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的腦科專家被請到了花海市為木驍製定治療方案,聽說問題很棘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確定手術時間的木團長在醫院躺不住了,誰說都不聽,直接殺出了醫院不說,還準備親自帶隊赴新疆參加訓練。

    這可是上麵的重點關注對象,哪個不要命的敢讓他帶新兵啊?

    於是不服氣的木團長一氣之下竟然鬧到了軍長辦公室去了,這下好了,問題沒解決,人卻再一次被扔進了醫院,而且還是軍長同誌親自押解進去的,門口派了兩個兵二十四小時把守著,木團長如果離開了醫院一步,二人都得等著吃槍子兒,所以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真刀真槍的對k,兩個兵即使被揍得滿身是傷躺在地上了,還撐著最後一口氣抱著團長褲管不準他走,差點沒把木驍褲子給扯下來。

    看不得一大老爺們兒的哭哭啼啼的求饒的樣子,木生來醫院送飯的時候就看見了病房門口這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兩個兵看見救星來了,立馬身體一番,一個鯉魚打挺的跳起來,啪嗒一個立正來了個標準的軍禮,嘴裏那句“嫂子好”喊得整個醫院走廊都在迴蕩。

    饒是非第一次聽見這樣的稱唿,當著當事人的麵,木生臉頰上還是滿臉紅暈,兩個兵殷勤的接過她手裏的保溫瓶,然後像老佛爺一般的簇擁著將木生帶進了房間,而剛剛還被抱著腿不撒手的木團長反而被晾在了一邊。

    不管怎麽說,隻要木生還在房間裏,特別還是和兩個大老爺們兒在一起,就不怕團長不進去乖乖躺好。

    “小兔崽子些。”木驍挫敗的低咒一聲,沉著臉進了病房,掀開被子直挺挺的躺了上去,太上皇一樣的等著木生勺子裏吹涼的補湯。

    “有點燙你慢點,黃媽特意用小火燉了兩個小時的,讓你一定要喝完。”

    木驍“嗯”了一聲,隻要張嘴就好的喝完了正盅補湯,然後接過木生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準確無誤的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那乖順的模樣,旁邊的兩個兵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還是他們團長嗎?

    “看什麽看,找揍啊?”

    “是是是。”兩個兵憋著笑敬了個禮,然後看著一個勁拉木驍袖子讓他住嘴的木生,“嫂子,我們就在門外啊,有事兒叫我們就是。”

    兩個兵帶上門出去之後就偷偷的聊開了,一個疑惑的問另外一個,“怎麽我們團長和嫂子一個姓啊?”

    另一個一臉鄙夷的迴答,“虧你還是中國人呢,五千年以來女人嫁

    人之後都是隨老公姓的,聽說團長和嫂子是青梅竹馬,你看團長多麽的高瞻遠矚啊,那麽小就讓嫂子冠上了他的姓。”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愧是我們團長。”另一個兵聽了分析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兩人心裏對木驍的崇拜又升高了一個等級。

    賀呈帶完新兵訓練趕過來看木驍,聽說木生來過了,將兩個兵訓了一頓。

    兩個兵不知道中尉同誌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但是兩人還是默默的聽著教訓。

    賀呈訓夠了,大老爺們兒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記住了,以後閑雜人等不準靠近病房半步,知道了不?”

    “可是,那不是嫂子嘛?”

    “誰告訴你們的?”賀呈跳腳,什麽嫂子啊,那明明就是妹妹,是妹妹啊啊啊啊啊.......

    “團長暗示的。”兩個兵理直氣壯的迴答,反倒把賀呈的話堵在了喉嚨口,揮了揮手不滿的趕人,“去去去,一邊兒去。”

    聽說賀呈帶完新兵迴來了,木生在家裏覺得頭疼,已經痊愈的身體好像又渾身不舒服了,這孩子還把她當做傷害他們團長的罪魁禍首呢,那時候每天和他玩兒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也沒躲過他,就是死守著門不準進。

    其實賀呈這樣做也有充分理由的,要不然怎麽能夠解釋木驍大腿上那一槍怎麽是從自己槍裏射出來的呢,他可不覺得他們團長有這麽笨會自己挨槍子兒。

    木驍在他的心中,是讓所有人吃槍子兒也不會自殘的。

    木生是有口難辨,事實上,她也沒料到木驍會自己在自己大腿上打了一槍,聽見槍聲的歐陽延和木生都愣了,顧不了許多的掙開歐陽延的手臂跑過去扶著他,木驍捂著傷口對著歐陽延低吼,“現在可以滾了吧?”

    歐陽延撇了撇嘴,將手裏的槍扔到了地上,對著木生笑了笑,在木驍的瞪視中施施然的轉身走了,木驍身後的金錢轉身一邊注視著木驍一邊迴退,最終消失在門口。

    這麽久過去了,賀呈那個一根筋的男人怎麽解釋也沒用,更別說糖衣炮彈了。

    木生現在的廚藝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了,休學一年,每天不能出門就在家研究菜譜,就連黃媽都誇她進步神速。

    肖笑去監獄見了莫洪武迴來之後心情很好,看著木生愁眉苦臉的在客廳裏轉圈,嘲笑她,“你瞎晃什麽呢,我頭暈,快別轉了。”

    木生蹭到她身邊去,討好的給她捶肩按摩

    ,一臉的諂媚樣。

    “你別這樣笑,我瘮的慌,有屁就放。”

    “嘿嘿,肖女士今天下午有空吧,想邀你出去走走啊。”

    “瞧你那點兒出息,又被賀呈那兔崽子攔在門外了?”

