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局長和茂祥局長原計劃分頭去找各自的關係人介入這場檢查,替自己說情,達到網開一麵的目的。但始終沒有成行。一個原因是沒準備錢。求人辦事不花錢行嗎?給公家辦事還得花錢送禮,何況是求人辦個人的事呢。而且是辦這種有風險的大事。不拿錢是說不過去的。拿少了怕是拿不出手的。哈局長上次拿五千元錢到白主任那,沒送出去,她反省自己時,不認為是人家拒收,而是明顯的拿少了。因為你涉案的金額上百萬元,你求人家照顧才拿五千元,傻子才見錢眼開收你那麽點錢,為你冒那麽大的風險呢。所有的這部分花銷,應該由蕭天出錢。但蕭天不甘心,始終報著一份僥幸的心理希望著。沒有什麽東西比僥幸的希望更執著的了。包括茂祥局長在內,他也想看看事情能弄到什麽地步?至於求不求上麵的人?得看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他們知道,求的人越少越好。人多不見得好辦事不說,花銷還要多。求人的層次越高,級別越大,說話才更有份量,安全係數就越高。同樣錢的花銷也就越不可想象。這就如我們生活中請人吃飯一樣,小老百姓到小館子搓一頓,燙上一壺老燒酒,弄三個四個小毛菜,談談心,說說事,侃侃大山,吹吹牛皮大話,末了,一句話,有事知聲,好使。我包了。一結帳,四十五十的,挺好,吃的不錯。你現在請領導吃飯這樣行嗎?一頓飯不花個三千兩千的,你敢開口說話求人家嗎?大領導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來吃飯坐坐,不過是個借口,是給你提供一個場所一個鍥機罷了。既然不在乎吃喝,麵對著輕歌曼舞青春年少的淑女,卡拉ok金曲,撩人情思的包房,你應該明白你就是來花錢的。人家高興了,在高潮中才會答應你的請求。所以,不到這個層次,沒達到十分必要的局麵時,是不能求這個層次的人。最好就是少花錢多辦事辦大事。

    紀檢委他們真能沉的住氣。除了剛開始找的幾個人外,就沒再找什麽人。事情進展到什麽程度?查著什麽問題?蕭天他們一無所知。他們把舉報信中涉及的事已全部勾通預謀好了,可紀檢委就是不找他們問,不找他們談。使他們心中沒數沒譜而心虛發慌。想想看,在恐懼中,在膽戰心驚中過日子,該是種什麽滋味。

    這次小偉跑迴來後,他們一下子認識到了事情的緊迫。紀檢委之所以不找他們,是紀檢委要下決心查辦此案,是在精心選擇突破口,要實實在在地查下去了。到那時再去求人家說話,豈不是太晚了嗎?應該及早行動,請人趕緊介入檢查吧。但是,還未等他們確定什麽時候找人時,紀檢委通知他們明天到縣紀檢委去,有事需要核實和調查。這著實嚇了他們一大跳。因為這次找的人很全,有哈局長、茂祥局長、新偉書記和韓蕭天。

    當天晚上,哈局長打電話把茂祥局長和蕭天找到自己家裏來,因為有些事新偉不知道,沒有介入,所以就沒找新偉書記過來。大家落座後,哈局長說道:

    “事到如今,縣裏沒有一點鬆動的架勢。原先想等等看,能把工作做到家裏,就不驚動上麵找人了。現在看是不行了。從詢問小偉的問題到今天通知我們到紀檢委去,表明一個問題,就是紀檢委準備打開小偉的缺口,抓典型。我上次和你們說了我找席書記的經過,席書記模棱兩可的話,似乎掌握著紀檢委檢查的進度,很認真的。這大概是大氣候所至。你們都知道現在的電視、報刊裏都在抓糧食改革中暴露出的問題。席書記從市裏調過來的,工作局麵還沒打開,有可能借這個機會抓我們幾個倒黴的。我們有沒有問題?這我不用說。實實在在地說,舉報信上涉及到的幾個問題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些問題不涉及我的問題。我所知道的隻是最初公司成立時,我們劃轉的政策指標糧問題。”哈局長頓了一下,看了看茂祥和蕭天。

