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爾末大祭祀,聽到德布說與那名可怕的元術師,簽了元力契約之後,在一旁說道:“大可汗,您多慮了!對於這個元力契約,本祭祀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她和德布族長簽的真是元力契約,那名元術師是不敢違約的!不知道德布族長,可否將那元力契約,拿出來給本祭祀看一看?”


    德布連忙從懷中掏出那方扁匣,將那方扁匣,遞到駭爾末祭祀的手中。


    駭爾末大祭祀小心翼翼的打開扁匣,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向匣中看去。隻看到扁匣之中放著一枚白玉牌,上麵似乎還有兩枚一大一小的指紋。


    駭爾末大祭祀麵色慎重,眼中綠芒時隱時現。又伸出手指,輕輕拂在那白玉牌上,閉上眼睛不知在感受什麽?


    半晌之後,又仔細的看那白玉版上印的兩枚指紋,又分出一絲精神力,感受了一下那淡淡的元力波動。


    眾人都是屏息靜氣,生怕打擾了駭爾末大祭祀。


    駭爾末大祭祀待了半晌,才睜開那雙綠芒閃爍的眼睛,那對綠芒綠光瞬間爆閃了一下,說道:“沒錯,這的確是元力契約!這元力契約是真的!”


    德布長籲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他生怕駭爾末大祭祀說這元力契約是假的,如果是那樣,後果將不堪設想……


    駭爾末大祭祀,緩緩道:“中原的元術,詭異多端,威力強大!據說元術師隻能有元術師才能對付,旁的人可不是她們那些人的對手!”


    “大可汗,咱們還是等那名元術師來了之後,咱們再決定如何攻打土城吧?之前設定的計劃,因為有這名元術師的存在,隻能先放在一旁,暫時卻不能使用了!”


    “該如何取舍?本可汗聽從德布族長的安排!”


    德布隨即對那名騎兵說道:“城牆上那些守軍說要投降,我料定他們隻是為了拖延!所以你前去,盡可花言巧語與他們周旋!你不妨將大可汗所許的封賞,再加上幾倍!如果聽到號角之聲,你便可退迴!號角聲不響,你絕不可迴,否則軍法從事!”


    “是!屬下馬上就去!”


    等那名騎兵離去之後,德布向博爾漢和褐提尼說道:“關於攻城,兩位族長先不要著急!咱們最強有力的盟友到來之後,再進行商議!現在嘛?大夥盡可開懷暢飲!關於對方有元術師之事,不必太過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各位族長請慢飲,我先出去聯絡一下咱們的那名盟友!”


    德布隨即走到叛軍陣營邊上,從懷中掏出那方扁匣。


    取出白玉牌,伸出手指,向那白牌上那枚小的指紋上,依著一定的韻律,連敲了三下。


    隻見那白玉牌陡然激發出一縷白光,隨即又漸漸黯淡了下去。


    德布知道信號已經發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將那白玉牌收入扁匣之中,又揣入懷裏才又迴到宴席之上。


    再說那名負責下通牒的騎兵,在得到德布族長的命令之後,又騎馬向土城那處奔去。


    來到城下向上一望,正看到陳少安正倚在牆頭之上,一臉笑意望著自己。


    “傑夫大人,我家可汗已經許諾!如果這各位勇士肯投誠的話,每人官升一級,再賞牲畜百頭!”


    “你家可汗,隻有這麽一點兒賞賜了嗎?這也太少了,哪裏有老可汗給我們的賞賜多!”陳少安一撇嘴,麵帶不屑在城牆上說道。


    那名騎兵聽到陳少安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嫌賞賜的太少了。又想起德布族長,當初說過可以將賞賜再誇大幾倍。


    “傑夫大人,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家大可汗,還說了!日後各位加官進爵都不在話下,而且還獎賞各位勇士,每人百戶的食邑牧場!”


    “哦,你家大汗居然如此大方!?你要知道,我們這城上可是有五六百人呢?如果每人百戶食邑封地,不知道你們大可汗,可有那麽多的封地麽?你這家夥,是不是在騙我們吧?”


