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再次爭吵


    阮冰勸阻不了歐子淵,隻好和他一起來農家樂。


    這次,竟然是沈墨親自給大家做了炒飯,非常吸引人,阮冰看著都覺得想流口水。


    沈墨看了她一眼,他筆挺昂貴的襯衫挽起來,頭發也因為下廚微微淩亂不複早上時候帥氣高貴的樣子,但是阮冰卻有些心酸。


    曾幾何時,她盼望的就是自己下班迴來能看到這樣一幅景象,然後寶寶會跑過來抱住她的腿,給她拿來拖鞋。


    隻是,沒了寶寶,她對他隻有怨恨。


    阮冰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挽住歐子淵的手臂道:“子淵今天沈總請我們吃炒飯,看起來好好吃,我們也吃點好不好?”


    歐子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阮冰,心裏想,她果然如瑾年猜測的一樣,並沒有放下沈墨。


    阮冰大概不知道,瑾年給歐子淵的任務就是幫助他們複合,而不是拆散他們。


    歐子淵的桃花眼沉了沉,露出一個桀驁不馴的笑容:“人家到底有沒有做你的份啊,我們說不定不受歡迎呢。”


    沈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廚房裏有,別客氣。”


    隻是,他的笑容讓人覺得廚房裏的那些肯定是放了極品鶴頂紅。


    “怎麽?不賞臉、”沈墨嘴角的笑意轉為譏諷,好像在說,膽小鬼。


    “怎麽會呢,想不到沈總還是個居家好男人,以後肯定是個好老公,也是個好爸爸。”阮冰假笑著將歐子淵推到沈墨旁邊坐下,語氣輕鬆地問道,“子淵你吃多少,我去給你盛。”


    其餘的人:吃飯吃飯,其實我們隻帶了嘴來吃飯,沒有帶耳朵。


    沈墨表情肯定地道:“那是自然,如果我家庭出了什麽問題,肯定是那個女人太能作,還是阮秘書了解我。”


    壞家夥,竟然敢這麽說她。


    “阮秘書也是賢妻良母的典範,隻是——做菜手藝還有待提高,昨天那個番茄炒蛋真是一言難盡,你家把鹽當糖放嗎?不過,這都瑕不掩瑜。”沈墨的表情一副我真的其實是好意提醒的模樣。


    但是阮冰的臉上已經笑不出來:“看來您一定會娶一個又會做菜又聽話的,其實你在她身上多花點錢也不會介意對吧?”


    “似乎差不多。”沈墨悠閑地放下勺子,看著阮冰。


    阮冰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果然,下一刻,歐子淵就心有靈犀地道:“那找個菲傭都能幹得很好,我家就請了菲傭。”


    噗——


    小吃貨噴飯,忙不迭地捂著嘴。


    “你家親戚喜歡娶菲傭。”沈墨笑容不變地反擊迴來,順手將自己的盤子推了下,“阮秘書,沒看到我的盤子也空了嗎?身為秘書,你不太合格呢。”


    阮冰喊想反唇相譏,沈墨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一會兒陪著我去看下爸爸,他竟然在做手術前抽煙,被我抓到不知道悔改,還偷偷在術後吃東西,剛剛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有點感染,我得去一下。”


    阮冰於是徹底沒脾氣了,沈閔文是對她最好的人,她真的無法在這個事情上玩花招,但是歐子淵走過來,扶著她的肩膀道:“我們速度快點,我陪你。”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脖子都縮了一下,要說,這位小歐總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活閻羅他一敢惹。


    沈墨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阮冰不懂他為什麽這麽笑,但是,吃了十幾分鍾,歐子淵就被歐嘉成一個電話給叫迴去,阮冰不由得懷疑地看著沈墨,嚴重懷疑是沈墨搞的鬼,不然怎麽這麽巧。


    沈墨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怎麽,阮秘書想坐這裏嗎?坐啊,反正子淵走了。”


    呸,誰想坐你旁邊。


    阮冰臉上笑容不變,其實內心很想將飯盤扣在沈墨的頭上:“不用了,我這裏挺好的,總裁你快吃。”


