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順著他的意思說,倒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藍純的下落。這話多多少少就多了些許火藥味,我作為一個失去自由的階下之囚敢這麽說話,也是因為他對我也是毫不客氣。隻能表現出自己的骨氣來,說不定,受的苦難還會少一些。


    我倒是想看看,許老爺子到底是想做什麽。


    “我現在還是在和和氣氣的問你,希望你知道好歹。”


    言外之意,已經對我夠客氣的了。


    我知道他已經快失去耐心,很快就要采取一些極端的做法。對於這個許家的一把手,我從最開始就沒有什麽好感。我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隻能再三警惕。


    “許老爺,你也是聰明人,我也是。要是我真的知道藍純下落,肯定不會吃這樣的虧,不是嗎?”


    我言外之意,也是在暗示他,要是我知道藍純下落,也就不會被抓到這裏來了。


    他眼睛一斜,彎了彎唇角,敲著輪椅的扶手,緩緩逼問道:“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你三天兩頭去青年城是做什麽,還在那邊的一家奶茶店一坐一天?”許老爺子這一次直視著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看透一樣。


    看來我被他們盯上已經有些時候,我突然有些後悔,我應該聽戴珍珍和唐家旺的話,放棄那些不該有的幻想。就因為這事情,我倒是為自己惹禍上身了。


    確實,我在明處,藍純想找到我很容易,但是其他人想要找到我,也一樣的容易。


    許老爺子和我也算是打了些交道,知道我是什麽性格,因此才會出此下策將我綁到這個地方來。無非是想讓我毫無保留的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許老爺子舉起手朝前彎了兩件,兩個身穿黑衣的健壯保鏢便走到我身後,不由分說的架住我的胳膊。


    他們用的勁兒越來越大,像是在逼迫我盡快說出藍純的下落。僵持了接近一分鍾左右,許老爺子見我沒有說話的意思,摸著他那鬆弛的下巴道:“脫。”


    我聞言驚恐的看了他一眼,這死老頭還真是不客氣了!我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他,一邊想要從幾個壯漢的手掌心裏掙脫出來。我衝著許老爺子大聲怒道:“你明知道我和藍純之間的關係,要是你真的動了我,你們許家都休想撈到半點好處!”


    可是他並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微微笑著看手下人的動作愈發大膽起來。那些保鏢聽了那個“脫”字後,很明顯兩眼放光,然後兩個人一個人按住我,一個人扒下的我風衣。


    “姓許的,你這輩子就算混的風生水起又怎麽樣?到現在不也是風燭殘年,還不為自己積點德,怕是以後死都死得不安心!”我掙紮不過,扭頭叱罵。


    我隻是一時氣急,說出的話卻猶如刀鋒一樣落到許老爺子身上,他的臉色很快陰沉下來,那一點點笑意轉瞬消失。一個保鏢揚起手,眼看著一個巴掌就要落下來,許老爺子卻出聲製止。


    “可別打臉,到時候照片上看不出是誰,我可是要拿你們開刀。”許老爺子語氣淩厲,推著輪椅到我跟前,“牙尖嘴利,難怪藍純這麽喜歡你,可我就是要看看藍純能夠躲多久,能看著你被我底下的蹂躪糟蹋還不出麵。當然藍純要是不出現的話,我還能把陳小姐轉手給其他人,畢竟圈子裏麵許多人對陳小姐還是相當垂涎啊。”


    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從這七十來歲的老者嘴中說出來,隻覺得肮髒無比。那兩個保鏢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停下。


    我往後退一步,怒道:“你們放開我!”


    可是這無異於火上澆油,我反抗的越強烈,扒我衣服的人興致就越高。甚至還壞笑兩聲,衝著我繼續走過來,按住我的身子,繼續脫我身上的連衣裙。


    我一夜沒有休息好,又累又餓,壓根沒有力氣繼續掙紮。兩個保鏢見我反抗的力度越來越小,便一鼓作氣把我身上的衣服都脫掉,隻剩下單薄的內衣褲。


    冬天的溫度猶如針紮,就算是剛剛活動了一會兒,被脫掉衣服,我依然是冷得瑟瑟發抖。我蹲下把自己抱緊,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自己的肚子凍著,這裏麵是我和藍純的孩子,我不能夠讓它有事。我也暗自慶幸,好在自己瘦,肚子裏兩個月的孩子還根本看不出,不會被他們發現。


