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寶雖然斷了手骨,但他皮粗肉厚,受的都是些外傷,所以被允許迴家休息。而我雖然沒有受皮外傷,但醫生說我醒來的時候胡說八道,現在雖然沒事,但我精神還是不穩定,所以要留院觀察幾天。


    阿明那邊有他爸爸媽媽和小螢照顧,而我這邊隻有媽媽在照看。媽媽打算把舅舅叫來幫忙,但肥寶說可以幫忙看著我,因為肥寶跟我一樣,都是一個閑人,他有的是時間。並且他作為白雲山探鬼計劃的總策劃人,最後我們行動小組損兵折將,他覺得自己是最大的責任人,他想做點什麽作為補償。因為阿明家裏條件不怎麽好,雖然吃住不是問題,但突然要拿出一大筆錢來幫阿明治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的病,他們家有點吃不消,所以阿明的醫藥費肥寶全包了。而我的醫藥費,媽媽說不用他付,肥寶也不敢逆我們家女王陛下的意,所以隻好作罷!


    肥寶的預言相當準,阿明的事情隻能先由他來調查。因為媽媽白天寸步不離地看著我,我不能出去調查,她在的話我們也不能談論那晚的事情。好不容易說服了她,讓她晚上迴去睡覺,肥寶留在醫院照看我。


    其實我也沒什麽大礙,能走能***神正常,也不像肥寶那樣斷了一隻手。醫院就是坑爹,想坑我幾天住院費而已。


    媽媽晚上十點鍾才迴家。她臨走前還千叮萬囑要我和肥寶不準的晚上出去。當然了,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敢不聽媽媽的話。這時隻有我和肥寶。這樣我們的交談就方便多了。肥寶跟我說,我的手機因為摔了幾次,裏麵的零件損壞得比較嚴重,一時半刻修不好,要等一陣子。肥寶一邊說還一邊罵我用這些不耐摔的國產貨,太沒出息了,關鍵時刻掉鏈子。肥寶還跟我說,初步鑒定,我的手機沒有進水的痕跡。


    我驚訝地看著肥寶。這不可能,我那晚明明跟小李一起潛入水中了。但肥寶說也有可能因為隔的時間太長,水早已經幹了,檢查不出來。


    肥寶這幾天一直在調查白雲山的事,他從警察口中得知了一些讓我瞠目結舌的消息。他在報警的時候說過粵韻畫坊裏有一口棺材,鬆濤別院有一個恐怖的娃娃和一個神主牌,當然了,肥寶沒告訴警察那娃娃會自己吊在一樓然後微笑。他還告訴警察鬆濤別院的湖裏有一條兩三米多長的紅錦鯉。但從警察口中得知,這些東西一樣都找不到。警察一度認為肥寶也跟阿明一樣被嚇傻了,在胡說八道。


    我驚訝地看著肥寶,我懷疑我們那晚把車開到白雲山後,在停車場裏就睡著了,後麵的事情都是發夢。但這也說不通!不可能三人都發同一個夢,阿明雖然神經失常不會說出我們的經曆,但我和肥寶都能說出在分開前的經曆。


    “這是怎麽一迴事?”肥寶問。


    我咬著手指頭在細細思考,究竟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證明我們那晚不是在做夢。突然我想到了一點。


    “那村子,查一下那村子在哪裏!”我說。


    “要怎麽查?在白雲山哪個方位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有衛星地圖!”


    由於住院無聊,我讓媽媽幫我把家裏平時用來炒股的手提電腦帶來。此時我打開手提電腦,上網尋找白雲山附近的衛星地圖。


    “這麽大的村子,這麽大的天坑,在衛星地圖裏肯定有顯示。”


    肥寶也湊過來看。


    我在白雲山的衛星地圖裏找來找去,看來看去,驚訝地看著肥寶。白雲山周圍都是高樓大廈,哪有什麽古村!更不用說天坑了。而在白雲山裏麵也找不到村落,因為白雲山不是特別高大,衛星地圖一眼看完。


    肥寶跟我同樣驚訝,他也無語地看著我。事情已經玄到了極點。不是因為還有那麵銀鏡在,我真的以為那晚我們都是在做夢。


    “對了,還有那麵鏡子!”我對肥寶說,“拿出來!”因為我被媽媽監視了,所以鏡子給了肥寶拿出去調查。


    肥寶從他的背包裏拿出鏡子,說:“鏡子方麵我已經托了很多朋友,還有爸爸一些喜歡古玩的朋友去調查。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也沒有人認識這些文字。明天我再拿去廣州的古玩市場問問那些古玩店的老板。實在不行就到bj潘家園一趟,那裏的古玩市場聽說是全中國最發達的。”


    “你是不是《鬼吹燈》看多了!還潘家園!”


