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川冷笑了一聲,撇嘴道“等他們殺到這裏,隻怕你早就被剁成肉醬了!”


    “是嗎?我們大可以試一試!”仇萬裏冷笑了一聲,陰測測的說道。


    仇萬裏那滿不在乎的神情,著實讓徐文川皺眉。仇萬裏已臻圓滿之境,在場眾人,無人能出其右。若是開戰,徐文川與王陽德這些年輕小將聯手,或許能將仇萬裏給困住,卻不敢輕言獲勝,而且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仇萬裏若是不戰,選擇抽身,那就更棘手了。完全沒人能留得住他,哪怕是加上鳳翔衛和定山衛也無此可能。圓滿之境的武者,在凡俗小世界中,無疑是極為可怕的存在。


    “仇萬裏,都到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下去嗎?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你兒子考慮?”徐文川道。


    “爹!孩兒的性命不值一文!千萬不要讓他們用孩兒來威脅您!”


    這仇雲衝,關鍵時刻,還挺硬氣的,一副將生死早已拋之腦後的模樣,令徐文川等人的眉頭皺的更緊。


    “好兒子!爹果然沒白培養你!你放心,他們就算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你怎麽樣。”


    “仇萬裏,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滿了吧!我這就將仇雲衝的腦袋砍下來,你能奈我何?”王陽德冷哼道。


    仇萬裏的臉上滿是不屑的道“你有種就盡管試試!我兒子要是死了,我就讓整個雲中城的所有百姓,一起為他陪葬!”


    “仇萬裏,你瘋了嗎?!”


    如此血腥的話語一出,立時便激起了徐文川的滿腔義憤。用滿城百姓的性命為他的兒子殉葬,這仇萬裏還是人嗎?


    “哈哈哈……瘋的是你們,不是我!我仇萬裏乃天命所歸,這皇位本就是屬於我的!”


    “好你個仇萬裏,當年,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仇萬裏正瘋狂之時,一個略微有些嘶啞,卻充滿沉穩威壓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仿佛這嗓音中有某種魔力似的,整個議政殿,立時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徐文川和吳道子對視了一眼,都能看的出來,對方的心仿佛都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一把。這嗓音,他們很熟悉,可也有一段日子沒有聽到的。


    “父……父皇!?”此時的白蝶公主,更是仿佛觸電了似的,嬌軀顫抖不止,一雙眼睛,滿是急迫的向著嗓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現實沒有讓白蝶失望,果然,她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人。


    青雲帝國的皇帝白震山,雖然臥床多年,可身形卻依舊挺拔魁梧!身著滾龍金袍,頭帶九珠飛龍皇冠,氣色威嚴,腳步沉穩,徐徐而來。別的不說,光是這樣一種叱吒風雲,腳踏天地的皇者氣概,便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為之震懾!


    “王爺,我……我是不是眼花了?或者說,我……我是在夢裏嗎?”望著精神矍鑠,緩步而來的白震山,虎敬奇直激動的熱淚盈眶,說話的嗓音,更是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了。


    “不是眼花,也不是做夢!咱們的皇帝陛下,真的……真的又站起來了!”望著白震山,徐文川好像又迴到了那個東征西討,血戰沙場,激情燃燒的歲月。一雙拳頭,不由得越攥越緊,哪怕指甲刺進了肉中,也感受不到疼痛,能感受到的唯有酣暢淋漓的快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真傻的身上,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白震山,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整個議政殿,此時人頭攢動,擠滿了人,卻愣是沒有一絲的嘈雜,落針可聞,好像凝固了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父皇!”白蝶公主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痛喊了一聲,飛身便撲進了白震山的懷裏。


    白震山一把將白蝶抱了住,看神情唏噓不已。一邊輕撫著白蝶的秀發,一邊柔聲道“我的蝶兒,這幾年,當真是苦了你了。”


    白蝶本就激動不已,再聽白震山這樣一說,幾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兒的全都湧了出來,當場便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滾滾,沒片刻,便將白震山的龍袍給打濕了。


    這一對父女也算是劫後重逢,萬東不想打擾他們。微微一笑,與孫道白一道,來到了徐文川身旁。


    “臭小子,你終於舍得現身了?”見到萬東,徐文川忍不住笑罵道。


    萬東苦笑了一聲,道:“皇帝陛下的病情又有所變化,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多費了一些時間。讓爺爺,師父,虎伯伯受驚了,確實是耀庭的罪過。”


    哪裏是什麽罪過?分明是天大的功勞!徐文川笑罵一句,不過是矯情一番而已。就算萬東真的有罪過,隻怕他也舍不得予以懲罰。


    擺了擺手,問道“皇帝陛下的病已經徹底康複了嗎?”


