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結局7


    白慕晴盤腿坐在床上,目光一直停留在站在更衣鏡前整理衣衫的南宮宸身上。


    更衣鏡前的南宮宸恢複了往日的體重,麵容也恢複了往日裏的容光煥發。整個人看上去就和白慕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帥氣,高貴,冷酷……


    用盡了所有好的形容詞,也不足以形容此時的他!


    愛情事業兩豐收,果然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需要內外滋潤才能美麗動人的。


    南宮宸拉好領帶,轉身才發現白慕晴正一臉迷戀地注視著自己,好看的唇角微掀,他打量著呆滯的她:“怎麽?昨晚沒讓你吃夠?”


    白慕晴迴神,嗔了一句:“你說什麽呢?”


    “不然幹嘛一臉虎視耽耽的樣子望著我?”南宮宸傾身,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我隻是在想……你今天真的要準備開庭嗎?”白慕晴有些憂心忡忡地說。


    今天是喬鍶恆的案子開庭的日子,也就是法院宣判的日子。


    “親愛的,法院又不是我開的,我想開就開不想開就不開麽?”南宮宸笑著用手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記:“別把自己老公想得太偉大。”


    “我的意思是……你和蘇惜真的……”


    “真的。”南宮宸打斷她,手掌順著她的麵頰將一縷亂發順到她的耳後,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親眼見證一下喬鍶恆落魄的樣子。”


    “我才不去。”白慕晴別過頭去。


    “那行,你乖乖留在家裏陪挽晴吧。”南宮宸說完用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頂:“趕緊起床刷牙,下樓吃早餐。”


    說完,南宮宸轉身率先往臥室外頭走去。


    門外傳來小挽晴歡快的聲音:“爸爸,我等你好久啦!”


    “寶貝等我幹什麽?等我飛高高麽?”南宮宸同樣笑得一臉開懷,父女倆的嘻笑聲漸行漸遠。


    白慕晴慌忙從床上下來,開始洗涑換衣服。


    她收拾好自己下到一樓的時候,餐廳裏已經很熱鬧了,老夫人一邊給挽晴倒牛奶一邊笑嗬嗬地說:“這杯是給挽晴的,多喝點牛奶才能長得白白胖胖。”


    “那祖奶奶和我一起喝好嗎?祖奶奶也要長得白白胖胖的。”小挽晴笑眯眯道。


    “好,好……祖奶奶也要和挽晴一樣長得白白胖胖的。”老夫人點頭,喝了一口牛奶後像個小孩子一樣點頭微笑:“唔……真好喝。”


    南宮宸伸手給白慕晴也端了杯,道:“你也跟她們一起白白胖胖吧。”


    “我才不要,我要瘦瘦美美的。”白慕晴將牛奶端還給他:“還是你喝吧。”


    吃過早餐後,南宮宸準備出門,白慕晴拎過沙發上的包追上去。


    南宮宸扭頭掃了她一眼,淺笑:“怎麽?你不是不去的麽?”


    “我還是去和你一起去吧。”白慕晴說。


    “你確定?”


    “嗯。”白慕晴點頭。


    南宮宸抻將她攬入懷中,含笑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


    兩人一起到達法院後,距離開庭的時間還不到十分鍾,白慕晴在休息室內坐下後環視一眼四周,卻沒有見到蘇惜。她如是俯在南宮宸耳邊問道:“小惜呢?怎麽沒有見到她?”


    南宮宸正在著手翻看著律師遞過來的材料,隨口答道:“不知道,估計是還沒到,或者臨時改變主意了吧。”


    “她會臨時改變主意?”白慕晴表示懷疑。


    “我最近沒有跟她聯係過,你應該問她自己。”


    白慕晴打量著他,一臉狐疑:“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萬一她沒來,你豈不是輸定了?”


    南宮宸抬眸盯著她:“那麽你呢?蘇惜不來的話你是不是要高興壞了?”


    “我哪有。”白慕晴低咕著退了迴去。


    雖然她不希望蘇惜和喬鍶恆鬧到這種地步上,可南宮宸畢竟是她的老公,她總幫著外人的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她也很為難啊。


    白慕晴拿出手機撥打了蘇惜的號碼,蘇惜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也不知道她究竟來了沒有。


    一直到開庭的時間也沒有看到蘇惜的身影,白慕晴隻好先進去了。


    白慕晴在觀眾席上見到了雙目紅腫的喬夫人,也看到了輪椅上的喬封,看到她們兩個,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停不敢往裏邁進去。


    喬夫人和喬封也看到了他,喬封的表情還算平靜,隻是喬夫人望著她倆的目光充滿著仇恨。


    開庭前喬夫人有到南宮宸麵前求過他,然而南宮宸卻態度堅決地迴拒了她,也難怪她現在看到南宮宸的時候會一臉仇視了。


    白慕晴不敢迎視兩人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去。


    她沒能說動南宮宸,也沒有勸動蘇惜,想必喬封肯定已經對她失望透了吧?


