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寶驚驚駭駭地來到窗前,這裏的窗也十分奇怪,雖然是鑲著玻璃,但裏麵有一層白布把窗戶封得死死的,讓人看不到裏麵。肥寶一手拿著手機照明,一手抓著靠他那邊的一扇窗戶,用力一拉,但絲毫沒有反應。肥寶再用力,還是拉不開。


    “怎麽迴事?”肥寶驚訝地說,“剛才不是往外開的嗎?怎麽拉不開?”接著他又試著往裏麵推,但還是絲毫不動。


    我的心一驚,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才不是能開能關的嗎?現在為什麽又上鎖了?有人在搞鬼嗎?還是真的有鬼?這也太邪門了!


    “這也太邪門了。”跟我有同樣疑惑的阿明說,“剛才不是能開的嗎?”他的聲音比剛才任何一次都顯得尖銳而驚慌。


    “不會吧!”我也走過去,用力拉了一下窗戶,沒反應,又推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開,“怎麽迴事?”


    “他老板的!”肥寶驚慌之餘還帶有憤怒,“在耍本大爺嗎?”他用力搖晃著窗戶。


    “你幹什麽!”我問。


    “管他人又好,鬼又好?拆了窗戶自然能知曉。”


    我連忙阻止肥寶,說;“這裏存在太多謎團了!按剛才我的推斷,這個窗既然剛才能打開,在沒外力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自己上鎖的。不管裏麵有人也好有鬼也好,它們應該是不想我們進去。”


    “剛才也沒有看到什麽外力,窗戶也不是自動打開!”肥寶說。


    肥寶的這個疑惑就像迎頭給我一棒,仿佛推翻了我之前的推論。我左思右想,於是說:“如果剔除人和鬼所為的話,還有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肥寶連忙問。


    “這棟斜頂飛角樓可能有機關!窗戶能自動打開,並且能自動上鎖。我們有可能觸碰了某些裝置,啟動了機關。”


    “這裏為什麽無緣無故裝上機關,剛才我們看到的鬼影又是什麽?還有……”


    “你真的以為這些事都是我安排的?我是創世神啊?這些劇本是我編寫的嗎?”我由於害怕,加上被各種謎團困擾著,所以顯得很不耐煩,“這些問題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現在怎麽辦?”肥寶見我開始發爛,也沒跟我去爭論了,“要不我先把窗戶拆下來,看看裏麵再說。”


    “先不要硬來。不管裏麵有人有鬼還是有機關,他們都有可能是不想讓我們進去,可能裏麵有什麽東西是不能給我們知道的。我們硬來可能會惹怒裏麵的東西,或者觸發機關,我們會更危險。”我說,“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推測而已。二樓全部窗戶我們都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再做定論!”


    我們在二樓外麵的走廊繞了一圈,這裏的全部窗戶裏麵都被白布封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到裏麵是什麽情況。我們全部窗戶都試了一遍,沒有一個能打開。


    我們正納悶地站在通向走廊的木門前,望著前麵的兩棟洋房。阿明已經十分害怕了,他一直靜靜地等待我們勝利班師迴朝。


    而肥寶則顯得有點煩操地直踱步,他對我說:“難道真的要去拆門才行?”


    “你等等!等我先想一下!”我說。


    我在細細地思考著我們遭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謎團。在粵韻畫坊的遭遇已經相當詭異了。但到鬆濤別院後更加詭異。之前那兩棟洋房的門被撬開,而且痕跡很新,應該是最近弄的,究竟是何人所為?難道隻是單純的被偷爬進來的人撬開而已嗎?有鎖是正常的,但這棟兩層斜頂飛角樓卻沒有鎖,這就相當不正常了。


    在外麵的時候看到二樓的窗戶是自動打開的,雖然光線比較暗,但如果有什麽東西在推窗戶的話借助月光的亮度是可以看到的,可是我分明看到是自動開的,什麽推窗戶的東西也沒有。而迎麵而來的大風又剛好能把窗戶給關上。關上不要緊,等我們上來的時候,居然還在裏麵上鎖了。


    剛才我隻是沒說出口,但看到窗戶後麵分明是站著一個人,麵目雖然看不清,但分明是一個披著長發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身影。這女人的穿著讓我想起十六年前在這裏一樓詭異吊死的那個女人。


    這一切一切的謎團,正當我們大著膽子去解開的時候,前麵的路卻被堵住了。唯一的線索是二樓出現鬼影的地方,但門和窗都從裏麵鎖死了。難道真的要破門而入嗎?有必要嗎?這裏的謎團雖然很多,但人家不想讓我們進去,為什麽偏要強硬進去看個究竟呢?這在法律上是不是叫做強行侵入他人住所,侵犯他人私隱呢?並且我們強硬拆門的話,一旦激怒裏麵有可能存在的某些東西,我們很有可能有危險。