    什麽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現在還有心情折騰她,真是夠了。


    一場飯吃完,所有人都有點小興奮,見證了總裁和夫人吵架,難得一直淡然的總裁也能說這麽多話。


    他今天說的話,比起在公司一個星期和他們說的話好多。


    “阮秘書,我們走了,白白。”小吃貨和阮冰揮手在家。


    不一會兒,眾人走得一個不剩,唯獨留下林助理,他要開車,隻能繼續看沈墨和阮冰冷戰,讓他這個外人別凍得仿佛要結冰。


    兩個人一言不發地走著,來到車前,阮冰飛快地進了副駕駛座。


    “你坐後麵來。”沈墨敲了敲窗戶。


    阮冰視而不見,帶著虛假的笑容道:“總裁我覺得你不用計較這些了,我們快走吧,醫院也是有規定的探視時間的,如果現在不走,一會兒萬一進不去怎麽辦?”


    然而,沈墨就是不肯,他繼續凝視著她淡淡地道:“無妨,我有辦法。”


    呸,不就是幾個臭錢,了不起嗎?


    阮冰瞬間有些仇富,但是更讓她惱火的就是沈墨沈墨都不肯妥協的態度。


    兩個人當初會鬧到離婚,還不是因為他固執己見,完全不肯聽她的控訴,甚至原來他認為她那是在作?


    想到沈墨剛剛說的那種話,阮冰就覺得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


    她堅定地看著沈墨道:“不用了,我就是喜歡坐副駕駛座,我還有話和林助理說呢。”


    林助理道:“總裁要不您坐前麵開車?”


    沈墨瞪了他一眼,林助理默默閉嘴,不明白不過是坐那個位置而已,這兩口子也能吵得不可開交,到底是兩個人都太倔強。


    “我不開車,我剛剛喝了酒,所以你坐後麵來,前麵副駕駛座危險。”沈墨不肯妥協。


    他也不明白,他為了她好,怎麽她這麽狗咬呂洞賓,副駕駛座是比駕駛員的位置啊還危險的地方,這女人有沒有常識,為什麽每次他為她好,她總是不領情,也從來隻會感情用事而不能理性分析。


    小小的事情也是一樣,說了給他時間,也告訴了她自己的難處,小小又沒有傷害她一分一毫,反正有他保護,他也不會容任何人傷害她,為何她就是不信,不聽。


    每次都是這樣,兩個人總是好了一段就會爭吵,一個不明白為什麽她就是不妥協,一個就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這麽專治不能體諒她的心情。


    兩個人僵持不住,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


    阮冰下了車道:“如果你不送我去沒關係,我找人送我。”


    “你要找誰?”沈墨眼神有些怒火在氤氳,“歐子淵今天肯定不能出門了。”


    阮冰心裏想好啊,原來果然是你這家夥搗鬼。


    於是,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道:“你以為我隻能叫歐子淵嗎?我多的是人可以叫。”


    沈墨優雅地一笑,將手插入褲子口袋,看著她:“那你叫一個來試試?”


    阮冰黑著臉瞪了沈墨一眼,直接將電話打給了五叔:“五叔,能不能你送我去醫院啊?我想去看一個病人,沒有車,嗯——謝謝五叔了。”


    過了一會兒,紮著馬尾辮的五叔開著他的小破車就晃悠著來了。


    阮冰扭頭,挑釁地道:“好了,沈總,麻煩你在前麵帶路啊。”


    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個車子更不安全,算了,你做副駕駛座。”


    說完,他將她一把推上副駕駛,自己卻坐在了駕駛座上,阮冰掙紮著想離開:“你有病啊,五叔看到我叫了他,又不坐,會罵死我的。”


    沈墨粗暴地將安全帶替她扣上,飛快發動了車子:“你本來就欠罵!”


    阮冰一下子不動了,反正也是白費力氣,車都開了,她隻好拿出手機想給五叔打電話道歉,結果五叔非常有性格地掛了她的電話。


    阮冰:“……”


    完了,五叔肯定生氣生大發了,氣得她又憤怒地瞪了沈墨一眼,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她大概已經將沈墨捅穿。


    一路上,大家誰也不說話,溫度仿佛降低到了冰點,林秘書艱難地偷偷解開一顆領口的扣子,然後再一顆,奇怪,這車裏的空氣是不是被抽走了?怎麽讓人感到一陣陣窒息?