    茂祥和蕭天都很緊張。他們不知道哈局長究竟要說什麽?從這幾句話的意思看,哈局長似乎有逃避不在介入的意思,也不希望別人牽扯她的意思。如果是這樣,說明問題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人家姑爺畢竟是縣檢察院的檢察長,消息來源要可靠真實的多。那麽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哈局長見他們二位都不吱聲了,說心裏話她是很生氣的。從舉報信上看,自己牽扯的不過是個政策問題。而政策問題是經局領導班子集體研究定下來的。況且也請示了當時的縣委書記現在的市委副書記江楓。也就是說,從那麵查,自己也沒多大問題。舉報信上的問題很多,金額也很大。如果事是真的話,自己一點好處沒撈著。出事了,倒把我扯上了。所以哈局長十分生氣。最可恨的是舉報信中抓住了孟如雪,這才逼得自己沒辦法,不得不出頭。否則,哈局長真的就不可能管這檔子事。

    “我離任後的事,實實在在地說我是不知道的。我在任期間的事,我想我能說明白說清楚的。不僅如此,我還有必要到市委找江書記出麵作證,介紹和講清當時的時代背景和經營情況。後期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能亂說。現在紀檢委找我去,我認為我沒必要去見他們。既然縣委有意去查,紀檢委就不可能聽我解釋的。所以,我想我明天去市委找江書記,把這麵的情況和他講清楚。我走後,你們可以跟紀檢委的胡書記和武書記私下裏說我去市委的意圖。至於別人就可以說是我有病不能來了。另外,還要把當初成立公司的有關批文找出來,抵擋一下,找出合法的理由和根據。該找的人一定要找了。不能再挺了,尤其是蕭天你自己。”哈局長看著蕭天重重地說道。

    蕭天明白哈局長的意思。地方上的事,自己的勢力除了能搬動他們二位外,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實力。哈局長所指的不過是省裏鐵利的那些哥們朋友,要他們出麵幫忙而已。

    “是的。我迴去馬上聯係他們。”蕭天點點頭說著。

    “咱們這麽多年沒和人家聯係了,這次去怎麽和人家說呢?尤其是這種事?”哈局長有些為難地征求他們二位的意見。

    既然想去,自然就會有話說。哈局長言外之意是說求人家辦事怎麽好空手呢?蕭天和茂祥麵麵相噓,他們明白哈局長的意思,即使她不說,蕭天也是有準備的。關鍵是多少的問題?多或少並不代表人家肯不肯出麵說話。要知道這裏承擔的是風險。這種事涉及到法律公正的嚴肅性。除了權力可做為籌碼外,有什麽東西可與法律抗衡呢?法律是公平的。可為什麽又有如不服本判決,可在一定期限內向上級部門申訴呢?所以說,公平的天平也會因地因時因勢而不平衡。那麽權力的大小、上級和下級、升官與降職,那一位當權者不去衡量自己的利益得失呢?所謂的平衡,隻是個人站在的角度不同而已。站在利益的得失點去平衡。

    茂祥沒有吱聲。他知道這道題應留給蕭天去做。說真的,舉報信中的事,他知道的或說是他得到的甚少。關鍵是這裏有自己姑娘的事。出此之外,蕭天如果保不住,所有的人都可能被牽涉到。到那時,那怕你收了人家二百元禮錢,也可能弄個受賄之嫌。迴家的人了,實在是不願趟這個渾水。現在是不得不出麵罷了。你蕭天別墅住著、小車開著,小姘摟著,出事了,你不出錢誰出錢?你出錢,我出人這沒什麽可說的。

    蕭天想了一會,轉身把身邊的大哥大皮兜拎了過來,放到茶幾上,打開包說:“那有空手求人家的。我這有五萬元錢,你先拿著。”蕭天把一包錢往哈局長麵前推了推,接著又拿出兩遝錢來說:“哈局長,這點錢你在打點一下能求得到的人。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花多少錢無所謂。隻要我不死,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牽扯到你們,我實在是心有不安。花錢的地方,請你們盡管吱聲,我現在是花錢免災。算不上什麽的。”蕭天表現出大方的姿態說道。

    “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哈局長不置可否一語雙關地說道。別以為你花兩個錢就能把事擺平了。她暗示著蕭天。

    “不過,現在要把肖軍那麵穩住了。不要讓他繼續弄了。這個事,茂祥你抽空去和上飛嘮一嘮。讓局裏出頭說說話,別咱們這麵花了錢,他那麵還不算完,讓誰也沒安全感,事就沒法辦了。”哈局長再次提醒茂祥穩住肖軍的重要性,不要意氣用事。

