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本來打算就此完成任務的,奈何踏出一隻腳的身子就這麽再也踏不出第二隻,隻得迴身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衝過來拉著他衣服的木生,皺眉不耐煩的輕嗬,“你幹嘛,放手。”

    木生抓著他不放,大有點刁民的樣子,梗著脖子就是不打算屈服的樣子,“他人呢?”

    “不知道,再不放手我真把你扔牢裏去蹲兩天信不信?”

    “他人呢?”木生不管袁博怎麽說,執意要知道木驍在哪裏,說什麽就是不放手,也不接袁博話,隻是問人在哪兒。

    袁博被她攪得煩躁得不行,一下子甩開了木生的手,不管她了直接往外走,又不可能真把人扔牢裏去。

    木生亦步亦趨的跟著袁博,大晚上的袁博去廁所她也跟著,在門口等著也不怕別人異樣的眼神,袁博提好褲子出來看著廁所門口的她時徹底火了,又把人扔迴了審訊室。

    “既然不想走,那就呆這裏反省反省。”

    當木生再一次從那房間裏出來時,是宋致將她請出來的,袁博的脾氣大家都了解,沒有誰吃多了敢去觸他黴頭,大家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該幹嘛就幹嘛,不知不覺的就沒人記得還在冷冰冰的審訊室裏的小姑娘了。

    宋致給了木生一件外套,木生認出那是木驍的衣服,急忙抓著宋致重複兩小時以前的問題,“他人呢?”

    “誰?”

    宋致可是第一次被這麽一個小姑娘抓著手臂盯著雙眼這麽認真的問話,當即就紅了臉,不自在的抽出被木生抓著的手臂,拂了拂被抓皺的衣袖,眼神遊移的問道。

    “木驍,你們不會把他怎麽了吧?”

    木生對進警局可沒什麽好印象,而且警察為了破案立功動私行也是屢見不鮮的事兒,即使程序再完善規則再嚴格,總有例外。

    就好比紀律嚴格的軍隊老兵打新兵一樣,那已經變成了一種變態的訓練手段。

    宋致不是袁博,所以這次木生如願以償的知道了木驍的下落,並且見到了他本人。

    “木小姐,雖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但是對於木少校的話我們還需要時間核實,是因為木少校用他的身份做擔保我們才特別準許你先迴家的,警方有權隨時要求你迴警局協助調查,而木少校則必須留在這裏等待我們核實之後才能做處理決定。”

    天都快亮了,木驍進來的時候臉色就不怎麽好,這件事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因自己而起,木生

    說過不再逃避的,不管事情怎麽發展,她不可能對他狠心是騙不了自己的。

    “我能見他一麵嗎?”

    木生在會議室見到木驍的時候,他一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偌大的會議室隻有桌椅陪著他,讓一向高大剛毅的男人顯得如此的寂寞孤單,抱著手臂仰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休息,聽見開門聲也隻是睜了睜眼,隨即又閉了去。

    木生慣性的想要開口道歉,隻是到了嘴邊的那三個字哽住了,她知道她不能說出口,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麵對一切的,要努力讓自己足矣和木驍匹敵的。

    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木生伸著手將衣服還給他,“你的衣服。”

    “狗咬呂洞賓。”木驍沒睜眼,啐了一句準確無誤的抓了木生手裏的衣服徑自搭在自己身上,將桌上的鑰匙扔到木生麵前,然後就不打算和木生多說什麽了。

    “他們說是你用你的身份擔保我的?”木驍不搭理她,木生頓了頓,還是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還有,對不起。”

    “你謝錯人了,我並沒有擔保你什麽,隻是實話實說了而已,看來你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毛病是該改改了,就你這樣愚不可及的樣子,什麽時候才能與我抗衡呢?”

    木生緊了緊握著的拳頭,心裏安慰了自己一遍,不和這個變幻如常的男人一般見識,也絕不能被他給激怒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永遠也不可能和他抗衡了。

    “我愚不可及你也高不到哪裏去啊,以你的性格不是應該不聞不問的嗎?不對,不火上澆油我就應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了,所以,我也特別好奇你此行的目的呢。”

    “目的?”木驍皺眉,隨即牽了牽嘴角,拉了拉滑下去的外套,不在乎的輕哼,“隨你怎麽想,你現在也算是我未來的對手了,我隻是尊重自己的對手而已。”

    “哦?你這麽看得起我?你不是說我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嗎?你不是說要讓我跌入深淵的嗎?”