    我們現在的恐慌已經快到達極點了,如果破門而入看到的是人還好,我們三個大男子,特別肥寶這個攻擊力超強的肌肉男,來個三五個人應該還是勉強可以應付。但如果是鬼呢?是鬼在搞鬼我就不知道怎麽辦了?我們又不是電視劇上那些茅山道士。我還有點在意粵韻畫坊那口棺材和那好像僵屍走過的腳印。萬一跳出一隻攻高血厚的僵屍來,恐怕我們的主將肥寶都頂不住。但我的好奇心從小就特別強,想到我們遇到的很多謎團的答案有可能就在一門之隔的後麵,我也想說服自己繼續走下去。


    這樣的矛盾讓我思考了很久,最後由於肥寶不耐煩的唿喊聲把我從思考中叫醒,“科少,想那麽久幹什麽?我來砸門吧!”他說著轉身走向大廳右邊那扇門。


    我和阿明急忙走過去。


    我在木門前把肥寶拉住,說:“經過我深思熟慮,我們還是撤退吧!”


    “進科英明!”這次輪到阿明朝我直豎大拇指。他想走的心誰也看得出來了。


    我們三人從小到大組隊幹壞事的時候,一般都是由攻高血厚的肥寶當先鋒,分析能力很強的我當軍師,心思細密的阿明坐鎮大軍後方為我們收拾殘局。所以作為一名軍師的我,我的判斷會決定整支隊伍的生死存亡。所以我思考問題必須以整支隊伍的總體利益為出發點。經過我權衡利弊了各方麵情況後,我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但在我們當中膽子最大,好奇心也同樣十分強烈的肥寶吵著要拆門進去看看。他吵也沒用,三票有兩票通過了我的議案,他沒權反駁,這就是民主統治,但民主統治下總有小數人會持反對意見,他們的想法和利益得不到滿足,往往會以激烈的行為來表示他們的不滿,恐怖主義就從而萌發。我們正要往迴走。肥寶為了發泄民主把他孤立的情緒,他不滿地拍了一下那扇木門。


    “啪”的一聲,肥寶應聲倒下。我和阿明立刻轉過頭去看。肥寶由於用力拍了一下木門,木門居然被推開了。他因為用力過猛,身體沒有保持平衡一個勁地往裏麵摔去。


    我正要開口大罵肥寶這個傻嗨,他又在破壞公物,但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的汗毛直豎起來,雖然現在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但覺得我現在的臉已經慘白了。


    門後麵是一個小房間,小房間連著裏麵一個更大的房間。兩個房間之間有個沒有門的門口相連接,這個門口正對著我們。隻見更裏麵的房間,大概就是倒數第二個窗口前,站著一個人,雖然這裏沒有光源,並且窗戶被白布封得嚴嚴實實的,但白布沒有完全阻擋月光。我們借著暗淡的月光,看到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披著長頭發,甚至連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都能勉強看得清楚,那是一件紅色的旗袍。她正麵對窗戶,側麵對著我們。


    我的頭皮發麻,全身開始發抖。在我旁邊的阿明早已經抖個不停了,甚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老板的,摔死哥了。”肥寶邊喊罵著邊爬起來,“他奶奶的,我用的力也不是特別大,怎麽門就被我推開了。剛才用力搖門的時候比這力還要大啊,為什麽剛才不打開,現在卻開了。科少,你說這是怎麽一迴事?”


    肥寶見我沒有迴答,於是說:“你們幹什麽了?難道見鬼了?”他順著我和阿明的目光看過去。他全身一震,顯然也被眼前那女人嚇到了,“那……那是什麽?”他邊說邊迅速從褲袋裏掏出手機,雖然看到裏麵房間的那身影是一個女人,但這也是從輪廓和衣著判斷的,由於光線問題我們看不清她的樣子。肥寶正要打開閃光燈,但他手機發出“嘟嘟”聲之後,自動關機了。他的手機沒電了。


    “你妹的!”肥寶罵著,“早不沒電,遲不沒電,偏偏這個時候沒電。這美國貨雖然好用,但用起來特別耗電。科少,快點打開你的手機,看看那是人是鬼!”


    肥寶見我沒反應,用力搖了搖我,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由於害怕,手機脫手掉到地上。


    “趕緊啊!”肥寶催促道,“再慢吞吞的,她就跑了。”


    我連忙撿起手機,打開閃光燈朝那個女人照去。我拿著手機的手在發抖,差點又把手機掉下來。


    那顯然是一張人臉,是一張毫無血色慘白的女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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