    徐文川這一問,萬東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一皺。正要說話,一旁的孫道白卻搶著道“自然是完全康複了!耀庭這孩子的通天手段,當真是了不起,讓我孫道白是大開了眼界!以後當著耀庭的麵兒,休要再提‘醫聖’二字,否則老夫的這一張老臉非臊紅了不可。”


    孫道白這一打岔兒,萬東到了嘴邊兒的話,就又咽了迴去,輕輕的發出了一聲歎息。隻是徐文川等人此時都處於極大的興奮之中,誰也沒有察覺。


    “好哇!耀庭,你治好了皇上的病,這可是天大的功德!整個青雲帝國,億萬黎民,都欠了你一份大大的人情啊!”虎敬奇握住萬東的手,喜不自勝的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虎伯伯言重了。再說,皇上乃一國之君,萬民之主。我身為青雲帝國的一員,為皇上治病,那是應盡之本分。”


    “說的好!居功不自傲,這才是我徐文川的孫子!”徐文川大讚了一聲,看萬東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舒心了。


    “你不可能是皇上!你一定是假冒的!”就在氣氛一片祥和之時,仇萬裏突然怒吼了起來,真是大煞風景!


    “父皇……”白蝶憂心忡忡的轉頭看向白震山。雖說白震山病愈了,這是天大的喜訊,可眼下的形勢,實在是不容樂觀。內外交困之下,恐怕白震山也難有迴天之力。


    白震山衝白蝶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隨後才將目光投向了麵色鐵青的仇萬裏,緩緩的道“仇兄弟,我這一病就是三五年,想來已經好久沒有與你好好聊聊了。”


    白震山不稱仇萬裏官職,卻直唿他為兄弟,很是有一種震動人心的力量!到底是白震山,哪怕才大病初愈,便已展現出驚人的鎮定與韜略。仇萬裏明知白震山這一聲兄弟十有**並不是發自真心,可還是讓他產生了一種難掩的羞愧。


    “夠了!不要在這裏演戲了!皇帝病入膏肓,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人讓你假冒皇帝陛下的?還不塊塊現出真身?”仇萬裏咬緊牙關,怎麽也不承認,眼前站著的就是青雲帝國的皇帝白震山。


    他當然不能承認,他也不敢承認!一旦承認了,不光那些被他威逼利誘或者蒙蔽欺騙的文武百官,會立即調轉矛頭針對他,就連十大將軍,也會立時倒戈,屆時他和他的寶貝兒子,見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從你跟朕一起打天下,到現在,細算起來,也有三十多年了吧?三十多年的兄弟,三十多年的交情,難道我是真是假,你會看不出來?”


    “我……”


    “仇萬裏,朕對你向來不薄。封你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你為什麽還不知足,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


    “你……你這狗膽包天,假扮天子的狗賊,竟敢教訓我?”


    “仇萬裏,你住口!你如此冒犯天威,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喝止住仇萬裏,孫道白又衝文武百官,道“諸位大人,皇帝陛下雖然染有沉屙,卻並不足以致命!拖皇上洪福,前幾日,我覓得一良方,終於將皇上給治好了。這是天佑我青雲帝國啊!”


    不是孫道白不地道,要搶萬東的功勞。實在是萬東的名頭沒有醫聖響亮,文武百官未必會信他。


    孫道白這樣一說,文武百官中,立即便掀起一片紛雜的議論聲。若是在今天之前,文武百官或許會歡喜雀躍,可是今天,他們卻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眼下,成了真真正正的叛臣賊子!萬一白震山要追究起來,隻怕他們全家的腦袋都保不住。


    徐文川拿眼一掃,便看穿了眾人的心思,立即張口道:“皇上心中清楚,諸位大人都是受了奸人的蒙蔽,所以才做了錯事。皇上仁慈,是絕不會為難大家的!”


    被仇萬裏拉攏的文武官員,足足占據了朝堂群臣的三分之二,人數很是不少,若是一一追究,非亂了套不可。


    法不責眾!白震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徐文川話音剛落,當即便表態道“諸位愛卿,也是為了我青雲帝國的江山社稷著想,非但無過,反倒有功!朕,自會一一封賞!”


    徐文川和白震山,幾十年的君臣了,自然是默契的很。絲毫也不給眾位官員大臣思考的時間,衝吳道子,虎敬奇等挺皇派大臣使了個眼色,齊刷刷的跪拜了下去,口中稱頌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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