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曖昧是什麽?什麽是曖昧?

    沒有人能說得清楚什麽是曖昧。

    曖昧——就是說不清楚。

    或者,是不清不楚。

    就如陰謀。

    楔子

    曖昧通常都是稀裏糊塗的,稀裏糊塗的開始,又稀裏糊塗的結束,就像現在正睡覺的趙芊芊一樣稀裏糊塗。又是新的一天了嗎?好像我才睡著,怎麽鬧鍾又響了?她看看鬧鍾:8點20分。

    我怎麽有點頭疼?我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我真是睡得有些糊塗了。趙芊芊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臥室的淡紫色窗簾,透過微微的亮光,確定現在的確是早上了。鬧鍾沒有問題,可問題是她現在記不清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好像是去酒吧喝酒了吧,好像喝了很多酒吧?難道是酒有問題?現在中國的假洋酒實在太多了,就和偽君子一樣多。昨晚那個玉海市金財經貿有限公司的老板劉友才就是一個典型的偽君子,看起來道貌岸然,心裏卻盡是齷齪。

    昨晚喝酒的時候,又在不厭其煩的談那個合同,可為什麽要簽這個利潤少得可憐的合同呢?這可不像老板馬靈的性格啊?沒有好的利潤,她根本是懶得去做的。但這次她不但親自出馬,而且還個那個色迷迷的老男人劉友才,在不同的細節上糾纏不休,幾乎是天天都在談,居然反反複複的談了一個多月。其實這合同標的不多,內容簡單,早就談的差不多了,早就可以簽了,老板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呢?

    趙芊芊想得本來就疼的頭更疼了,所以她決定不想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昨天過去就過去了,想得再多也沒有用了,反正老板自然有她的想法,反正自己又不會給別人占了便宜,隻有自己占別人便宜的。想到這裏,她心中就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悲:也許現在沒有什麽男人想來占自己的便宜了。

    女人一到了三十,雖然依舊如花似玉,依然青春靚麗,可總是少了些許自信心。趙芊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很滑很膩,忽然又洋洋自得起來:現在也沒有那個男人能讓我想去占占便宜,哼哼,男人就沒有什麽好東西。想到這裏,趙芊芊就覺得頭也沒那麽疼了,人也清醒了許多。起床起床,上班上班,瞎忙瞎忙!

    趙芊芊出門的時正好9點。她幾乎沒有化妝。她不喜歡化妝,她有一句廣為流傳的經典語言就是:笨女人靠化妝,聰明女人靠保養。趙芊芊當然是聰明的女人,也是典型的三高新女性:高學曆、高收入、高消費。可其實她還有一樣高:眼光高,雖然她打死也不承認這點,尤其是對男人。她最好的幾個朋友都說在她身上生動的闡釋了“心比天高”的真正含義,可她卻隻承認自己是“命比紙薄”。她還有一句廣為流傳的經典語言就是:衣服可以就因為顏色好看或者樣式獨特就買迴家,可以買迴家了就隻是看看但一直都不穿,看厭倦了就可以扔掉或者送人,男人總不能這樣吧?男人是拿來用的,不是用來看的!所以衣服可以隨便買但不能隨便穿,男人可以隨便玩但不能隨便嫁!

    第一次她說這個話的時候,第一個聽見的人是她最好的女朋友錢羽,錢羽聽到這個話隻是冷笑了一下,說:“你敢玩嗎?”頓時,趙芊芊就沒有了語言。她就是嘴上說得熱鬧,其實什麽都不敢的那種女人,要不然也不至於到了現在才找過一次男朋友,還已經分手三年了,準確點說是被前男友拋棄,理由居然是她太強勢太不女人了!當然,知道這事的朋友很少,而且誰也不會去說這事。

    她不敢玩,也不想玩,更何況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也玩不起。從外表看來她是那樣時尚前衛,但從骨子裏來說,她就是一個深具中國傳統美德的良家婦女,未來的賢妻良母(趙芊芊語錄)。

    趙芊芊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自己項目部除了劉銳,其他人都在各自忙碌著,劉銳最近一段時間被馬靈安排去辦什麽事情了。劉銳說馬靈交代暫時保密,她也就沒有再問,在這樣的私人公司,最好是少問多做。她剛一坐下,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趙芊芊,到我辦公室來!”