    那名騎兵聽到陳少安如此一問,方知剛才把話說的有些太大了。


    要知道,整個南部草原才有多少部族!而每個中等部族,也隻有那麽五六萬人口而已。在去掉那些族長以及族中的權貴,所擁有的封地以外,其實根本就沒有剩下多少地方?


    真給這些守城的士兵,每人百戶食邑的話,根本就不是也速達能夠拿得出來的賞賜!


    這名騎兵用自己的大話,說得有些太過了,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編造:“我怎敢欺騙傑夫大人?這真是大可汗親口的許諾!”


    “哦,這麽看來,也速達還是蠻有誠意的嘛!可是我隻是一個中原人,我不稀罕你們的牧場以及食邑,我想要的是金銀財寶,不知道你們大汗可有?”


    “金銀財寶?啊,這個有啊!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騎兵想到反正德布族長已經有了交代,不管城上守軍提什麽條件?自己盡量應允便是。


    “金銀財寶有了,可是有沒有美麗的姑娘呢?”


    “這個,當然也會有!”


    “哎呀,條件居然如此優厚,我真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是否投誠了!其實呢,我這人並不貪圖什麽金銀珠寶!不過,我對美人更感興趣!我聽說你的姐姐很漂亮,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呢!而且你又叫了我這麽多聲的姐夫,不如迴去和你姐姐說一說,如果她肯給我作女奴,那麽我就帶領這些守軍投誠!怎麽樣?”


    城上守軍聽到陳少安的話後,都是哈哈大笑。


    那名騎兵聽到陳少安的話後,不禁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這名傑夫大人怎麽知道我有個姐姐?隻是我那個姐姐,可並不是貌美如花,隻是一個普通尋常的草原女人而已,而且自己的姐姐早已嫁人了。


    隨即又聽到陳少安說了這些話,這才迴過味兒來,敢情原來這個家夥是在調侃自己。


    心中不由暗怒,但是一想到德布族長臨來時交待的那些話,又不敢出言慫罵。一張臉脹得通紅,隻好迴答道:“傑夫大人,如果看上了我的姐姐,迴頭我便讓她嫁給大人好了!”


    “好啊,那你趕緊叫兩聲姐夫聽聽吧,我親愛的小舅子!”


    陳少安聽罷,哈哈大笑,城上守軍更是跟著捧腹大笑。


    那名騎兵受此羞辱,實在是忍不住心中怒氣,大聲喊道:“傑夫大人!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陳少安說道:“哎!真是乖小舅子,讓叫姐夫就叫姐夫!再叫一聲聽聽!”


    “傑夫大人!你欺人太甚!”


    沒想到陳少安轉身對城上的守軍笑道:“各位兄弟,看到了嗎?我這便宜小舅子是多麽的乖巧!讓叫幾聲姐夫就叫幾聲!哎呀,我真的很期待他的姐姐,如果真是一個美人兒可就好了!哈哈……”


    那名騎兵是喀揚族的族人,守軍中有認得城下那名騎兵的人,開口對陳少安說道:“陳大人,那你可就要失望了,他的姐姐呀,長得可不是什麽貌美如花的美人?而是其貌不揚,好似一個醜陋的母夜叉!哈哈……”


    “什麽?母夜叉?居然這麽醜!”陳少安故作惡心之狀。“我陳少安如此相貌堂堂,風流倜儻,如果真要娶了一個母夜叉,豈不讓天下人笑話死了?”


    其實那名騎兵的姐姐,怎會長得如母夜叉一般?城上守軍故意這般說,隻是為了配合陳少安羞辱城下那個騎兵。


    陳少安探出半拉身子,向城下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怪不得你小子,口口聲聲叫我姐夫,原來你姐姐是這麽醜的一個女人!老子的大好清白聲譽,差點被你這小子給毀了!”


    “我什麽時候叫過你姐夫?你……”


    “剛才你不是口口聲聲叫老子姐夫嗎?城上這群兄弟可都是聽在耳中的!原來是你小子,替你姐姐在占老子的便宜!我呸!”