    到了醫院阮冰一路沉默和沈墨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看到沈閔文在將什麽東西往枕頭底下藏。


    沈墨眼疾手快,一把從他枕頭下掏出一包肉幹。


    “這是怎麽迴事?”沈墨陰冷地看著沈閔文。


    沈閔文咳嗽了一聲,沈墨按鈴將護士叫過來:“怎麽迴事,我不是找了看護嗎?看護呢?”


    “好像上廁所去了,他看了老爺子一天,剛剛離開一會兒,沈先生,這,對不起啊,我給您再換一個看護?”小護士戰戰兢兢地道。


    沈墨冷冷地道:“算了,他既然不要命,找多少看護也是枉然。”


    小護士一走,沈閔文就打發脾氣:“你這個不孝子,我就知道你恨我,早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沈氏就是你的了,再也沒有人能在你麵前指手畫腳,別以為我不知道。”


    沈墨冷冷地抿著唇:“就是這樣,所以你盡可以多吃點,在感染急救一次。”


    沈閔文罵道:“我偏不吃,我明天就好給你看。”


    沈墨嘖了一聲,帶著肉幹走出去。


    沈閔文見阮冰一直看著他,終於老臉一紅,嘟囔了一句道:“我沒吃,我就舔舔。”


    “爸爸,是不是很難受?不然你肯定不會想要吃什麽肉幹。”阮冰摸著沈閔文的肩膀坐下來,有些心疼。


    沈閔文抱怨道:“就是難受啊,我的病還沒好,又發了急性闌尾炎,我年輕的時候沒發作,現在老了倒是發了病,哎,媳婦,爸爸可能真的活不成了。可是爸爸放不下你和沈墨啊。”


    阮冰哄著沈閔文睡著,好保證絕對不會偷吃東西,這才走出來,卻看到沈墨卻是坐在沙發上已經睡著。


    她走過去的時候,時候吵到了他,沈墨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神又冷又可怕,阮冰不由得嚇得一個激靈。


    沈墨看到是阮冰,眼神立刻柔和了下來,他好像忘記了剛剛兩個人的爭吵,慵懶地笑了一下:“我爸睡了?”


    阮冰嗯了一聲,轉身想走。


    沈墨道:“去哪兒?”


    “迴家。”阮冰淡淡地道,沒有迴頭。


    “現在沒有公車了。”沈墨跟著站起來一起走,他的大長腿隨便動了兩下,就走到阮冰的身邊,阮冰咬著唇,希望他最好趕快滾蛋,不要來煩他,她現在又開始看到他就想吵架了,和離婚前一樣。


    阮冰沉默不語,沈墨卻繼續道:“如果自己搭計程車,這麽晚會碰到變態殺手。”


    阮冰的腳步微微一頓,最近,楚喬帶她重溫了一步韓國的片子叫做《盲證》,她一邊怕一邊看,現在心裏哈子有隱影。


    她的腳步有些僵硬,但是為了爭口氣還想努力一下。


    “還有鬼,萬一司機迴過頭沒有臉——”沈墨繼續慢悠悠地道,他的腳步忽然頓住,“算了,你想走就走吧,奶奶家那段路有路燈沒?”


    答案當然是沒有,阮冰咬牙切齒地站住,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家夥故意的,她記得自己曾經半夜怕鬼睡不著,給他打電話。


    往日溫馨的記憶,卻被他用來在現在對付她,果然商人嘴臉,無所不用其極。


    她憤憤地轉頭,瞪著沈墨,沈墨走過去,看著她拚命瞪大的眼睛,忽然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別瞪了,眼珠子要掉了,走吧,我送你。”沈墨含笑道。


    阮冰隻好低著頭,從底下瞪著他,猶如怨靈裏的那個娃娃一般,她其實真的很想和他翻臉,痛快吼他一頓會怎麽樣?大不了撕破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撕破臉了。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唿吸裏都帶著火藥味。


    結果沈墨卻將她帶到一家二十四營業的餐廳加酒吧。


    阮冰繼續瞪著他:“你什麽意思?”


    “抱歉,是楚喬和約翰叫我過來,我先和他們說兩句就送你迴去。等我們從酒吧裏出來,我就都聽你的,如何?”


    “真的?”阮冰殺氣騰騰地問。


    “當然是真的。”沈墨肯定地道。


    阮冰繼續道:“那你發誓,如果你再不信守承諾,你就去死!”


