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一迴事?”在洞口的肥寶說。


    我摸著下巴思考著,說:“也許狐蝠的屍體就是從那裏被運走的!”


    “裏麵會不會有更危險的東西在?”小螢說。


    “有可能!”我說,“但眼下隻有這裏有路了!”


    “我站在這裏明顯感到有風吹過來。”肥寶說,“裏麵有可能連通外麵。我們隻能走這裏!”


    “走吧!”我說,“小螢你先上。”


    小螢身手不及肥寶,不可能像肥寶那樣攀爬上去。我蹲下讓小螢踩在我的肩膀上,接著把她抬起。她舉起雙手,肥寶趴在洞口把她拉上去。


    因為洞隻能容納一個人,所以我叫肥寶先爬進去,然後再讓小螢進去。隨後我攀著岩石向上爬。我也不像肥寶那麽好身手,期間滑了幾次下來,幸好沒什麽大礙,在上麵看得小螢連聲叫小心。而肥寶先進洞裏麵,沒看到我,他隻在裏麵不停地催促我快點。最後我爬了一半,另外一半路程在小螢幫助下順利完成了。


    我們一個緊跟一個地趴在洞裏。我把混動手電筒遞給肥寶,讓他探路。隨後我們三人沿著洞口往前爬。順著肥寶手電筒的光,我看到四周都是幹了的血跡。血跡很新鮮,應該幹了沒多久。


    這裏地麵很粗糙,所以爬起來相當吃力。身體所到之處都是凹凸不平。這裏有被挖掘的痕跡,但工程很粗糙,不像用工具挖掘成的。剛才我判斷這裏是通風口,小螢也說得對,通風口不可能開得那麽大。通風口太大,這裏就起不到保密作用。其他人很容易能通過通風口爬進來。估計這是後期狐蝠挖掘出來的。而狐蝠的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應該就是通過這條密道出入。也許裏麵很有可能有狐蝠。


    在爬行期間,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肥寶和小螢,要他們提高警惕。這裏周圍漆黑一片,容積又小,讓人相當壓抑。自白雲山的遭遇後,我的心理素質大大提高了,但我現在擔心的是小螢。這種壓抑的環境如果待久了很容易讓人精神崩潰。所以我在後麵不斷催促肥寶快一點。一是真的想肥寶爬快一點。二是讓小螢轉移注意力。心理學有研究表明,一般人是不可能同時集中精神想兩件及以上的事情,這叫轉移法。轉移法是心理學上減壓的一種方法。我要小螢以為我很煩躁,接著她會來安慰我,雖然我的思想會一定程度影響到她,使她也覺得煩躁,但這樣的話她就沒時間去想這裏壓抑的環境,她的精神就能保持清醒。


    一切都正如我所料,前麵的肥寶一直說我不要煩他,他已經盡力在爬了。而小螢則經常安慰我,說我們很快會到。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們爬行的速度比較慢,但爬了十多分鍾就聽到肥寶說到盡頭了。肥寶拿著手電筒把頭探出去看了好一會兒,說:“外麵雖然跟我們剛才爬進來的地方要狹窄,但比較長,看不到頭。”


    “看不到盡頭嗎!”我說,“仔細看看附近有沒有狐蝠什麽的?確定沒有才出去。”


    肥寶再把頭探出去看了一會,接著說:“應該沒危險,我先下去看看。”


    肥寶下去後,接著是小螢。小螢在我和肥寶的幫助下,順勢滑了下去。洞口離地麵有四五米高,但下去相對容易,我順著凹凸不平的牆壁,慢慢地爬了下去。


    此時我看清楚了這裏。這裏比外麵狹窄很多,而且這裏並不是山洞的模樣,而是很明顯的人工構造。這裏沒有了鍾乳石,牆壁平滑,地上鋪著石板。路的兩邊放著一個一個的鐵盆。盆上裝著些木頭,估計這些鐵盆是照明用的。因為年代久遠,鐵盆早已經生鏽不堪,有一些已經變成一堆鐵屑了。


    我用混動手電筒往裏麵照,居然看不到盡頭。


    讓我心寒的一幕出現了,剛才在通道內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外麵,此時我看到地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處。


    “我們到底走還是不走!”肥寶說,“看著這血跡就覺得恐怖!”