    “南宮宸,你就真的不能放我家鍶恆一馬麽?”喬夫人壓抑著哭聲說。


    喬鍶恆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歉疚道:“喬夫人,事已至此,咱們都不要再說這些無用的了。”


    喬夫人不放棄地乞求道:“你跟鍶恆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啊。”


    好朋友?南宮宸搖頭失笑。


    喬封將紙巾遞到喬夫人手裏安慰了一句:“別求他了,他是不會答應的。”


    喬夫人接過紙巾,捂著鼻子嚶嚶地哭著。


    隨著開庭的開始,喬鍶恆被帶了進來,事隔數日未見,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胡子拉渣的,和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喬大少比起來簡直像變了個人。


    一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喬夫人便立馬止不住地哭了起來。


    白慕晴從包包裏麵拿出一包紙巾遞到喬封手裏,示意他傳給喬夫人,並且歉疚地對他說了聲:“對不起……”


    “沒關係。”喬封平靜地吐出這三個字。


    白慕晴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便被南宮宸拉了迴去。


    她抬眸看了南宮宸一眼,發現他的唇線緊抿,正在彰顯著不悅。


    身為原告的南宮宸並沒有坐在原告席上,而是委托律師全權處理。


    他看著被告席上憔悴不堪的喬鍶恆,想著當初他一邊把白慕晴母女藏起來一連陪他喝酒的情景,心裏便完全同情不起來了。


    開庭程序到了證人發表證詞的時候,庭上要求原告證人出庭,第一個出庭是的喬氏醫院的護士小姐,她的證詞已經在開庭前已經上交庭上了,現在隻是做例行的當麵答辯。


    護士小姐下去後,庭上批準原告第二位證人出席。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入口處,很顯然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一方對下一位證人的出場都極其的關注。


    白慕晴甚至不自覺地捏緊了包包的一角,心跳加速。


    被告席上的喬鍶恆同樣在目視著證人入口的方向,雖然他知道蘇惜的性格,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期盼的,期盼著蘇惜不會對他那麽狠。


    而當他看到從入口處邁進來的蘇惜時,心裏的那一抹期盼瞬間瓦解,看來蘇惜對他的恨不是一般的深!


    蘇惜顯得很平靜,很堅決,徑直來到證人席上站好。


    她的目光過過眾人,最終落在喬鍶恆的身上衝他微微一笑:“你好,喬大少爺。”


    喬鍶恆凝視著她,同樣一臉平靜。


    接下來便是答辯的環節,蘇惜將答辯狀上沒有陳述清楚的細節細細地陳述了一遍,將對手律師提出的問題答辯如流,顯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過來的。


    對方律師突然舉手抗議,轉身衝著庭上道:“法官大人,蘇小姐和喬少爺是有名有實的夫妻關係,由於兩人最近正在鬧矛盾,蘇小姐明顯有伺機報複喬少爺的意思,她的證詞大多都帶有偏激性,有失偏頗,不能完全采信。”


    “但是我說的句句屬於。”蘇惜反嗆道:“事情的經過究竟是不是我說的那樣,你可以問一下你們喬少。”


    律師嚴肅道:“喬先生的供詞已經陳述得很清楚了……”


    “不用再說了。”喬鍶突然打斷他,沉默了幾秒後抬頭衝著庭上道:“蘇小姐的證詞我全認罪。”


    現場一片嘩然。


    律師也慌了,小聲提醒道:“喬少……”


    “安靜!”


    “我認罪,隻要是蘇小姐指控的我都認。”喬鍶恆注視著蘇惜吐出這麽一句。


    “喬鍶恆這是怎麽了?這麽容易就認罪了?”白慕晴俯在南宮宸耳邊小聲問道。


    南宮宸略一遲疑,道:“大概是失望透頂了吧。”


    從法院出來後,蘇惜被喬夫人不顧形象地拉扯臭罵著,白慕晴慌忙走上去,將蘇惜從喬夫人的手裏扯了出來,情急道:“喬夫人,你別這樣,小惜還懷著孕呢。”


    “她還懷個屁孕啊?她居然真的把孩子打掉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喬夫人又是哭又是罵地撲上來又要拉扯蘇惜。


    白慕晴訝然:“你說什麽?小惜把孩子打掉了?”她轉向蘇惜:“小惜,是真的麽?”


