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以為上官煥隻是故意用霖兒來騙她迴來,當她看見霖兒身上的小紅點時,她才知道錯了。上官煥不是那種把孩子當作借口的人。如果他執意想讓她迴來,會用他的方式執行。他說霖兒哭了,那就是真的哭了。至於原因,因為一種疾病——天花。


    惠靈沒有脫霖兒的衣服檢查,看見那些小紅點時,還以為是蚊蟲所咬。她心疼得不行,說道:“那些下人是怎麽做事的?竟如此粗心大意。等會兒奴婢去把小主子的房間好好地打掃一遍。”


    孟雨萱的手在顫抖。她緊緊地抱著霖兒,對旁邊的上官煥說道:“你去找個得過天花的嬤嬤,讓他把霖兒用過的東西全部處理了。你再派人給霖兒買更多的衣服和用品。他需要隔離一段時間。”


    “天花?”上官煥震驚地看著孟雨萱。


    在強敵麵前也能麵不改色的戰神王爺在那一刻是慌亂的。手裏的茶杯哐當一聲成為碎片,他瞪著她懷裏的霖兒,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幾個婢女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以為是普通的蚊蟲,沒想到竟是可怕的天花!對這些人來說,天花就像絕症一樣,能夠活下來的人不多。他們小主子怎麽會得這種可怕的病?


    “還不快去?”孟雨萱煩燥地說道:“我要給霖兒治療。惠靈,靈鶯,茉莉,你們要是沒有得過天花就離開這個房間。你們再找幾個得過天花的人將這裏裏裏外外消毒。我要留下來照顧霖兒。”


    “惠靈,你去找管家,讓他安排幾個得過天花的人過來。茉莉,你去找夜七夜九,讓他們打聽一下京城最近有沒有得天花的人。靈鶯,你負責監視府裏的人,隻要有人敢對這裏下手,格殺勿論。”上官煥冷道。


    “是。”三婢女同時應道。


    她們神色慌張地跑出房門。


    孟雨萱的腦子很混亂。按理說霖兒經常喝空間水,吃空間裏種植出來的瓜果蔬菜,他是不會生病的。這次生病絕對有蹊蹺。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調查是誰對她的孩子下手,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治好霖兒。


    霖兒那麽小,哭得如此傷心。平時粗狂得像個小號上官煥似的,要麽哈哈大笑,要麽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委屈和可憐的樣子。等霖兒痊愈了,她一定要抓到那個傷害他的人,一定!


    上官煥沒有出去,孟雨萱不能在他麵前暴露空間,隻得指使他幹活:“你快去準備一些霖兒能穿的衣服,他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必須換新的,而且用之前還得用開水燙一遍,還得消毒。你快去安排。”


    上官煥不放心孟雨萱與霖兒在一起。可是他守在這裏也沒有用,還不如聽從孟雨萱的調派。


    孟雨萱見上官煥走出去,立即把空間水放進浴桶裏,然後給霖兒洗澡。


    原本掛著淚水的霖兒一進入水桶裏,表情立即變了。他拍打著水,揚起開心的笑容。隻是笑容沒有維持很久,很快他就沒有力氣了。這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霖兒是個精神很旺盛的小子,平時像個小牛犢似的。


    “哎,臭小子,你還真能折騰。”孟雨萱把他抱出來,擦幹身上的水,用幹淨的毛巾包裹好。


    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現在看什麽東西都覺得有問題,所以不敢把霖兒放到床上,隻能自己抱著。


    她從空間裏取出治療天花的草藥,趁著現在沒人過來把它們弄幹淨,放在開水裏泡了一會兒給霖兒先喝。她想去書房查資料,然而現在隨時有人會進來,她不敢冒險。空間這個秘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暴露,要不然她和霖兒都會有生命危險。


    當九王府的人忙亂不休的時候,另外幾個勢力的人正在談論他們。


    一個幽暗的房間裏,一個女子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個小人紮著針。女子陰陰地笑著,美麗的臉上浮現惡毒的神情。


    一個男子推門進來,見到那女子先是行禮,接著抱著她上了床。


    從床上傳出曖昧的聲音。女子的嬌喘聲,男子的低吼聲,整個房間裏散發著淫-穢的味道。


    事畢,女子一腳踢開身上的男人。男人早就見怪不怪,平靜地穿好衣服,站在旁邊等著女子說話。


    “那個小賤種死沒有?”女子坐在床上,披頭散發的,神情瘋狂。


    “迴公主的話,上官熙已經得了天花,但是還沒有死。”男人一本正經地迴複她的話,一點兒看不出兩人剛做了激情的事情。


    女子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說道:“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記住,我要讓那個小賤種受盡折磨而死。如果那麽快就把他玩死了,那多沒有意思?”


