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這樣好嗎?孫道白畢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如果太過分,隻怕皇上不會輕饒了我。”何真見段暄要對孫道白來硬的,多少有些擔憂。


    鐵戰王朝的人最是兇狠,才不會管孫道白是不是醫聖,這一來硬的,隻怕孫道白非死即殘。


    段暄冷冷笑了一聲道“無妨!魏先生出手向來有分寸,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再者,就算出了問題,也自然有我來擔當,不會連累到何大人您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哎!算了,事到如今,那一切就聽段大人安排吧。”


    段暄點了點了頭,看向魏春秋,道“魏大人,一會出手的時候當心著點兒,孫醫聖畢竟年紀大了,骨頭脆,可經不起折騰。”


    魏春秋冷眼望著孫道白,甕聲甕氣的道:“好,我盡量就是。”


    這魏春秋如此托大,好像他孫道白是紙糊的一樣,孫道白的麵色立時便冷峻到了極致,定定的站在那裏,也不言語,就等著魏春秋出手,他好迎頭痛擊。


    “老家夥,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心狠!”魏春秋果然沉不住氣,一聲爆吼,揮掌直向孫道白的胸口拍了過來。


    這一掌,威勢沉猛,卻並不花哨,用的是直來直去,光明正+一+本~讀+小說+ybdu大的打法。這當然不是說魏春秋為人光明,實在是存著對孫道白的輕蔑。一個整天裏鼓醫弄藥的老家夥,能有多少能耐,能當的起魏大人的全力出擊?


    魏春秋就是這樣想的,掌鋒在一團團無形勁氣的裹挾下,轟轟如雷鳴九霄之上,行進之時,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感受到了威脅,不停的發出嘶嘶的,仿佛燃燒起來的般的響聲。


    何真見此情景,眉頭立時便皺了起來,心頭直罵“尼瑪,這算是有分寸?cao!這不是要將人往死裏整嗎?”


    一邊在心中直罵,何真一邊轉起了腦筋。看這樣子,孫道白今天八成要躺在這裏,段暄說不會連累到他,可此人的話,委實不能輕易相信,還是趁早想好脫身的說辭,到時候好應對白震山的雷霆之怒吧。


    正當何真腦筋飛轉,幾乎因為用腦過度,而感到有些頭暈之時,魏春秋的掌勁,已經勢不可擋的來到了孫道白胸前不足一臂之遙的地方,眼看著他鬥大的拳頭,就要轟在孫道白的身上。


    便在此時,孫道白的一雙眉頭猛的望上一跳,臉上驟然爆發出一陣陣猶如火山爆發般的可怕怒氣,原本低垂在身側的右臂,猛然撩起,五指攥成拳頭,指節高高拱起,一道白蒙蒙的華光,從他的拳鋒上突然四散開來。


    “你這狗東西,看我不廢了你的爪子!”


    孫道白發出陣陣爆喝,右拳摧枯拉朽般的撞向了魏春秋的掌心。


    孫道白如此激烈的反應,將魏春秋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他起初還以為孫道白已經被自己兇猛霸道的掌勢給嚇傻了呢!


    還沒等他來得及做出反應,孫道白的拳頭,便已狠狠的撞在了他的掌心上。但聽砰的一聲爆響破空乍起,魏春秋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有一頭因為不會腦筋急轉彎兒,而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的飛奔著的豬,腦袋嗡的一聲,幾乎化作了一片空白。而整個右掌,整隻胳膊,先是一陣劇痛如洪水般襲來,隨即便麻的好像已經不屬於他了似的。


    悶哼聲中,魏春秋刹不住車的一連向後爆退了五六步,這才麵色駭然的踉蹌站定。


    “魏先生,您……您沒事吧?”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光讓魏春秋徹底懵了,段暄也是一臉的訝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春秋不是信心滿滿嗎,怎麽到頭來,卻是這麽沒用?那般勢大力沉的一掌,竟然被人一拳給生生的抽了迴來。


    何真正轉著腦筋,向著該如何向皇上解釋呢,眼前的這一幕,直接便讓他的腦袋當了機。


    “怎麽搞的?沒聽說孫道白的拳頭這麽猛啊?”


