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一句狠話之後,那司馬金科竟然是頭也不迴的飛身遠去,還沒等薛文反應過來,便已沒了蹤影。來的突然,去的更是爽快,仙庭的牛人都這麽任性嗎?


    薛文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遲遲都迴不過神兒來。這戲法兒變得讓他直唿看不懂!隻是有一點,薛文是清楚的,那就是掌宗親傳弟子的身份隻怕是與他無緣了。


    這話兒是怎麽說的?前一秒剛飄上雲端,下一秒便被人一腳踹迴到了地上,他薛文這是招誰惹誰了?望著飄然而去的司馬金科,薛文隻覺得眼前好像有一座金晃晃的龍門在轟然倒塌。禦劍宗掌宗親傳弟子的頭銜之前給薛文帶來的所有興奮,這一刻皆都化作了翻倍的失望與沮喪。


    薛文的眼圈兒微微泛紅,手癢癢的,想要殺人!


    薛文此時的心情,萬東倒是能體諒幾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心中歎息之時,又多少有些欣慰。看來他與薛文的緣分並不會到此為止。不知道是該替薛文惋惜,還是應該高興,萬東的心情也頗有些複雜。


    “我擦!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過了半晌,薛文%■,突然攥緊了拳頭,仰天發出一聲怒吼,憋屈的想要發瘋。


    敢情司馬金科之前對薛文的種種賞識,都是假的,要不然,他為何會這樣輕易的,被柳宗的三言兩語便說的放棄了自己?甚至在調頭離開的時候,連看都不看薛文一眼,更不用說是留下一句像樣的解釋了。


    柳宗跳出來橫生枝節,壞了薛文的好事,固然不是東西,但如果不是他這一鬧,薛文還真不知道司馬金科是個什麽貨色。兩者相比,薛文對司馬金科的惱恨,甚至還要超過了針對柳宗。也更讓他看清楚了一點,宗門弟子的出身雖然高貴,但品性卻未見的就與出身匹配,賤起來比他們這些散修還更要無恥!這一刻,在薛文的心中,不光是禦劍宗,所有的宗門弟子,都被薛文印刻上了‘不靠譜兒’的印記。雖說是有些偏激,但聯係到薛文此時的鬱悶心情,還是可以理解的。


    “狗日的司馬金科,下次別被我碰到,否則我的風雷劍訣定然將你劈成狗!”薛文恨恨的痛罵了一聲,心情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嘿嘿……司馬金科的確不是個東西,你放心,下次碰到他,我跟你一起收拾他!”看到薛文恨司馬金科恨的咬牙切齒,柳宗的臉上堆滿了賤笑。


    這柳宗也不是什麽好鳥兒,薛文對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感,鼻子裏重重的發出一聲冷哼,不屑於搭理他。


    偏偏柳宗的自我感覺過於良好,渾然不覺得薛文的不屑是針對自己,此時臉上浮現出一片燦爛笑容,道“禦劍宗的勢力是大,可我柳家在仙庭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你不能成為司馬金科的徒弟,那幹脆投到我的門下如何?”


    起初萬東以為,柳宗要收薛文為徒,隻是為了與司馬金科做對,然而現在看來,他好像是把柳宗看的簡單了。


    柳家的來曆,萬東不知道,薛文卻是一清二楚。柳宗還真是沒有吹牛,和禦劍宗一樣,柳家也屬於仙庭宗門中的上三宗,底蘊和禦劍宗可說是不相上下。不能進入禦劍宗,若是能進入柳家,那也算的上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然而,被司馬金科這一折騰,薛文算是看透了,天下無言一般黑,司馬金科不是東西,柳宗也不會是什麽好玩意兒。與其將來有一天被他們賣了,還不如現在做個散修,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沒興趣!”薛文甚至連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便直接迴絕。嗯,這態度讓萬東很是滿意。


    “你說什麽?”柳宗顯然沒料到薛文會是這樣一種態度,臉上的笑容登時便僵了住。


    此時的薛文甚至連與柳宗多說幾句的興趣都沒有,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便向萬東走去。對司馬金科失望透頂的薛文,此時終於是徹底冷靜下來了。迴想起司馬金科招攬他時萬東的種種表情,突然意識到,有些東西他好像理解錯了。


    這樣一想,薛文登時有一種冷汗直冒的感覺。在這個時候,若是再將萬東給得罪了,那他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薛文越想越是覺得有必要向萬東好好解釋一番,哪怕是道歉也行。可就在薛文準備這樣做的時候,柳宗卻突然跨步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竟然敢拒絕我?”柳宗的麵色有些發青,顯然是為薛文的態度懊惱的不輕。


