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阿絮是打算完婚後就去東北找唐雪妃的,看過老朋友後再去羅刹薑家問北冥雪山的事,可是沒想到迎來了發情期,隻能和蒲牢在青宮恩愛了一陣才準備出發。這一恩愛又耽誤了一兩個月,不過好在她們的龍息已經完全適應彼此,阿絮的身體也穩定下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保持規律的交-合,等待龍珠融合孕育寶寶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蒲牢叫了鮫女進寢宮收拾。幾個鮫女都是常年服侍蒲牢的,知道蒲牢的脾性,收拾起來麻利的很,目光都不敢多瞟一眼,完成任務後立刻退了下去。


    鮫女們什麽表示也沒有,倒是阿絮看著混亂不堪的寢宮一陣害臊,把臉埋在蒲牢懷裏不肯起來了。


    等鮫女走後,蒲牢笑著攬住阿絮的肩膀,問她:“你有什麽好羞的?”


    “不知道。”


    蒲牢拿了一隻玉壺給她,“來,把這個喝了。”


    阿絮抬頭看,“什麽啊?”


    “羊乳燕窩湯。”


    阿絮抱住玉壺,溫溫熱熱的,拿著很暖和,她搖一搖壺,聞一聞壺口,一股香香甜甜的氣味迅速竄進鼻子。她好奇地嚐了一口,甜甜潤潤的,味道還不錯。


    阿絮說:“用碗就好了,還非得拿個壺。”


    蒲牢用食指點住阿絮沾了乳汁的下唇說:“我看你喜歡啜,就給你一個壺嘴,讓你吸個痛快。”


    “呃。”阿絮一噎,腦子裏閃過前兩月裏抱著蒲牢上下吮-吸的畫麵,頓時紅透了臉,眉頭微蹙卻又笑得合不攏嘴,眼裏還帶著些許尷尬,目光閃躲兩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蒲牢溫柔地凝視著她,微微一笑,手掌蓋在阿絮頭頂,輕輕揉了揉。


    阿絮就著蒲牢手掌的推力往前低了低頭,抱著玉壺慢慢啜著,眼睛一閃一閃不知在想什麽。


    蒲牢說:“這是滋陰養巢的好東西,以後我多弄些方子給你補。”


    “咕咚。”阿絮咽了一大口湯下去,睜大眼睛看向蒲牢,“那我什麽時候可以懷上?”


    蒲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寶寶,或許過幾年就能懷上,或許永遠也沒有。她把阿絮抱緊懷裏,親吻她的額頭,“總有一天會有的,所以你要好好養身子,龍兒養得越白白胖胖,就能越早懷上寶寶。”


    “嗯。”阿絮咂咂嘴,把嘴邊的奶糊舔進嘴裏,垂頭看著扁平的小腹,拉開睡裙問蒲牢,“秋寧你看,是不是胖了?”


    蒲牢笑著撫摸她光滑的小腹,親吻她耳畔的發絲,“是啊,長小肉肉了。”


    阿絮蹙眉,“可是你說要養的白白胖胖的。”


    “是啊。”


    阿絮抬頭看她,“但我害怕我要是長成小肥龍了,你就不喜歡我了,你要出-軌,一會有蛇精喜歡你,一會有鳳凰喜歡你,我該怎麽辦?”


    “瞎說。”蒲牢刮她鼻子,“小肥龍也是我唯一的娘子,就養著你,就把你喂得長滾滾的。”按理來說應該是胖的圓滾滾,鑒於龍是長梭梭的,那就說成“長滾滾”吧。


    阿絮心中一暖抱住蒲牢嗯了一聲,可是蒲牢很不符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膘養足了,然後過年就可以宰啦。”


    “......”阿絮又氣又惱地掙開她,狠狠推她一把,“你討厭!”


    “哈哈。”蒲牢靠過去抱她,“別生氣嘛,養足了就可以宰呀,咱們在床上宰嘛。”


    “哼!”阿絮撅嘴不理她。


    蒲牢抱住她輕輕搖晃,“娘子不生氣了哦。”


    阿絮鐵了心今天都不會理她了,任她怎麽說都沒用!蒲牢也知道真的惹阿絮生氣了,但是沒辦法,娘子為大,隻好耐心地哄著。


    正午到膳食殿用餐的時候,阿絮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來的突然,誰也沒想到在幽深的海底這普通的通訊工具還工作。阿絮使了避水珠把手機放在空心球裏與海水隔離,雖然不會進水損壞,但是人間的信號達不到水底,根本不可能有電話信息能通過來。


    蒲牢正在給阿絮切魚肉,放下刀叉轉頭朝她手邊的空心球看去,“誰?”


    阿絮也正奇怪,急忙拿起來看了看,微微張嘴,“妃妃?”


