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的人聽說木生生病了,派了代表過來看望她,並且向她的主治醫師了解了她的病情。

    陸軍總院住院部頂樓的天台上,一百多斤的男人像個毫無生氣的洋娃娃一樣再一次被摔到了地上,而木驍雙眼血紅一片,再一記出擊之後才終於壓製住了心裏的魔鬼。

    “我把她交給你了的,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躺在地上的男人閉著眼開口道歉,身上的衣衫髒亂不堪,嘴角有鮮血流出,額頭擦傷了,顴骨上因為木驍的一拳腫了起來,可是即使這樣,整個過程他也沒有還擊甚至是防禦,豁出去了讓木驍揍。

    “保護好那些研究人員,通知警方密切注意學校相關人員的動態,每小時匯報一次情況。”

    木驍說完轉身下樓了。

    木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精神頭好了許多,賀呈問她餓不餓渴不渴著急的想要為她做些什麽。

    “一個小感冒而已,還麻煩你在這裏照顧我。”

    “團長有事兒出去了,命令我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賀呈話落,病房門被人推開,兩人都是驚訝的看著進門的男人。

    “你還沒走?”

    “你臉怎麽了?”

    賀呈和木生同時開口,顧維安摸了摸臉上的傷,不在乎的笑笑,“嗯,被家暴了。”

    賀呈一臉防備的擋著木生病床前,“人已經看過了,你還來幹嘛?”

    顧維安一手就把賀呈別開了,走到木生病床前,把手裏的禮物放在床頭,“這是研究室眾人的心意,教授和大家都很關心你的病情,希望你早日康複,研究室正需要你。”

    “謝謝,隻是一個小感冒而已,讓你們擔心了。”

    看著賀呈小雞護崽一樣的樣子,顧維安同情的拍了拍賀呈肩膀,轉身離開了醫院。

    木生不被允許下床,要什麽賀呈都是立即奉上,所以她不知道她的病房門口被嚴密看守著,四個訓練有素的軍人輪流看守,就連進入五樓的人員也必須經過嚴格盤查。

    木生要去衛生間賀呈也不知道男女有別的打算抱她去,除了木驍以外木生還沒有被誰抱過,立正言辭的拒絕了,後知後覺的賀呈才終於意識到了她是要去上廁所,而且她是女生,不能輕易給別人抱的,於是把她扶到了衛生間門口,“我就在門口,有什麽情況就大聲叫我

    啊。”

    “你不用這樣,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像生了什麽大病一樣。”

    劉主任來看木生的時候告訴她她得了重感冒所以需要住院,木生自己是學醫的,不疑有他的相信了,心底還一直怪木驍小題大做,讓賀呈留在這裏純粹是讓她尷尬死。

    可是下過床之後的木生,深夜的時候卻又發起燒來,而且來勢洶洶,整個人陷入了昏迷,本來粉嫩的嘴唇幹裂流血,身體更是忽冷忽熱不住的抽搐。

    木驍接到賀呈的電話趕迴來的時候,木生正好被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進行無菌隔離。

    而一夜未眠的還有許多人。

    歐陽延一直在等著屬下的消息,好不容易金錢出現在房間裏的時候,他竟然無法自持的站了起來,“怎麽樣了?”

    “人十分鍾前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整層樓都有陸軍看守盤查,我們的人進不去。”

    “全麵封鎖消息,特別是二當家那裏,一個字也不允許傳進他耳朵裏,違者殺無赦。”

    “是,少主。”

    金錢領命退了出去,而研究室的氣氛也陷入了低迷,參與研究的人員都被趕出了地下實驗室,陳仲教授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下麵,隻有姚計霖一個人敢下去。

    顧維安迴來的時候,眾人都像見到救星一樣拉著他,“維安,你快下去看看,教授不知道怎麽了,砸了實驗室好多東西,你快去勸勸他。”

    “我下去看看,你們先迴家休息吧。”

    地下實驗室幾乎被癲狂的陳仲砸了個底朝天,而姚計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裏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計霖,你知道的,我們的實驗沒有問題的,不該有問題的,到底出在了哪裏,啊啊啊,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

    看見顧維安的出現,陳仲像看見救星一樣的抓著他,“怎麽樣了,人怎麽樣了?”

    “不容樂觀。”顧維安和姚計霖交換了個眼神,兩人一起立在了一邊,而陳仲卻手忙腳亂的翻找著剛剛被他弄亂撕毀的數據。

    顧維安抽了支煙給姚計霖,被他搖頭拒絕了,顧維安自己點燃了手裏的煙,“他怎麽了?”

    姚計霖努了努嘴,顧維安順著他指的方位看去,原來用作圈養實驗用的小白鼠的房間裏,躺著一個男人。顧維安皺著眉頭走近,蹲□將趴在地上的男人翻了個身,看清是郭偉的時候,眉頭皺的更緊了,抬手探了探他鼻息。

    “怎麽迴事兒?這就是你們的實驗結果?”顧維安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轉身直接給了姚計霖一拳,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抵在牆壁上,眼裏的狠厲一覽無餘,指著滿屋子嘰嘰嘰的小白鼠,“這裏,這裏,這麽多可以供你們做實驗的老鼠,你他媽不用?偏偏在活人身上做實驗?這是犯法的難道你他媽不知道?”

    姚計霖沒有放抗,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這是教授的意思,我隻是一個助理而已。”

    “別他媽推卸責任,這裏誰不知道你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顧維安出聲拆穿,姚計霖雙眼危險的眯了眯,沉聲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強調,“這個研究室的法人是陳仲教授,我隻是他聘請的助理而已,栽贓誣陷也請拿出實在的證據來。”

    看姚計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顧維安氣不打一處來,鬆開了抓著他衣領的手,檢查了□體已經冰冷的郭偉,應該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了,難怪不允許其他人下來。

    “這怎麽處理?”