    木生話落,木驍倏然睜開了雙眼,鷹隼般的雙眼銳利的盯著木生,右手如閃電般的伸出抓住木生左手,用力一扯,本來站在一米開外的她突然轉了身子,被迫坐在了木驍腿上。

    左手繞過胸前被他右手抓著,自己被自己左手困住了靠在他胸膛上,右手被左手抓著擱置在她雙腿上,隨著他突然的靠近,濡濕的氣流伴著他的聲音鑽入她耳朵裏,酥麻難耐。

    “深淵?難道你認為你現在在岸上?”

    木生被他製著動不了,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木驍這樣的突然的發難,也不再妄想著能夠從他手中掙脫,那樣隻會更激起他內心的惡質因子而已。

    所以木生動了動,感受到了他手臂上的力量不是很重是,突然轉頭在木驍左臉的顴骨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趁他鬆手反射條件的去捂左臉時,踩著他的腳彎腰鑽出自己手臂圍成的圈子,向左轉身麵對著木驍。

    隻有左手還被他死死的抓著,但是看著木驍雙眼噴火的捂著左臉盯著她看時,木生反而忍不住想笑,為了掩蓋自己的幸災樂禍,隻好低了頭,微微動了動嘴巴,活動活動剛剛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疼的牙床。

    木驍摸著顴骨那裏深深的壓印,食指指腹用力的按壓揉擦著,企圖盡快推散聚集起來的淤血,把那剛剛凹陷下去的地方撫平。

    “你屬狗的嗎?”木驍踢開一把椅子,右手用力一推,木生猝不及防的後退,腳後跟踢到椅子腳,一下子跌到在椅子上,屁股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隻得齜牙咧嘴的苦著臉忍著不能去揉。

    木生忍著鈍痛在椅子上矬了兩下,雙手撐著減少一點屁股的受力,“你才屬狗的,誰讓你突然襲擊我的,我隻是小小的迴敬你一下而已。”

    “這叫小小的?”木驍大聲的怒吼,整個會議室都是他憤怒的聲音,他很少這麽直白的表現自己的憤怒,而這次還是第一次,讓木生吃驚極了,這麽大的聲音,耳膜都在震動的錯覺。

    木生看著木驍放下左手漏出來的傷口,顴骨處兩排深深的壓印像兩個對稱的月牙一樣,印子深的地方甚至有點點猩紅滲出,甚至周圍還殘留著她口腔裏的口水。

    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嘴唇,木生閃躲著眼神東張西望,癟著嘴齜著牙語焉不詳的解釋著,“是比小小嚴重了那麽一點,但是誰叫你活該,我說過我努力讓你如願以償的,這隻是開始而已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與我抗衡?你真的是......”木驍努力的壓製著心裏的怒火,賀呈已經不厭其煩的提醒過他他腦子裏還殘留著一顆子彈了,而且醫生也說子彈造成了他易怒易暴。

    迴來的短短時間內,他已經失控許多次了,再失控就是真不要命了。

    而他,還沒有實現自己的如願以償,還沒有看到她足矣和自己抗衡。

    “我怎麽了,難不成我還要像以前一樣隨你欺負啊,我先警告你,你下次再敢對我動手,我......我......”木生

    我了半天也想不到要如何威脅木驍,看著對麵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梗著脖子不甘示弱的大聲宣布,“我咬死你。”

    “反了你。”木驍聽著這話想笑又惱,直接再次上演突然襲擊,將人抓了過來趴在他腿上,照實了在那屁股墩上啪啪就是兩巴掌,疼的木生哇哇直罵。

    會議室的門象征性的被敲響了幾下,木生麵紅耳赤雙眼噴火的站在牆角,揪著自己的衣角罰站呢。

    宋致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看了看陰影處的木生,再看了看仰靠在椅子上睡覺的木驍,而他給木生的外套此時被扔在了地上,手指指了指不知道應該停在何處,宋致無奈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灰搭在身邊的椅子上,“要不要我派人送木小姐迴去?”

    話是對著木驍說的,顯然沒打算問當事人意見,而且木生起先硬是不願意迴去,所以這會兒估計也沒必要問她意見。

    “不用,她能自己來就能自己迴去,國家警力可不是這樣亂用的。”

    吃力不討好,宋致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注意到木驍臉上的壓印,吃驚的看了眼木生,“你的臉怎麽了?”

    “被狗咬了。”

    木驍冷冷的迴答,睜眼坐直了身子看著宋致,“你進來幹嘛的?難道就為了關心我?真關心就早點放我迴去。”

    宋致摸了摸鼻子,他可沒想過要留他的,是他自己要求公事公辦的吧,“我是進來帶你去錄口供的,走吧,錄完就完事兒了。”

    宋致率先走了,木驍起身拂了拂衣角,側頭看了看還在牆角罰站的人,皺眉將車鑰匙拿起放在她手上,“記住,想要扳倒我,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得強大,在此之前,這就是你的教訓。”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男女主角都在慢慢的改變,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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