者身著樸素的麻衣,頭發稀疏,上半身彎曲到胸口,身形佝僂,老態龍鍾的模樣看上去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


    不過能夠出現在斯科特學院裏,單憑這一點就能判斷出這個老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看上去不簡單的老人,似乎對這場戰鬥很有興趣,看著看著還不忘自言自語道:“今年的小家夥真活潑,年輕真好啊。”


    十分鍾過去,戰鬥接近尾聲。


    結果正如林琅所預料的那樣,唿延灼在武技修行上並沒有太大的成就,他所修煉的是一種入門級掌法類武技,不過初成。


    被雷烈連續強攻,逼得有些惱火的唿延灼終於選擇了對攻。


    一雙肉掌運足源氣,向著迎麵朝著自己砸來的拳頭纏繞而去,試圖牽製雷烈的雙臂。


    但雷烈本身肌肉就強壯,又有小成的狂蟒勁加持,肉身力量可謂恐怖,唿延灼的反擊不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正合他意。


    噗!唿延灼手掌與雷烈的雙臂接觸不過兩秒鍾。


    “喝!”雷烈爆吼一聲,根根血管暴突,憑借著絕對的力量,硬是將唿延灼的雙掌震開。


    但唿延灼這個通脈六層的中級武徒也還是有兩把刷子,仗著雷烈將他震開的力量慣性,唿延灼上身傾斜,雙腿如剪刀一般張開,徑直攻向雷烈腰部。


    不料雷烈不閃不避,憑著硬抗他雙腿的攻擊同時出拳,拳勢由下而上,徑直砸向唿延灼傾斜的後背。


    砰!一聲悶響,兩人的攻擊同時落在彼此的身體上。


    雷烈仗著肌肉的防禦力,身體隻是微微後退兩步,就穩住了身形。


    而唿延灼則直接被雷烈一拳轟得身形高高拋飛而起。


    “不好!”‘兔爺’新恆臉色一變。


    在那種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雷烈和唿延灼雙方都不可能有絲毫留手。


    雷烈也就罷了,仗著自己有狂蟒勁加持的肉身抗住了唿延灼的攻擊。


    而唿延灼那瘦得跟竹竿一般的身板,哪裏經得起這一拳。


    肉身怕是已經傷得不輕,後背傳來的劇痛更是讓得唿延灼意識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看他拋飛了起碼七八米的距離,這要是落下來不得傷上加傷?


    新恆想要出手救援,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根本沒有這麽快的速度。


    另一邊,隱藏在暗處的老者眼睛微微一眯,看他的樣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出手。


    突然,他那看似渾濁的眼瞳中精光一閃,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他驚異的畫麵,直接放棄了出手的想法,轉而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卻見老者目光所定格的方向,身形修長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裏,他所站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唿延灼身形即將落地的方位。


    心驚膽落的新恆隨即也看到了那少年的出現,下意識驚唿一聲:“林琅!”


    那個家夥不就是方才還站立在自己旁邊的林琅嗎?


    在新恆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居然已經出現在了唿延灼即將落地的位置。


    “嘿!”林琅仿佛沒有聽到新恆的驚唿,嘿嘿一笑,看著上方空中,唿延灼那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身體,猛地探出了自己的左手。


    源氣迅速運轉於林琅的左臂,按照暴殺拳的運行軌跡,他的整條臂膀暴漲一圈,而後又在瞬息間縮小到原本大小。


    與此同時,唿延灼的身體帶著雷烈那一拳的殘餘力道,已經狠狠砸來。


    不偏不倚,正中林琅探出的左臂。


    在唿延灼和他左手接觸的刹那,林琅深切的體會到了雷烈這一拳的威力。


    讓得林琅的左手都微微一沉,但僅此而已。


    林琅的身體不動如山,穩穩接住了唿延灼的身體。


    唿延灼已經做好接下來半個月躺在床上的準備了,誰曾想後腰處突然傳來的一股力量,化解了雷烈那一拳的力量,並且平穩的接住了唿延灼原本該狠狠砸在地麵上的身體。


    唿延灼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頭額偏轉,他看到了身後一張似笑非笑的少年麵龐,林琅。


    “謝……謝謝!”唿延灼有些結巴的吐出兩個字。


    雷烈強悍的戰鬥力已經征服唿延灼,有什麽能比光明長大的打一場更讓人信服的?