    “嗬嗬,哪有,我是誠心邀你的。”

    木生幹笑著迴答,肖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起身走到玄關旁邊,曾經放骨灰盒的架子,在上麵留念的輕撫了許久,吩咐木生一起幫忙把它給撤了。

    兩人合作費了些力氣才把那架子搬走了,木生疑惑的問肖笑,“好好怎麽突然給搬走了,那骨灰盒是誰的啊?”

    “你爸爸的。”

    肖笑這次沒有帶過,而是正麵迴答了木生問題,反而讓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木生有點不知所措了,“那,那幹嘛給搬走了,放那裏不也挺好的。”

    “留著幹嘛,空盒子一個,還不如送給他以後用。”

    肖笑十八年來每年定期去他的空墓前坐坐,和他說說話,一次是他的木生的生日,一次是他的忌日,穿上他最喜歡的那雙皮鞋,隻是沒想到到頭來是這樣,寧願不要見麵留一個美好的念想還好。

    肖笑問木生要不要去見見他,因為莫洪武想見她一麵,木生還沒有從這個消息中反應過來,又怕肖笑傷心,遲疑的看著她開口,“以後再說吧,我,我沒準備好。”

    肖笑沒有勉強她,最後看她那沒出息的樣實在看不過去,扯著她直接殺到了醫院。

    來的可是以前的書記夫人,也是長輩,賀呈不敢攔著,恭恭敬敬的請人進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木生跟著進去。

    在他抓耳撓腮吹胡子瞪眼不滿的時候那女人竟然還轉過頭來對著他做鬼臉,差點沒把賀呈氣死。

    肖笑女王氣十足的站在病房裏,木驍也不敢躺著了,想要起身被她揮了揮手,“你躺著吧,住院的人就有個住院樣,三天兩頭鬧著出院成何體統,別太自以為是。”

    不知是肖笑的一番話起了作用還是木驍自己想通了,竟然再也沒有鬧著出院的事兒,乖乖的修養著等著專家團隊的治療方案。

    秋天來臨之前,木驍的一整套治療方案最終確定下來了,肖笑聽見客廳裏木生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而在樓上的人怎麽叫都不下來,受不了她那神曲一直叫囂拿起了電話。

    來電顯示:木木先生

    肖笑疑惑的接了電話差點沒被兩人惡心

    死,衝到樓上將電話扔給木生,“喏,你的木木先生,你們兩人還可以再惡心點。”

    木生手裏在忙活什麽呢,看見肖笑推門進來急忙往被子裏藏,臉紅脖子粗的吼過去,“你怎麽不敲門啊啊啊。”

    母女兩現在的相處方式比較奇怪,更多時候像姐妹一樣,肖笑從來不會覺得她這樣的方式沒大沒小,反而傲嬌的撩了撩頭發,鄙夷的看著被子裏突出的那一團,“瞧你那點出息,欠得我牙疼,哎喲哎喲,我牙疼。”

    肖笑打趣著下樓,可是轉身的時候,那臉上的微笑卻是滿意驕傲的。

    有些女人啥事兒都願意巴拉巴拉跟男人唱反調,對著幹,欠欠的,覺得這樣有個性,有思想,還自我標榜這樣可愛,說白了是耍小聰明。

    其實會示弱的女人才是有智慧的,支持、理解、崇拜自己爺們兒的女人,在男人心中並不是沒有思想的傻子。

    而肖笑相信,她的木生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

    手術之後木驍住了半個多月的院之後終於出院了,但是還得修養不能迴部隊,並且暫時不能勞累。而木生最後,還是去見了莫洪武最後一麵。

    那個給了她生命卻缺席她成長的男人,依舊挺拔高大,即使隔著厚重的鐵窗,身上的睿智從容依舊絲毫不減。

    莫洪武第一次見到女兒,而木生,十九年來第一次見到父親,兩人都是相視而笑,隻是拿起話筒那一刻,在槍林彈雨裏蹉跎一生的男人五指顫抖得厲害,眼眶裏也變得溫熱潮濕,沙啞的聲音變得粗噶難聽。

    即使是肖笑,木生也沒有透露兩人交談的內容,隻是看她出來的時候心情很不錯,肖笑才終於放心了一點。

    迴去的路上肖笑醞釀了許久才開口,“你爸爸,你別怨他,他也是無辜的,怪隻怪你們緣分不夠。”

    木生安靜的微笑,撒嬌似的碰了碰肖笑手臂,“我知道,我們去醫院吧。”

    兩人順道去接了木驍出院,而出院之後借著沒人照顧的借口,木先生厚著臉皮如願以償的住進肖笑家。

    肖笑盤了家餐廳經營,每天早出晚歸的忙得不亦樂乎,而木生身體雖然痊愈但是不能長時間出門,所以兩人隻得呆在家裏大眼瞪小眼,買東西要嘛是木驍出去買要嘛就得全副武裝的出去,大熱天的戴口罩出門又很怪異,所以她隻得依靠木驍。並且為了當初他受傷的事兒木生覺得欠著他,和他說話都是討好著,

    生怕惹他不高興。

    而木驍很享受這樣的日子,有個人可以欺負可以暖床,特別是還得背著肖笑,別提多刺激了,當賀呈來接木驍歸隊的時候,第一次遇到了木驍的黑臉,並且推三阻四的不想迴去,賀呈驚訝極了,迴去的路上還頻頻觀察木驍,擔心團長是不是生病生傻了,怎麽性情大變。

    軍銜也加了一顆星的賀中尉同誌,依舊那麽的傻缺犯二,分不清局勢。

    作者有話要說:木木先生,我都快被惡心死了,要是那啥的時候木先生逼著木小姐叫他木木可怎麽辦呐,真的真的令人暴走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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