    “你!你……”


    那名騎兵這才知道,陳少安在名字上戲弄了自己,不由氣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姐姐這麽醜,那麽老子才不會收她為女奴!你還敢來哄騙老子投誠?如果不是看在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份上!老子定然讓你來得、去不得,趕緊給我快滾!”


    “好!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家夥,就等著城破被屠吧!”


    那名騎兵被羞辱的憤怒不已,咬著牙狠狠說了一句之後,害怕城上有人會放冷箭,轉身迅速拍馬而去。


    看著那名騎兵轉身跑去,城上的守軍又是一陣哈哈哄笑。


    此時在城牆之後,有幾個姑娘已經將溫泉湖中的水燒得滾沸。又有守軍士兵準備好了,支竿,檑木以及滾石一類的守城器具。隻等那些叛軍來攻城時,給他們來個迎頭痛擊!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大亮。罕特可汗早著人作好了早飯。一個個草原姑娘,手裏端著大塊的烤羊肉,送了上來。除了烤羊肉,還送來了一袋袋的馬奶酒。


    酒能壯膽氣,為了鼓舞士兵殺敵,所以並不在戰前禁酒。甚至草原上,每當士兵臨戰之時都會分發美酒,以壯士氣。


    陳少安看到叛軍那處,到現依然還沒有動靜,連忙命令城上守軍換作兩批,輪換食用早飯。


    楚重山拎了兩支烤羊腿,遞給陳少安一支。又拿出一袋馬奶酒,兩人就在城頭之上,一邊觀望叛軍的動靜,一邊吃肉喝酒。


    “陳老弟,你估計叛軍什麽時辰能來攻城?”


    楚重山用力咬了一口羊肉下來,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半個時辰之前,我就看到叛軍那裏的炊煙早就升起來了。這些叛軍早應該食過了早飯!按道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有所行動了,但是現在看到叛軍陣營之中卻全無動靜,不知道這些家夥又要搞什麽鬼?”


    “陳老弟,你說這幫家夥是不是在又在等什麽攻城器具?對於草原的上的事情,我不如你精通,對草原上所擁有的軍備,我也不太清楚!陳老弟常在草原上來往,可曾見過草原上有攻城的器械?”


    “楚大哥,草原上物資匱乏,這麽多年,我是從來沒有見過,哪一部草原上會有攻城的器械!在草原上,根本就沒有城池的存在,我估計這些草原人,是不可能擁有什麽攻打城池的器械!”


    “可是為什麽到現在他們全無動靜?要是一天之中,早晨士兵的士氣最足!除了夜晚偷襲之外,大多數一般都是清晨便會攻城!這些叛軍卻讓我也有些弄不太明白了?”


    “楚大哥,也許草原上的戰爭和咱們中原不太一樣!既然他們不來攻城,能拖一天是一天,豈不更好!”


    “還是未必,我總感覺到叛軍似乎在等待什麽?現在如此平靜,邦讓我心裏更有些不安!”


    “那些草原人又能弄出什麽大動靜?不是我陳少安小看他們,論行軍布陣,以及出謀劃策!便是我這樣曾經在帝國中當過小軍官的人,到了他那裏也得是掛帥的人物!楚大哥還是有些太過擔心了!”


    楚重山搖了搖頭,又咬了一口羊肉,但是不知為什麽?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甚。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一段時間,總是平靜的令人壓抑。


    夜十九特意挑了幾塊烤得最嫩的羊肉,親自送到了那個小帳篷之中。


    夜十九又怕赫連紅袖姐妹,使不慣草原上的刀叉,又將幾根小樹枝削成筷子,一並送入了帳中。


    看到夜十九親自送來食物,赫連畫眉更感心中甜蜜。


    “十九哥,你可吃過了早飯?咱們一起吃吧。”


    “我剛才已經吃過了,這幾塊烤羊肉十分鮮嫩,而且上麵油膩很少。我知道紅袖姐姐不喜油膩的食物,所以特地挑了這麽幾塊,你們趁熱趕緊吃吧。”


    “那真是謝謝你了,十九哥。”


    將烤羊肉放在幾案之上,夜十九準備出帳去城牆。


    赫連紅袖淡然一笑,對夜十九說道:“謝謝你了。”


    “紅袖姐姐,如果你不願意吃這油膩之物,再去夥房看一看,可有清淡一些的食物?”