    “那明天怎麽辦?”蕭天擔心地問。

    “明天我就不過去了。我起早到地委去。你和茂祥該去就去吧。新偉那麵沒什麽說的,尺度你們自己掌握著點,說不明白的就不要亂說,免的大家說岔頭了。”哈局長吩咐著說。

    第二天,新偉書記、茂祥局長和韓蕭天陸陸續續地到了縣紀檢委。胡書記和白主任核計了一下,把他們分別領到各自的辦公室裏。胡書記和秦明把茂祥局長和新偉書記叫到了自己的屋裏,白家靜主任和劉長庚科長把蕭天叫到了白主任的辦公室去,分別進行談話。

    胡書記簡單地客氣了幾句話後,便讓新偉書記到隔壁屋等著。

    新偉書記知道沒自己的事,來也不過是做個樣子,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那時的好事輪不到自己這個做黨務工作的人。自己知道的都是能擺上桌麵的事。叫自己來大概是紀檢委想從側麵證實一下吧?整他們活該。新偉心中恨恨地想著。他內心裏挺恨他們的。他們撈那麽多錢,竟沒帶自己的一份。

    “索局長,迴家這段時間忙什麽呢?”送新偉出屋後,胡書記轉過身很隨便地問道。試圖打消茂祥緊張的氣氛。原來都是局長,彼此也很熟悉,感情也不錯的。不過,在大的官,在大膽的人,在某一種特殊的場合,也難免會緊張害怕。這裏畢竟不是領獎台,不是什麽宴會場,沒事誰能上這來?在改革的年代裏,當官的又有幾個沒事的?

    “沒幹什麽。幹呆著。這兩天準備參加個法輪功學習班,學習學習法輪功。”茂祥的情緒有些緩和下來了。

    “今天找你來是有這麽個事,需要核實下。就是關於錢小偉房子的事,是怎麽迴事?”胡書記話鋒一轉,單刀直入開門見山轉到主題上來。顯然還是想從小偉身上打開缺口。

    茂祥暗自慶幸。多虧事前研究好了,要不這個事真就給抓住了。抓住了小偉,自己這麵真就不好開脫了。

    “錢小偉的房是當時局經銷公司韓經理請示局裏,我同意給他買的。”茂祥幹脆地迴答著。

    秦明在匆忙地記錄著。

    “為什麽要給他買房呢?”胡書記問。

    “那是九五年發大水,他家全被淹了。淹的挺慘。所以局裏考慮他的實際情況,就同意給他買房了。”茂祥說道。“九五年那場大水是不小。鎮內住平房的差不多都被淹了。”胡書記附和著茂祥局長的話說道。接著他又問到:“當時局裏都給誰買房了?就他自己住平房嗎?”

    “就給他自己買房了。”茂祥淡淡地說著,

    “據我們調查,糧食局機關還有幾個住平房的幹部。他們沒淹著嗎?”胡書記明知故問道。

    “淹是都淹著了。但情況不一樣。小偉家人口多,生活困難,自己實在是無力解決住房問題。局裏是從這個角度照顧他的。”茂祥解釋為什麽要給小偉買房的原因。

    胡書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故意放慢提問速度,等秦明做好筆錄。

    “你做為局長,是同意給他買房還是借錢給他買房?”這是關鍵,胡書記有意加重了語氣,不緊不慢地問道。

    “是給他買房。”茂祥肯定地說道。否定了借錢的概念。

    見茂祥這麽肯定地迴答,胡書記也不知說什麽好。他試圖想讓茂祥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茂祥表現出絲毫不知的樣子,令胡書記不知怎麽辦好?他知道舉報信上盡管捎帶上了茂祥,但實際上事大都是韓蕭天的,看不出和茂祥有多大牽連。除非是蕭天和茂祥聯手,蕭天出麵,茂祥幕後做後台老板,否則,茂祥是不會這麽辦的。

    “索局長,我給你解釋一下,想必你也知道,縣紀檢委是在接到舉報信後,才開始調查這件事的。信中說你和韓蕭天經理是因為某種原因,才給錢小偉買房的,你能解釋一下嗎?”胡書記開始催問。

