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越跳越快。由於我們把手電筒熄滅了,對方的手電筒估計因為快沒電的原因,比較暗淡。那種程度的亮光隻能讓人在黑暗中找到方向,估計近距離也很難看清楚對方的麵孔。我們也沒辦法憑衣著判斷那兩人是不是阿春和阿森,因為連衣服也快看不清楚了。而根據身體輪廓也判別不了。因為軍人們的身材都差不多,都是高大壯實。


    我看到前麵有黑影閃過。那肯定是阿毛和馬騮。他們一起撲過去,那兩“人”被撲倒,手電筒隨即掉下。馬騮和阿毛跟那兩“人”扭打起來。


    由於手電筒掉到另一邊,完全看不到他們那邊的情況。隻聽見因扭打而發出的拳腳身體碰撞聲和馬騮他們的喊聲。


    隨後曹隊長打開手電筒照向那邊。隻見馬騮已經把其中一人按在地上製服了,而阿毛還在跟另外一個人扭打著。


    “跟阿毛扭打那人的反擊動作不像行屍走肉能做出來的!”曹隊長說。


    “那他們是?”


    “阿毛,住手,所有人都住手!”曹隊長大聲喊。


    阿毛和另外一個人都停住了。阿毛隨即打開手電筒,驚訝地說:“青衣,是你?”


    “自己人?”馬騮驚訝地打開手電筒,“是福生!”他放開了被製服的那個人。


    我和曹隊長趕緊跑過去。發現那兩人都是部隊裏的軍人,這時我才放下心頭大石。


    “隊長,是你們!”青衣看到我們也十分驚訝,估計他怎麽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出場。


    “福生,你怎麽不吭聲!我差點把你幹掉了!”馬騮說著伸手把福生拉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你製服了!奶奶的,你不是偷襲的話,我才不會那麽容易被你製服!”


    “我們還以為你們是阿春和阿森!”阿毛說,“嚇死我們了!”


    “你們什麽眼光啊!”青衣不滿地說。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其他人呢?”曹隊長問。


    “你們太久沒迴去,張大師讓我們來找你們!”福生說。


    “怎麽迴事?張大師難道不知道這裏很有可能讓你們有進無迴嗎?”曹隊長說,“他是怎麽說的?”


    隨後福生和青衣把事情簡略地告訴了我們。


    我們跑進陣法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迴去。張大師已經料到我們出事了。所以他要想辦法接應我們。張大師推算到太極森羅陣法十多分鍾會運轉一次。運轉後,原本的地方就會改變,所以一般人進去後想出去很難。但張大師抓住了這個規律,他命青衣和福生拿上指北針朝我們離開的方向走上一段距離然後發射信號彈。


    張大師還表示如果指北針在不停打轉就不能再前進,如果不打轉的話就向前走五分鍾,隨後放信號彈,在原地等三分鍾,沒看到我們就原路返迴,來迴絕對不能超過十五分鍾。這樣他們就能在道路沒改變的情況下迴到原地。


    福生和青衣的手電筒快沒電了,所以想盡快迴去。但他們發現指北針突然失靈了,剛才還好好的,但現在一直在打轉。他們剛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是看著指北針。


    “你們記得迴去的路嗎?”曹隊長問。


    “指北針壞了,找不到迴去的精確方位。但我記得大概的方向!”青衣說。


    “走吧!朝那方向走走看!”曹隊長說。


    雖然指北針不能指示方向了,但士兵們的記憶還不賴。我們沿著士兵記憶中的路線一直走,很快就找到大部隊。眾人看到我們平安迴來都高興地過來迎接。


    我有一種在茫茫的大海中漂泊了很久,終於看到有陸地的感覺。雖然這片陸地是一個無人的孤島,但總算可以踩著鬆軟的泥土,看著綠油油的樹林,還能聽到蟲鳴鳥聲。我發現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而且這幸福太簡單不過了。


    徐莉高興地走過來,她詢問我們是否受傷了。我們都對她的熱情表示謝意!


