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過了膽戰心驚的黑暗地帶後,眼前出現了微微的光亮,是氣窗裏透出的光,木生大喜過望,走過這道門,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走到門邊的時候,卻被人推了一把,歪斜的身體被人摟住了,木生堪堪站定,房門這時在眼前被打開,刺眼的光亮照射進來,一群滿身酒氣的男人罵罵咧咧的推開他們走了出去,而女人似乎完成了任務,搖擺著腰肢走迴了黑暗中。

    原來還是白天,長時間處於黑暗中讓木生眼睛適應不了強烈的光亮,本能的眯了雙眼。

    木生被人扶到了門外,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商販吆喝聲,行人的說話聲熱鬧的向自己湧來,木生第一次從心底裏由衷的感謝這個擁擠的城市,是它的繁華喧鬧讓她明白,自己逃過了一劫。

    “木小姐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輕蔑鄙夷的語氣傳來,木生吃驚的轉頭一看,正是扶著她出門的男人,雙臂都還搭在她腰間,得體的西裝滿身的酒氣,此人赫然正是跟著歐陽延的那個男人。

    木生轉頭看了看自己剛剛呆過的地方,牌匾上巨大的兩個繁體字閃著金光掛在牆壁上:性色

    和裏麵完全不同的兩個場景,像是穿越了一樣,從一個神奇的世界跨越而過的感覺。

    “這是什麽地方?你怎麽也在這裏?”

    木生掙紮開李沐風的手臂,防備的盯著他,語氣篤定憤怒的對著他控訴,“是你把我打暈帶到這兒來的?”

    李沐風並沒有辯解,而是抽出了一張名片放在木生手裏,不苟言笑的臉上有著不可一世的驕傲,“這是我的名片,木小姐有什麽證據大可以報警,李某隨時恭候。”

    李沐風說完就坐上了街邊的黑色轎車揚長而去,留在木生一個人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來是驚懼,二來是寒冷。

    而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木生竟然從來不知道是哪裏,手機也不見了,為了盡快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木生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坐上了車木生才總算好了一點,在司機奇怪的目光中鼓起勇氣問他,“師傅,請問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

    “老城區。”司機師傅很快迴答道,似乎以後木生是陷入迷途的小姑娘,好心的開口勸慰道,“這裏是花海市的黑暗地,有很多吸食毒品的人都聚集在這裏,你一個小姑娘以後別來這種地方,不安全。”

    “嗯,謝謝您。”

    聽著著關心

    的話語,木生差點哭出聲來。

    迴到家裏的時候,木生讓司機等著進去拿錢出來給他,可是他說算了就當做好事了就倒車開走了,木生開著消失的車尾終於哭出了聲。

    擦幹了眼淚往家裏走,她不在黃媽該著急死了,也或許是自己得罪了某人或是木天的政治上的競爭對手,木生不敢多想,加快了步伐往屋內走去,此時隻有那裏,才是她的港灣。

    家裏黃媽正在做中飯,聽見門鈴聲跑過來開門,看見臉頰微微紅腫眼睛通紅的木生,吃驚的問她,“怎麽迴來了,少爺不是說你同學打來電話說你留在學校排練這兩天都不迴家的嗎?”

    木生還來不及委屈就被黃媽的話驚住,“木驍迴來過?”

    “對呀。”黃媽拉著木生進屋,“昨晚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迴來,我擔心你那麽晚還沒迴來電話又打不通,所以他打電話到處找你了,後來告訴我說你手機沒電了,要留在學校排練節目,讓我不要擔心,說完匆匆忙忙的就又走了,你臉怎麽了,看起來像腫了一樣。”

    “哦,沒事兒,一路跑迴來凍著了吧。”木生想這正是自己的想法,不想要黃媽擔心,於是強忍著心裏的驚懼和委屈,牽起嘴角對著黃媽微微笑著,“你不用擔心,我是迴來拿東西的,馬上就要走。”

    木生掩飾性的上樓,想到了木驍又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黃媽,“木驍他,已經迴部隊了嗎?”

    黃媽並沒有察覺木生的異樣,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迴答,“是吧,聽說本來要出任務昨晚就要走的,不知道怎麽又突然跑迴來了,對了,你拿了東西趕緊下來吧,吃了飯再出門。”

    木生踉踉蹌蹌的跑迴房間,開了電腦立即在搜索欄裏輸入性色這兩個字,可是幾十頁的搜索結果,沒有一條是她所需要的,這一切都好似是一個夢一樣。

    或許,有危險正在向自己逐步靠近。

    木生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就下樓了,和黃媽打了聲招唿最近幾天住在宿舍裏挨著同學睡就走了,午飯都沒有吃,肚子明明很餓,卻一點兒也不想吃。

    打了車去學校,木生主動去找了老師。

    “你昨天沒來上課,手機又在校門口被人撿到,你家長又聯係不上,可把我們急死了,幸虧上次的家長會有留你哥哥的電話,要不然我們差點就報警了。”

    木生一直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就連昨天上午的課她不在也沒人發現。要不是有人撿到了她的手機又沒

    找到人,壓根兒不會有人發現她不在學校。

    而且看她精神頭不好,整個臉都是微微浮腫的,所以老師很容易就接受了她的說辭,並沒有追究她無故曠課。

    而木生現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消失了一天一夜,可是那段時間的記憶她全然沒有,腦袋裏一片空白。

    “你哥說你手機掉學校了,人感冒了沒來得及請假,怎麽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老師。”

    木生借口身體不適向輔導員請了一個周的假,而她平時良好的表現也讓她輕鬆騙過了眾人,簽好假條後,木生木然的走出辦公室,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是木驍的聲音。

    “你去哪裏了?”