    “什麽原因也沒有。要是有的話,就是因為水災的情況,才同意給他買房的。”茂祥說道。

    “但是我們調查後,知道公司成立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解決局機關經費不足的問題,還有解決部分福利問題,那麽錢小偉並不在局機關編製,是局借調人員,他本身又有公房住,你給他買房說的過去嗎?”胡書記問道。

    “啊。”茂祥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裏麵還有個小插曲。當時公司提出申請資金買房時,並沒說明給誰買的。隻是請示了一下買房動用資金問題。正象你剛才說的那樣,我當時也沒想到是給錢小偉買的。我還以為是給肖軍買的呢。因為肖軍是局編製人員,全局就差他自己沒有解決樓房問題了,所以我就同意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給錢小偉買的。我直接找韓蕭天經理問時,他說肖軍現在承包經商呢,經濟效益不錯,公司從別的途徑在照顧點,房就讓他自己解決吧。小偉的情況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那樣,一想也對,福利嘛,還是照顧的成分多些。所以我也就同意蕭天這麽辦了。”茂祥把事說的天衣無縫。不由得你不信。

    胡書記看了看表,接著又問道:“那麽房照是怎麽落的?算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

    “實際上兩萬元錢根本不夠買樓房的。所以,房照落到那,並不主要。就象現在房改文件規定的一樣,公私和買的,可以直接落到個人戶頭一樣。當時我們也沒管他落到那去,隻要他今後不再向局裏要房就行了。”茂祥盡量往別的地方扯,故意說的十分輕鬆和自信。

    “是的。現在的房改政策是這麽規定的。但錢小偉買房的問題是在九五年,相差三年的時間,用三年後的文件,去對照三年前的行為合適嗎?”胡書記沒有說房的性質究竟是什麽性質的。但事是不應該這麽辦的。

    茂祥不吱聲了。他知道這個事隻能說到這了。多說沒有用的。大不了是個責任問題,自己攬過來就是了。至於後事,走到那說到那吧。先保住人要緊。

    胡書記見茂祥不說話了,知道再問也是沒用的。於是又問起別的話題:“給錢小偉買房的事,經過班子研究了嗎?”

    “沒有。當時是公司要買的,公司有一項基金叫經理任意金。經理有權動用的。所謂的請示,也不過是和局裏打個招唿而已。”茂祥這時小心起來,委婉地說道。

    “是這樣的。”胡書記象是自言自語地說著。接著繼續問道:“答應給他多錢?”

    “局裏同意給他兩萬。”茂祥肯定地說道。

    “多了呢?多了怎麽辦?”胡書記盯著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這兩萬元有問題,局裏可以承擔責任。至於別的多或少的問題,我就不知道了,那是公司自己的事了。”茂祥把話留了個活口。這些話就夠小偉受用的了。

    “這事就這樣吧。”胡書記看著秦明說道。

    接下來便是簽字了。

    拿慣了簽字的筆,手不知怎麽有些抖擻。簽字對茂祥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這隻手曾簽過上百上億元的糧油。那時,他小手一揮,不知有多少票子流入自己或是三親六顧的朋友手裏。簽字成了他榮譽和權力的象征。可如今,這簽字象征著什麽呢?

    茂祥心裏酸酸的,草草地劃拉上自己的名字,看了看,怎麽看也覺得不如以前的字那麽漂亮那麽瀟灑。這時,他才體會到魯訊筆下的阿q因為什麽劃不圓那個圓的內在心情了。

    茂祥完事了。該找新偉書記來了。

    找新偉書記純粹是扯蛋。新偉是有名的老狐狸。在糧食局這些年裏,撈好處不過是隨點大流,背地裏是什麽也沒弄著。新偉自己是心知肚明,卻不能說什麽,尤其讓新偉生氣有想法的是,新偉想解決一套樓房,按局長級別的標準,茂祥答應了,可就是沒給錢。直到茂祥退休迴家了,說不算了,新偉的房還沒有解決。而茂祥自己卻不知用什麽途徑解決了自己的房子,還給自己姑娘索燕菲解決了一套大房子。新偉能不生氣嗎?紀檢委找新偉來時,新偉是一肚子話要說達說達,出出惡氣。但等到了紀檢委時,他一下子明白了,幹嗎要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呢?這件事本身就夠他們嗆了,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們有什麽用?幹脆一問三不知算了。讓他們自己夢自己圓去吧,自己犯不上說氣話得罪他們。畢竟自己的孩子還在那夥人手下混日子呢。