    蒲牢皺起了眉,“開揚聲器。”


    阿絮點一下頭,打開手機揚聲器,迴了一聲:“喂,妃妃。”


    電話那頭傳來清澈溫雅的女聲,隻是隔著空心球和海水傳出來混著些許雜音:阿絮,我還擔心你已經睡午覺了呢,沒有打擾到你吧?


    阿絮說:“沒有,我還在吃午飯。你呢,吃過了嗎?”


    唐雪妃說:我也沒有,正在去食堂的路上。你在哪呢,也在食堂?還是說......和秋寧姐姐在學校外麵開小灶?


    唐雪妃和阿絮一樣,本來今年該讀大二了,在東北一所有名的高校讀醫,但她成績拔尖,已經預先修完了大三的學分,再過一年就可以提前畢業了。阿絮和蒲牢的事,她們在凡塵認識的普通人根本沒人知道,所以唐雪妃應該也隻當她們是本本分分的學生,老老實實地念書。而阿絮和蒲牢也應該像看待普通凡人一樣看待唐雪妃,隻當她是一個聰明漂亮的小姑娘。


    但是,唐雪妃的電話竟然穿透了幽深的大海,打到了東海的青宮,原本雙方對彼此的認識,現在有一方被打破了。而另一方,卻是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看破了對方的身份,表麵遠遷他方,實則暗中蟄伏,意圖不明。


    阿絮看了蒲牢一眼,迴道:“在食堂呢。”


    唐雪妃說:我給你寫的信你都看到了吧,最後一封一直沒迴我呢。


    前段時間阿絮一直在忙婚禮,後來又到了發情期,哪裏還有時間管那些,隻是給唐雪妃去了電話說過段時間去探望她,就耽擱了。


    阿絮說:“看到了,前陣忙著期中測驗,沒時間迴,剛好快放假了,我過兩天就去找你。”


    唐雪妃笑道:好呀,我們二月七號放假,你們呢?


    阿絮說:“一月二十五。”


    唐雪妃說:那正好,你可以提前來我們學校玩幾天。那個,阿絮,秋寧姐......跟你一起吧?


    阿絮掀掀眼皮,掃了蒲牢一眼,蒲牢親親阿絮臉頰,阿絮把她推開,迴唐雪妃說:“嗯,一起。”


    唐雪妃的聲音歡快了不少,立馬迴道:那行,我等你們啊,你快吃飯吧,拜拜咯,有空再聯係。


    阿絮掛了電話,看著蒲牢不語。


    蒲牢一臉無辜地迴看她。


    阿絮指著蒲牢鼻子說:“蒲秋寧,記得你是有妻之婦。”


    蒲牢點頭。


    阿絮拿起手機看,一點信號都沒有,沉道:“奇怪,她是怎麽打進來的?”


    蒲牢說:“用利用靈波傳遞信號的通訊儀在現世通用,夢裏打電話地府都能接到,你的手機可以接受靈波,或許她的這通電話碰巧走上靈波軌傳過來了。”


    阿絮納罕,“普通凡人的電話還能搭靈波軌?”


    “能,雖然概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蒲牢解釋道,“我在網上看過一封帖子,講了‘死亡迴聲’的事,當時還被論壇打上靈異頭條,火了一段時間,其實就是凡塵通訊走上靈波軌被妖鬼接收了。”


    阿絮問:“怎麽說?”


    “原貼是講桂西的一個男人閑著無聊,用手機撥通了自己的手機號,他本以為會打不通,沒想到嘟嘟很久以後竟然通了,然後從電話那頭聽到了滴水的聲音,還有滴水的迴聲。一個星期後,當地警方在山裏的一個溶洞裏發現了一具男屍,半截身子已經在暗河裏泡爛了,後經證實就是那個打自己手機的男人。”


    “這......”


    蒲牢說:“那個貼子下麵總結說:千萬不可以自己給自己寫信,發傳真,打電話,不然就會進入‘死亡迴聲’的怪圈。實際上給自己撥號根本打不通,打通了的是手機信號接上靈波的頻軌,傳到其他東西那去了。”


    阿絮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妃妃的電話真的是走上靈波軌了,那可真是幸運,要是被其他什麽妖怪接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蒲牢歎道:“希望如此,但走靈波軌發生的幾率微乎其微,她肯定不會再遇到了。”


    阿絮反問:“那萬一又遇到了呢?”


    蒲牢沉一下眸子,“那隻能說......這個人的體質‘厄爻’。”


    “厄爻”是夢裏的說法,拿凡塵的話來說就是“掃把星”。阿絮隻當蒲牢說唐雪妃運氣不好,想了想,摸著手上的念珠說:“等見了妃妃,我把辟邪珠給她吧。”


    “不行。”蒲牢斬釘截鐵道。


    阿絮一怔,也覺得她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改口說:“我開玩笑的,那我做道護身符給她。”


    這個蒲牢倒沒反對,鼻子哼哼兩聲,但也沒說什麽,夾了魚喂到阿絮嘴邊,“寶貝來,張嘴,啊——”


    阿絮笑了笑,張開嘴巴吃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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