    木驍低吼著,木生差點就哭出聲了,至今她都還忘不了那個包房裏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詭異非常的地方。

    “我,我在學校,我有話和你說。”

    “等著,我馬上過來。”

    木驍掛斷電話,拿著外套就往門外跑,和進門的賀呈撞了個正著,“團長,正要找你呢,你一整晚都去哪兒了,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你帶著大家先出發,我兩小時後與你們在陸豐匯合。”

    “啊,為什麽?”賀呈的話還沒問完,木驍已經一陣風似的消失在他麵前了。

    而木生前腳剛一離開,後腳她剛剛呆過的地方就已經煥然一新了,杏色兩個大大的燙金大字取代了原來的牌匾,所有包間也被不同的改造過,風格迥異,大廳裏通火通明喧聲震天,舞池裏正在上演著熱舞秀。

    這裏儼然變成了墮落者的天堂,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杏色是花海市著名的地下交易場所,這裏不分白天黑夜,人滿為患,而前一小時的暫停營業已經讓很多人疑惑不解,以為杏色是出事兒了還是怎麽的,好在很快就恢複如初,眾人也爭先恐後的湧進去享受這最後的癲狂。

    本已經消失的黑色轎車再一次出現在剛剛離開的地方,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的女人立即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李沐風接過女人遞過來的平板和一份研究報告,李沐風直接將報告收進了包裏,拿著平板觀看,裏麵正在播放著一個錄像,而視頻的主人公正是昏迷不醒的木生。

    蒼白著臉色躺在一個充滿各種儀器的屋子裏,兩個有著寶藍色眸子的女人在對著她說著什麽,看起來像是哪個種族

    的催眠術一樣,木生緊閉的雙眼似乎沒有絲毫反應,可是偶爾能夠清晰的聽到她嘴裏說出幾個簡單的單詞,而旁邊的儀器滴滴答答的運作著。

    播放結束之後李沐風才將平板遞還給了女人,撚了撚緊皺的眉心,疲憊的開口,“處理得怎麽樣了?”

    “已經全部恢複了。”

    “問出包裹是誰讓她投遞的了嗎?”

    “沒有。”女人頓了頓,寶藍色的眸子裏透出隱隱的擔憂,“聽說全國有幾十個人同一時間收到同樣的包裹,我們的計劃是否需要作出調整?”

    “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通知下去,所有人這段時間不許輕舉妄動,敢鬧出事兒的直接遣送迴總部。”

    “那個女孩怎麽處理,雖然已經催眠了她的記憶,但是她看見過你,會不會有麻煩?”

    “我自有分寸,既然她沒有發覺,那就暫且不要動她,杏色照常經營。”

    “是。”

    “還有,少主那裏,暫且瞞著,誰敢走漏半點風聲,殺無赦。”

    “明白。”

    木驍飛車趕到學校的時候,木生正坐在花台邊上發呆,書包平放在雙腿上,眼睛明明注視著走近的木驍,但是破碎的眼光裏沒有具體的焦距,隻是木然的看著,等待著他一步步的走近。

    “說吧,有什麽話想和我說。”木驍平複了一下一路跑過來的喘息,放慢了腳步靠近了木生,不想自己的慌張暴露出來。

    “我能去你的公寓住段時間嗎,我不想迴家,我,我害怕,昨天,昨天......”木生語無倫次的說著,可是卻並不敢看木驍,看見他就會讓她想到他對她做的那些羞辱的舉動,就會想到包房裏那不堪的畫麵,鐵鏽般的腥味,差點□自己的男人。

    “發生什麽事兒了?”木驍注意到了木生的反常,特別是她還有點紅腫的臉頰,像跟細線一樣,一下一下的牽扯著他頭腦裏那根憤怒的腦神經,不顧其他的就去抓她的手臂,要把人扯起來看個究竟。

    哪知道木生突然激烈的反抗,驚恐仇恨的睜大雙眼看著木驍,轉身就往後跑,嘴裏大喊著“別碰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木驍動作敏捷的抓住她逃跑的身子,不顧她的掙紮將人束縛在雙臂之間,按著她不斷掙紮的雙手低吼,“別動,我是木驍,乖,我不會傷害你,乖......”

    木驍的聲音慢慢的變得輕柔,像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木生也在他的懷裏逐漸安靜

    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嗬嗬,又被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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