    薛文不願意搭理柳宗,但卻又擔心會得罪柳家,為自己為萬東,為唐靜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隻能強忍著不耐,道“多謝閣下的厚愛,隻是薛某資質愚魯,沒有資格做閣下的徒弟。”


    “你這還是在拒絕我!難道你瞧不起我,覺得我不如司馬金科?剛才司馬金科要收你為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看來不管是誰都有弱點!司馬金科是太傲,柳宗則是太不自信,總喜歡拿自己與司馬金科比較,生怕別人說自己不如他,哪怕是別人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也是不行!薛文的好言好語,非但沒有讓柳宗釋懷,反倒是讓他愈加的氣惱了。


    麵對這樣的柳宗,薛文也有些來氣,沉聲道“你要收徒那是你的事,願不願意做你的徒弟,那是我的事。難道你要收我為徒,我便得拜你為師?”


    柳宗的麵色冷冽起來,陰笑著道“還真是被你說對了,我要收你為徒,你就得拜我為師!否則敬酒不吃吃罰酒!”


    司馬金科已經夠霸道了,可這柳宗似乎還猶有過之。至少對薛文,司馬金科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殺機,可此時此刻,從柳宗的身上,分明有絲絲殺氣溢散開來。


    薛文似乎也被柳宗的態度激怒了,眉毛一揚,握劍的手猛然一緊,冷冷的迴道“我還真想嚐嚐罰酒的味道!”


    “你這是找死!”柳宗麵色越發的冰冷。


    “你不妨來試試!”薛文卻是寸步不讓。


    “嘿嘿……”麵對雙目怒瞪的薛文,柳宗突然笑了起來。但這並不代表著柳宗的態度有所緩和,反倒讓人嗅到一種更加危險的信號。


    “我倒是忘了,你的劍法足以與司馬金科抗衡!好,剛才你接了司馬金科一劍,現在不妨接我一槍。如果你能接的住,我立即便走,收徒之事就當我從沒說過!”言罷,柳宗的手腕一抖,一道金光閃過,一柄約莫一丈長,嬰兒胳膊粗細的金槍,霍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柄槍一看便不是凡品,通體金光閃閃,靈氣十足,槍神刻滿複雜紋路,看上去充滿一種深奧古拙的氣勢。槍尖兒銳利無比,雪亮奪目,仿佛能夠刺穿一切!不愧是柳家弟子,出手著實不凡!


    “不行!阿文,你不能應戰!”唐靜若的心頭升騰起一股激起強烈的不詳之感,忙不迭的出聲勸阻,神情中滿是一片惶急。


    棋夢萱此時也走上了前來,衝那柳宗道“在下靜海宗棋夢萱,還請柳公子能給夢萱幾分薄麵,不要與薛文為難。”


    “本公子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女人嘰嘰喳喳了?何況,是我與這小子為難嗎,分明是這小子不給本公子麵子!都給我滾一邊兒去!”


    柳宗一聲怒喝,他胯下的黃金巨獅立時連連咆哮,那咆哮聲硬是卷起了陣陣狂風,將唐靜若,倫婉兒,棋夢萱三人吹的東搖西晃,連番後退。


    “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種衝我來!”眼看唐靜若她們處境艱難,薛文勃然大怒,拔劍便要向柳宗斬去。就在此時,萬東突然探手按在了他的肩頭上。


    “兄弟,你……”薛文扭頭看向萬東,眼神中一陣疑惑。


    萬東輕笑了一聲,道“今天你的風頭已經出的夠多的了,怎麽也該輪到我了吧?”


    “這……這家夥分明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讓我來對付吧。”


    “嗬嗬……你我是兄弟,衝著你不就是衝著我嗎?”萬東笑了一聲,將薛文扯到自己的身後,大踏步的向柳宗走了過去。


    萬東的笑聲和言語,直化作一道道無形的波浪衝擊在薛文的心頭,讓他不禁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默默的站在你背後作你最有力的依靠,在你需要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出手,不離不棄,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兄弟吧?迴想起司馬金科收自己為徒時,自己對萬東所說的那些話,薛文登時羞紅了臉,更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


    虧那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對萬東所做的已經問心無愧,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所幸地上沒有裂縫,否則薛文非一頭紮進去不可。


    而望著緩緩走向柳宗的萬東,唐靜若,倫婉兒,棋夢萱三女的心頭也極不平靜。尤其是在倫婉兒的眼中,萬東那筆直修長的身影,再也不是可惡可恨的代名詞,這一刻,隻覺得其挺拔偉岸,遮風擋雨,讓人注視久了,心裏便會感到暖暖的受用!


    “他怎麽可能不在意薛文呢?隻不過他永遠都隻在薛文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望著萬東的身影,倫婉兒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的領悟,一瞬間的工夫,她好像明白了許多,對萬東也了解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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