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個月。在孟雨萱的治療下,甄啟浩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不僅餘毒盡消,連他不能與外人道的隱疾也治好了。甄啟浩的一個小妾懷了身孕,整個甄家喜氣洋洋,那個好運氣的小妾直接被抬為夫人。


    甄啟浩恢複雄風,整天過得逍遙自在。他給孟雨萱安排了一個清靜的院子,隨便她自由出入府院。府裏的人都知道有這麽一號人物,但是不知道她與甄啟浩之間的關係。於是各種版本在府院裏傳開。


    上官霖長得越來越粉雕玉琢,五官像極了孟雨萱,體形像他爹那樣強壯。孟雨萱帶著茉莉和上官霖過了一段安靜的日子。期間他們也到處打聽著上官溪的消息,可是總是沒有線索。


    “夫人……”茉莉從外麵跑進來。“夫人,有溪兒少爺的消息了。”


    孟雨萱正在陪上官霖玩耍,聽了茉莉的話激動地站起來。她焦急地問道:“他在哪裏?還有你家主子,他有消息嗎?”


    “主子的情況奴婢還不知道。不過下麵的人傳話說已經有溪兒少爺的消息。夫人,我們先去找溪兒少爺。”茉莉拉著孟雨萱的手,看著上官霖說道:“我們把小主子一起帶走。要是找到溪兒少爺,我們就不迴來了。反正小侯爺的病已經治好,現在也沒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安樂侯的人應該不會阻攔你吧?”


    “溪兒現在在哪裏?”孟雨萱問道。“你又如何得知他的下落?”


    “有人說城外有個長得像溪兒少爺的男孩出現。那個男孩還一路留下某種暗號。奴婢聽匯報的手下這樣說,猜測應該是溪兒少爺。普天之下隻有溪兒少爺有這麽聰慧,知道留下暗號給尋找自己的人。”茉莉道。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擔心這是一個局。”孟雨萱躊躇地走來走去。“溪兒已經被抓走一年,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他的下落,怎麽突然就能與我們聯係了?這件事情透著不簡單。我覺得有問題。”


    “夫人覺得這是敵人的計謀嗎?”茉莉冷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焦急和激動。


    “如果溪兒真的出現,哪怕是敵人的計謀,我也願意冒險一試。可是如果根本就沒有溪兒,而是敵人為了引我出去使用的陰謀詭計,那我自投羅網不是顯得很可笑嗎?”孟雨萱蹙眉說道:“我們要從長計議。”


    茉莉迴想著剛才見到的手下,麵帶疑惑地說道:“說來也奇怪。今天給我傳消息的人不是平時那個人。難道期間真的有什麽問題?現在怎麽辦?若是不見,假如真是溪兒少爺,那就錯過了。若是見了,怕是會落入圈套。”


    “不是平時那個人?”孟雨萱恍然。“那八九不離十,應該是有人想使陰謀詭計的手段引我出去。”


    “奴婢再出去打聽一下吧!”茉莉說著,作勢又要跑出去。孟雨萱連忙拉住她。


    “小侯爺在哪裏?”孟雨萱淡笑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現在恩人想找他幫個小忙,他應該不會小氣吧?畢竟我現在的醫術可是勝過那些自以為是的禦醫,小侯爺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大夫。特別是一個醫術勝過所有的禦醫的大夫。”


    茉莉低笑道:“小侯爺沉迷溫柔鄉太久,確實應該出來走動走動。”


    沒過多久,一輛馬車以及十幾個騎著馬的護院離開安樂侯府。他們朝效外趕去。


    馬車裏的人隻有孟雨萱和茉莉兩個成年人。孟雨萱抱著上官霖,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風景。


    剛才甄啟浩已經派了手下打聽茉莉得到的消息,沒過多久就收到確定的信息。郊外確實出現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像極了上官溪。


    孟雨萱和茉莉確定消息無誤後,立即從甄啟浩那裏借了十幾個高手趕往效外。他們匆匆趕路,很快就抵達傳說中的那個地方。


    “不是說溪兒在這裏嗎?這裏根本就沒有人來過。”孟雨萱看著平靜的叢林,打量四周,氣憤地說道。


    從他們說的資料上顯示,上官溪出現的地方就是這個附近。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人類走動的痕跡。


    也就是說,上官溪在這裏出現的信息是假的。


    咻咻咻咻!幾十支箭從四麵八方射過來。


    孟雨萱見狀,立即抽出腰間的軟劍做好與暗處敵人戰鬥的準備。一支又一支箭埋沒於土地之中,與她隔著一指之遙,戰局十分兇險,她每次都是與那些暗箭擦身而過。


    “終於找到你了。”一道纖長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來。他冷冷地看著孟雨萱,眼裏滿是憤怒的神色。


    孟雨萱見到此人,心裏一點兒波動都沒有。她早就猜到會是此人,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沈琛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孟雨萱淡淡地說道。


