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當時聽到“褲帶胡”這三個字,就是一愣,怎麽的?這老王怎麽還知道我這個外號?


    我之前說過的,這外號在部隊裏叫了七八年的,可是迴到了北京這邊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就算是知道的人,也不敢就這麽直接稱唿我,那這老王又是個什麽人?


    心裏雖然胡思亂想的,但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我也拿不準這個老王到底是什麽人啊,他要是從別人那裏知道的這個外號,隻是拿過來唬我一下的話,那我豈不就中計了?


    所以想到這裏,我故意裝愣,然後冷聲問道:“你說什麽?什麽褲帶胡?你他媽這是什麽意思?”


    結果我這麽一說,那老王和我身前的大漢都忽然笑了起來,這下把我弄得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我沒有放鬆警惕,看著身前這位彪壯的大漢,我心說要是真打起來,我可能還要吃虧,這小子不比我年輕不說,體格也在我之上,所以我趁他們都有所鬆懈的刹那間,直接一撩腿向著那大漢踢了過去,要說這小子還真是反應很快,我是衝著他襠部踢過去的,但愣是被他躲了一下,不過幸好我踢得很迅速,所以他就算躲得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這一腳還是踢在了他的大腿上。


    要知道我也是在部隊裏練過幾年硬功的,這一腳下去,踢在哪裏都絕對不好受,尤其是大腿這個部位,提上去就絕對得腫起一個大包,這小子被我踢上了這一腳,嘴裏“哎呦”一聲,整個人就噗通倒在了地上,看得出來,他的腿已經用不上力,我隨後沒有多想,直接一手抓住他多頭發,一個標準的擒拿動作,用手臂鎖住了他的咽喉。


    “別動……”我小聲在這大漢耳邊說道:“你再動我就勒斷你的動脈。”


    這話可不是吹牛的,人的頸動脈就在脖子兩邊,隻要稍微被訓練過的士兵,都知道如何運用手臂將動脈勒住,幾秒鍾就可以讓人昏厥,要是再用力一些,動脈很可能被勒斷,那時候人就不可能有救了。


    這小子估計也看出我的身手了,知道我不是鬧著玩的,還真就老老實實的不敢動了,隻是雙手捂著大腿,看樣子疼得夠嗆。


    那老王這時候可算是著急了,之前還笑得出來,看我把這個大漢也拿下了,他才緊張的站起身,趕緊說道:“哎,褲帶胡,你別激動,別傷到人……”


    見老王忽然緊張起來,我也覺得奇怪,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就認準我胡兌七了?而且好像對我還挺了解的,不行,我得搞個明白。


    於是我手臂上忽然用力,那小子被我勒得就有些翻白眼,整個人的四肢是根本用不上力氣的,那老王一看在眼裏,就想往我這邊來阻止我。


    那我可不幹,於是大聲喝道:“站住,別過來。”


    我嘴裏喊著,手臂再用力,那小子就要昏過去了。


    老王見了趕緊後退了兩步說道:“好好好,別激動,我後退,我後退還不行嗎?”


    我心說這老王也夠奇怪的,之前那個大漢被我打暈兩次,他都沒有吭一聲,這小子在我手裏,他嚇得半死,這是啥原因啊?


    話說迴來,當時的情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跟我手裏勒著人質一樣,他老王倒是個好人了,所以我這個並不自在啊,我胡兌七又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見老王真的後退了兩步,我手裏也就鬆開了力氣,那小子這才開始緩過氣來,但是身體已經軟了,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所以我趕緊輕輕將他放倒在地上,讓他側身躺下來,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他胃裏的東西吐出來,堵住唿吸道而被自己憋死。


    但是我並沒有鬆開這小子,而是蹲在一旁看著老王,隻見那老王現在緊張得很,一直注視著我的動作,好像想說些什麽,又不敢貿然說話,估計這個在我身前的大漢,對他很有意義。


    我心說,好,你既然不說話,現在就該輪到我說話了,主動權現在可都在我這邊了。


    於是我想了想說道:“老王,我問問你,你剛才說的褲帶胡是什麽意思?”


    那老王見我問這個,臉上頓時有些無奈,然後苦笑著說道:“胡兌七,你小子這麽多年不見,還真是越來越賊了,褲帶胡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那不就是你嗎?”