    “真的。”蘇惜冷笑:“不然怎麽辦?留著他做一個沒有父親的單親孩子麽?”


    “你!你說什麽呢?鍶恆他又不會被判死刑,你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喬夫人氣憤道。


    “媽,你罵夠了麽?我可以走了麽?”蘇惜有些不耐煩地盯著喬夫人問道。


    “蘇小姐。”喬鍶恆的律師突然追了上來,盯著蘇小姐道:“蘇小姐,喬少想見您一麵。”


    “鍶恆他怎麽了?快帶我去見他。”喬夫人情急道。


    “夫人,現在任何人還不能見喬少,請您稍等幾天,一定可以見到喬少的。”律師低聲道。


    “那為什麽她能見?”


    “她……是喬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機會,如果沒有什麽重要事情,喬少肯定也不會那麽急著見蘇小姐的對吧。”


    喬夫人想了想,不甘不願地瞪了蘇惜一眼。


    “蘇小姐,可以去見喬少一麵麽?”


    蘇惜略一思索後點頭:“可以。”


    喬鍶恆的案子是當庭宣判的,有期徒刑三年,喬鍶恆放棄上訴。


    隔著玻璃窗子,蘇惜打量著喬鍶恆道:“你找我做什麽?”


    喬鍶恆自嘲地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


    “為什麽不來?”


    “你不是恨我麽?”喬鍶恆注視著她:“怎麽樣?這樣你解恨了麽?夠了麽?”


    蘇惜點頭:“夠了。”


    “既然解恨了,是不是可以考慮把孩子留下了?”喬鍶恆又說。


    蘇惜笑了一笑:“噢,對了,我願意到這裏來見你是因為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說話間,她低頭從包包裏麵拿出一張a四紙攤開後貼在玻璃窗上,示意也看。


    喬鍶恆將目光投到她手中的a四紙上,臉色瞬間一淩,怔住了。


    那是一份醫院開具的流產單,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你……”喬鍶恆大腦一空,臉色煞白,半響才怔怔地吐出一句:“你把孩子打掉了。”


    “沒錯。”蘇惜將貼在玻璃上麵的a4紙放了下來:“我說過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蘇惜……”喬鍶恆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你太狠了。”


    “比起你來,我這算什麽?”蘇惜不以為然地一笑:“你一邊囚禁我折磨我逼迫我懷孕一邊跟方密那個賤人亂搞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也很狠?”


    “我跟方密……”喬思恆搖頭失笑:“你到底要我向你解釋多少遍才肯相信我跟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多少遍都不信。”蘇惜驀地從椅子上站起,麵無表情道:“對了,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通知你,接下來我會通過訴訟的方式跟你強製離婚,也就是說……從這一天起,你我再無瓜葛,再見!”


    扔下這句,蘇惜沒有再多說一句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而玻璃窗內的喬鍶恆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雙腿一軟,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蘇惜會這麽快就把孩子打掉了,怎麽也沒想到……


    ——


    蘇惜如約來到南宮集團附樓的咖啡廳裏。


    她一邊看表一邊頻頻看著咖啡廳入口的方向,好不容易才將白慕晴給盼來了。


    白慕晴一邊將包包放在沙發上,坐下,一邊歉疚道:“對不起,剛剛在宸的辦公室裏睡了一下午覺,一不小心睡過了。”


    “你現在蠻爽的嘛,有時間有心晴跑來公司陪宸少吃飯睡午覺了。”蘇惜笑笑道:“苦盡甘來,說的就是你和宸少啊。”


    “想當初確實吃了不少苦,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白慕晴笑了笑。


    “能熬過去的苦,再苦都是值得的。”蘇惜端起杯子衝她晃了晃:“來,恭喜你。”


    “謝謝。”白慕晴端起果汁杯和她碰了一下,輕吸一口後將杯子放迴桌麵上開始打量她道:“那麽你呢?跟喬鍶恆就這麽完了?”


    “嗯,完了。”蘇惜點頭。


    “爽了麽?”白慕晴注視著她又問。


    蘇惜點頭:“爽,從未有過的爽!”


    “小惜,你真的一點都不愛喬鍶恆麽?”白慕晴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這麽問了,在她看來,即便是有一點點愛對方,也不會舍得把對方打入這麽慘烈的地步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麽?”蘇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微笑道:“我終於解脫了,你不為我感到高興麽?”