    何真又怎麽會知道,孫道白從萬東那裏得了‘歸一氣’,一番修煉下來,整個人已然脫胎換骨。魏春秋以為孫道白隻是個普通的真氣九重,那簡直是他瞎了眼。要知道,孫道白體內的道氣,已然成了規模,方才那一拳,真的隻是小兒科而已。


    “cao!魏某大意了!”魏春秋一麵緊盯著孫道白,一麵不停的活動著胳膊,手掌。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中,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所以說,這魏春秋真是不夠聰明,而且十分臭屁。被人一拳給轟了迴來,仍然不肯正視與人家之間的差距,還拿什麽‘大意’了來自欺欺人,孫道白直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好!你不是大意了啊?那今天,我就讓你從頭‘大意’到尾。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孫道白決定主動出擊。身形隻輕輕一揚,孫道白便已到了魏春秋的身前。


    魏春秋的臉上立時露出了驚駭之色,顧不得麻意未退的右臂和右掌,急急的提起真氣,迎了上去。


    孫道白慈眉善目,醫者仁心,可發起威來,卻是比那下山的猛虎,入海的蛟龍,還要更加可怕。一旦展開了攻勢,便如狂風暴雨,連天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魏春秋起初尚能抵擋幾分,可是慢慢的,魏春秋發現,孫道白所釋放出來的力量,絕不是真氣,就算是,也不可能是普通的真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攻擊力如此之高,如此精粹的‘真氣’,他苦修數十年的真氣,一與人家撞在一起,就好像是農民起義軍,碰到了特種部隊,瞬間便宣告土崩瓦解。


    到之後,魏春秋不得不動用十分的真氣,才能抵得住人家一分‘真氣’的進攻。越打越是吃驚,越打越是讓魏春秋膽寒,在那麽一瞬間,魏春秋甚至想到了‘逃’。


    可是逃有那麽容易嗎?在孫道白綿密不斷的打擊之下,魏春秋連喘息都難,更別說抽空脫身了。約莫幾十個迴合之後,魏春秋的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


    “你不是很狂嗎?來啊!狂一個給老夫看看!”


    在孫道白的爆吼聲中,唿的一道掌風,轟然落在了魏春秋的頭上。魏春秋忙不迭的揮動雙掌去擋,卻被砰的一聲,震退了足足十餘步。


    “這麽差勁,還敢到我青雲帝國來撒野,找死!”


    魏春秋好不容易站穩身形,眼前陡然一黑,他與孫道白之間十餘步的距離,孫道白竟然一步就跨了過來。沒有二話,又是一道掌風,與先前一模一樣的向著魏春秋轟了過來。


    魏春秋這才意識到,自己與孫道白的差距有多麽的大。大到人家都懶得用什麽精妙的招式,高明的策略。人要殺雞的時候,當然用不上獨孤九劍,抓過來,一刀抹了脖子就是。現在,魏春秋就是那隻待宰的雞。


    “噗!”


    魏春秋架住了孫道白的手掌,卻付出了代價,一口血箭,足足噴出了數丈遠。


    段暄心頭猛的一沉,魏春秋不是九重高手嗎,怎麽這麽沒用?段暄下意識的扭頭向段鵬段彪望了過去,卻見兩人的麵色一片慘白,想要指望他們給魏春秋解圍,是不大可能了。


    眉毛一挑,段暄動了。瞅準孫道白對著魏春秋窮追猛打時所露出的破綻,一掌便劈了過去。


    然而就在段暄的力要擊中孫道白的一瞬間,一股無形的氣罡,突然從孫道白的身上迸發開來,直形成了一道氣牆,擋在了段暄的麵前。


    真氣七重以上的武者,都有護體氣罡,對此情形,段暄毫不感到吃驚,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僅僅利用護體氣罡,來擋自己近乎於全力的攻擊,這孫道白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段暄毫不退讓,掌勢也絲毫未改,就那麽正麵撞上了孫道白的護體氣罡。


    “啊!?”一聲痛唿,立時便從段暄的口中衝出,而他整個人,就好像是被大力抽飛的棒球,向後倒飛了出去。一張臉,此時已是完全扭曲,甚是猙獰。


    段暄這才意識到,根本就不是魏春秋沒用,而是孫道白強大的太離譜兒。


    當他的掌勁撞在孫道白的護體氣罡上時,就如同劈在了堅不可摧的鋼板上,強悍的反震之力,幾乎將他的臂骨,生生震成了粉末。而這還不過隻是前奏,孫道白的護體氣罡,不光會防守,而且還會發動攻擊。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抵消了他的掌勁後,立即便從護體氣罡中脫離了出來,如同一條毒蛇似的,向他迅猛撲來。


    這股神秘的力量,強大的讓段暄膽寒,壓根兒就不是他的八重之境所能抵擋的了的,連片刻的對抗都沒有,就被人家生生的震飛了出去。


    段暄的五髒六腑,幾乎同時震動起來,那種劇烈的痛楚,普通人絕難承受。忍了幾忍,段暄還是沒能忍住,張口一連噴出了五六道血箭,一張臉眨眼的工夫,便成了金箔一般的顏色。


    “段大人,您沒事吧?”事情發生的太快,何真完全沒反應過來。感覺就像是段暄剛一湊上去,就被人一個大耳光給抽飛了迴來。這讓何真不禁連連搖頭,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攔瓷器活嘛!不自量力,你不挨抽誰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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