    “bj真的有潘家園這樣一個地方的,並且真的是倒賣古玩很發達的地下市場!”


    “寶哥,不管有沒有潘家園這一地方。但這世界上有網絡這東西!”我說著用手機拍了銀鏡的正反麵,還把鏡子後麵的四個字做了特寫,“遲一點我把這些照片發到社交網站和一些古玩貼吧上問問!”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隻有你的手機通訊錄和這麵鏡子了。”


    “還有阿明!”我說,“隻要他恢複神誌,我們就可以從他口中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對!”


    說到阿明,我們兩人的心裏都不舒服。總感覺是我們害了他。我們打算再去看看阿明。


    我們走向阿明的隔離房。還沒到就聽到阿明大喊大叫著說有鬼。我們立刻衝進去,隻見阿明依然縮在角落裏,誰也不準靠近。一旦靠近,他的叫喊聲更加激烈。因為太晚了,這裏隻有他爸爸在照看著。叔叔也不敢靠近阿明,他想等阿明冷靜下來、睡著了再抱他上床。


    據醫生說,阿明每到晚上精神更加失控,他一定要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把窗簾拉上,外麵走廊的燈也要全部打開,不然他就會大喊大叫。剛才的大叫是因為窗簾被外麵的風吹開了,所以他害怕得又大叫起來。叔叔趕緊過去關窗,然後拉起窗簾,阿明的神色這才漸漸穩定下來。但嘴裏還在不停地小聲說著這裏有鬼,附近有鬼,到處都有鬼。此情此景我看到了十分心酸。我很想過去安慰他,但一靠近,他又失控了,根本沒法靠近他。


    我把今天沒有喝的牛奶拿了過來,我放下牛奶跟叔叔打了聲招唿就和肥寶出去了。我們都不敢麵對這樣的阿明太久,每次看到他,我們的心都如刀割!


    我們出了阿明的病房後,停在了走廊上。我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那明亮的光管,我緊緊地握著拳頭,心中已經暗暗地下了決心,“肥寶,不管把阿明弄成這樣的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我要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肥寶緊緊地盯著地麵,由於太用力握拳,他全身都在發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我們迴到我的病房,一進病房我驚訝地衝向窗口。


    “科少,怎麽迴事?”肥寶見我舉動相當奇怪於是問。


    “剛才我看到窗戶外麵的樹上好像有一個人!”


    “什麽?”肥寶驚訝地跑過來。


    我的病房在二樓,我看到樹上沒有人後,立刻往樓下看,但什麽也沒看到。


    “不要說這種話嚇人好不好!”肥寶說,“這裏什麽也沒有!”


    “可能是白雲山的經曆後讓我多心了,看到那些樹枝圍起來像人就以為有人在那裏偷看我們。”


    “你太累了!”肥寶拍著我的肩膀,“安心療養,等你出院後再跟我一起調查阿明的事吧!現在晚了,睡吧!”


    “嗯!”


    後來的日子裏,我還不時發惡夢,夢到那晚的事情,夢到小李。每次都被嚇醒!那晚的事情都瀝瀝在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好轉了。


    肥寶的預言還在延續。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料到了,但沒想到是這麽嚴重而已。我醒來後留院觀察了一個星期就出院了。出院後才知道媽媽向公司請了一個無期限假期。為什麽她能這樣做?很簡單!她是公司的第二把交椅,並且第一把交椅,公司的第一大股東就是我外公,她老爸。這種家族式管理的公司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很容易造成權利的濫用,公司規則沒能執行到底,“皇親國戚”可以搞特權。我從來都很厭惡這種公司,所以一直沒進去工作。(其實是我為人散漫,喜歡自由,所以才找個這麽高大上的理由!嗬嗬!)


    媽媽的行為說明我已經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她請假為的就是能無時無刻看著我,不準我亂來。白天她就呆在家裏,肥寶知道這件事之後也不敢來我家炒股了。我想出去的話一定要跟她匯報,她批準了才能出去,但出去一定要她跟著,連去探望阿明也不例外。而晚上統一實行宵禁。


    沒天理啊!人性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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