    胡書記看了看秦明的筆錄,覺得沒必要找新偉問什麽事了。茂祥承認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沒必要再找什麽旁證。於是,他囑咐秦明說:“不用記筆錄了,閑聊一會就是了。”

    嘻嘻哈哈扯了一陣,東西南北侃了一通。完事了。時間正好一上午,到下班時間了。

    蕭天那麵著實費了點勁,費勁的原因就是白家靜主任問的慢,不急不緩的問著。可蕭天迴答的更慢,不輕不重地應酬著。思路上也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大部分時間就是抽煙,好半天才能說出那麽一兩句。因為蕭天知道,光說是沒有用的。事還得做工作才能擺平這件事。所以,這些事全不在他心裏,隻是勉強應付著。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白家靜主任問的仍是小偉房的事。他明白紀檢委是想先拿下小偉這一塊,抓住尾巴再全麵展開。這裏是這樣的,茂祥那麵也一定是這樣。有茂祥那麵的證實解釋,自己隻要不跑調就行了。尤其是那兩萬塊錢的事,隻要茂祥承擔了,就沒什麽大問題了。關鍵一點是蕭天生小偉的氣,除了兩萬元外,小偉自己偷著弄了四千多塊錢,自己是一點不知道,如今卻要自己承擔知道並同意的責任。這家夥貪了汙,騙了我不說,還趁這個時候逼我,蕭天是滿腔憤恨卻又無可奈何。他來紀檢委時,他打定主意絕不承擔這四千多塊錢的事,反正新刑法規定了超五千元以上才夠立案的。四千多元錢,沒什麽大事的。待到了紀檢委後,這麽一問一答的,他才覺的哈局長說的對,絕不能意氣用事,紀檢委不在乎錢多少?夠不夠立案?他是要打開你犯錯誤的缺口,逼你就範才能讓你老老實實的坦白交代。小偉也是滿腹牢騷,萬一也象肖軍這樣,自己豈不是全完了嗎?算了吧,自己承擔下來吧。大不了自己掏這四千塊錢。蕭天下定了決心。

    所有的提問基本上和胡書記問的差不多,大同小異罷了。

    1,借錢還是給錢?誰同意的?給多錢?2,房屋產權怎麽分?房照落在那裏的戶頭?屬公家的還是個人的?

    3,為什麽給他買房?有人異議怎麽解釋?

    4,請示誰了?動用什麽資金買的?誰有這麽大的權力?

    5,局裏同意多錢?另外數目是怎麽迴事?

    最後的焦點集中在兩萬元外的支出上,誰同意額外的支出?

    “實實在在地說,”蕭天頓了一會,抽了口煙吐出後,說道:“當時買房錢不夠,我本意是同意借給他的。後來見小偉家太困難了,連孩子考上重點中學,因拿不出錢沒念上。我聽說後,心裏很酸,就決定這些錢不要了,算是公司讚助他孩子上學了。我覺得這也算是讚助希望工程了吧。更主要的是公司當年效益不錯,動用的資金又是經理任意基金,用不著請示誰的。所以我就自己做主了。”蕭天認真地解釋著。他知道這部分錢茂祥是不能替自己打圓場的。

    白主任眯縫著眼睛,不知他是在仔細聽呢?還是在思考什麽?劉長庚放下筆,擰直腰,看看白主任,又看看韓蕭天,見他們都不吱聲,就說了一句:“這錢小偉也夠損的,自己孩子的書都念不起了,他還有心買樓房,他原來住的不也是公房嗎?”

    白主任覺得問的有理。可蕭天不動聲色地抽著煙,不去迴答。他覺得沒必要迴答這個問題,我隻迴答我應承擔責任的這一塊。其餘的事隨便你們問去吧。

    你承擔也好,索茂祥承擔也好,這件事因小偉的溜號被你們串通好了。從這次調查的情況看,是一點也抓不住小偉了。從小偉身上打開缺口是不可能的了。至於買房落私有產權的事,是存在的,性質怎麽定,等常委們研究再定。原打算下午繼續詢問,看這樣的情況,暫時就不必要問了。問也是白問。

    白主任客氣地送走了蕭天。

    哈局長沒來,似乎是打過招唿了。因為誰也沒問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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