    我聽他說話的意思,怎麽好像認識我一樣,我腦子裏飛速的開始旋轉起來,就在我不遠處的這個老王,怎麽看起來都不像認識的啊。


    估計這老王也看出我的疑惑了,這才忽然笑著伸出雙手,他的這個的動作把我嚇了一跳,我一時間又緊張起來,這老王才趕緊說道:“老胡,你別激動,我隻是要讓你看看我的廬山真麵目。”


    我一愣,他已經用手抓在自己的臉上,隨後囫圇幾下,就從臉上拽下了不是少半透明的東西扔在一邊,我看得真是觸目驚心,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老王這時候已經整理了一下頭發,慢慢的重新抬起了頭……


    “你是……”我腦子忽然有些亂,但是眼前的那個老王已經完全麵目全非,此時此刻,站在我的對麵的這個人,卻是看起來十分的麵熟。


    “你是王學兵?”終於,一個名字從我的口中叫了出來,沒錯,這個站在我麵前的人,也姓王,但是我卻認識他,他就叫王學兵,一個曾經跟我出生入死的好戰友,好兄弟。


    忽然間,氣氛完全變了,我就像是忘記了一切,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興高采烈的衝了上去,而學兵也是張開雙臂,我們倆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這種經曆過生死的戰友情誼,一般人沒法體會,恐怕隻有我們自己明白吧。


    九幾年我們在西藏某部,經曆了人生中最漫長的考驗,當時我倒在血泊之中,要不是王學兵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救下來,我恐怕早就埋在了那片雪域高原,所以現在一見到是他,我真是沒有多想別的了。


    一陣激動的擁抱過後,王學兵才推開我,笑著說道:“胡兌七,你小子比以前還結識了。”


    說著話,他還用力給了我一拳,我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了,這才說道:“別扯用不著的,學兵,這些年我都在打聽你的下落,他們說你退伍以後就聯係不上了,有的人說在新疆見過你,還有的人說在內蒙見過你,怎麽的?你小子去倒蹬牛羊肉啦?”


    王學兵哈哈大笑,隨後卻漸漸安靜下來說道:“對,我的確是去了新疆和內蒙,這些年都在這兩個地方……”說著話,他的臉上已經不見了一點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嚴肅,就像是當年在部隊裏接到任務以後的那種嚴肅:“胡子,這次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的。”


    看到他這樣,我才從見到他的喜悅中緩過神來,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覺得這王學兵似乎是變了,變得越發的不簡單了。


    不過戰友就是戰友,兄弟就是兄弟,我跟他用不著整沒用的,所以直截了當的問道:“學兵,你小子這次是找我玩大了,竟然還要弄個易容術來糊弄我?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弄這麽多花樣出來?這用得著嗎?”


    王學兵看著我,臉上還是很嚴肅的:“胡子,有些事情一言難盡,你先跟我來,我給你看些東西吧。”


    說著話,王學兵拉住了我,非要我跟他進屋,我跟他說那外邊他帶來的兩個小子怎麽辦,他說隻要沒弄死人就沒事,我又看了一眼李三元,他正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瞅著我們,一臉的不知所措,不過王學兵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我也就隻有告訴李三元,讓他看看另外兩個人傷勢如何。


    進了房間,王學兵才跟我說道:“你剛才勒住的那個人,是我老板的侄子,你要把他給弄死了,真就麻煩大了。”


    我看了王學兵一眼,沒理他這茬,我心說這王學兵以前的性格和我差不多,管他是什麽天王老子的,絕對不會怕什麽人,想當年我倆一起當新兵的時候,也就是我們倆合夥把老兵給打服的,現在怎麽還弄出個老板來?這王學兵看來也是仕途了。


    王學兵倒也沒有在意自己說的話,而是直接帶我進入臥室,隨後跟我說:“來,搭把手。”


    我見他要挪床,也就跟著上去一起挪,吱嘎一聲,床被挪開了,我忽然注意到,這床下的地板上,出現了很多泥濘的腳印,而且都是那種裸著腳的腳印,看上去髒兮兮的,還都是挺大的腳掌印。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王學兵喬裝改扮,在我堂口跟我說的那些話,竟然都是真的。


    “這是什麽啊?”我看著王學兵問道。


    王學兵卻沒有迴答我,而是彎下腰,在木質地板上來迴的開始摸索著,忽然,他好像扣到了什麽機關,就那麽用力一拽,“呲”的一聲,就像是什麽漏氣的聲音,隨後王學兵再一用力,地板上就被他拉起了一大塊。


    驚訝之餘,我這才明白過來,他打開的竟然是一處密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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