    “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麽?”


    “當然啊,這麽多年了,我因為喬家的恩情不敢提出離婚,一直東蹦西跑地躲避他和他的那些女人,如果不是他前段時間把我逼急了,也許我還要繼續跑繼續逃,永遠找不到終點。”


    “可是你現在扔下喬家的恩情不顧了,你真的就能心安理得麽?”白慕晴打量著她眉宇間泛出的鬱鬱,搖頭:“你並不開心是麽?我都看出來了。”


    蘇惜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笑笑道:“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兩全其美的嘛,不去想就好了。”


    她頓了頓,又說:“慕晴,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不過你放心,自從我父親過世後我就變得像男孩子一樣堅強了,不會因此就過不下去的。”


    “希望真如你自己所說吧。”白慕晴幽歎一聲。


    蘇惜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小美剛剛就說快到了,怎麽還沒到。”


    “可能塞車了吧。”白慕晴說。


    她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老公’二字,蘇惜掃了一眼笑盈盈道:“看來你家宸少真是一刻都離不開你哪,才這會功夫就開始找人了。”


    “他可能是開完會出來後看到我不在辦公室裏,以為我跑哪去了。”白慕晴拿起手機在接聽鍵上劃了一下,對著手機道:“宸,我和蘇惜在附樓的咖啡廳裏,晚上我和蘇惜小美一起吃飯。”


    “你和蘇惜在一起?”南宮宸道。


    “對啊,怎麽了?”


    “我正好找她有點事,這就過去。”


    “好。”白慕晴掛上電話,看了蘇惜一眼:“宸說他找你有點事,正在往這邊來。”


    “他找我能有什麽事?”蘇惜咬著吸管道。


    “他沒說。”白慕晴聳聳肩。


    南宮宸很快便從辦公室過來附樓這邊了,他走到白慕晴旁邊坐下,親昵地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發絲道:“親愛的你先到樓上呆會,我想跟蘇小姐單獨聊會。”


    白慕晴看了看蘇惜,又看了看他。


    對麵的蘇惜看到她這副表情,失笑出聲:“放心吧,我對有婦之夫不感興趣。”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白慕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們聊吧,我順便去樓下看看小美到了沒有。”


    看著白慕晴的背影走出咖啡廳後,南宮宸才收迴視線注視著對麵的蘇惜,淺笑道:“這幾天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感謝一下你。”


    “謝我什麽?”


    “替我指證喬鍶恆。”


    “不用謝,咱們各取所需嘛。”


    “如果不是你出庭指證,這場官司我幾乎不可能贏。”南宮宸道:“所以還是得感謝一下你的。”


    蘇惜突然沉沒下來,她一手支著頭顱一手輕輕地用勺子攪動著杯子裏的果粒,半晌才不急不緩地吐出一句:“宸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麽?”


    “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南宮宸訝然,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


    “對。”


    “我想想……好像是在你們學校門口?校慶聯歡晚會上?不對,真正意義上的見麵好像是在我們學校,不是很記得了。”南宮宸搖搖頭,隨即笑問:“怎麽了?怎麽突然這麽問?”


    蘇惜望著他,自嘲地一笑:“那天對於你來說也許不值一提,但對我來說卻是終身難忘。”


    南宮宸臉色微訝,終於聽出點端倪了。


    蘇惜接著說:“因為那天是我舞蹈生涯中出的最大的一次醜,那天是我們學校的校慶聯歡晚會,因為舞蹈和容貌都比較出眾的我,當晚我被選去領舞。沒想到我剛上台不久裙子便整個裂開,台上台下轟笑聲一片。我當場被嚇傻了,耳邊全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嘲笑聲,幸好當時有人從台下竄上來將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當時因為聚光燈太強烈,我甚至沒看清楚是誰把衣服披到我身上的,緊接著便被後勤人員帶迴後台去了。當晚我的節目毀了,人也快要被氣瘋了,還跟那個偷偷毀掉我裙子的係花大幹了一架。”


    蘇惜苦笑著搖了一下頭:“總之那天晚上我因為出醜而名聲大噪,直到迴到寢室,我脫下身上的風衣時才想起那個將衣服披在我身上的男孩,我居然連一聲感謝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跟他說。為了找到風衣的主人,我開始從衣服上麵找線索,很幸運,我在大衣的口袋裏找到一個錢包,還從錢包內找到了主人的身份證。”


    “我從校園網上找到他的學校地址,並在三天後來到他學校歸還大衣。就這樣,我見到了你。”蘇惜睨著他微微一笑:“南宮宸,這些你都記不太清了,是麽?”


