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重重的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而鄭重“古兄所做的一切,薛某都看在了眼裏,分外感激!”


    古淼的臉上越發的流露出慚愧之色,道“薛兄千萬不要這樣說,古某沒能立即便救下您的朋友,已是慚愧至極,實在當不起感激二字!”


    古淼言罷,扭頭向廖開等人望了一眼,眼中滿是不忍,歎息了一聲,又對薛文道“薛兄,不如我們先暫避一二,說不定這裏很快就結束了。”


    古淼這是擔心薛文眼看著朋友受苦受難,會心中難受,於是善解人意的道。


    薛文如何會不了解古淼的苦心,越發的覺得古淼這個人可交。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古兄,你我雖然相識不久,卻是惺惺相惜,脾胃相投。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在此時轉身避開的。”


    古淼一聽,臉上立時流露出急切與擔憂,趕忙勸道“我當然了解薛兄你的為人,可你要知道,君子當能屈能伸,眼前受點兒屈辱算不了什麽,關鍵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


    薛文隻是靜靜的聽著,望著古淼的眼神,帶著一抹笑意,卻並不接腔。古淼說著說著,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從薛文的神情中,他明白了,薛文分明已是鐵了心要與金光宗死磕,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勸動的。


    了解了薛文的心思,古淼的臉上流露出無盡的苦笑,搖搖頭道“薛兄,非要如此嗎?”


    “非要如此!”看了一眼渾身傷痕累累的廖開等人,薛文的語氣森冷而堅毅。


    “那好!我古淼就拚了性命,陪薛兄你瘋狂一把!”薛文話音落地,古淼的神情也猛然堅定起來,咬牙低喝了一句。


    “大哥,你……你瘋啦!”聽古淼說要陪著薛文一起瘋,妹妹古萱登時就急了,忙不迭的上前來抓住古淼的胳膊,嗓音滿是急切的道“大哥,你可想清楚,金光宗的實力非同小可,如果你真的招惹到他們,恐怕就連父親的麵子也保不住你。大哥,我……我不準你胡來!”


    “妹妹,大丈夫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是我的妹妹,應該知道哥哥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就是讓這仙庭中的散修再也不被人欺負。你現在看看,那正受到金光宗欺辱的人,不正是散修嗎?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他們不是薛兄的朋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大哥!金光宗的人你應該了解,都是一群不講理的混蛋,出手很辣無比,誰要是招惹了他們,定然是不死不休,這太危險了!”


    “有些事情,不是因為危險就可以視而不見,就可以不做的。萱妹,你已經長大了,有些道理也應該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哥哥必須做!”


    “不!不行,不行!都怪你們,你們為什麽要連累我哥哥,為什麽?”


    見勸不動古淼,古萱頓時激動起來,近乎於歇斯底裏的轉頭衝薛文吼道。


    薛文的眉頭皺起,雙眼炯炯有神,方才古淼對古萱的一番話,讓他好不動容。心中感歎,古淼,真乃大丈夫也!


    “萱妹,夠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薛兄他們何幹?趁現在還沒有亂起來,你快走吧,去找爹!在爹的身邊,金光宗不敢找你的麻煩!”


    古淼將古萱強行拉到身旁,捧著她布滿淚痕的臉頰,細細叮囑!


    “不!我不要走,我要和大哥在一起!”古萱不停搖頭,淚水奔湧。


    眼見妹妹如此,古淼的眼中也凝聚起重重霧氣,不過還是用強硬語氣,不停的趕古萱離開。


    “古兄,你的好意薛某心領了,隻要有你這句話,你這個兄弟我薛文交定了!不過,與金光宗開戰的事情還是由我們來吧,你就不要參與了!”


    “薛兄,我……”


    古淼要張口說話,被薛文揮掌打斷,薛文接著說道“你拋卻生死的要助我們一臂之力,真可謂是一個義薄雲天的真漢子。可我呢,連累兄弟入必死之境,卻是一個不信不義的真小人!古兄啊,兄弟可沒這麽做的,成就了自己的美名,卻將兄弟釘在了恥辱柱上。”


    “啊?這……薛兄,你知道我絕沒有這個意思的……”


    “我當然知道,古兄隻是救人心切,思慮不周罷了。另外,我不希望古兄你攙和進來,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等我們力有不逮,要吃虧的時候,古兄還能以中間人的身份,站出來調和一下,也算是我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薛文這一正一反,一軟一硬的一番說辭下來,讓古淼再也不能拒絕。隻得歎息了一聲,道“好!那我就在一邊看著,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無論薛兄您救沒救下朋友,我都會立即出麵調停!”


    看到古淼不再堅持,薛文立時鬆了一口氣,衝古淼抱拳笑道“如此那就勞煩古兄了!”


