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將他推開,緊拽著被單,低著頭支吾:“我......我......”


    我沒辦法,真的。


    隻要有人觸摸我的身體,我就異常的害怕,我想那無數個晚上薑導那皺著皮的手在我身上遊走,我咬緊牙的那種可怕和屈辱。


    藍純托起我的下頜,讓我的眼睛與他對視。我看向他,他眼裏一片平靜,很淡漠看不到一絲的強逼,可是我卻感到莫名的壓抑感,似乎一定要我繼續下去。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做不到。


    “好,今天我們就到此結束,我沒有心情強逼你,那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強奸犯。”


    藍純的聲音陰陰柔柔地傳進我的耳朵,看似好消息卻讓我冷不防一個顫抖,咬緊牙逼著自己注視著他。


    “除了做你的情人就別無選擇嗎?”


    藍純拿著煙的手突然頓了一下,轉過身子視線在我臉上掃視,忽而扯到唇角,笑了,眼睛卻沒有半點笑意。


    “是什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和我談什麽?是我太縱容你了嗎?”


    說完,他將擰在煙灰缸裏,然後拖著我出房間。


    ‘砰’的一聲交上門。


    我用力拍打著門,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我是......連說了幾個我是卻解釋不出任何話,我一麵鬆了口氣一麵又害怕他不再給我機會。


    突然門開了,藍純已穿好西裝站在門口,一絲不苟的樣子臉上很平靜,從他的行為上一點也看不出剛剛有過性欲和生氣。


    我雙手撐著門抬起眼看著他,有點委屈,具體委屈什麽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我咬了咬唇顫抖著聲音說:“我出生很窮一直想出人投地,做你的情人雖然很好,但是......我目前真的做不到,並不是針對你,而是我有性障礙,如果你有調查過我,你就知道我一路走過來很難,求你求你......你當初選角時不是說要捧紅嗎?給我時間,等真正需要我時,我願意付出身體,但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


    我說完跪在他前麵嗚嗚地哭了起來,很傷心。


    是的,也許在外人看來藍純各方麵條件很頂級,長得又俊美,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跟任何人發生關係,哪怕這個人是薑浩。


    之前有幾次我和薑浩水渠成之時突然發生一些事情,但其中有一次是我騙了他,我根本沒有來大姨媽,我真的害怕與任何人發生關係。


    做愛這種事從小在我腦子裏存在就是很惡心的事,在我七歲那年,老陳把我送去上學,班主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老師,有一次他讓我去辦公室找他,我剛進去他就關上門把褲子脫了,當時我並不是很懂,他拿了一個糖對我說如果吃了大棒棒糖他就會給小的棒棒糖給我。


    我不肯,他一下子將我的頭按下去,來迴讓我吸,如果我不聽話他就用鞭子抽我的屁股,我很害怕但又不肯告訴老陳,怕老陳不給我上學,又怕老陳讓我做同樣的事。


    這樣的事持續有半年多,後來這個班主任就轉移了目標猥瑣了另外一個女同學,被家長發現告狀坐了牢。


    他坐牢的那天,我把半年存下來的早餐錢買了一個爆竹高興地放了一炮,被老陳發現了打了一頓,但是那天的心情卻非常的開心。


    所以無論什麽時候,我隻要看到男人的器具我就會覺得非常的厭惡和惡心,我沒有辦法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出來。


    藍純沒有吭聲,也沒有拒絕,他倚在門框邊默視著我,似乎在估計我話的真假。


    就這樣僵了幾分鍾,藍純的電話突然響了,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嗯了一句,然後對我說:“薑浩之前已經幫你還了十萬給薑導,剩下的四十萬我已派來送過去,之後你已經可以脫離薑氏機構,但是關於夜總會的工作,你目前還需要呆上一頓時間,具體到什麽時候我會通知你。”


    我又驚又喜後,心中留下的更多的是惶恐,薑浩哪裏來的錢?


    突然想起孫賓的話,薑浩可能是賺的黑錢,頓時我猶如被人從頭潑了一桶冷水,又把我丟進冰窟裏般,從頭到腳冷得刺骨。


    我爬起來一把抓住藍純的衣服,哀求著他:“能不能送五十萬過去?把薑浩的十萬給他,然後想辦法讓他把錢歸還。求你,我一定會乖乖地聽話的,一定!!”