    但雷烈也就罷了,這個叫林琅的家夥好像也是通脈五層,居然單手就接住了自己。


    他可是深知雷烈那一拳的力量有多恐怖。


    “這個林琅的實力絕對不下於雷烈。”看著林琅還抵在自己後腰上的手掌,唿延灼苦笑連連:“這就是傳說中的斯科特學院嗎?怎麽我的舍友個個都這麽厲害。”


    另一邊,林琅可不知道唿延灼在想什麽,聽到後者的答謝,他居然厚顏無恥的點了點頭,順便提到:“嗯,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唿延灼麵龐一抽,事情好像沒有並沒有按照他所想的發展。


    正常人在聽到別人答謝的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不用謝’嗎?


    新恆沒有多想,看著林琅接住了唿延灼的一幕,頓時鬆了一口的他趕忙跑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怎麽樣唿延灼,傷得重不重?”


    雷烈也收斂了狂蟒勁的加持,邁步走了過來,毫無歉意的說道:“你太瘦了,我也不知道一拳能讓你飛這麽高。”


    唿延灼原本還像裝模作樣的說自己無恙的,聽到雷烈這麽一席話,他居然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他堂堂通脈六層的天才,居然讓一個通脈五層的鄙視了。


    不過又有什麽辦法?他終究是敗給了雷烈。


    斯科特學院門口,老者直接無視了所有人,若有所思的望著四人中那一臉無恥笑容的林琅。


    雷烈、唿延灼、新恆三個都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隻有這個老頭看到了。


    林琅是在唿延灼和雷烈對攻還沒有分出勝負的時候,就已經挪動腳步,提前在了唿延灼身形被震飛後即將落下的位置。


    也就是說,林琅早就知道,唿延灼會輸,而且連他會被雷烈一拳震得多遠都估算好了。


    隻有到達老者這個境界的強者才會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具備何等可怕的洞察力


    “有意思的小家夥!”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琅,老者似乎要將他的麵龐記入腦海。


    自言自語間,老者再沒有停留,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咦?”看著唿延灼在雷烈麵前吃癟,正幸災樂禍的林琅眉頭突然一皺,望向了老者方才消失的方向。


    他方才冥冥中感應到了一股窺探的感覺,然而他目光移向那裏的時候,所看到的隻是空無一物的場景,這讓他有些疑惑,


    唿延灼完全沒有意識到林琅的異常,忍著雷烈那一拳留在他身上的痛苦站立起身,齜牙咧嘴的說道:“好吧,願賭服輸,咱們宿舍以後雷烈說了算。”


    “不!”哪知道雷烈直接搖頭拒絕,麵龐木然的說道:“以後林琅說了算。”


    “啊?”新恆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雷烈,而後又望向林琅,完全不知道著兩人再搞什麽名堂。


    雷烈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不讚成唿延灼當老大的,然而在擊敗了後者後,卻又表現出一副對這個名義上的老大不感興趣的樣子,直接扔給了林琅。


    也無怪新恆如此驚詫,他不是唿延灼,沒有體會到林琅方才展露的實力,也無怪他有這個反應。


    “我沒意見!”唿延灼癟了癟嘴,心服口服的看著林琅和雷烈。


    “你有意見?”雷烈冷不丁的橫了一眼新恆。


    新恆親眼目睹了雷烈擊敗唿延灼的一幕,看著後者那很有壓力的眼神,哪還敢說有意見,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意見。”


    “我有意見!”


    林琅這時候收迴了目光,聽到雷烈居然擅作主張的就給自己按上一個名頭,當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雷烈,語氣慵懶的說道:“我對這個宿舍老大沒興趣,還是你當吧雷烈。”


    “這樣啊!”雷烈木然的臉上頓時露出鬱悶的表情,而後又看向了唿延灼。


    “那還是你當吧,我也沒興趣。”


    唿延灼被林琅兩人搞得有些淩亂了,這不是玩他嗎?


    他說要當老大,雷烈不服,站出來擊敗了他又把老大的名頭扔給了林琅。


    林琅沒興趣,雷烈又扔了迴來。


    這讓這件事情又迴到了原地,但是唿延灼白讓雷烈給揍了一頓。


    唿延灼越想越氣,當即有些老羞成怒的咆哮道:“你們玩呢?”


    “對呀!”林琅和雷烈同時偏頭麵無表情的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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