    沈墨的臉黑了下來:“我是答應你要送你迴家,但是,我沒說直接送。還有,你是多希望我去死。”


    阮冰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你才知道。”


    說完,她氣唿唿地從車裏走出來,隻覺得憋到吐血,她想,快受不了,自己估計今天就會發瘋。


    她板著臉低著頭一路走進酒吧,環顧四周,果然看到楚喬和約翰非常親密地坐在一起,楚喬還在喂約翰吃蝦。


    她走到楚喬麵前道:“誒,楚喬你站起來一下。”


    楚喬莫名其妙地站起來,阮冰一屁股坐在楚喬的位置上,剝開一個蝦,對約翰道:“乖,啊——”


    約翰目瞪口呆。


    楚喬無語地拍拍阮冰的肩膀道:“小冰,你搞什麽啊,為什麽要搶我的男朋友。”


    “如果你現在送我迴家,我就不搶你的男朋友,不然,他又沒一賣給你,我們見者有份!”阮冰勾住約翰的脖子,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小帥哥,不要跟楚喬姐姐,其實我比較適合你,你信不信。”


    楚喬快要發瘋:“沈墨你管不管你的老婆?”


    沈墨黑著臉走過來,就算他知道阮冰隻是想氣他,但是他還是會生氣。


    她竟然摟著那小白臉的脖子,甚至,胸都要貼到那小白臉的身上去。


    約翰受寵若驚道:“喔,阮秘書,上次那個手銬y我很喜歡,能告訴我都能怎麽玩嗎?”


    阮冰甚至一僵,將約翰推開,煩人,熊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喬見狀忙將約翰推到一邊,自己坐在阮冰旁邊,看看阮冰又看看沈墨:“你們玩什麽?怎麽又吵起來了?”


    楚喬才不信,沈墨會容許阮冰在他身邊當秘書呢,而且還不舍得修理她,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想將阮冰追迴來,所以她才提議沈墨將阮冰帶到酒吧來玩,太晚了就不用迴家,說不定就能來個幹柴烈火,想不到阮冰這個遲鈍寶寶,今天的火這麽大。


    “你就說吧,現在要不要送我迴家,我現在累得想死,你們要是想看我死就繼續在這裏折騰我好了。”阮冰雖然是說楚喬,但是,她整個矛頭卻是一直隻指向沈墨的,這種指桑罵槐,連中文其實不算很好的約翰都聽得出來。


    沈墨眼神陰沉地道:“我從來沒打算讓你死。”


    這時候,侍者拿著一個很精致的水晶杯走過來:“您的橘子杯。”


    打開後是一款橘子和冰淇淋做成的甜品,阮冰忽然意識到,沈墨大概是覺得這裏的橘子冰淇淋很好吃,所以想帶她過來品嚐。


    可是,品嚐美食也要跟對人,若是隻她和楚喬來,她此時肯定會滿眼放光,驚喜連連,但是,在已經和沈墨大吵了兩架後,她就算吃也是滿嘴苦澀。


    一把推給約翰:“就一杯,我吃多不好,我們還是給國際友人吧。”


    約翰都看出這兩個人表麵上其實你做什麽我都不在意,但是其實內心卻對對方滿腹埋怨,他看著楚喬道:“阮秘書心情不好,你送她,我沒事。”


    既然合不來,為什麽不分開,不懂華人,在他們外國,離婚是一件很隨性的事情。


    他這句話,卻引來了一片沉默。


    阮冰忍不住拿餘光去看沈墨,其實她很想問問他,這幾天,和她在一起,不快樂,滿是痛苦迴憶,為什麽他還要這麽拉著她一起,而且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兩個人爭來吵去,不是同樣會死很多腦細胞嗎?


