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和香草麵麵相覷。最終肚子裏的饞蟲戰勝了理智。他們喜不自禁地點頭。


    孟雨萱把飯菜都裝進籃子裏,對兩個婢女說道:“去我的房間裏吃。”


    “好。”小蘭和香草應道。


    香草想了想,問道:“我們把芝蘭姐姐叫來吧!”


    “別。”孟雨萱連忙製止他們。“芝蘭姐姐太迂腐。如果看見我們吃了主子的東西,一定會念叨一百遍。”


    “那好吧!”小草和香草失笑。


    芝蘭在這裏的人緣很好。雖說她是夜玥的貼身丫環,但是沒有人對付她,連那些妒火焚身的姨娘也沒有找她的麻煩。不過,此人過於迂腐,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按規矩來,如同一個傀儡似的。因此,如果發生類似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她,告訴她的後果就是受到懲罰。


    幾人在房間裏把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的。吃了之後就各自迴家。臨走之前,香草和小蘭把孟雨萱扶上了床。


    孟雨萱喝了點小酒,有些頭昏。幸好今天是在她的房間裏喝酒,喝醉後可以直接睡了,要是在外麵的某個地方,那非鬧笑話不可。


    睡夢中,隱約察覺有人在摸她的臉。那一刻,陷入沉睡中的她忍不住顫抖,好想睜開眼睛看看情況又控製不住這具身體。


    她暗暗詢問自己,是不是夜玥?


    如果是他的話,她在這種情況下喝醉酒,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如果是他,她就完了。


    她掙紮著想醒過來。可是眼皮太重,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她暗暗地祈禱著,希望夜玥還有人性,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強迫她。


    後麵發生了什麽,她已經不知道了。她把夜玥酒窯裏最好的酒搬了出來,一喝就是半壇,當然會喝醉。不僅醉,而且醉得徹底。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門外正在敲門。聽這聲音,好像非常急切。她的頭很痛,一聽這激烈的聲音就痛得利害。


    “誰呀?”她不耐煩地說道:“我今天不舒服,什麽也不想做。你去告訴夜玥,如果他想整我,直接放馬過來。”


    門外的聲音還是沒有停下來。那人敲得不耐煩了,在外麵說道:“萱兒姑娘,你快去救救香草和小蘭。”


    香草?小蘭?孟雨萱想了一會兒,終於清醒了一下。她坐起來,說道:“怎麽了?”


    “王姨娘要杖責他們五十大板。五十大板一下來,他們還有命嗎?現在隻有萱兒姑娘能救她們了。”門外的人說道。


    外麵的人是個男子,應該是府裏的小廝。


    孟雨萱聽了他的話,原本隻有半清醒的狀態,現在徹底地醒過來。她快速地下床,整理衣服,把鞋子隨意穿上就打開門。


    那小廝見孟雨萱終於起床,連忙拱著手說道:“姑娘,隻有你能救他們了。王姨娘說他們偷吃主子的食物,還喝了主子的藏酒,應該受到懲罰。可是他們那麽柔弱,哪裏受得了五十大板?王姨娘根本就是故意想要逼死他們。她是殺雞儆猴,目的是威懾姑娘你。可惜香草和小蘭兩個丫頭,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淪為別人的出氣筒。”


    孟雨萱冷冷地看著小廝說道:“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點帶我過去?”


    小廝反應過來,大步朝前麵走。孟雨萱緊緊地跟著他。


    她知道王姨娘。畢竟那是‘公主’派來的人,在府裏的地位有些不同。連夜玥這樣驕傲的男人,每個月都必須去十次她的院子。


    那王姨娘長得不錯,但是刁蠻任性。夜玥要是可以選擇,一定不會喜歡那種女人。所以說,後台硬就是有好處,連夜玥這種男人也得委屈自己。


    “啪啪啪……”


    從院子裏傳出拍打的聲音。


    緊接著,一人說道:“夫人,已經昏過去了。”


    坐在那裏玩弄自己指甲的王姨娘還沒有說話,另一個婆子說道:“夫人,這個叫香草的婢女已經死了。”


    “夫人,小蘭願意聽夫人的話,夫人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請夫人高抬貴手,饒了她吧!”一個婆子跪在地上哭道:“我們一家人都會記得夫人的大恩大德。以後我們一家人都是夫人最忠實的狗。隻要夫人能夠饒了小蘭。奴才隻有小蘭一個女兒啊!”