    南宮宸看著她,臉上有著滿滿的訝然。


    蘇惜忙道:“南宮宸,我告訴你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想讓你知道我蘇惜暗戀過你,也讓你明白喬鍶恆為什麽那麽恨你。”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跟喬鍶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也沒有理由再恨你。至於我,當我決定聽從喬夫人的安排嫁給喬鍶恆的時候,我對你的那點愛慕便已經不存在了。”


    “眼下喬鍶恆這事咱倆之間也不知道是誰幫了誰,但有一點我必須承認,喬鍶恆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既然你覺得是我幫了你,那麽就當我是在補償你和慕晴吧。”


    蘇惜說完,緊接著又說:“關於過去的那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跟慕晴說起過,為了避免她多想你最好也別告訴她。”


    場麵突然安靜下來,蘇惜迎視著南宮宸,去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第一次跟他表白,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虛的。


    好半晌,南宮宸才道:“說完了麽?”


    蘇惜點了一下頭,她以為南宮宸會起身離開,沒想到他卻平靜地開口道:“蘇小姐,很多時候你所看到的,想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其實我第一次知道你,見到你不是在聯歡晚會上也不是在我們學校,而是在更早以前。記不清是哪一年哪一天的時候,喬鍶恆突然神質兮兮地告訴我他有個妹妹,就在我們隔壁學校念高中,還拉著我到你學校門口去偷偷看你。我記得那就是我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之後經常可以從喬鍶恆的口中聽到關於你的事跡,還跟我說過他把一位追求你的男生打了一頓的光榮事跡。我第二次見你,便是你上了大學後的聯歡晚會,我被喬鍶恆強拉過去看你表演。而你出醜的時候我和他就在台下,他看到你出醜,一把拽過我掛在椅子扶手上的風衣便衝到台上去了。沒錯,衣服雖然是我的,但並非是我把它披在你身上的,而是喬鍶恆。說起來台上那麽多濃妝豔抹的女孩子,我連哪一個是你都沒有認出來,自然也不可能上台去英雄救美。”


    看著蘇惜訝然的表情,南宮宸微微一笑:“那天你在校內跟係花大幹了一架,喬鍶恆在校外跟係花的男朋友大幹了一場,打得整張臉腫得像豬頭。後來係花轉學了,表麵上像是被你給嚇唬走的,其實是被喬鍶恆逼走的。這些你應該都不知道吧?因為喬鍶恆說你不喜歡太霸道太暴力的男生,所以他不敢讓你知道。蘇小姐,喬鍶恆從知道你的那天起,就喜歡上你,在你身邊各種咋唿了,隻是你自己沒有感覺到罷了。他確實有些花心,但對你的感情卻是從一而終的,這一點無庸置疑。”


    “隻不過……”南宮宸搖頭:“你們兩個都太好強了,誰也不願意先低頭說出自己心底的感情,他喜歡了你那麽多年從來不敢讓你知道,為了讓你正視她,他故意用挽晴來刺激你。這些行為確實很變態,但卻是他認為最有效的方法。說白了,他就是被女人追求慣了,卻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一個女人,所以找不到正確的方法。”


    蘇惜望著他,半晌才幽幽地吐出一句:“你……為什麽不早說?”


    “早說了你還會幫我指證喬鍶恆麽?”南宮宸邪肆地一笑。


    “你……”蘇惜語滯。


    南宮宸打量著她:“怎麽?後悔了?”


    蘇惜搖了搖頭,穩了穩亂糟糟的情緒:“不後悔。”


    就算喬鍶恆是真心喜歡她的又怎樣?就算當初是他幫助她的又怎樣?這些都無法掩蓋他囚禁她,背叛她的事實。即便是愛她入骨的男人,她也絕不允許他外麵還養著一個懷孕的女人,絕不!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會後悔,蘇惜在心裏一遍遍地叮囑自己。


    她抬起頭來,盯著南宮宸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這並不能代表著什麽。”


    “你不後悔,不怨恨我就好。”南宮宸聳了聳肩膀,端起白慕晴的水杯喝了一口後從沙發上站起:“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忙,先上去了。”


    說完,他轉身往咖啡廳門口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惜放在桌麵上的雙手一點一點地蜷起,將桌布攥成一團。


    不後悔?她真的能做到麽?


    希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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