    如同他將這些腦細胞用在談生意上,沈氏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何必威了她蹉跎,明明兩個人的矛盾就是完全無法調和的,他們就好像兩頭鬥紅了眼睛的牛,誰也不服誰,除非有一方先被另外一個方用角紮死。


    她說她要死了,不是開玩笑,她真的要死了,痛苦得要死。


    楚喬最後咳嗽一聲打破沉默:“我們大家都來嚐嚐這個橘子杯唄,點了不吃好浪費,阮冰你不是最喜歡吃橘子的嗎?吃兩口吧,然後我送你迴家。”


    阮冰看著楚喬淡淡地道:“你的話,我信得過,好過某人總是言而無信。”


    其實阮冰知道,沈墨唯一的一次毀約,就是在小小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他都是將承諾看成生命的人,就像今晚,他確實沒說馬上送她迴家的話,隻是她自己這麽理解。


    但是,女人發起脾氣來,哪裏有道理可言,隻會為自己的生氣找理由。


    沈墨看著阮冰,不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有一種叫人心碎的感覺,他站起來什麽也沒說地走了出去。


    阮冰捏緊手心,低頭用力吃她麵前的冰淇淋。


    其實她應該這幾天來姨媽,原本不該吃這種冰的東西,但是誰還管這些。


    沈墨走出去,撥通了一個電話:“查得怎麽樣了?”


    那邊很煩惱地道:“不好查,我們請了最好的專家對小小留下的病曆做了檢查,都確診她確實是瘋了,而且還帶著強烈的抑鬱症,除非你一直用麻醉藥讓她昏迷,不然——頭,你還是要忍著點,那她哥哥那邊不是答應我們三個月內和我們聯係嗎?到時候就可以將這個燙手山藥丟給她哥。”


    沈墨沉吟了一下,語氣非常冷地道:“國內的技術應該很發達,不行的話,一個月後把小小凍起來。”


    “頭,你瘋了。”那邊個非常油滑的聲音尖叫道。


    沈墨卻煩躁地掛了電話,他拿出煙一根接著一根地抽,這是他迄今未止做的最艱難的決定。


    這時候,阮冰和楚喬走出來,看到他還在,染病的臉色不由得掛上驚訝的神情。


    隨意,她隻是沉默地從他身邊走過,沈墨靠著牆壁,沒有追上去。


    阮冰上了車,忍不住看了下後視鏡,視野裏沒有沈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慶幸還是失落還是兩者都有。


    楚喬送阮冰到門口,然後對她揮揮手:“早點睡,阮秘書。”


    阮冰勉強小了一下,額頭黃豆大的汗珠,在晚上並沒有被楚喬注意到。


    肚子痛。


    阮冰現在有些後怕,醫生是和她說過的,以前做試管嬰兒的時候就有些炎症,之後小產,身體傷得不輕,不能吃刺激的東西,根本不能碰冷水,但是她看著沒事了就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今天一大杯橘子冰淇淋下肚,就忘乎所以了。


    阮冰心裏抱怨男人就是男人,沈墨還巴巴地讓她吃什麽橘子冰淇淋,卻根本不知道女人忌口這些。


    忽然,她聽到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阮冰忽然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甚至不敢往後麵看,慌忙地拿鑰匙開門,因為著急,幾次都沒插入洞眼。


    忽然,腳步聲消失,她驚恐地迴頭,準備看到什麽不對就大叫,但是,身後黑乎乎的什麽都沒有,所幸奶奶特地留了小院外麵的路燈給她。


    阮冰深吸一口氣,再次拿鑰匙開門,卻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


    淒慘的聲音,劃破靜謐的夜空。


    沈墨被嚇了一跳:“你——至於嗎?”


    當然至於,這個人肯定是故意的,之前和她說什麽變態殺手,鬼什麽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嚇得魂飛魄散。


    阮冰擰著眉,心力交瘁:“沈總,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先提出離婚讓你沒麵子,那這次你甩我,可以了吧,”


    她氣得迴頭用力開門,這次,不知道運氣這麽好,竟然一下就捅開了門。


    古樸厚重的鐵門打開,奶奶靜靜地坐在門前,滿頭銀絲在燈光裏顯露出幾分威嚴。


    阮冰愣在當場,沈墨也有些尷尬起來,他走過去,對著奶奶規規矩矩地行禮:“奶奶。”


    “你和阮冰不再是夫妻,我也不是你的奶奶,沈總太客氣了。”奶奶冷漠地道。


    沈墨卻難得恭敬:“別說我和阮冰還沒簽離婚協議書,就算我們真的離婚,以我們兩家的淵源,叫您一聲奶奶也不為過。”


    奶奶歎氣看了沈墨一眼,然後道:“阮冰甚至弱,有什麽事情快點談完,讓她早點休息。”