    藍純把我的手從他衣服裏拽開,一把將我推向牆壁,眼睛逼視著我:“陳予,你之前也說過乖乖地聽話,結果呢?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我沒有那麽多耐心一直等你,這一次讓你自己想辦法,記住這個痛!”


    他撇開我走出房間,走了幾步又退迴來:“等你把所有的自尊都拋下的時候,再來找我,到那時我要看你的決心。”


    隨後,他踏著腳步走下樓梯,那每走一步每下一個樓梯就像輾過我可憐的自尊。


    他言下之意是我除了求他別無選擇,哪怕我賣初夜也不一定湊到十萬。


    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得到藍純的喜歡就以為能侍嬌得寵,所以一步一步得寸進尺,在他這裏隨便一出手就是幾十萬,而去夜總會卻當白菜價來賣。


    我不怕貧窮,我甚至可以天天吃饅頭,雖然我以前也感受到錢的重要性,但此時卻更意識到也許區區十萬分分鍾都可以要薑浩的命。


    薑浩拿了十萬元就要為別人做事,那個人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敢拒絕,否則死無葬身之地,拿黑錢做黑事,拿著性命去賭博。


    一想到他被黑仔用煙頭來燙他的身體,一想到薑浩為了十萬有可能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時,我的心就在流血。


    薑浩明明可以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但是此時卻為了我把自己陷進深淵,這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自己。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過得好,薑浩想我過得好,早日自由,我又何學嚐不是想他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可是我卻把他推向地獄。


    如果我足夠的強大,變得圓滑一點或多或少可以減輕他的負擔,而不是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又或許我們倆的自尊都不要那麽好強,跪下去求薑導他會不會放過我一馬?


    薑導不會放過我,如果他會放過我的話薑浩就不會因此而與他斷決關係。


    我跌坐在地上,哭夠了撐著牆慢慢地爬起來,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此時就像一個可憐的瘋子,頭發淩亂,眼角掛滿淚。


    我想起藍純走時那冷冷的目光,更多的是不耐煩厭棄,腦子一片混亂,薑導的臉薑浩的臉和藍純的臉不斷在我麵前來迴轉換,淫笑的,聲嘶力竭的,冷漠的......還有我躺在舞蹈室赤祼著身體,被劉明強逼,被客人踩著灌酒,被藍純一點點的調教以及與薑浩一起躺在床上甜蜜的睡著的臉......


    我緊握著拳手狠狠地給自己扇了一巴掌,我要記住這些所有痛和恥辱,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傷到我,我要站在高處俯著那些曾經踩過我的人,我要站在高處默默地幫助薑浩,讓他成為人上人。


    藍純絕對不是我最終的依靠,他從一開始就對我攤牌,他對我好,培養我不單純,所以我更不能當他的情人,否則就永遠隻能躲在他的後麵,而且一旦他厭惡我的話,一手將我撇開,我隻會變得更慘更絕望。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靠著藍純一個跳板,衝上更高的地方去。


    必須靠自己!!


    我重新站起來去洗手間將自己整理整潔,然後找到藍純,告訴他我的決定,他可以培養我為他做事,但我不願意做情人,否則我放棄。


    藍純聞言,看著我,我很堅定地迴望著他:“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薑浩現在沒有危險,這是我目前唯一的要求,我要與你是合作關係,而不是情人關係,如果你同意我會聽你的話,絕不背叛您。”


    晚上我迴去踫巧紅夢姐還沒上班,她聽到我的決定後非常震驚,要知道之前我堅決反對的,不過紅夢姐是個聰明人,我攀上藍純對她的事業有幫助,她正求之不得,所以並沒有多問。


    走之前,紅夢姐對我說,其實她還是挺喜歡我的。


    如果之前聽到這句話,我一定很感動,畢竟我能從薑導那裏逃出來,紅夢姐恰時幫助了我,這讓我很感激,伸手援助之手。


    但是現在我不會,她之所以幫助我一方麵是因為薑浩,更多是因為我這張臉,她知道藍純一直在找一個人,而恰恰我與這個人的側臉最像。


    紅夢姐在歡場混了這麽久,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徹,但是也比任何人要神秘,她已經賺了很多錢,完全可以離開歡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結婚生子,一輩子吃穿不愁。


    她在我臨走之前對我說:“不要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藍純身上。”


    我雖然聽明白了卻沒吭聲,我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如果李總過來,我希望你仍可以陪陪他,不出台,隻是坐在旁邊就行。”


    我沉默衡量了一下,想起李總曾對我說最後一句話,他說他下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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