    這時在旁邊看戲的一個保鏢掏出相機,把我狼狽的樣子拍了下來,又朝著在邊上的幾個保鏢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們做點過火的動作。


    果然剛剛脫衣服的兩個保鏢把我推在地上,一個騎在我身上,一個在我身上揩油,動作神情都十足猥瑣。他們甚至還特意讓鏡頭拍下我的表情,然後樂嗬樂嗬的取笑著我。


    許老爺子一直在旁邊冷眼想看,見完事後,才淡淡的說了走。萬幸他們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這冰冷的地方被他們重重關上,隻留下了滿堂的灰暗之色。


    還真是有些絕望了。我知道他們拿照片就是找利用這些照片把藍純給引出來,可是我想,藍純要是真的躲著我的話,才不會就因為這麽兩張照片就出來救我,讓他整盤棋都功虧一簣。


    我呆滯了一會兒,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在地上一件件地撿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為自己穿上,好不容易才暖和了一些,思維才清明起來。


    隻可惜,他們恐怕是高估了我在藍純心裏的地位。想要利用我來閉著藍純現身,不過是他們計無所施的下下之策。


    我很想念藍純,可是無論我打多少次電話,他的號碼一直都是關機。那個機械女聲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對不起,就好像是在告訴我已經結束了。好不容易有了一條線索,就算我每天守在青年城,也一樣無法發現他的蹤影。


    他好像就蒸發在了這茫茫人海裏,無論我怎麽尋覓,怎麽思念,都不會再出現了一樣。


    我比他們更加渴望知道藍純到底去了哪裏,會去做什麽。


    許家的人拍下我的裸照應該是發布在一些特殊的地方去了,他們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灰色領域,但是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藍純看到這些照片。


    藍純失蹤的這段時間裏麵,最開始許家的人似乎並不著急,就算許菲鬧騰說我壞了她的好事,但也沒有驚動許老爺子對我動手。而現在,他們開始急急火火地逼著藍純現身,是不是許家內部,也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也對,就因為我好欺負,也是個小角色,所以他們才剛對我動手。把我當做引誘藍純上鉤的魚餌,把藍純從深不見底的深淵裏麵給勾出來。


    這個時候我明白許家明不會來救我,他是個穩妥的人,犯不著為了我冒這麽大的風險。一來他應該會明白是誰劫持了我,二來他到底還是許家的人,若是許家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他也跑不掉。


    事實上我很期待藍純刻意來救我迴去,我真的很想他,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的依賴他。可是另外一方麵我又不希望他會來,不希望他落入這早就設計好的陷阱裏。


    太陽漸漸開始上升,從那百葉窗裏麵,射進來一縷陽光。差不多過了幾個小時,又是一陣喧鬧聲,我似乎聽到一個女人有些嬌氣的低喝聲,夾雜著這些保鏢不入耳的髒話。


    關我的鐵門又響起“吱呀”聲,光從外麵跑進來,看得見在空中浮動的塵埃。


    先前那個拍照的保鏢帶了幾個人進來,他們這一次是有備而來,因為我在他們的手上,看到了繩子和皮鞭等用刑的東西,他們把這些東西擺在桌子上,洋洋得意的道:“陳小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可以免了這皮肉之苦。”


    “說?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是真的不知道藍純在哪裏,要是你們知道麻煩告訴他,我在你們這裏。”


    “媽的,還真想吃罰酒。”


    我不想挨打,可是也毫無辦法。我往牆角縮了縮,也不過是拖延了幾秒鍾而已。


    他們的大手抓著我的腳踝把我拉出來,再一次粗暴利落的剝掉我的衣服,用繩子綁著我的手腳,甚至有人還在我身上多揉磨了幾下,發出嘖嘖的聲音。


    那皮鞭掌握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手中,他高高地揚起皮鞭,而後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那皮鞭上帶著一種小小的倒刺,一道鞭下來,就帶起一道皮肉,讓我疼得滿頭大汗,感覺渾身都被這種疼痛麻痹。


    一下又一下,我能夠感覺到身上黏黏糊糊的血開始往下滑落,背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疼痛異常。可眼下我也顧不得背上,隻能保持弓著的姿勢,裝作已經失去抵抗的力氣,實際上是想保護腹中的孩子。


    那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落在我的後背上,腿上和胳膊上,在我的身體上留在斑斑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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