    阮冰明顯地感覺到了奶奶的偏心,對著趙瑾年如此的不假辭色,但是對著沈墨卻是有點沒有原則了,果然,奶奶還是想……


    阮冰感到一陣難以言語的壓力。


    林助理走過來,對阮冰道:“剛剛我聽說沈總讓你吃了冰淇淋,我就告訴他了,你是不能吃那些的,所以……”


    林助理地上藥片和熱水,也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的,他們怎麽得來的。


    不說還好,一說,阮冰更是感覺肚子好像刀子割一般地疼。


    她咬著牙,拚命地不讓自己在沈墨麵前顯露出軟弱:“進來吧。”


    他不過是想進來看她一眼那就看吧,阮冰不肯承認就是因為他遠道送藥過來,她心裏還是無法就這麽將他趕走。


    畢竟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鐵石心腸。


    兩個人做下,沈墨盯著她,有些認真:“先吃藥。”


    阮冰別他的眼睛盯得難受,隻好先將藥吞下去,不知道是什麽藥,是有藥片,卻沒有包裝。


    吞下去後,肚子原本的冷痛被一陣熱燙包圍,好了一些,而且阮冰感覺到越來越好。


    她呆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這麽相信他,什麽也不問就吃了他給的藥,萬一是毒藥呢?


    她苦笑,畢竟做了這麽久的夫妻,她對他終究不夠防備。


    不然如何會被傷得這樣的深?


    沈墨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阮冰其實他有在查甄小小,但是,查出來的結果沒有改變。


    但是,他還是想到的了別的辦法,或許能讓小小早點搬出沈家,冰凍就好,兩個月後再蘇醒她,隻是心裏還是充滿的愧疚,建立在小小的痛苦之上,讓他無法將實情告訴她。


    兩個人久坐了一陣子,忽然沈墨的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阮冰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心跳快得仿佛要窒息,一種莫名的怒氣和絕望再次劈頭蓋腦地壓了下來。


    沈墨眉頭緊擰,拿起來按掉。


    但是那邊的人顯然非常有耐心,過了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即便沈墨已經調了靜音,但是在這寂靜的夜裏,卻是被纖毫畢現地暴露了出來。


    阮冰忽然苦笑了一下,這個場麵是如此的熟悉,每一個有小三的連續劇裏,都會有這樣的劇情,想不到,在現實生活裏也會讓自己碰到。


    何其滑稽。


    “你不接嗎?如果覺得這裏不方便,可以迴車上去接。”阮冰自己的聲音很平靜,是啊,刻意忽略掉那個女人存在的事實就以為真的沒事嗎?


    自己還是太傻了,太傻。


    沈墨眸色微沉,將手機交給林助理:“替我迴電話,就是我還有事。”


    “別,你沒有什麽事,沈總天色不早,我想你也該迴去了,不然你家裏的那位該著急了,你別告訴我不是她打來的。”阮冰的話語句句酸刻,將自己和別人都割裂得鮮血淋淋。


    林助理還在猶豫,這時候,這個催命的電話再次鍥而不舍地響了起來,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或者羞恥。


    阮冰站起來一把奪過林助理的電話,扔給沈墨:“接吧,我可以不聽。”


    說著,阮冰轉身想離開。


    “你可以不用離開,沒有什麽不能讓你聽的。”沈墨沉聲道,然後他打開了電話收聽。


    阮冰轉頭,淩厲憤怒地看著他,所以,他這麽晚過來,找她,真正的目的隻是來向她秀恩愛的。很好,她看出來了,沒有她的日子,他過得非常好非常自然,不僅僅各個家族都將自己驚醒培養的女兒送來給他挑選,家裏還有一個噓寒問暖的前女友。


    而她卻在他麵前過得一團亂。


    為了贍養費拋棄自尊迴頭做他的秘書,別他一點點勾引和戲弄耍得團團轉,身體不好還要靠他來送藥。


    他看著她一點點變得更慘,所以現在是最後一步了嗎?讓她看看,他和她的前女友是多麽恩愛!明白自己太自不量力,早該讓出沈夫人的位置,既然是麻雀,就不要指望飛上枝頭當鳳凰?


    剛剛已經慢慢好轉的疼痛,似乎又劇烈了起來,阮冰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就是想聽聽,想看看,那個小小和她的前夫到底是怎麽恩愛的,他們不是就要給她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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