    “你猜!”我說。


    “猜你老板!”肥寶從口袋中拿出煙抽起來,“剛才的情況太緊張了,都沒時間抽煙。現在要抽支煙壓壓驚才行!”


    “抽少一點對身體好!”小螢說。


    “小女孩別多事!”


    “哼!”


    “至少我得想個辦法應付有可能再來的狐蝠!”我說,“按照剛才的戰術,狐蝠群再來的話我們就死定了!”


    “趕緊想!”肥寶說,“最多哥抽多兩支煙等你。”他優哉遊哉地抽著煙,剛才那種生死一刻的兇險他完全拋之腦外了,我還是服了他。


    我突然靈機一動,說:“有了!我們造火把!狐蝠怕光,我們每人都拿著火把,狐蝠應該就不敢靠近我們!”


    “按你這麽說,我們每人開著手機閃光燈不就行了嗎?”肥寶說。


    “不行!”我說,“閃光燈是射線,隻能照到一麵。而火把能全方位照明。而且閃光燈會很快耗盡手機的電,不能長久使用。”


    “你要怎麽造火把?”


    “給打火機我!”


    肥寶把打火機遞給我,我接過後走向最近的鐵盆。這鐵盆生鏽太嚴重了,盆底穿了幾個洞,感覺一碰就碎的樣子。


    幸好這裏的木頭保存還好,雖然感覺也鬆鬆散散,但至少還能幹一次架。我從盆裏拿出一條四五十厘米長的木條,打著打火機往木頭點火。


    此時肥寶走過來,說:“你腦子進水啊?這木頭不知道在這裏放了多久,而且還有半隻手那麽粗,你覺得用打火機能點著嗎?”


    “我點著給你看!”


    “小心打火機溫度過高爆炸!”


    我一直點著打火機,打火機溫度越來越高,我的手被燙紅了,木頭也不見得有什麽反應,隻是在微微冒煙。一般的陳年老木由於受過潮濕等各種原因,很難點著。但我熄滅打火機,等打火機降溫了,再燒。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木頭突然就著火了。


    肥寶驚訝地說:“科少,你會變魔術嗎?剛才也隻是在微微冒煙,有一點點火星而已。為什麽現在突然就點著了。”


    “說你豬腦袋就是豬腦袋!”我說,“你沒看到木頭末端有一層白色的東西嗎?”


    “那是什麽?”


    “蠟!”我說,“古代都是用蠟或者油做照明燃料!鐵盆底部那一層白白的東西也是蠟!”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你老板的,你能證明這是假的嗎?廢話少說,趕緊找多兩條好一點的木條,沾多點蠟!”


    我把混動手電筒遞給肥寶讓他去找木頭。我和小螢盡量護著剛剛點著的火把不讓其熄滅,畢竟那些蠟已經年代久遠,混了很多雜質,所以燃燒效果不好。要讓火把充分燃燒,然後再在鐵盆沾多一點蠟,一條粗糙的火把就完成了。


    肥寶很快就找來了兩條像樣一點、沒怎麽被燒過的木條。我們大概弄了十多分鍾,終於弄好了三支火把!我們還用袋子收集了很多蠟,把蠟壓成一塊一塊的蠟條。隻要火把快滅時往上麵抹上蠟,它就會燒得更旺盛。而且燃燒的是蠟,木頭不會被燒掉。這種方法是我和肥寶、阿明三人小時候鑽我村山上的防空洞遺址的時候發明的。雖然簡陋,但很實用。


    隨後我們繼續前進。剛才還沒有這種感覺,但現在看著地上那條血痕,每走一步,心就會緊張地猛烈跳動一下。一陣陣心驚肉跳的感覺從心裏湧出來。


    為了緩解恐慌緊張的情緒,我打算跟肥寶吹水。我剛想開口,但停住了。我們三人都停住了腳步。因為我們發現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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