    “大膽。小侯爺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沈琛之身側的心腹手下怒吼。“來人,把此女拿下。”


    沈琛之陰冷地補充道:“要活的。本公子想要的女人,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孟雨萱,茉莉以及從甄啟浩手裏借來的十幾個高手被沈琛之帶來的三十幾個高手包圍起來。


    孟雨萱向來不服軟。盡管她的修為還是沒有恢複到原來的實力,但是並不代表著她會輕易屈服。現在大家已經撕破臉了,他們連最表麵的偽裝都不必持續下去。


    沈琛之看著那個紅光滿麵,容顏絕美的女子,眼眸越來越深沉。


    在她消失的幾個月裏,沈琛之從來沒有放棄尋找她。他活了這麽多年,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玩弄過。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做過的事情,他就想要把她撕碎。這些日子裏,他的夢裏經常出現這個女人的身影。


    隻是在夢裏,他們不是敵對的關係。她心腸好救了他,把他藏在家裏,還會溫柔地對他說話。而他感激她的照顧,對她日久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沉淪。那樣的溫暖和溫情,哪怕他明知道是個夢,也不願意醒過來。有時候早早進入夢鄉,就是貪戀夢中的溫情。


    沈琛之揮著劍,劈向對麵的茉莉……懷裏的上官霖。


    孟雨萱見狀,嚇得花容失色。她連忙擋住沈琛之的一劍,從茉莉手裏接過上官霖。


    她抱著上官霖,再應付其他攻擊她的人。剛才以她一人之力對付三四個高手,本來就頗為吃力。現在根本毫無勝算。


    “茉莉,跟上。”孟雨萱搶了對方的一匹馬,騎上馬率先逃走。


    茉莉見狀,也跟著搶了一匹馬。然而她來不及逃走,沈琛之的寶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沈琛之看著孟雨萱離開的方向說道:“你要找的人在本公子手裏。現在這個女人也在本公子手裏。你要是走了,他們兩個都活不成。”


    孟雨萱騎著馬已經跑遠。可是沈琛之用內力傳音,他說的話清清楚楚進入她的耳朵裏。


    她拉住馬繩,看著沈琛之渺小的身影,駕著馬跑了迴來。


    “籲!”馬兒在沈琛之的麵前停下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琛之,說道:“溪兒真的在你手裏?我憑什麽相信你?”


    沈琛之冷道:“把人帶過來。”


    一個手下走向對麵的草叢,從草叢裏拉起一個被綁住四肢的孩子,然後扛著孩子走過來。


    孟雨萱看著那張幹瘦的小臉,隻覺心疼得想哭了。她跳下馬,抱著上官霖走向對麵的孩子。


    “溪兒……”孟雨萱跑向上官溪。


    上官溪含淚看著孟雨萱,被塞著布條的嘴裏唔唔地叫著。直到孟雨萱跑過來扯下那塊布,他才恢複自由。她撲在孟雨萱的懷裏,傷心地說道:“娘,溪兒好害怕。娘你去了哪裏?為什麽現在才找到溪兒?”


    孟雨萱摸著上官溪的頭發,心裏萬般傷心。看著現在的上官溪,猶如看見她剛來時認識的他。她好不容易把他的臉養得更白更胖,現在又瘦迴去了。


    “對不起,娘現在才找到你。”孟雨萱抱著上官溪哭泣道。


    沈琛之冷眼旁觀。隨著兩人說的話越來越多,沈琛之有些不耐煩了,便出口打斷了他們。


    “哭夠沒有?”沈琛之冷道:“現在哭還早了些。喜歡哭,等會兒本公子讓你們哭個夠。”


    “你非要讓我進宮是吧?”騎虎難下,現在隻有先安撫住這個暴躁的沈琛之。


    沈琛之不耐煩地冷哼:“說的全是廢話。要不是你逃跑了,本公子隻怕早就完成了所有計劃。”


    “好。我可以幫你。”孟雨萱淡道:“不過事成之後,你要放我離開。”


    “可以。”沈琛之毫不猶豫地應下來。


    “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如此輕鬆就應下來,反而讓人不放心。”孟雨萱抿嘴冷淡地說道。


    孟雨萱看著懷裏的孩子,心情越來越煩燥。


    甄啟浩呢?怎麽還沒有出現?說好的他們在前麵引路,他帶著人在後麵接應。難道那廝看見沈琛之在這裏,不敢出麵幫她?他不會臨陣退縮了吧?


    不!甄啟浩不敢。就算他不出現,這些暗衛出自安樂侯府,那已經算是得罪了沈琛之。更何況從他救了她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已經站在了沈琛之的敵對麵。


    “是不是在想為什麽沒有人出來救你?”沈琛之譏嘲地看著孟雨萱。“如果你在等安樂府小侯爺,那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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