    趙芊芊的頭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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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個人比趙芊芊還頭疼,但不是因為喝酒,而是因為不爽。

    王迪也說不清楚今天為什麽一大早起來就覺得不爽!不知道是因為前幾天聽到那個不太好消息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場雨的緣故,總之沒有睡好。睡眠不好,心情當然也不會好到那裏去。總之,從他睜開眼睛就開始不爽,而且是很不爽。

    明天就是市中心那塊很爽的地塊掛牌公告的日子了,如果不出意外,最少掛牌時間10天過後,地就到手了。也許隻有把地拿到手上,他才會覺得爽吧。

    他做房地產這行已經很多年,早就積累下豐富的人際關係和社會資源。為這塊地,他是該跑的部門都跑了,該找的人都找了,該打點的也都打點了,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了。雖然2008年經濟大環境不好,很多公司都現金緊張,但在沒有真正拿到地之前,誰也不敢說高枕無憂,掉以輕心。

    他的任務就是確保以底價摘牌。而要想這樣,第一就是沒有人來摘牌報價。2002 年7月1日起施行的國土資源部的《招標拍賣掛牌出讓國有土地使用權規定》,現在執行得是越來越嚴格了,不像幾年前那樣隨隨便便就可以圈塊地,拿個圖紙就可以賣房子了,那時節,可真是房地產的黃金時代啊。現在呢?最多算是青銅時代,經濟危險再持續下去,恐怕黃金都要變成廢鐵賤賣了。

    王迪很清楚,在玉海市有能力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調集這樣多的現金的地產公司隻有兩家,一個是自己所在玉海市樂陶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還有一個是玉海市乾峰地產有限公司。其他的小房地產公司根本就沒有實力來競爭。老板吳陶然之所以把保證金定到三千萬,抬高門檻,也是不想那些沒有實力的小公司來添亂,抬價。而乾峰地產的老板肖海波向來低調,王迪一直都搞不清楚他的底細,更不知道他在這個事上究竟是什麽想法。幸好,自己的老板吳陶然說肖海波那裏由他去做工作,不然,他就會更加頭疼了。

    王迪看了下時間:9點20分,他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裏那些紛亂的思緒甩出去。早上他還要去規劃局和國土局辦事,有些事情其實早就已經說好,今天去,隻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他瞟了一眼旁邊躺著的那個女人,睡得象死豬一樣,正鼾聲大作,哈喇子直流。這個女人是他老婆錢潔。為什麽這個女人是我老婆?他想起這個就覺得鬱悶。更讓他鬱悶的是,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初戀。早早的戀愛,草草的結婚。唉,隻怪年少輕狂不懂事啊。稀裏糊塗的就懷上了小孩,隻好稀裏糊塗的就把婚結了,就稀裏糊塗的到了現在。

    糊塗啊!每當想起這個,他就覺得懊悔不已。可惜啊!身邊有那麽多的可愛的漂亮女孩子,可自己都沒有的機會了。要是沒有孩子還好說,大不了離婚就是,可現在有了孩子,那就大不一樣了。一輩子就守著這樣的一個女人過日子,想起來真是不甘心。可又能怎麽樣呢?想到這裏,他不禁皺了下眉,搖了下頭,歎了口氣。王迪忽然有點羨慕起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手下周策了。周策是他所在公司的項目部經理,做事利落,隻要上麵交代的事情,總是能夠及時完成,並且辦的都很漂亮,這樣的手下那個領導不喜歡?可也因為周策辦事辦得太漂亮了,有時候反而讓他覺得在老板吳陶然麵前很沒有麵子,時不時還有一種危機感縈繞心頭,生怕那天周策會取而代之。

    但王迪羨慕的卻不是周策的工作能力,而是羨慕周策三十多歲了,還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王老五。聽說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周策,包括他的小姨子錢羽。錢羽也是通過他的關係才進的公司。但他其實很清楚,小姨子隻不過是老婆安在他身邊的一個小間諜罷了。

    想到這裏,他側頭看了看旁邊披頭散發的老婆,王迪就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眼睛瞎了,怎麽會選這麽樣的一個女人做老婆。其實當初,錢潔還是很不錯的,人也算得漂亮,溫溫柔柔的,對他也很好,可為什麽一結婚生子,就變得這樣庸俗不堪,甚至不堪入目了呢?

    難道女人真是一結婚生孩子就算完了?可為什麽公司辦公室的那個小劉也是結了婚,生了孩子,卻看起來是那麽的賞心悅目,感覺那樣的舒服呢?想到小劉,王迪就覺得沒有那麽不爽了,甚至有了點爽的感覺。要是?如果?或者?可能的話?是不是會更爽呢?

    王迪忽然興高采烈起來,翻身下床,也許是太興奮了,動作大了點,驚醒了睡在旁邊的錢潔,錢潔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嘟嚕道:“幹嘛啊,大清早的都不消停,人家想睡下懶覺都不行”。說著,翻了個身,又見周公去了。她在玉海市商務局工作。這幾天聽說是省廳沈副廳長來開調研會,今天中午聚餐之後就算結束了,早上沒什麽事情,所以可以晚點再去。

    王迪根本沒有理她,徑自走進衛生間,洗臉漱口,然後對著鏡子刮胡子,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還是神采奕奕的,頓時自我感覺一下就良好起來。甚至開始哼起了歌。他一邊刮著胡子,一邊在想:小劉現在在幹嘛呢?

    忽然,他似乎又有了一絲心疼,久違的心疼,心怎麽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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