    “不必麻煩了,這烤羊肉看著也是不錯。”


    “那就好,紅袖姐姐你們先用早餐,我再去城上巡看一下。”


    說罷,就向帳外走去。


    赫連畫眉在他身後說道:“十九哥,多加小心。”


    夜十九迴首向赫連畫眉一笑,點了點頭便出了帳子。


    古麗卓雅在那裏雖然吃著羊肉,雖然這烤羊肉烤的十分鮮嫩,但這著烤羊肉在她口中卻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夜十九自進入帳中之後,幾乎連一眼都沒向她瞧過,一雙眼睛幾乎隻是在赫連畫眉那裏。


    古麗卓雅暗自在心中歎息了一聲,默默無言。


    夜十九登上城頭之時,楚重山和陳少安也吃罷了早飯,兩個人正在那裏觀察敵情。


    “楚大哥,叛軍那裏可有什麽動靜?”


    夜十九來到兩人身後問道。


    楚重山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隻是看到那些叛軍,不停的擺弄那些長梯,之前還擺出了進攻的陣型,但是現在卻絲毫沒有進攻的意思,不知道這些叛軍在故弄什麽玄虛?”


    現在已經是白天,夜十九的眼力又極好,即使不用千裏眼,也將在遠處的叛軍那裏,看的清清楚楚。


    叛軍大營之中,那些準備進攻的士兵都站在空地之上,等待上峰發布進攻的命令。


    在營地正中,此時也速達歡迎利斯族長的酒宴也進行到了尾聲。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那名大元術師還是沒有來到。


    也速達坐在首位之上,如針紮屁股一般,坐立不安。


    德布臉上也掛滿了焦急之色。


    “德布族長,為何大師到現在還沒有來?”


    “大可汗,也許大師離咱們太遠,此時可能正在趕來的路上吧,咱們再等上一等。”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在宴會正中的空地上,空間突然泛起一陣漣漪。那處空間不斷扭動,如果仔細盯著那處,會讓人感到有些眼花。


    就在那空間扭動之處,忽然閃現出一個身影,正是那名大元術師。


    依舊一身黑色的法袍,兜帽嚴嚴實實遮住了麵孔。


    德布心中大喜,連忙站起先施了一個草原禮。


    “尊敬的大元術師,您可來了。”


    也速達也連忙站起,其餘各部族長看到是那名大元術師,也紛紛站了起來。


    駭爾末大祭祀,更不敢怠慢,當看到是那名大元術師之時,慌忙站了起來,差一點將桌子也撞翻了。他可是從心底害怕這名大元術師,看到大元術師出現,他怎敢在那裏在坐著?


    “德布族長,又是什麽事?”那名大元術師冷冷問道。


    “大師,先請您坐下,我有要事稟告。”


    也速達將自己首位之處的座位讓了出來,自己跑到德布的旁邊。


    那名大元術師也也不客氣,直接來到也速達的座椅上,直接坐下。


    “是什麽事?你說。”


    德布先將身邊伺候的那些侍衛們清退,又讓幾個心腹在遠處守衛著,不許閑雜人等靠近。


    “尊敬的大師,是這樣的。在罕特可汗那裏,居然也出現了元術師!”


    “嗯?他們那裏居然也有元術師?”


    “是的,大師!利斯族長剛剛從土城那裏來,那裏的情況他十分了解,先讓他跟你說一下!”


    利斯族長連忙將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施展元術的那個元術師,是一個年青的女子是嗎?”


    “大師,據我聽說是的。”


    那名大元術師聽罷之後,向也速達問道:“我給你的那個東西,你確定她已經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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