    “保護他們是你的責任,當然也包括善後,難道不是嗎?姚計霖理了理被抓皺的衣領,冷笑著走出了實驗室。

    而還在瘋狂翻找著資料的陳仲精神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嘴裏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隻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的,不可能的.......”

    **

    陸軍總院的重症監護室裏,帶著唿吸機的木生安靜的沉睡著,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木驍靠在強上,第一次感到了無助和茫然,力不從心的感覺讓他陷入了無限的自責當中。

    醫生的原話是:由於注射藥物不當,破壞了機體的免疫係統,所以一點點小小的感冒或是細菌就可能要了她的命,而且這是一種新型藥物,具體成分還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判定,此刻隻能讓她呆在無菌室裏用藥物維持她的生命特征。

    木驍換了無菌服走進了病房,護士再三叮囑他不能呆太久,十五分鍾後他必須出來。

    看著躺著白色病床上靠著唿吸機微弱唿吸著的木生,昨晚她還活奔亂跳的對著他撒嬌生氣,掰了一盒子的光碟,耍賴的在他身上作怪,可是此刻,她卻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裏,等待命運的宣判。

    摩擦著她瘦削的小臉,木驍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責備自己對她不夠關心,明明她的食量越來越小,人越來越瘦削,而他竟然隻當那是辛苦工作造成的,而且明明知道那個研究室有多麽的危險,也這

    樣一直瞞著她。

    “小混蛋,對不起。”

    木驍雙眼脹痛,看著她艱難唿吸著的樣子更是心痛到無以複加,怎麽能夠允許她在自己的身邊受傷,怎麽能夠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而沒有保護好她?

    “對不起。”

    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木驍快步離開了病房,怕多呆一刻,他就得讓他的小混蛋看見他丟臉的樣子了。

    賀呈看出了木驍的異樣,跟著他坐到了走廊盡頭的通風口,主動給他點上了手裏不斷顫抖好幾次都沒能點上的煙,“團長,木生不是感冒是不是?”

    木驍深吸了一口,吐出了進入咽喉的刺激煙霧,“誰告訴你什麽了?”

    “我有基本的判斷能力,她那樣子明明不可能隻是簡單的感冒而已。”

    “保護好她,我出去一趟。”木驍狠狠吸了兩口,還是不適應這樣的味道,將煙用手掐滅了扔進垃圾桶,“除了主治醫生和看護,禁止任何人出入病房。”

    “是,團長。”

    而令木驍沒想到的是,他的行動被人密切監視著,他人前腳剛一離開醫院,不同裝扮的男女已經混入了家屬中進入了醫院。

    再一次被攔在木樓電梯門口的男人壓了壓帽簷,默默轉了身離開。而不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扶著後腰硬要闖入進去,被看守的士兵攔住了,然後坐在地上大哭著撒潑,還打電話報了警,說這裏有軍人打孕婦。

    很多人被吸引到了五樓,看熱鬧的病人家屬和不明真相的醫生護士紛紛指責兩個士兵,而帽子被女人掀了踩在地上,手臂上被抓出了一道道血痕的兩個軍人,依舊如老鍾坐定般擋在婦人身邊,怎麽說也不放行。

    “你們大家給我評評理,我丈夫住在這裏已經一個月了,我一個孕婦白天上班,隻能晚上才能來看他兩眼,這一個月來都好好的,可是今天突然被人攔住了不讓進,裏麵是住了哪個首領還是重要領導不讓進啊?這醫院是公家的,不是他一家的,可憐我們孤兒寡母,無權無勢才這樣被人欺負,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女人抓著士兵的衣服哭天喊地的撒潑著,手上卻用了力,又新增了一道道血痕,甚至臉上也被女人抓花了,而兩個士兵沒有還手,即使麵對眾人的指責,卻依舊沒有鬆口放行的意思,“我們正在執行公務,五樓已經被全麵封鎖,請您證實了身份之後才能進入。”

    “我需要什麽證實啊,我老公住在

    裏麵要怎麽證實啊,你們就是看我們小老百姓好欺負是吧......”

    醫院院長也被驚動了,連夜從外地趕了迴來,也被那嚴陣以待的陣勢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請進了辦公室,而坐在他對麵身著少將軍服的男人,客氣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尤譯接到報警趕過來,坐在地上撒潑的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求警察同誌給自己做主,尤譯也還不知道裏麵是什麽狀況,想要進去看過究竟,竟然也被攔住了。

    “什麽意思,我也不能進?難道我也是恐怖分子不成?”

    “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閑雜人等一律禁止入內。”

    尤譯被那句閑雜人等惹怒了,一來就聽身邊看熱鬧的眾人說了個大概,現在陸軍總院的五樓除了主治醫生和護士,禁止任何人出入,原因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我認識你們團長,你叫他過來。”

    “團長來也沒用,這是命令。”

    “你......”

    尤譯無語了,親自撥了木驍的電話,可是卻一直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女人倒是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淚抽泣著說要去電視台曝光他們就走了。

    主角都走了,看熱鬧的還留下來幹嘛,雖然當事人不追究了,但是警方還是得按照程序讓她跟著迴警局做一個筆錄,可是等他們轉身找人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感冒了,頭疼眼睛疼,在圖書館坐了一晚上渣出來這點,迴來就發了,有錯別字語句不通啥的我下次再改,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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