    王姨娘長得極其嬌媚。她打扮得花姿招展,像個花蝴蝶似的。


    她的腳邊有十幾個仆人跪在那裏求情。那些人是小蘭和香草的家人。她聽著他們懇求的聲音,神情沒有任何反應。那一條條生命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踩死一隻螞蟻或者一隻蟑螂。


    “行了,吵死了。”那女人不悅道:“打完沒有?沒有打完就繼續。”


    “夫人,你就饒了小蘭吧!夫人,你行行好,求求你了。”小蘭的家人跪地求饒。


    這時候,香草的家人察覺香草已經沒有氣息,他們趴在她的身上哇哇大哭。


    王姨娘不耐煩地說道:“吵死了,再吵,全部拖下去打。”


    孟雨萱看見如此局麵,心裏氣得不行。她一腳踢開那些攔路的家丁,一個跳躍落在王姨娘的麵前。


    那個懶洋洋的王姨娘看見她從天而降,一時之間嚇得不行。她對身邊的丫環婆子吼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把她抓起來。”


    那些丫頭哪裏是她的對手?她幾腳就把他們踢開。從中救下香草和小蘭。如剛才的家丁所說,香草已經沒氣。小蘭雖說傷得不輕,好歹還有一口氣。她連忙從‘衣袖’裏拿出金針包,對已經沒有氣息的香草做著急救。沒過多久,本來已經沒氣的香草睜開了眼睛。


    眾人大驚,一幅見鬼的樣子。連那個無法無天的王姨娘也嚇著了。她瞪著香草,眼裏滿是驚恐。


    香草的家人們撲過來,抱著香草不停地哭著。香草的娘親抱著她一陣叫喚:“草兒啊,你迴來了……娘嚇死了……”


    香草虛弱無比。她的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實在經不起如此折騰。她痛苦地說道:“娘,你再這樣抱著我,我就真的要死了。”


    香草娘連忙鬆開她,心疼地拉著她的手說道:“是萱兒姑娘救了你。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王姨娘緩過氣來。她惡狠狠地瞪著孟雨萱,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真是廢物,連個丫頭片子都處理不好。”


    孟雨萱看著王姨娘,對香草娘和小蘭娘說道:“以後香草和小蘭是我的人,誰也別想動他們。你們把他們帶走,我會給他們討個公道的。”


    香草和小蘭的家人知道馬上就有一場大戰,連忙帶走了香草和小蘭。


    院子裏,王姨娘的爪牙們緊張地看著她。孟雨萱站在王姨娘的對麵,隨手就能抓住此人。


    王姨娘的心裏不可能不緊張,隻是裝得很鎮定。


    孟雨萱揚起燦爛的笑容,一腳踢向對麵的王姨娘。砰一聲,王姨娘整個人彈飛起來。


    砰,她撞到牆壁,讓牆壁發出咚的聲音,接著大量的牆石掉下來。王姨娘滾下來,噗一聲吐出鮮血。


    “夫人……”王姨娘的仆人們連忙扶起她,緊張地叫著她的名字。“夫人……趕快叫大夫。”


    “我就是大夫,要不然我幫你們夫人紮幾針?”孟雨萱舉起金針,對著王姨娘晃了幾下。


    王姨娘被摔得頭昏眼花,但是還有神智。聽了孟雨萱的話,她見鬼似地彈開,怒道:“滾開!本夫人不需要你假好心。”


    孟雨萱一臉遺憾地說道:“真是可惜。我的好心竟被當成了驢肝肺。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出來。


    王姨娘聽見聲音,抬頭看過去。當她看見對麵的男人,想要跑過去,然而被打成內傷的她連走幾步都吃力,隻得被身邊的人扶起來站著。她委屈地抹著眼淚,柔弱地說道:“公子,妾身隻是想要教訓幾個不聽話的丫頭,沒想到萱兒姑娘如此兇殘,把妾身打成這樣。”


    夜玥站在那裏,看著孟雨萱,冷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孟雨萱轉過身,冷漠地看著他。當她看見他身側的男子,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時,不由得愣住了。


    對麵的男子眼前一亮,雙眸閃過激動的神色。然而隻是一瞬間,那情緒很快就消失。他微笑地說道:“夜公子的後院還真是熱鬧。”


    夜玥打量孟雨萱,皺眉說道:“你真是喜歡惹事。隻要有你的地方,一定是雞飛狗跳。”


    孟雨萱嗤笑一聲,嘀咕道:“你也不遑多讓。”


    “你還敢頂嘴!”夜玥冷哼。“既然你這麽閑,就跟本公子出府。”


    王姨娘看著孟雨萱不情不願地跟著夜玥離開,眼眸裏閃過惡毒的神色。她抹著嘴角,冷道:“我要見公主殿下。”


    旁邊的婢女擔憂地看著她,勸道:“就算你要見公主,也不是現在啊!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傷治療一下,然後再去見公主。”


    王姨娘一巴掌甩向那個婢女,陰毒地看著她:“你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本夫人,讓本夫人知道自己有多麽狼狽是吧?你這個賤婢。本夫人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要先治傷,要不然豈不是讓那個賤人得逞了?”


    婢女不敢再說什麽。她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王姨娘。雖然被打成那樣,她還是一聲不吭,不敢有任何忤逆的表現。


    其他人同情地看著那個婢女。那婢女是王姨娘的陪嫁丫環,長得極其美貌。王姨娘每次見到她都沒有好氣,平時受了氣也對她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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