    有了剛才的經曆後,曹隊長把物資重新分配,盡量把物資平均分。因為剛才我們落單的時候發現,如果把不同的物資讓不同的人背,不小心落單的人可能很難存活。如果落單的人背的全部都是糧食,會讓大部隊挨餓。


    隨後我們把剛才的經曆都告訴了大家。曹隊長的決定是不再追尋阿森和阿春。我們不能再把性命搭上去了。不管他們死了沒有,總之我們一路上都會留下標記,如果他們真的沒死,應該會跟上我們。但我個人覺得這可能性並不大了。因為最後證明他們死亡的是我,以他們那種傷勢,如果沒有死的話,我會覺得他們一開始就不是正常人。我想表達的是遇到那種傷勢死不了的可能隻有原本就死去的人。


    在聽完我們的經曆後,大家都覺得十分惋惜。但唯獨一個人臉色不僅僅表現出惋惜,他更多的是驚恐。


    隻見張大師大驚失色地向曹隊長拿迴羅盤,隨後他不停地看著羅盤和手表。


    “張大師,你怎麽了?”我奇怪地問。


    “你們確定剛才碰到的兩處機關都隻聽到有聲音,但沒任何反應嗎?”張大師問。


    “是的!怎麽了?那應該是啞火的機關吧?”我說。


    “你們是在哪個方位碰到?”


    “剛進去沒多久觸碰過一次!出來前觸碰了一次!”


    張大師用手指在計算著,突然把眼睛瞪得像貓頭鷹那麽大,仿佛就想用眼睛吃人了。他急忙說:“糟糕了,所有人趕緊拿起行李,我們要馬上出發!”


    “張大師,發生什麽事了?”我問。


    我們身後的洞口突然關上,那洞口是連接通下來的樓梯的出口。


    張大師看了看身後的石門,說:“沒時間了,邊走邊解釋!所有人都跟緊我!快點!”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被張大師的話弄得緊張起來。大家快速收起營地燈,隨後出發。


    “你們剛才觸碰到那兩個好像沒有任何反應的機關其實現在已經在運轉了。”張大師邊走邊對我說,“隻是發動需要點時間而已。”


    “這機關很厲害嗎?”


    “你看看羅盤!”張大師把羅盤遞給我,此時指針依然在不停轉動,“我之前說過,隻要走到羅盤失靈的地方,那裏就會有危險。現在我們走到哪羅盤都失靈了。”


    “我們究竟觸動了什麽機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太極森羅裏麵的全殺機關,名叫兩儀殺!”


    “全殺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問。


    “就是字麵意思,把進入陣法裏的所有人都殺掉。機關觸發後,太極森羅裏不會有安全地方!”


    “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因為開啟這個機關需要一段時間!我們要在機關開啟前找到生門。”


    “那……”我剛想說話,隻聽到整個區域都響起了轟隆聲。聲音震耳欲聾,甚是浩大。


    此時我發現地麵出現水。


    “哪來的水?”我奇怪地說。


    “兩儀殺已經發動了!”張大師說,“沒想到是水攻。這裏設計得比較矮應該是為了方便水攻。我們要趕緊。”


    “這裏很大,水應該沒那麽快淹沒我們吧?”


    “你以為設計者沒想到這個問題嗎?”張大師說,“這裏很快就會被淹沒!”


    我們才跑了幾步路,原本地上是一灘一灘的水,但現在水已經淹沒了腳掌,那種速度真的很嚇人。現在是冬天,雖然廣州冬天的溫度不會到零下,但現在估計也隻有幾度,所以水隻淹沒了腳掌我還是覺得特別冷。


    轟隆聲一直沒有停,我們都被嚇得夠嗆。我一直牽著徐莉的手往前跑。由於隊伍是張大師帶頭,他畢竟年紀大,跑不快。我們看到都急了。曹隊長立刻命四人分別架起年紀最大的張大師和李教授往前衝。我們的前進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但水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上了好幾倍。


    我們才跑了幾分鍾,水已經到膝蓋了。現在已經跑不起來了,隻能快步往前走。但最頭痛的是一直都有很強的波浪把人往後退。估計出水口在前方,而且出水量非常大,不然也不會掀起這麽大的波浪。我們越走越慢,越走越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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