    “九王爺已經派人調查天花的來源。”男人淡道。


    “他想調查就讓他調查好了,隻要他查得出來。”女人哼道:“那個沒出息的東西還沒有醒酒嗎?”


    “小侯爺喝了不少,瞧著還沒有醒過來。”男人應道。


    “把他扔進河裏,讓他徹底地清醒清醒。沒有出息的東西,跟他爹一個樣!”女人,也就是紫陽公主不屑地說道:“侯爺呢?那個小賤人的忌日就要到了,他是不是又在緬懷她?”


    “屬下不知。”男人垂眸,規矩地說道。


    “要你何用?什麽也不知道,你還知道什麽?”紫陽公主一想到那個愛了幾十年的男人此時正在思念另一個女人,心裏的妒火就要把她燒成灰燼了。她不甘心!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忘不了她?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先是嫁了人,接著被皇帝搶了去,害得夫家和娘家受到連累。那女人根本就是禍害。隻有這些愚蠢的男人才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那女人死了,她兒子還活著。她一定會讓她的兒子,她兒子的兒子,她兒子的女人受盡折磨而死。


    紫陽公主憤怒地扔掉床上的所有東西。她瘋狂地咬著棉被,好好的一床棉被被她咬個稀巴爛。


    對麵的男人沉默不語。這個剛和他溫存過的女人就是個瘋子。要不是受了強迫,他根本不想碰這個瘋子。可是這個瘋子看上了他的肉體,不惜用他的家人威脅他,讓他不得不做她的奸夫。


    事實上,侯爺知道他的存在。當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幾個男人鬼混,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嘲笑和不屑都沒有。他的眼裏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直接就那樣走了。


    紫陽公主氣不過,派人把他押迴來,當著他的麵和不同的男人享受魚水之歡。她叫得很浪,他仍然麵無表情,甚至身體沒有一點兒反應。那時候眾人知道了一個秘密,從兩人成親的那天開始,逍遙侯爺就喝下了秘藥,這輩子都不能舉了。


    這一切,隻因為他不想碰其他女人。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身體也隻能接受一個人。


    “屬下告退。”男人行了禮,倒退著離開房間。


    他站在門口,聽著從裏麵傳出來的瘋狂尖叫聲,眼裏有著厭惡。他心想,如果他是逍遙侯,也不會愛上這樣的女人。他瘋狂,偏執,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所有人,包括她十月懷胎的兒子。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擁有幸福和愛情?所以,她的一生是災難,從來沒有幸福過。


    可是她得不到幸福,就使勁折磨自己的兒子嗎?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啊!雖然,生父不明。


    皇宮。奢華的龍床上躺著三具白花花的身子。其中一個人悠悠地醒過來,茫然地看著四周,在看見麵前的兩個人時流出了眼淚。


    昨晚的一切簡直就是噩夢。玉青嬈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肮髒的人存在。一想到昨天晚上被逼著做的事情,她就覺得自己好髒,好想以死解脫。


    另一個人睜開眼睛,蒼老的臉上露出淫-穢的笑容。他伸出手,捏了一下玉青嬈的手臂,邪惡地笑道:“愛妃,你們姐妹真是朕的寶貝,朕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熱情的時候。”


    玉青嬈覺得屈辱。她會如此,是因為被姐姐灌了藥。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死也不想讓他碰她。


    可是她不能說。要是說出來,她不僅沒命,姐姐也會被她連累。玉家的幾百口更是保不住。


    “皇上……”從外麵傳來太監的通傳聲。“王大人有事匯報。”


    “讓他進來。”皇帝淡淡地說道。“這裏又沒有外人,怕什麽?”


    玉青嬈大驚,連忙找被子遮住自己。可是她還沒有找到被子,一個健壯的男人就走了進來。他抬頭看見大小玉妃和皇帝的陣仗,眼裏閃過厭惡的神色。他垂頭說道:“參見皇上。微臣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無妨。”皇帝不以為意。“你一大早找朕有何要事?是不是已經抓到九王妃了?”


    皇帝灼熱地看著王大人,期待地等著他說‘是’。


    王大人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是。昨夜九王妃誤傷了玲瓏郡主,沈小侯爺把她抓起來了。可是後來九王爺帶著人把她接迴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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