    “古兄,你怎麽還在這裏,你這是信不過左某嘍?”左飛一轉頭,看到古淼和薛文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冷笑一聲,說道。


    古淼沒說話,薛文望著左飛冷冷一笑,緩步向著廖開幾人走了過去。


    “這小子是誰?古兄,是你的人嗎?”


    看到薛文好像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在金光宗弟子之中穿梭,左飛的臉上滿是不爽,言語不善的對古淼問道。


    古淼繼續沉默著不接腔。左飛的嗓音又提高了幾度“古兄,你再不說話,我可要對這小子不客氣了。”


    待左飛的話音落地,薛文已經站在了廖開的麵前。


    廖開此時已經被折磨的有些神誌不清,直到薛文站在了麵前,這才意識到什麽,艱難的扭頭看了過來。乍一見到薛文,廖開的臉上立時便流露出一抹狂喜,然而這狂喜卻並沒有在他的臉上停留太久,轉瞬的工夫,便化作了驚慌,不停的衝薛文使眼色,讓他趕緊離開。


    兄弟就是這樣,自己的安危從來都不是第一位的!不連累兄弟,才是兄弟之間鐵一般的法則!


    可是望著現在的廖開,薛文的鼻頭兒卻是陣陣發酸,一行眼淚,順著臉頰兒徐徐滑落“兄弟,我們迴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薛文的嗓音不大,話也不多,卻是字字發自肺腑,廖開還沒聽完,臉上便已布滿淚水,盡管滿嘴的鋼牙咬的嘎嘣作響,可那洶湧的淚水卻總也止不住。


    沒有辦法,廖開隻有高昂著頭顱,竭力的不讓眼淚流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啊!


    “小子,你聾啦,沒聽到我左師兄問你話嗎?”


    就在薛文心中激蕩之時,那揪住廖開頭發,將廖開壓跪在地上的金光宗弟子,突然麵色猙獰的衝薛文嗬斥起來。


    薛文霍得抬頭向那金光宗弟子看去,目光森冷異常,仿佛藏著一柄殺人不見血的利器。那金光宗弟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你……你這是什麽眼神兒,你是想死嗎?”那金光宗弟子懊惱的叫囂起來。


    “死?哈哈哈……”薛文心中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化作了聲聲狂笑,宣泄出來。


    “你笑什麽,你這瘋子!”薛文的笑聲,讓那名金光宗弟子,越發的感到心中不安,額頭上一度滲出了冷汗。


    “那你就死吧!”


    薛文的笑聲驟歇,眼神唰的一下變得空前淩厲,右手就像是閃電般探出,瞬間便扼住了那金光宗弟子的胳膊。不等那金光宗弟子反應過來,薛文的手腕猛然一扭,隻聽哢嚓哧啦,那金光宗弟子的整隻胳膊,愣是被薛文給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啊……嗚!”


    那金光宗弟子痛的下意識大叫,可剛才叫了一聲,薛文便提著他的斷臂,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血肉模糊的指尖,直從他的腦後鑽了出來。


    金光宗弟子的手上,絕大多數都沾染過鮮血,死人更是見的多了,可死相如此淒慘的,卻還是第一次。那金光宗弟子的屍體已倒在地上好半晌,卻遲遲沒有人反應過來,整個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找死!”


    片刻後,薛文身旁的五六個金光宗弟子,同時反應過來。彼此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一聲虎吼,紛紛暴起,從四麵八方向著薛文撲了過來。


    薛文卻是看也不看,手掌對空橫掃,一片金燦燦的掌影,立時以他為核心,向著四麵八方同時爆發。但聽一陣噗噗的悶響,先是五六顆腦袋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騰空飛起,緊接著是五六道碗口粗細的血柱衝天勁射,最後才是五六道無頭驅趕,如同破麻袋似的跌落地上。


    五六個金光宗的精英弟子,竟是被薛文一招同時削去了腦袋,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所有人便不再僅僅是吃驚,而是驚悚了!


    尤其是那五六顆腦袋脫離驅趕飛向天空的時候,古萱直驚恐的閉眼大喊起來。


    古淼的心神也是一陣劇變,再次望向薛文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他忽然間明白,為什麽隻見了兩次麵,他便有一種被深深吸引住的感覺了,敢情是因為薛文身上的這股強者特有的氣息!


    “你……你是什麽人?!”


    左飛也有一種被嚇到了的感覺,此時的嗓音中,竟有些微微發顫。


    “黃金巨獅,你他娘的是吃素的嗎,在那裏磨蹭什麽,給我殺!”


    薛文壓根兒就不理會左飛,衝著黃金巨獅一通怒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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